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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离开，肖云清也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浅声问道：“你没事吧？”
虽然是用着很关切的眼神，但是他的声音里却是一贯的波澜不惊，而且，我肯定刚刚他什么都看到了，可是他却没有对乔哲做出任何警告。
之前我看到他眼中的冰冷，难道只是我的错觉吗？
我摇了摇头，到洗手间去洗了个脸，出来时，肖云清还等在外面，他伸过手拉住我说：“走吧。”
没有一句安慰或是解释，就和昨天他跟那个女孩一起离开一样。
我想起他跟乔霂说的那句话，那不重要，所以说，是我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重新回到餐桌上，气氛有些古怪，乔哲仍是腆着笑帮我们都倒上红酒，还端着酒杯站起来对肖云清说：“肖哥，我跟然然以前有过不愉快，但是我们已经和好了，我会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的。也谢谢肖哥这么大人有大量，给我介绍这份工作，我以后一定不负肖哥和乔总的所望，努力工作。”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另有目的，我别过头，闷闷地喝着杯里的酒。
肖云清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倒是乔霂爽快地笑道：“说那么多干什么，别浪费了这瓶82年的拉菲。”
之后他们就在说着公司里的事，我听不懂，也没心思听，就只是慢慢地喝着酒，大半瓶都是被我自己喝掉的。
肖云清注意到时，按住我的手说：“别喝了，会醉的。”
我不着痕迹地拨开他的手，头晕乎乎的，有些飘飘然，这种感觉让人沉迷，我端起酒杯再次送到唇边，赌气地说道：“不用你管。”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可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我知道我一旦说了，有些事，也许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肖云清看着我，忽然伸手把酒杯夺了去，然后站起来把我拉起，扭头道：“乔霂，你们继续吧，我和然然先走了。”
也没等那两个人发表意见，肖云清已经紧紧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出了餐厅。
正直六月，又是中午，阳光炽烈地笼罩着我们，他拉着我走到门口，服务生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他也不管我站立不稳，手一推，就把我塞进了车里。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斜靠在车窗边，头还是很晕，尤其是在过盘山道时，我的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一阵阵作呕。
他把车停在路边，我跑下去就开始吐，吃的那一点点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后来就全是酸水。
“知不知道，你刚才犯了多少个错误？”肖云清靠在车边，点了一支烟，神情闲淡。
第34章 我希望我跟你是平等的（）
我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角的残液，也趁机抹干眼眶里的湿润，低着头走过去，声音清冷地说：“我现在脑子不清醒，能不能回去再说。”
我想拉开车门，可是他还是靠在那里，没有让开的意思，我无力跟他争辩什么，转过身，准备从另一边上车，可是手臂却被他拽住了。
“林然，你现在的样子，真不像你。”山道上林荫遮天蔽日，肖云清的声音听起来也似乎带着一丝凉意。
虽然刚才吐得一塌糊涂，酒都吐了出来，可是我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也或者是我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清醒，我转过身，冷笑着看着他：“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子？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自顾自地做那么多事情，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把我当什么都好，最起码，我希望我跟你是平等的，你懂吗！”
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可是思维混乱起来，语无伦次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的一只手还在抓着我的手腕，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山风吹过，树枝摇晃，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斑驳繁杂。
好久没弹的烟灰掉落下来，还没落到地面，就被风吹散，空气里立刻弥漫开淡淡的烟草味。
“林然，你是不是……”肖云清削薄的嘴唇微掀，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男人，他有着一张风华无双的脸，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份，他永远笑得轻柔，笑得波澜不惊，却也笑得不及眼底，充满淡漠和疏离。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在感情上很潇洒的人，亲眼看到乔哲劈腿时，我愤怒过，也失望过，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伤心，因为我知道，那样的男人，不值得。
可是一对上肖云清，我就发现，我的自制力，我的理智，全都不见了，明知道他在利用我，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上我，可是我还是一步步陷了进来。
就在刚刚，他想要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很害怕，脑子一热，根本顾不上思考，身体已经贴了上去，颤抖着吻住了他的唇。
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场交易，感情是多余的，是我破坏了游戏规则。
我吻得很生涩，毫无技巧可言，尽管跟乔哲在一起两年，但是恋人间的亲密动作，我们确实很少做，现在想想，我当初真的只是在做老妈子的事情。
肖云清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静静地站着，可是当我感觉到他的手扶上我的腰时，我迅速地退开，笑着说道：“你刚才是想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吧，肖云清，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他的眸色微微流转，眼角掠过一抹释然，浅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是吗，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这样犯傻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希望跟肖云清还是像现在这样，相互利用，很公平。
“我想问你个问题，”我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借着醉意攀上他的脖子，“我是不是没有女人的魅力，不然刚才，你怎么会没有反应？”
第35章 你没见过两年前乔哲是什么样子（）
“那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无关。”肖云清仍是笑得清浅，手指优雅地将烟蒂弹落，踩灭，回应般的环上我的腰。
那一瞬间我的身体有些战栗，就像是很久之前第一次被乔哲抱着的时候一样，我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偏头坏笑：“你的问题？难道你那方面不行吗，还是你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他哈的笑出声，眉眼是弯的，让人沉醉：“两样都不是。”
他回答得这么直接，这么简洁，我更不知所措了：“那就是我的问题，像乔哲那种见女人就上的渣男，都从来不碰我……”
我别开头，声音低低的，我不否认我这么说是故意的，因为我突然反应过来，肖云清在我喝醉的那天晚上都没对我做什么，也许是嫌我脏。
“林然，你并不是没有魅力，乔哲没睡你，是因为林尔威胁他不准碰你，林尔早知道乔哲是个人渣，他不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肖云清在我头顶，一字一顿地说道，那种口气，俨然就像是我的兄长。
“你什么时候跟林尔关系这么好了？”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林尔奇怪的表情。
他的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果然是脑回路不正常，你现在不是应该感慨一下，全世界只有你被蒙在鼓里吗？”
我松开他的手，靠着车门坐在了地上，摇头道：“你不懂，你也没见过两年前乔哲是个什么样子，就算时间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一头扎进去。”
两年前我刚技校毕业，原本说好的化工厂委培生，却因为学校当初招生时撒了谎，导致我们一大批人都没办法进厂，而且专业特殊，又找不到其他工作。
那会儿有个同村的女孩介绍我去了一家小作坊，专门给钢厂做工作服的，那个地方是租的一个大院，我们的作坊在北边，而南边住的都是钢厂的外包队。
那时乔哲刚刚复员回来，也是找不到工作，就跟着外包队上班，每天中午，我都能看到他们排着队在水池边洗脸，池子里的水都是黑的。
我也见过他们吃的饭，白水煮白菜，每人一大盆，跟猪食差不多。
我注意到乔哲，是因为他总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猛吃几口，然后又会忍不住吐出来，吐完再继续吃。
后来我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他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死了，他跟着大伯长大，可是他的大伯母对他不好，他一直都很想脱离那个家庭。
那天，他又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扒着一盆白米饭，我将一份打包的菜递给他说：“我吃不完了，扔了怪可惜的，你帮我吃了吧。”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去，我没看他，转身就走了。
后来我接连找了不同的借口给他送菜之后，我发现他的态度有些变了，现在想来，是他把我当成了第一个可以攀附的对象吧。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习惯依赖，也许我就是他在最深暗的地底，寻求到的第一根救命稻草，他也因此终于找到了可以摆脱命运的出口。
第39章 我只需听他一个人的指挥（）
“所以，你还是放不下他？”肖云清浅声问。
我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也许现在，他还是按照既定的轨迹生活，没有欲望也就不会有野心，不会像现在这么不堪。”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对或错，理应自己承担，怪不得别人。”
我抬头时，看到肖云清若有所思的神情，眉间有抹郁结挥散不开。
第二天上午，我就去华庭上班了，我知道肖云清不是在乎我挣的那点钱，而是他知道我不可能甘愿在家做金丝雀。
乔霂对我很热情，还亲自教我作为助理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我发现，他对其他员工可没这么宽容，处理工作时，基本都是冷着一张脸。
或许是知道我是靠关系进来的，那几个秘书见到我都是客客气气的，自然也不会亲近。
不过我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对我来说，这是个学习的机会，正如肖云清说，机会是别人给的，却也是靠自己把握的。
把两杯咖啡送进办公室，我将门轻轻关上，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不觉扭头看去，见一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女人已经走到了我的位子那里。
“小李，那个代替我的女人在哪儿？”那女人趾高气扬地敲了敲旁边秘书的桌子。
李秘书低着头，很明显早就看到她过来了，只是在躲避，突然被点名，无法再装作没看见，她偷偷瞄了我一眼，低声跟那个女人说：“你还是问乔总吧。”
那女人却是很敏锐地注意到了李秘书的目光，很快就扫向了我，脸色突然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神色，走到我面前说：“收拾东西立刻走，我才是乔总的特别助理。”
我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她们马上都低头假装工作，可见这个女人平时一定嚣张跋扈，没人敢惹。
“对不起，我的工作是乔总安排的，我只需听他一个人的指挥，你想回来，跟我说没用。”我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冷，也不再看她，越过她的身边，向我的位子走去。
“不就是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你还真当乔总是那些肤浅的男人吗，我劝你还是赶紧走，不然，被乔太太知道的话，不死也得把你扒层皮！”那女人明明一脸斯文，说出来的话却狠毒无比。
她这段话，我大概得出三条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