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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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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跟我们谈下去吗?”

    江太太茅塞顿开:“就是这样!那我们去找思凌?”

    江先生讨饶:“你们ladies的事情,莫扯我在当中现眼,谢谢!”

    江太太果然找思凌去。邀思凌起舞、想同思凌说话的,真如过江之鲫,江太太觅不得空,暗暗发急。幸好一舞将终,思凌回过头来,见到江太太,礼貌的点头,江太太回她一个笑,目光中的焦灼已一同投过去。思凌换了疑惑的眼神,江太太连连示意。这一舞曲结束,思凌便向舞伴告了罪,向场边来。江太太先往厅边门走,在门口立身回看,几十步外,思凌又被龙公子绊住,幸而她略说了几句,脱身出来,于廊下终于与江太太清静的面对面了,问个好,道:“伯母有什么事吗?”

    那是拐角处一段静廊,蔷薇藤和忍冬遮了廊角的木椅。江太太与拉了思凌的手并坐,看她容貌,比从前所见更清丽,而气质也更谦婉。这样的媳妇儿让给别人家,怎么舍得?她道:“孩子——我叫你一声孩子,你可允许我么?——许宁是你至交,我也晓得。你切切不可为此事苛责阿楚。”

    说到这句话,江太太停一停,等思凌有任何表示,不管埋怨还是忿恼,她总要娓娓开解,一定要将儿子的名声洗刷干净。

    思凌低了头,望着廊下花影,问:“怎么?江医生说他非常喜欢我吗?”

    江太太料不到她如此直接,倒招架不住了。要承认,面子上挂不住。唉!这角色难堪得她一开始就不该来。但看江楚人失魂落魄,此生未有,她着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只好走这一趟。思绪百转,她启唇道:“我们总在找能与自己契合的灵魂,这才成就婚姻。经上说,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联合。在联合之前,或许你的生活蒙了上帝的福,也幸福美满,不觉得有什么欠缺,但假设有一天,你遇见另一个灵魂,忽然鲜明的感觉到自己的空落,领悟这就是自己失落的,但不敢确认,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你看,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呢?你会怪一个母亲来问一声吗?”

    思凌涌起满腔的同情,低声道:“我明白的。我大哥是运气,孙姐姐一直对他好,如果如果他们俩闹意见,我母亲大概也要为难罢。”

    江太太想:“正是这样啊,这孩子真体贴人,不枉我看中她!”

    思凌继续道:“伯母,我不想您为难,可是这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不如这样,找个时间,我和江楚人谈谈?”

    能谈就好!男女朋友,不就是谈出来的嘛!江太太高兴坏了:“那好那好!”

    这位太太终于走了,思凌苦笑,想走回正厅,没了心情,在廊角立了片刻,孙菁从花架下穿过来,问:“江太太找你啊?”完了自己笑起来,“不该说的千万别告诉我。你知道是你妈叫我来问的。你回答什么,我源源本本都要告诉你妈去的。”

    作探子作得这样坦诚,思凌倒也笑了:“我妈,也是你妈了。”

    孙菁红了脸,红得如此幸福。不管她为人如何,对思啸这片心,总是真的。思凌动了感情,叫声大嫂,道:“这些年来,实在辛苦你了,我没少给你添堵。”

    此言不虚。孙菁触动前情,借着腹中几杯喜酒的劲儿,眼圈跟着红了,将思凌的手按一按:“从前大家都不懂事,再也休提。”

    一副前嫌尽释的样子。

    思凌便问她:“妈妈叫你来做什么?她不看好江家?”

    孙菁不便多言,持公而论道:“家世是略差些。”

    唉!照许宁看,留洋归来执业西医生,父辈做跨国生意,有多高不可攀了。陈家看来,犹嫌他们低。什么跨国,也不过是南洋发家的普通生意人,与政界无涉,便下一等。陈太太心中,万般皆下品,唯有从政高,官府一不顺眼,再红火的生意也成了泼在地上的水,至于医,巫医巫医,早年时候这两者是连着说的,都不是什么像样职业,当今算乘了洋人的东风,叫他们抖了起来,一般穿飘飘洒洒白大褂,好冒充先生了,但要攀将军府的嫡亲小姐?从哪里说起!

    思凌开始理解陶坤欲言又止。

    风波恶,风波恶。于是受过伤的、有自知之明的他,将嘴唇咬得紧紧的,如一只蚌。

    她像个偶尔潜入深海的好奇旅人,只想看看藏在他怀里的珍珠,并不想伤害他。而这,怕也做不到了。

    思凌怆然举步回舞厅去。龙公子当她去洗手间整妆,却怎的去了这么久?早已翘首企盼,另一位公子瞥见她身影回来,也立刻斜刺里杀出。这两位都是陈太太认可的人,非地方诸侯后代、即中央要员子侄,一左一右,拱卫她回到舞场。

    音乐早换了一支,慵懒得似可裹在云中摇摆。思凌想起托陶坤做的烟云纹旗袍,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倒衬这音乐可是也罢了,就算做好,不符合母亲的审美观,不可能穿过来。身上的裙子,这种款式的都穿得厌了,却也只好穿着。

第六十二章 舞曲渐渐褪色() 
真奇怪,她可以要的,都不可爱。她爱的,都不能要。

    思啸在落地窗前,衬着红丝绒的窗帘,秀如春枝玉树,瞥了窗外过去的孙菁身影,又看了思凌一眼。

    思凌起舞,踩着他教的舞步,头微仰着,发带飘下来,嘴角笑开来一点点,身上某个地方却合了起来,自觉的,带着愤怒与恐惧,合得紧紧的,似一只蚌。

    夜渐深,有个电话找陈大帅。陈大帅接了之后,脸色就黑了,一言不发,终于提前从舞场离去。他不想把这坏消息说出来,但有几位客人也是要员,接了他们下属、小厮们紧急传来的信,于是这个消息渐渐扩散开:苏北地区受****骚扰,****英勇抗争,终告失利。

    舞曲渐渐褪色,交头接耳不安的声音多起来,喜宴的气氛终于渐渐淡了,也该散场了,新人并立送客,思凌早已不见踪影。陈太太说,她还小,困了,先回去睡了。

    思啸将孙菁护送回孙家后,才回来。天空中云一片片的积叠起来,月亮只在云与云的间隙中露个脸,雨意已近,陈家寂然幽然,差不多该睡的都睡了,思啸也回房间,立了立,听着夜风从树梢蹑足而过的声音,忽心有所触,悄悄的开门出来。

    走过月黯波黝的水容阁,穿过雪白雕花的边门,绕过短短一段中西合璧的抄手游廊,一切客人的的足迹湮灭无踪,建筑静静的展现出它自己的美。在侧楼,珠姨住过的空屋子,窗口有个身影,如鬼。

    是思凌,披了件薄墨色的袍子,在窗前,妆粉洗净,连假髻都摘了,乱发短短的披散开来,露出秀气的耳垂,似个小而俏的肉珠子,简直在请人咬上去。

    她的眼眸在刘海的影里,望思啸。

    思啸踱出游廊。廊口两株老柳,正垂丝如缕,他在柳枝畔立住了,再未往前多走一步,问她:“喝酒了吗?”

    隔着柳影窗影,他甚至看不清她脸上的颜色、更闻不见她身上的气息,可,就是知道。

    若你在樱花的土地上生活太久,春暖花开,那一片樱色的云开,你就算用布扎了眼睛、拿重感冒塞了鼻子,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

    思凌点点头,举起手里的瓶子:“他们都走了,我拿了瓶红酒来。”

    思啸叹道:“要不不碰,要不一瓶。什么牌子,什么度数的?”

    思凌摇头:“没理会得,入口先觉得有点割,后头就甜绵绵的了。要不你来看看?”

    思啸看着她的手,白生生的,在夜色中,纤蔓着,如女妖的歌。水手说撞进歌声里会被捕食,绝无幸理。

    他没有上前,只问:“你自己不能看吗?”

    “我看不清。”思凌道,“我醉了。”

    这时候她坦承自己醉了。一个已经可以接受公子哥儿们追求、考虑婚姻大事的姑娘,醉都不能醉一次,岂非太说不过去了吗?她问:“孙姐姐呢?”

    “送回去了。”

    “不睡在这儿?”

    “瞧你说的,”思啸有点好笑、有些恚怨,“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她怎么睡在这儿。”

    “其实也没什么。”思凌慢慢道。

    家里客房多。再说,这种事,现在很多人也不介意了。

    思啸的手在袖子里,握着拳,他自己不觉得:“那就算我老派好了。”

    甩下这句话,都可以掉头走了。还是不走,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进不得、退不得,胶着于此,有如陷在妖歌泥沼中的虫子,就算不被捕食,困在这里也要活活困死。

    思凌手握着红酒瓶的细颈子,将酒瓶底托在膝头,缓缓沉腕、又抬起,看那酒面斜了又平。

    如日升月落,物是人非,而无迹。

    夜风从她那儿往他吹,思啸闻见她的香气。说香大概太俗了,总之是从肌肤、和灵魂里透出的,专属于她的气息,夏暮玫瑰,在暗影里绽开。如果他伸出手去,就可以触碰到,发烫的颤抖的玫瑰。

    他们两个都沉默了。她不看他,奇妙的,他也不看她,但两个人的眼角,都知道印了那么个人在。只是存在着,也不知要拿伊怎么办才好。

    夜莺唱了一声又一声,也倦了,思啸道:“你手头用钱怎么样?不会紧张吧?”

    咦?是他醉了还是她醉了?怎么像他们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谈起用钱来。

    思凌道:“我还好。”

    “还是小心些好,大哥不能保护你一辈子。”思啸道。

    思凌扶着头,应着,思啸退了回去。夜莺呆一会儿,忽又放开嗓子唱,思凌手一抖,酒瓶顺着袍子滚到了地上,酒流了出来。葡萄死在几十年前,灵魂被人拘来封住,到如今才能汩汩归于尘土。思凌脚后跟沁凉,撩起袍子,抛下空酒瓶和打湿的地,也回去了,雨打着她的脚步落下来。第二天,她害了很严重的头痛。

    而思啸决意转系的事,比预计得还要早的发作了。为了这,陈大帅果然骂了思啸一顿,不过没有演变到要驱逐儿子、以至于叫媳妇收留的地步,很大原因倒亏了江楚人在其中调停。

    话说回来,这事会提早发作,也拜江楚人所赐。

    那天说巧真巧了,江楚人给江太太催了又催,厚着脸皮上陈家拜会。江楚人自己是觉得尴尬,江太太道:“谁叫上次舞会你没去?陈太太那个客气呀!瞧瞧,还特意叫人送礼来。”

    是一把藏香、一只乾隆时仿宣德的莲花铜炉、一双红漆封的鉴道酒、一只描金盒子的月饼,确实够客气。其实只是因为上次订婚宴,江太太备的礼太重了,陈太太既没打算把女儿卖给他们,无谓欠他们的情,借着月半佳节,便还个礼。

第六十三章 借题发挥() 
江太太借题发挥,催促儿子:“陈太太可真有心,上次问了,还说,怎么不见你?难道嫌她是个老太太,没共同语言,不想见她?我说绝没有这种事!回头你有空了,就去拜望她。你看你老不去,是这么忙?还是真嫌她?那倒是咱们没礼数。”一番话,半真半假,说得江楚人哑口无言。她又体贴道:”那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就说是去找陈太太谈谈牌技、谈谈福音”

    那就更尴尬了好不好?我的奶奶!江楚人无奈道:“我去就好了。”

    既应了去,却老拖着,只因缺个由头,下不了决心。而思啸订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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