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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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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再说醉话了,阖眼睡着,嘴微张,她想:“我闻闻,会不会连大哥醉了,都像陶坤所说,是很臭的?”便将琼鼻凑过去。

    思啸转了个头,嘴唇碰上她。

    他闭着眼睛,头转过来,她觉得她像在一艘宇宙飞船里,看着面前的星球缓缓转来,她能感觉到那星球上的风、热、气息,她能计算出碰撞的时间和逃离需要的速度。她好像有整整一世纪的时间可以逃离,但却动不了。飞船失灵,玻璃舷窗隔开了一个真空,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越来越逼近的星球。整个宇宙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那些闪闪的星星,都不重要了,这颗星球,因为太近,于是不再发光,可是却占据了她整个世界。气息不美,可是,是他的。

    一世纪的时间,在一记心跳的距离里,倏忽流逝。

    他薄薄、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碰触她鼻翼旁边的肌肤。错开唇角、错开呼吸、错开心跳,那样微妙的距离。

    并不是致命的撞击点呢!

    可是思凌听到破碎的声音。一切传感和控制系统已经失灵,船长呆坐着看着末日,这个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

    思凌跌坐在地上。思啸的嘴唇离开了她的脸。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或许并不是那么空,她已经明白的想到了什么,但那种想法不对、不好、简直是可怕的,她强行把它推开去,剩下就只能是空白了。

    因为除了那吓人的想法,她实在什么别的想法也没有。

    来人了。

    走廊上的脚步声、门边的脚步声,虽然着急、仍然礼貌的叩门声、门推开时轴承的声音。

    当先走进来的是江太太。

    思凌已经站在屋子中间,虽然焦灼、却也尽量简洁的说明了情况。江太太去检查江楚人。江楚人喝得猛了,略有些酒上头,趴在桌上,心里还是有意识的,听到思啸滑下去,思凌走动,房间中又静了一会儿。江太太推他,他就起来,一时怕自己晕迷了太久,赶忙问:“陈少爷呢?陈二小姐?”

    思凌对他撇着嘴,不知是嘲是笑。

    江楚人托着头,也笑了:“怎么每次见你都这样狼狈。”

    江太太快言快语:“这才叫冤家。”

    思凌装没听见,别过头,陈家佣人也来了,思凌帮忙扶思啸,弯身时,帽子滑下去,露出头发。

    江太太看见了。

    思凌站起身,迎着江太太的目光,歉然弯弯嘴角,没做任何解释,护送思啸回去了。

    江太太也护送儿子回家,没说什么,倒是江楚人自己心慌,道:“妈,你看她头发奇怪?你不知道!前阵子陈伯母病了,她是为着孝顺,守她母亲的夜不小心把头发燎了,这才只好剪了呢!”

    江太太道:“咦,谁想她的头发了?倒是你这小子,看母亲远路奔波刚回来,也不问问去哪了吗?”

    姜还是老的辣,倒打一耙。江楚人酒汗涔涔:“妈,你去哪了?”

    江太太叹了一声:“还不是为浙南鼠疫,从湖南那边传过来的,如今湖南疫情还受到控制,浙江的总消除不了,浦东有整片街区的人头痛呕吐,是从浙江新来的几户人家先发起来的。”

    江楚人啊呀一声:“是鼠疫么?”

    “幸亏不是,否则得叫几家医院都出人了,你恐怕也不得太平。是伤寒,但也够呛,存的医药几乎都发完了,回头还得募捐新的。如今已向卫生厅报备,他们人都到位了,几位老成的姐妹还留在那边帮忙照顾,许姑娘也回家了。”

    江楚人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下人去烧醒酒汤了,江太太拿双妹花露水洒在热毛巾上,替江楚人擦背,好一会儿又是不说话,凝着神只是笑,江楚人在镜中乜见,骇道:“妈你笑啥?”

    江太太笑出了声来:“阿仔,你是不是中意陈小姐啦?”

    江楚人回身,双目一张:“妈!”

    江太太道:“这是我完全猜错了、还是你害了臊了、还是另有说法?”

    江楚人叫苦:“我不知道!妈,你不要问了。我不知道!”

    江太太移到前边擦他的胸:“那就是你心中有动摇了,先得去和人家讲清楚才是。”

    江楚人恼道:“我自己不清楚,去讲什么!”

    江太太冷笑:“我叫你跟陈小姐去讲么?叫你跟许姑娘讲哪!人家小姑娘一心一意,好像你跟她都定了一样,你含含混混的,以后怎么拆解?就跟她行婚礼,你敢在主前立誓,你跟她灵魂合而为一,再没别人的事?不跟她行婚礼,你怎么解释?迟早要对她说明,不如早说的好。”将他衣衫放下,取醒酒汤来喂他。

第五十二章 赌马() 
江楚人听母亲这话,自然有理,但想着许宁饱含期盼的柔黑双眸,拒绝的话怎当面说得出口,含糊道:“我也不是一定不喜欢阿宁”

    江太太生起气来:“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好或不好,你给人一个明断。说句难听的,人家也不一定只有你一个选择,当你是肯了,人家也死心塌地了,回头你不肯,白耽误人家的时间机遇,要怎么赔?你现在是没定,没定也要给人家说明啊!回头你想清楚了,确实还是爱着陈小姐,那也算光明磊落,你去向陈小姐求爱,也挺得起腰杆,若想着还爱的许姑娘呢,再去恳求,人家要是选别人了,你输得公平。只管含含糊糊拖着,叫什么?我跟你讲,拖着不叫善良,讲清楚了才是对她好!”

    江太太说这话,其实还是为儿子好,一副私心,江楚人听着,却实在是番道理,点了点头,饮了汤,恶心烦闷的感觉好了些,头还是晕,且裹着被单睡上一觉,不知多久,听外头下人道:“——只是我们少爷酒醉了还在高卧,您”艰难的夹杂着几个洋泾浜的英文。

    江楚人掀开被子一跃而起,问:“谁来了?”

    那人直抢进内室:“你叫我打听得好!现在我有消息回来了,你倒睡得香!”用的是纯正美式英语。

    江太太湿着两只手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居国外多年,又经教会文化浸染,用的也是英文,定睛看时,来的却是美国大兵,江楚人高中同学,如今衔为上士,援华抗日战场上出过力,名为walter,便招呼:“打听了什么消息?坐!喝水!”自己打开冰箱门拿瓶水递给他。

    江楚人托walter打听的正是许宁父亲的事——只因walter伯父家里从本世纪初就开始做对华生意,圈子里熟得很,人脉也广,耳目自比江楚人还灵通。听闻有消息,江楚人心中已有不祥之兆,怕母亲听见,一径儿推walter往外走:“好说好说!我们外边说!”又对江太太道,“母亲你别管了,是打球,我们遇到对手了!”

    江太太哪里肯信,叫道:“你闷了一身汗,先冲一把!”

    江楚人不应,拉着walter来到外头,看离家门远了,才问:“怎么样了?”

    walter道,事情大坏了,许师傅在交易所也去过几次,鬼鬼祟祟拉人交谈,何尝正经做生意?郊区新化工品厂房,更是没影的事,倒是没日没夜泡在跑马场才真!看来下的赌注颇大。

    江楚人跌足叫苦。他原来还担心许师傅做期货,那东西比股票赔得更狠,没想到是赌马,看样子还是黑赌,那还有个好么?他忙往许家来,这事真真拖不得,越早越好,绑也要把许师傅绑回来问个清楚。walter与他同来。

    才到小桃园弄口,便见一片扰嘈,像一群泥鳅搅闹上来,把小小弄口都堵住,几乎没踩塌鸡笼、撞翻煤饼堆!旁边的人家,都关门闭户,把要紧些的杂七杂八东西都拎回去,自己却登到阁楼上,也有光脊梁的孩子跨坐小窗、也有没牙的老人家趴住阳台,探头探脑,如看大戏,好生热闹。

    来吵嚷的人却不是做做戏而已,他们声称要个说法,不然要告官、要自己动手,拆屋架人,也得把挨骗的钱拿回来!

    不是赌债,而是骗钱。

    赌局还罢了,愿赌服输。骗赌,就不一样了。吞下多少钱,都得吐出来!还得加利息!

    谁骗赌?就是那姓许的!胆儿忒大了,伙同人胡说八道,假赌马、真骗钱,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吐出来吐出来!揍得他吐出来!

    上海小市民吵架,只有动嘴的,两个人相距十公分互相挑衅,搦战半天,间距还是十公分,拳头绝不会伸过界,但是流氓斗殴就不一样。

    上海的黑道流氓大亨,几乎等同于外地军阀,还要更文雅与狡诈,下边小流氓,或各抱粗大腿、或斗胆自立山头,大棍敲头、尖刀见血,数目惊人的金钱利益在其间滚动,那是外头人无法想像的丛林世界。

    赌马作假,已经跨入灰色甚至于黑的地带,从善良的市民世界堕进丛林世界。这帮来逼债的人里,有没有真流氓?

    江楚人背上冷汗顿时往下流。

    walter已经到旁边小店铺叫电话,江楚人一把拉住问:“打给谁?”

    “警察。”

    江楚人疾声道:“不行。许师傅自己做事不当,警察来对他也不利。”

    “他如有违法乱纪,当然要依法处置。暴徒要用私刑,警察也要保护他。”walter振振有词。

    江楚人呆了呆,手一松,walter打电话去了。

    中华法理人情,未必与美利坚一致。诈赌不还钱,投到牢里,说不定也得被黑道的整死但闹成这样,未必能瞒过警方。警察迟早要来查这事,还不如自己先叫了,眼下且缓一缓紧急局势,江楚人便让walter去了,自己往许家铺子前来,口中高叫:“不准乱来!报警了!”

    “警察?警察也要保护我们的债务!”那伙人唾沫横飞,手中且有证明文件可供挥舞,也有收赌资的收条、也有高利贷的借条,晃眼看去都是许师傅的签名,数额各各不等,反正不小。

    店铺深处、水果架后面躲着人,江楚人只看见一片绀蓝衣角,乃是女子的衣裳,也不知是谁。满店水果已经被连拿带砸踩的糟蹋了大半,她也不敢吱声。江楚人沉声向众人道:“诸位镇定。警察马上要来了,该还的债肯定要还。你们把人打伤了,还要赔医药费,怎么划得来?她要还,也得靠这个店,你们把店砸烂了,岂不是更还不起了吗?”

    众人吼道:“不砸店,他肯还债吗?”

    躲在深处的女人尖声保证:“还啊!还啊!”是许妈妈。

第五十三章 赔偿() 
场面略缓得一缓,却听巷口粗嗓门道:“干嘛干嘛?”“让开让开!”“不准妨碍公务!”乃是两个警察。

    众人只当这对警察来维持秩序的,都迎上去,纷纷嚷嚷,诉说自己的委屈。警察听了两句,不耐烦道:“知道,诈赌!我们就是来捉他的!”径到店面,拿出两纸公文,一纸是指许师傅为跑马场诈赌嫌犯,着警力来捉拿的;另一纸却是要封了这家水果店,以便赔偿诈骗受害者。

    许妈妈晴天霹雳,嚎哭不已。警察追问她许师傅在哪,她怎答得出。后头两个警察绕过来,对前面两个同伴道:“也不在这里。”

    前面两个警察倒也不意外,点点头,就着手封店。

    原来跑马场那边露了马脚,参赌的发现受骗,这才四处找人赔他们的损失,一大部分拥到小桃园弄来,抄许师傅老家。那放高利贷的也听到风声,一起来逼债。警察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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