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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女儿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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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车三公子拍拍喜鸣肩膀,打断道,“姚兄弟,如今你已独自出来闯荡,若避谈情色又要如何与兄弟们尽兴?”

    喜鸣正不知如何应答,桃姑和兰姑各带着几个姑娘又推门走了进来,屋子里又响起桃姑妩媚酥软的声音:“二场主、三公子、各位公子,这些是我们天远楼最年轻漂亮的姑娘……”

    “姚兄弟,挑个喜欢的。”车三公子未等桃姑话完已对喜鸣说道,然后又转过头对镡頔、樊武道:“镡公子、樊兄弟,你二人请自便,我就不多招呼了。”

    “哈哈……三公子,既已来了荟萃堂,我自是不会客气。”镡頔说着已和樊武站了起来,往众姑娘走去。

    喜鸣见状也只得磨蹭着跟了过去。

    镡頔果然不客气,也可看出乃是此中高手,片刻间,他已带了两个姑娘回到位置上。

    一芍药、一淡菊,身姿各异,却都美得不可方物。

    樊武则带着一个看去实诚又有些羞涩的姑娘回了位置。

    喜鸣眼看两人动作娴熟,也赶紧选了个看去最幼小清纯的姑娘带回去。

    至于车二场主和车三公子,早有与他们相熟的姑娘拥了过去。

    “哈哈……镡公子果然风月高手——姚兄弟是深藏不露呀,这小涩姑娘可是兰姑高足,今日第一次出场,就被小兄弟挑了去——来,来,来,如今既有美酒、又有美色,我等与姚英小兄弟又是一见如故,这杯先敬他少年英雄!”车三公子实在是八面玲珑之辈。

    “谢谢各位大哥厚爱,小弟先干为敬!”喜鸣赶紧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十三章 人算?天算?(一)() 
喜鸣本想利用今晚打听些郑国的消息,哪知这些人却是频频举杯,只谈风月,丝毫不给喜鸣引领话题的机会。

    连小涩在几杯下肚之后,也抛开矜持,似有若无的开始亲近她。

    喜鸣左支右绌,强作镇定,更没了打听郑国之事的机会。

    喜鸣不知已喝了多少,她放下酒杯,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好在她与众兄弟姐妹一般,都继有郑公千杯不醉的海量,如此情形下,竟然还未醉倒。

    苍茫盐场众人都是有备而来,车三公子见喜鸣两眼开始发直,将手中一杯酒喂了身边美人一口,剩下的都倒进自己口中,然后酒杯往桌上一放,说道:“镡公子,你上次说要去会一会那冰瓷姑娘,可有如愿?”

    镡頔在淡菊美人的脸上亲了一口,答道:“那冰瓷哪若我们菊美人这般淡雅宜人。”

    车三公子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只怕是你去的不是时候,冰化无影,没见着吧!哈哈哈……”

    镡頔向以摘花圣手、知花人等自居,在车三公子的笑声中只觉好不尴尬,他转过头看着喜鸣,问道:“姚兄弟是郑国人吧?”

    喜鸣刚喝下樊武身边的美人敬的酒,闻言一惊,脸色微变,不知自己是否露出了事关身份的破绽。

    那知镡頔并未等她回应,已继续道:“不知姚兄弟可有见过溢城东风笑的冰瓷姑娘?”

    喜鸣在心中轻舒一口气,好在她肤色黝黑,无人看出她脸色的异样,然后淡定应道:“小弟并非郑国人,不知镡兄所言的溢城东风笑为何物?那冰瓷姑娘又是何人?”

    车三公子“哈哈”笑道:“姚兄弟果然家教严明——那东风笑乃是一年前溢城新开的一家青楼,里面姑娘倒不多,只是都乃人间极品,其中尤以那冰瓷姑娘为最。据见过的人说,一面足以魂牵梦萦终身……”

    此时,樊武插话说道:“昨日在官道上碰见姚公子,想着姚公子既然是从郑国过来的,我们也就以为姚公子是郑国人。”

    “小弟家中乃是姞国上崚,此次来渔福镇,正好途经郑国。”上崚乃是姞国靠草原的一座边境城池,离喜鸣作战之地不远。喜鸣在茶楼时已想好,郑国与姞国边境之事自己最是熟悉,用来编造身世不易露出破绽。

    “咦,”车三公子连酒也不喝了,好奇问道:“那上崚离渔福镇甚远,姚兄弟家中为何会到这边拿货?姚兄弟家中从前是在何处拿货?”

    “此前,小弟家中并非盐商,父亲一向在姞国边境与游族做些皮货、马匹生意,有时顺便帮着带些盐货过去,只是量不大,家父一般在姞国盐商处分一些即可,也不靠这盐赚钱。这次是因郑国边境与蛮族战事惨烈,好些盐商的货带不过去,于是那些蛮族都来找到父亲,且有意此后都在父亲处拿货,父亲这才有了扩展盐路的想法——渔福镇海盐质优价好早已传遍天下,所以父亲专门安排小弟前来查看。”

    席间众人嬉闹时,车坻沧一直冷眼旁观,只是间或插上两句,此时说道:“蛮族饲有大量牲口,盐之需求甚大。姚兄弟家中若是握有此路,苍茫盐场定以最好的价钱长久大量供货。”

    镡頔听到此处,也来了兴致,放开身边美人,转头对车二场主说道:“二场主,如果姚兄弟定在苍茫盐场拿货,这价钱我们可要一起重新谈过。”然后,他不等车二场主答话,又转头对喜鸣道:“姚兄弟,你家既是姞商,可能弄到铁材——我有一大客,前几月曾在我面前哀叹,急需一批铁材,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货源——价钱好说。”

    “上次家父已与蛮族头人商谈过此事,只是价钱上还有些歧义。此次小弟来渔福镇时,家父已再次前往蛮族营地,如敲定具体事宜,到时定与家父齐往拜访二场主。”喜鸣先答了车坻沧,然后转头对镡頔说道:“家父倒是帮那些游族搞到过几次铁材,不过量不大,这铁材向来由国府独营,如果镡兄的大客所需量大,能否搞到实在不好说……”

    车三公子闻言插话问道:“镡公子这次去郑国不就为了铁材之事?”

    “话是如此,”镡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世事无常呀——三公子当知,铁材这种生意最难的并非找买家,而是找到供货之人——我之前找的这个供货人,在郑国国府中很有些门路,本可以拿到铁材,哪知这次郑国事变,我这供货人的门路,全家都葬送在了韩渊郑季的屠刀之下,我的货也就跟着没了影,所以眼下只得重新找货源。”镡頔说完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

    喜鸣今夜来此,本意就是打听郑国之事,然此时突然听到镡頔提起韩渊郑季、屠刀之类的事情,压在心中的伤痛还是忍不住翻了起来,眼睛一热,眼泪险些流了下来。

    喜鸣赶紧端起酒杯仰头干了,放下杯子时,已神色如常,开始想要如何将此话题继续下去。

    车坻沧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听他对镡頔说道:“镡公子也不必为难,若是姚兄弟家中不便,我倒是认识一韩渊身边的亲信。此次韩渊得以成事,此人想必功劳不少,哪天为镡公子引荐一番,他定能解你之忧。”

    镡頔闻言开怀一笑,对车二场主道:“如此当然最好,镡頔在此先谢过二场主。”话毕他马上转头对喜鸣道:“不过若是姚兄弟家中得便,这钱还是希望你我同赚最好。”

    喜鸣正凝神细听几人对话,闻言赶紧应道:“谢镡兄关照——只是要做此事,所费时日甚多,还不定能成,若镡兄急要,这次还是请二场主出马为好。”接着喜鸣话锋一转,假意感叹道:“说起这次郑国之变,来得实在仓促,事前竟无半点征兆。”

    樊武闻言放下酒杯,好奇问道:“姚兄弟,你家既是姞商,可知姞国在背后支持韩渊郑季之事?我和公子这次在郑国时,到处都听有人在议论此事。”

    樊武所说之事,喜鸣未听詹英提过,此时陡然闻之,心中不禁大震,定定神后赶紧答道:“小弟家中向来少与官家结交,此事实在未曾听闻。”

    车三公子突然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叹道:“郑国之事实在惨烈,事到如今也不知天子会如何处置?这可是我大安朝七百年来首次——一国诸侯,几千家人忠臣,竟被两个逆臣诛杀殆尽,从此国不复国!”

    “不过我和公子在溢城时,听说这次惨变,还是逃出了喜鸣绮络两位公主和子瑜公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樊武接着说道。

    “应是真的,”车二场主应道:“今日一早听从郑国来的客商说,昨日有则消息已在溢城传开,说是两日前那喜鸣公主曾在小柳镇现身,只是很快又失去了踪迹,也不知去了何处?”

    “呵呵……”镡頔酒杯一放,突然神神秘秘说道:“你们说这喜鸣公主会不会来了渔福镇?毕竟从小柳镇到渔福镇是最快捷安全的逃离郑国之路。”

    镡頔的话吓了喜鸣一跳,手不觉一颤,杯中酒洒出了几滴。

    车三公子嬉笑一声,接话道:“那喜鸣公主来渔福镇有何意思,若是那绮络公主来渔福镇避祸才好,我等正可来个英雄救美。”

    众人闻言都疑惑的望着他,只听车三公子继续道:“听人说那绮络公主天生媚骨,妖娆过人,若能一亲芳泽……”

    “哈哈哈……”众人一阵会意的哄堂大笑,镡頔被一口酒呛了,咳两声后接道:“是呀,听说荆国公本是老当益壮,只是娶了这绮络公主后,不到两年,如今连国事也不能料理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樊武不禁急切问道:“比之桃姑如何?”

    喜鸣再撑不下去,眼眶微红,她用力握了握手中酒杯,定定神,然后佯做不胜酒力,踉跄站起道:“各位大哥,小弟不胜酒力,要去趟茅房。”说完扶着小涩往外走去。

    喜鸣刚走出屋子,车二场主眉头一皱,低声责备道:“你们也是太过了!”

    镡頔“诺诺”两声,迟疑着喊了声:“车大哥……”

    “等她回来,你们想法收回刚才的话。”车二场主未理会镡頔,又继续道:“她回来后怕是不会再喝,我们也不用勉强,先将她送回去再说。”

    樊武不禁问道:“就这么放她走了?”

    “嗯,”车二场主应道,“先这样吧。”

    到此,众人不再议论此事,毕竟此处不是谈话之地。

    这荟萃堂的茅房很是讲究,被分成一格一格的单间,客人在里面方便也不用担心被旁的人看见。

    喜鸣婉拒了小涩,独自走进其中一间,身子一软靠在墙上,眼泪瞬间布满脸颊,她捂着嘴防止自己哭出声,心却痛得如刀割:自己姐妹竟落得被人如此羞辱之地,公父母亲若泉下有知,如何瞑目?

    喜鸣脑中时而混乱、时而清醒,心中的痛与悲哀却是无比清晰……她也不知自己的痛与悲哀,是因自己姐妹沦落到如此境地、还是因郑国的灭亡、亦或公父的去世、或母亲等人的被杀,还有那些亲信之人的背叛……

    等喜鸣再回到雅间时,除脚步踉跄、一副醉眼迷离样,其他已无异常。

    车三公子见她进来,大笑道:“姚英兄弟去了这许久,不会被我等粗野之人吓住了吧?”

    镡頔也接着笑道:“姚兄弟,我等粗俗惯了,还请多包涵。”

    喜鸣摆摆手,挤出一丝笑容,应道:“两位大哥说笑了,小弟实在是不胜酒力……”说着就势趴在了桌上。

    镡頔赶紧俯身问道:“姚兄弟,可要紧?”

    喜鸣瓮声答道:“各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小弟实在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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