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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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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店里不光书多,版本全,且装帧精致。叫人见了便爱不释手。方秀才仔细看了,其中既有时下常见的线装书、包背书、画卷画轴,还有蝴蝶页、推蓬式、经折式的册页古籍,甚至还有一两本颇有唐人遗风的龙鳞装书画辑要。方秀才难得生了好奇心思,伸手把那书画辑要打开看了,真个如鳞片一般层层叠叠,错落有致。

    除此之外,店中还有一样稀奇的,便是几本梵夹装的佛经。和其他书卷不同,这梵夹装形制源自天竺,专为诵经而做。具体便是把许多狭长的散页按行文码放整齐,上下用木板夹住,在中间打孔捆扎而成。

    方秀才只读圣人经典,也看不出那些个佛经是古物,还是后世仿的。只觉得随便哪本书,打眼看过去都觉着亲切。走近翻开来细瞧,手写的字迹端庄整洁,印制的雕版细致清晰。总之店中书籍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完胜自家的藏书。

    其他人叫了方秀才几次,她还是挪不动步子。她们等得有些不耐,便招呼一声,去隔壁买纸笔去了。方秀才彼时正托着本淡青色绢布装裱的开版书看得入神,也不晓得听见没有。

第五十章 沈秀才被家暴() 
这间书店的店主,也是一位爱书之人。不像那些开了书店却不爱读书,一味只知拿着圣人教化谋财取利的,着实面目可憎。

    店中的这位老板娘,白净圆脸,神态和煦悠闲,身材也微微有些发福。端坐在书店一角的茶几旁,一手举书,一手拿把南瓜蜻蜓紫砂壶,自管自的品茗看文章。

    客人进来她不上去搭理,有人要买书,她才勉强放下这两样,起身去收银子。若有那在店里看便宜书的,只要安静不吵闹,她也不管。客人来了又走,方秀才就这样拿本书站着,和店主两下相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少年女子步履轻快踱了进来。

    方秀才读书入了迷,开始并没有觉察有人进店。一阵异香扑进鼻子,方秀才觉得好闻,多嗅了几下。抬头去看那香味来源,才见到新进来一个人,仔细看去却又是酒楼里见过的那个女子。那女子生得脂粉气也就罢了,身上这么香,定是才去逛了胭脂铺子。

    这爱脂粉的女子和会做针线的秦小猪,越发像是一路人。方秀才实在没法把秦小猪那样的,和这小书店联系在一起。就皱着眉头,转身把后背朝向那人。那人不知道方秀才的心思,她走过秀才身边,到了一排山水游记架子前停下。也找出一本书,在那里安静翻看。方秀才便也慢慢忘了这人的存在。

    又过一会,突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喧哗吵嚷。这吵嚷声越来越大,竟是一路往这间书铺来了。紧接着,一个细长身子、青白脸的女子跌进店堂。那人脚步不稳,落地就跌了个跟头,险些撞着画案,竟是被人下力推进来的。屋里三人被打扰,只得从文字上移了目光,抬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女子身后,跟着就进来一个五短身材,形容粗壮的男子。怀中抱着个未满周岁的婴孩,其后还有两个小小子,另有一起子看热闹的闲人跟在后面。一时间店里男子叫嚷、婴孩哭闹,先前女子的低低讨饶、闲人们的相互议论,把这超凡脱俗人间仙境一般的小书铺子,生生弄成了菜市口。

    店主再也坐不住,起身迎向那伙人。那先前跌进来的人,店主也认得。是这里的常客,本地书院里的生员,姓沈名茂德,字致远。幼有慧名,七岁能诗,却生在破落人家。父亲是个病秧子,母亲嗜赌。

    沈茂德还幼小时,因着才名,便被周围有男孩的人家惦记。

    却不想被她母亲拿去八字,与那市井屠户换了偌大好处,定下门娃娃亲。幼时不晓事也就罢了,长大成人后,沈茂德如何愿意这门亲事。她以学业为名,拖拖拉拉不肯完婚。屠户一家眼见得,沈茂德进了郡学做生员,又哪肯放着到手的秀才媳妇溜走。一面拿着赌债欠条,打点两个老的。一面拿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压迫沈秀才。

    大义亲情在前,沈茂德只得就范。最终拖拉到前年,才与屠户之子窦大碗结亲完婚。成亲之后,二人志趣不同,说话常是鸡同鸭讲,倒叫邻里看了许多笑话。沈秀才不事生产,只每月从学里领些米粮,也尽数叫窦大碗折腾回家换做银钱,充作自家私房。

    沈秀才日子过得苦闷,心情郁结。她原就喜欢到这家书店来看书,成亲之后,来得更勤。只是以前多看经史子集,如今却爱看话本杂记、神仙方志了。闲书杂书看的多了,无心向学,功课上也拖沓起来。月考、季考、岁考,先后失利。从一等廪生降到了二等,又从二等廪生降到了增生。

    尤其是岁考,不比前二者是学里的师长出题考试。乃是学政大人亲自监管考察。按照成绩高低,定优劣明赏罚。这可是来真的,不是玩笑。共分六等,一二等递补廪生、增生,都有赏。三等如常,不赏不罚。四等就要吃些苦头,被挞责。五等生员递降一等。到了六等,就直接开除了。

    沈秀才等级降下来,没了廪粮,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开除。

    窦大碗见沈秀才前程黯淡,也渐渐对她失了尊敬,呼喝打骂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生了女儿后,越发在沈家作威作福。将沈秀才家三个,也当作他自家里带来的仆役一般呼来喝去。

    沈秀才的娘只要得了银子,就万事不管,做什么都使得。沈秀才的爹身子骨不好,为着老爹,沈秀才只能服软,对窦大碗百依百顺。

    只有一样,秀才爱读书,以往还能把多余的廪米拿去换钱买书,如今这项进项没了。她常来这家书店,与店主熟悉。便放下脸面,开口求店主,用抄书抵价,卖些书籍与她。

    店主也喜欢这位客人,知道她如今困厄,也愿意帮她,便一口答应了。从此,沈秀才得闲便来这里抄书。她多年寒窗磨砺,饱读诗书,毛笔字写的又工整漂亮。文章经她梳理,更加字字珠玑,妙不可言。虽然手抄书比印制的书籍要贵上几分,可真正内行人,还是愿意买沈秀才抄写的书籍。

    此事与沈秀才而言,也只是说出来不好听,其实有大大的实惠。首先是可以免费看书,其次是抄录几遍,加深记忆。杂书什么自不待言,金石文章也抄了不少。沈秀才自觉,慢慢可以静下心思读书了。比之先前,她虽知自己情绪浮躁,却无可奈何,情况好上许多。

    一来二去,沈茂德读了不少书,也赚了几本新书钱。这钱到她手里不长久,转眼又还给店主换成了书。沈秀才不敢把这些书往家里搬,统统存在书院里。便是带了回家,也要妥当藏了,不敢叫那人看见生事。

    昨日秋闱归来,家中只得老爹一个。她那赌鬼老娘又是一夜未归,不知道在哪处混场子。至于窦大碗,早带着女儿和伺候他的那两个小小子,去屠户家住去了。

    沈秀才眼前清净,有心犒劳自己,便翻出本新买的精装话本看。她看书看得高兴,却撑不住疲乏,最后怀抱着宝贝书沉沉睡去。也是一觉睡到今日响午,不想那窦大碗突然返回,一眼就看到了沈秀才怀里的那本光鲜的书籍。

    沈秀才就此倒了大霉。方秀才等人席间吃酒的时候,沈秀才正被窦大碗揪住耳朵,跪在地上交代那本书的由来。见她咬死不说话,窦大碗叫一个小小子去书院里,翻捡沈秀才的包裹用品;另一个在自家翻箱倒柜。沈秀才拦阻不得,这一查找就找了个正着。

    秀才娘子的宝贝书们,尽数被窦大碗收缴。这窦大碗跟着沈茂德过日子,也知道书本有多金贵。一下看见那么多精致漂亮的书籍,他便似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面前。又把沈秀才的老爹拉出屋来,一同在旁边站着,逼问沈秀才这些书是哪里来的。是偷是抢要交代清楚,若是真金白银买来的,那买书的银子又是哪里得来。

    沈秀才见不得老爹跟着受连累,一时意气,说了实情。窦大碗一听,这还了得。这么大笔的银子,他竟然都没经手过便全换了这堆吃不得用不得的东西,真是浪费之极。于是大骂沈秀才败家,穷儒酸丁平日不赚钱养家,指望他的嫁妆过活。得了银子,却私下昧了,尽买这些无用的死物碍眼。

    说到后来,越说越气。一不做二不休,便拿了沈秀才,抱着丫头,把人亲自押到店里来讨要银子。

第五十一章 书店店主夏典() 
方秀才总算弄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私下里叹了一句:“果然世间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书店的店主姓夏,单名一个典字。不知哪里人氏,家有余财,爱看些七七八八的闲书。家中见这人读书怕是不成,也走不了仕途。便出些银子与她做本钱,叫她自谋出路去。夏典不是个死读书的,有些经济头脑。便拿了银子,跑到这郡学附近选了个店面,做书籍生意。

    只是她一读起书来,做生意就不大上心。又因着她这一拿起书本便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至今也无人愿意嫁她。她原还有些遗憾,毕竟娶夫生子是人生大事。没有夫婿,哪来的娃。可如今见了沈秀才这副模样,又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还是单身。

    方秀才那句抱怨的话说得声音极低,偏生就有人听到了。也不是别个,就是那位样貌极好的女子。按说纵然她有不同意见,当此时节,也该赞同方秀才几分才对。哪晓得这人反应如此奇怪,竟是恨恨地剐了方秀才老大一个眼刀。方秀才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到了不同。她也不想着把话圆回来,秀才倔脾气上头,张口来了句:“这位姐姐,这样看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那女子似乎认准了方秀才就该放低姿态,说些软和话才对。哪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反过来质问与她,冷笑道:“那沈秀才得了银两却不养家糊口,大好女儿赖着男子嫁妆过活,难道还有理了。”方秀才听了,觉着这女子声音清越,可这话实在不入耳。

    跟许多读书人一样,方秀才还真没考虑过一家子过活,还有柴米油盐这些事,便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屠户之子,不晓得读书之事也罢了,难道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都不懂。嫁给了秀才,还如此行事,真是辱没了沈秀才的家门。”

    这话说的犀利。那女子闻言柳眉倒竖,又要开口呵斥,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小子从人墙间钻出来。一路跑到那女子跟前,附在耳上嘀嘀咕咕不晓得说了些什么。那女子见这小子出现,先是面色一冷,待听了小子的传话,又面露喜色。这两人举动,看得方秀才又有些不平,摇头晃脑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耳鬓厮磨。”

    那女子却似得了什么好消息,理也不理方秀才,径直向夏典一揖告辞,便和那小小子挤出人群走了。夏典见那女子向她行礼,也顾不得和沈秀才一家大眼瞪小眼,躬身还礼。夏典弯下的腰还没挺直,那女子早跑没影了。方秀才见那女子步履匆匆,连礼都不及行完,她又有些个心向店主,越发看那女子不过。走到夏典边上,提醒道:“店家,那人已经走了。”

    夏典支起身子,定睛一看。果然,哪还有那人的影子。她听出方秀才话里在为她不平,笑道:“走了好,走了好。你不晓得,你我今个都是避过一场劫数。”方秀才适才和那女子的争吵,她没有细听,也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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