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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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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辈子在军工科研院工作,也曾接触一些曾参与过前线战役的老兵。他们身上的伤,也许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狰狞,可最终以丑陋的样子保留了下来,很多人甚至一生都被那些伤带来的病痛折磨着。

    因而,楚衡第一次看到陆庭身上那些伤的时候,止血的手抖得差点连药散都拿不住。

    陆庭一直背对着楚衡,温暖的泉水浸润着身体,舒服地让他忍不住喟叹。可注意力却依旧集中在背后。

    他听得到背后青年近乎于无的叹息,也听到了那人抓了把草药,然后拿着药臼捣药的声音。到后面,捣烂的草药被一双微凉的手捂在肩头伤口处,他这才回了头。

    楚衡意外于陆庭会回头,微微一怔,眯起眼笑:“虽然泡热水同样有效,但是温泉配上草药对你的外伤效果更好。”他看着陆庭面无表情,扭头咳嗽两声,“要是不喜外人碰触,就劳驾你自己捂住……”

    他光顾着献殷勤想办法抱大腿,却忘了小说中描写陆庭时,反复提过几次这个男人不喜欢有外人接触自己。

    当然,昏迷状态下自然不算。

    “无事。”

    陆庭忽然道,身体自然往后,靠上了石壁。

    楚衡心底松了口气,张口想要聊几句,视线扫过对方宽厚的肩膀,忍不住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

    哈,上辈子楚衡是个还没来得及谈男朋友的基佬。

    一来工作忙,二来在那样的单位里工作,性取向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没敢暴露自己的取向,更不敢答应单位领导的牵线,私下里一些“同道中人”明里暗里的约炮,也被他拒之门外。

    这么算起来,不管是楚衡还是楚三郎,到目前为止,都还能拿出童子尿来。

    想起一心只读圣贤书,男欢女爱抛脑后的楚三郎,楚衡越发觉得身上热得慌。前段时间忙里忙外,忘了还有生理需求这么一回事,现在这是……这是憋到顶了?

    憋不住也得憋!

    楚衡不敢在温泉边再多呆,等手里的药敷得差不多了,撒手便走。直到肿胀的地方消下去,他这才重新回到温泉边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陆庭闲聊。

    为了能抱上大腿,楚衡并不敢隐瞒什么。别云山庄的情况,扬州楚家的情况,以及他这个年纪轻轻还未成家就被分家的楚三郎的情况,只要陆庭问,楚衡都状若无意地回答了。

    聊到后面,陆庭已经泡得全身发红,不得已从池子里出来,楚衡这才忍着发麻的两条腿,跟着从边上站起来。

    云山居内早已收拾妥当。

    陆庭泡完温泉,天色已经全黑,这时下山并不妥当,因而二人带着两个小童打定主意要在山上过一夜。

    五月的云山居,特制的窗纱透着风,微凉。

    陆庭在房内熟睡,脑海中转过他陪同赵笃清准备经过扬州,转道回燕都的事。

    又莫名想起扬州城外官道上突然遇袭,他穿上赵笃清的绛纱袍,引开刺客逃入山林,一路逃到云山的事。

    最后竟意外的,想起那日入城,他骑在疾幽背上,从一辆马车旁经过。

    那微微掀开的车帘后,有着一双通透干净的眼睛。

    只是匆匆一瞥,未能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竟是楚三郎。

    梦到此处,陆庭睁开了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月色透过窗纱,他在榻上辗转片刻,听见屋外的水声,翻身起来,随手推开了门。

    屋前便是云山汤,月色如水,直洒在屋前、院中、温泉旁。

    此时,氤氲蒸腾的热气中,背对他的是月色下玉白莹润的肩头后背,散乱的乌发浸了水,丝丝缕缕贴在脖颈、肩头及背后。

    而泡在温泉中的那个青年,趴在身前的圆石上,伸着手在摸凑近的一头成年白鹿。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鹿角缺了一块?”陆庭往后退了一步,躲进一旁的阴影当中,听见楚衡的声音,不由地看了一眼往他手里凑的鹿角。

    果然,缺了一块。

    “打架输了不要紧,场子得找回来。再不行,你就跟我回去,我养着你。”楚衡往水里浸了下,伸上湿哒哒的手臂,糊了白鹿一鼻子的温泉水,“每三天喂你一次麦芽糖,平日里给你最好的草料,春天到了给你找媳妇,你媳妇怀孕了我给它接生,有小崽子了我帮你养。你看,这划不划算?只要你同意我拿你小崽子一点点的鹿茸,真的只要一点点鹿茸就好。”

    楚衡这算盘打得陆庭差点笑出声来。

    他再去看,才发觉温泉旁竟然还摆了一个黑漆的矮桌,桌上摆了一壶酒,还有一个小酒杯。那白鹿像是渴了,凑过脑袋,伸舌就往酒杯里舔了一口,惊得楚衡慌忙去抢酒杯。一人一鹿到后面,竟把一壶酒你一口我一杯地分了。

    看着转过身来的楚衡脸上两坨绯红,双眸迷离,如月下妖精,陆庭呼吸一滞,扭身回到房中。

    这一晚,陆庭梦中春光绮丽。

    而造梦的那一位,因了半夜泡温泉跟头鹿胡闹,翌日清早径直发起高烧来。

第13章 【拾叁】妙用酒() 
大概没哪个当大夫的,会由着自己在温泉里大半夜胡闹,还跟头鹿玩得忘了时辰,最后爬出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第二天直接发起高烧来。

    陆庭看着被背在邵阿牛的背上,烧得满脸通红的,只能闭着眼睛无力哼哼的楚衡,忍笑想,果然是半路出家的小大夫。

    楚衡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

    陆庭养伤这几日,一直住在离主卧不远的客房。白术平日里既要照顾他,又担心那头五味年纪小,照顾不好楚衡,忙得两头跑。

    好在陆庭如今除了不能使太大的力气,已经不需要人再在边上寸步不离地跟着照顾,便跟着白术去了楚衡处。

    头两日,楚衡睡在榻上,还烧得有些迷迷糊糊,听到说话声也不见睁开眼回应。老陈头去请允城的大夫过来诊治,人是来了,却也只能开几副退烧的方子。只是方子下去了,仍不见好。

    又过两日,陆庭终于见楚衡从滚烫得像块炭慢慢变得能睁开眼睛,张嘴讨水喝了。

    “去拿些酒来。”陆庭坐在榻旁,为了喂楚衡水,他将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半边身上。一口水才咽下,就听见楚衡有些勉强地叮嘱,“留一个人用酒帮我擦擦身子。”

    白术看了眼陆庭,见人扶着三郎点头,忙搁下茶杯去地窖里搬酒。

    五味没跟着走,手里捧着刚煎好的药,急得两只眼睛蓄满了水:“三郎,喝药,快喝药……”

    楚衡吃力地撑开眼皮。他现在有些烧糊涂了,以为身后靠着的人是邵阿牛,松了力气往后靠:“再喝就要吐了。”

    这药也不知谁开的,连片甘草都不放,腥苦味儿不用喝下去就扑了他一脸,要不是烧了几天肚子里没存货,只怕这时候早就扒在边上吐了。

    五味眼看着就要哭了,楚衡忙要伸手去接汤药。可他手上哪里还有力气,伸出去的胳膊弱弱的,好像猛抓一把就要被捏断。

    陆庭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鬼使神差伸出了手,将他纤细的手腕握住。

    “是你……”楚衡这时候才发觉不对,勉强扭头去看,见身后的人竟然是陆庭,有些吃惊。

    陆庭咳嗽两声,接过药,凑到了他的嘴边:“先喝药。陈管事找了几个不同的大夫看药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让你好转,但里头的东西不坏,不会伤你身子。”

    听这话,楚衡便知,陆庭一定是从谁口中得知了楚家几次下药的事。

    他虽然为了抱大腿,把能说的都说了,可这些作为前任想要忘记的事,他都下意识地规避开。

    只是没想到,陆庭真的会把这些都打听来。

    楚衡苦笑,可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见药到了嘴边,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口。

    就着这个姿势喝药总有些辛苦,楚衡几乎是皱着眉,由着汤药从碗口沿着他的嘴角、下巴流到胸前。

    药喝完,他没那力气去擦一擦脖子,嘴里已经被陆庭塞进了一颗果脯。

    手指从唇边离开的时候,似乎从唇角处擦过。楚衡没在意,丝毫不知,在他和五味都没留意的时候,陆庭抬手,拇指擦过自己的唇。汤药的苦涩瞬间从舌尖传递后脑。

    邵阿牛搬来酒,白术挽了袖子就要给楚衡擦身子。

    邵阿牛想要留下,跟着同来的老陈头却怕他粗手粗脚伤了人,忙带着去前面做事。可光是五味和白术兄弟俩,想要剥了楚衡的衣服简单,想要给人正面擦完酒再擦背面却不太容易。

    楚衡这时候又烧得厉害起来了,从头到脚的骨头都似乎开始发疼,眼泪止不住地掉。

    白术平日里虽镇定,可这会儿也慌了手脚。还是陆庭几下脱了楚衡的衣服,一边安抚人,一边动作利索地拿绢巾浸透酒,然后往他身上擦。

    等到楚衡全身被擦了一遍酒,眼泪也止住了,陆庭这才歇了手。不过才这么点功夫,他已经热得出了一身汗。再看神色舒缓下来的楚衡,陆庭揉了揉发酸的手臂,随意往边上一坐,看着兄弟俩小心翼翼地帮他换上干净的衣裳。

    “用的……是什么酒?”

    楚衡的精神稍稍好了一些,虽然说话还有些勉强,可注意力好歹已经能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是上回三郎从镇上带回来的烧春……”

    “烧春……你们真是……我这酒想留着过年喝的……暴遣天物啊……”

    “……”

    饶是楚衡因为烧春被用在退烧上觉得心疼,可身上的酸痛感慢慢退下却是实话。

    又过两日,他终于能好好地下床走动了。

    而日子,也晃晃悠悠到了六月。

    陆庭身上的伤和毒都好得差不多了。

    “郎君要走了?”见陆庭在廊前空地上使了一阵棍法,白术询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有人在等我回去。”

    陆庭并未解释太多。他不知道楚三郎出于什么目的,并未隐瞒别云山庄里的事情,也没阻止下人告知他一些情况。他只觉得那青年不像是心怀歹意的样子,倒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示好

    这样的示好放在从前,陆庭并不会接纳。

    而今,却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这份好意。

    白术见识了陆庭每日清早的一招一式后,心里明白这人正如三郎说的身份特殊,因而不再多问,扭头就要去禀告三郎。

    可一回身,他看见吃力地抱着一个小瓮走过的五味:“那是什么?”

    五味吃力地把小瓮往上抱了抱,不敢停下脚步:“阿牛哥给的,说是给三郎的好东西。”他说完话,抱着小瓮就走,生怕慢两步就抱不动了。

    尽管知道白术已经传消息给了楚衡,对方想来已经知道他要离开,可陆庭想了想,依旧还是决定亲自去和他辞行。

    从佃户手中买来的浊酒,陆庭不知以楚衡对烧春的计较,会不会赏脸一起喝上几杯。

    但走进书房,看到满地满桌的书,再看几乎湮没在书堆之中的青年,陆庭苦笑。

    “三郎,可愿陪我喝几杯酒?就当为我送行。”

    有酒喝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楚衡丢下手里的书,赤着脚走到门口,直接盘腿坐在了廊道上。

    陆庭风里来雨里去惯了,对此只挑了挑眉,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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