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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二，我早就承认了自我，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的自我不太适合常常在这个现实世界活动而已，这个叫做理性的分配”
第二根手指，紧接着是第三根
“最后，说起证明的话”他收回手指，握拳抵住了自己的脸颊，懒懒的继续：“你看到了吧，那些在毒气下腐烂的古特人，男人，女人，小孩，在那团绿色雾气里脱落了皮肤，融化了肌肉和内脏，最后只剩下白骨”
“还记得吗？最后那个抱住我腿的孩子，是个女孩吧，大概有我膝盖那么高？”
他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下。
“还记得她的眼球融化的样子吗？”
“够了！”
苏秦突然喊道。
“现在可以证明了吗？”
那令人讨厌的笑容总算没有出现。
“……”
苏秦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别这样看着我，在你我看不到的世界里，那样的情景还在继续着，按照那里的时间比，也许现在所有的流亡者都已经被毁灭掉了，那什么天蛇部落的王也只会是实验品而已，紧接着巨人族应该会发展出更有效地毒剂，同时加强对古特人的管制，甚至再研究出一些控制性更强的项圈也说不定”
佐道望着苏秦，那随性甚至轻佻的感觉渐渐收敛，眼神平静的样子和平日里的佐道完全重合在一起。
“我们失败了，作为代价，那个世界的古特人将彻底沦为奴隶，然后……”黑色的双眸饶有兴趣的望着苏秦：“你还不知道吧，环月……醒了”
“砰”
那是苏秦心跳的声音。
“不过我又让她继续睡去了”
他笑着，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第285章。实验品（）
房间里，一男一女对视着。
无声的叹息，苏秦坐到了一旁的茶几上，眼睑低垂。
“你都知道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略显低沉，那台词就像是侦探电影里终于被抓到的犯人。
“嗯，但我谁都没说”
苏秦讶然的抬眼望去，与之相对的，则是一双似有深意的眸子。
“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已”
他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嘴角微扬了下，可下一秒，那微笑便消失不见。
“不过，如果你继续这样让我失望的话，也许我会告知协会也说不定”
黑色的眼瞳好若寒夜中的星辰，耀眼却又透着遥远的漠然。
“哈？继续怎样？”
苏秦慢半拍的笑了下，那笑容和往常吐槽或者惊讶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嘴角扯动的模样略显僵硬。
“山村噩梦，角斗士噩梦，昆虫噩梦，刺杀者噩梦，试炼空间噩梦，古堡噩梦，现实怪谈，还有最近的甲丁巨人噩梦，现在在脑海里回想下，所有你经历并改变过的噩梦”
他又靠进了沙发里，顺便把腿翘到了茶几上，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用那双让人紧张，好似看穿一切的眸子盯着苏秦，反倒是把目光放在那扇拉开窗帘的窗口，看向那已经黑沉压抑的夜空。
“嗯”
苏秦皱了下眉，轻声应道。
“接下来，找出反常点”
“反常点？”
“把自己当做第三者，以苏秦目前的人格表现为模板，然后分析出以上那些噩梦中，让你觉得表现异常的反常部分”
他依旧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常的部分……”
苏秦喃喃念道，一脸不解。
“释梦者，是必然会慢慢单纯或者说是偏执的一群人，心思也必然会慢慢统一，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厌恶的东西都会全部找回来，尤其是某些不想要却偏偏是组成‘明我’人格的关键部分，分析的时候记得分析‘苏秦’的全部表现，包括zone和天赋能力。”
他扭过头看向苏秦，这次他眼中的光芒反倒柔和了些，没有平静到非人，也没有刚刚那好似含笑，却饱含压迫感的黑色，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几分懒散的感觉。
“……”
对着那双眼眸，苏秦顿了几秒，终于闭上了双眼。
思绪，从最初开始。
“嗯？”
猛然睁开双眼，一双含笑的黑眸就在眼前。
“不好意思，你闭眼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发觉之前就已经亲上了啊”
他坏坏的笑着。
“……”
一秒，两秒，三秒。
“啪！”
“滚！！！”
两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含怒一击之下，这个又一次偷吻自己的男人终于贴在了窗户上……缓缓滑下。
“……很痛啊”他揉着头站了起来：“你对我的人设难道不是善良柔弱偶尔吐槽的抖M来着么，这种时候的反应应该是羞红了脸才是吧”
“啊，的确脸红了”
他指着苏秦，用一种完全不惊讶的语气说道。
“就算是抖M也会发火啊！！”
苏秦大吼道，刚吼完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谁是抖M啊！你全家都是抖M吧！”
继续咆哮道！
“呵呵……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样的苏秦，他却是忽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这次轮到苏秦傻眼儿了，哦不，是从醒来到现在，她都一直处再傻眼儿状态。
“你……你笑什么……”
瞅着那个家伙，苏秦不爽的说道，不过刚刚那压抑的气氛也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你刚刚挺可爱的吧”
他好不容易忍下了笑声，说出来的话却让苏秦脸颊那还没消下去的温度再度升高了点。
“好了，总之刚刚的分析算是我给你的家庭作业，思考的时候多想想明勋的那个噩梦吧，接下来的，就是我的忠告了”
语气认真起来了，连带着苏秦也紧张起来。
“简明要点，我没觉得试炼空间时你的做法有什么不对，那种情况下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来才是应该的，其次，每个释梦者的天赋能力都和自我息息相关，而一个人的自我是没办法逃避的，即使真的使用了又有什么所谓，不看清自我的话，是没办法继续前行的”
他说道。
“嗯……”
“存在的就是存在的，单纯的否决没有任何意义”
他说完这句便朝苏秦走了过来，那身影毫不留情的掠过。
“你…去哪？”
苏秦看向他的背影，那声音脆弱不堪。
“好不容易出来了，当然是去大吃一顿，然后醉个天翻地覆”他侧过脸：“怎么样？要一起去吗？”
“……嗯”
苏秦站了起来，脚步虽然迈动着，心底的思绪却混杂不堪。
“咔”
他拉开了大门。
“佐道，我想我只是不知道以后会变成怎样”
“我也很好奇那个以后，所以啊……”转身拉起了苏秦的手，他笑着，透着几分邪异：“我才选择你作为最后一个实验品的~”
第286章。名为佐（）
“等下，你刚说的实验品是几个意思？”
由于佐道刚刚说的话实在过于震撼，再加上那个笑颜又实在是又邪又帅，所以一直到苏秦被拉着来到电梯间的时，这个完全懵逼的女人才堪堪想起这个问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按下电梯，佐道扭头望着她道。
（喂喂！你那一脸‘同学你小学语文没及格吧’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蛇精病啊！！！）
“嗯……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实验品……我是问你我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就成了实验品了，你在我身上实验什么？又有什么效果？”
扫了眼周遭人群，苏秦虽然一心怨念，但还是压低了声音。
“嗯，这样说吧”他摸着下巴想了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啊，我去找你看病啊，然后……”
苏秦愣住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颗药！是那颗药对不对！”
没错啊！这个混蛋！之前怎么没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佐道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给过任何宿主药物！而且每次解决噩梦也都是在办公室进行，自己那次却是在家里就莫名其妙解决了，那时候刚喝下那药时还出现了幻觉……
怎么想都不正常啊！
“没错，就是那颗药”
他笑了下道。
“……”
混蛋啊！你那鼓励又满足的目光是怎么回事！！说啊！你说啊！你这个变态！你这个科学怪人！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个金鱼佬！你这个……哎？好像跑进了奇怪的东西？
“叮咚”
电梯到了，佐道顺势拉着苏秦走进电梯，现在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人多的时候，倒是没有站满那么夸张，不过也没剩多少空余空间了，看到这个情况，纵然满心疑惑，苏秦也知道这里并不适合继续讨论。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实验品了！那实验到底是什么！？是让自己成为释梦者吗？嗯，这个倒是有点道理，又或者说……这家伙对自己有什么奇怪的企图，类似于那种师傅收了徒弟，但其实是为了让徒弟做完某些事后将其吸收掉！！
好可怕啊！
想到这儿，苏秦看佐道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又在乱想些奇怪的东西吧”他微微挑眉，接着就在这个人超多的狭小空间里继续道：“那颗药的作用就是让你成为释梦者，实验品也不只是你，我一共实验了五个人，你只是最后被我挑出来的那个而已”
我去！就在这里就说了啊！！
苏秦张大了嘴，在公众场合明目张胆的说这种丧心病狂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们听不到我们”他抬起手指了下众人：“那天玉雪来的时候解释过吧，对于妖鬼来说，我们是处在不被注意的状态，就像是明明站在这里也不会被人注意，然后只要稍微利用下这种力场，就可以适用于人类，你在解决那个游戏鬼灵的时候应该见识过类似的”
“游戏鬼灵？你是说我们现在就相当于处在那种鬼灵控制的空间，虽然站在这里，但是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我们？就算说话移动也不会？”
苏秦瞬间想起了那个最真实的游戏还有网吧。
“没有那么绝对，也并非空间，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举动太过的话还是会被注意，说话小声点就是，平时也是，在电梯里有时会有人讲话，但人多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仔细听，哪怕就在身边也听不清楚，我们现在就是如此”
他解释道。
“继续说吧，你看过教科书应该知道释梦者出现的方式，一种是天生，也就是驱魔者公会那群人，一种是被噩种寄宿后由其他释梦者引导，前者一出生就有着修行术法的天赋，经过训练就可以成为释梦者，但数量终究稀少，后者的话，即使有觉醒的倾向，但即使有人引导觉醒的几率也很低，其次，生活在正常世界的人突然去到噩梦世界，会需要极长的时间来说服自己那里的世界观，就比如削弱疼痛这一点，慢的甚至一年也不一定能成熟掌握，这也是新生的释梦者必须要老手带着的原因，因为不那样的话就根本活不下去”
苏秦点了点头，这样说来，自己的确进步的很快，那么那颗药的作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