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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娶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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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音声低浅,淡而无波,却是让李韶华的脸忽而煞白,忽而青黑,忽而红而急,忽而暗而惨。

    过了好半晌。

    李韶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究竟是谁!”

    苏岸闲闲地往椅子上一靠,一语道破李韶华难以言说的狠辣私密:“现在李大人可以不顾令公子死活,直接叫人杀了我,所谓一不做二不休,铤而走险未必不是一条路。”

    李韶华按捺不语,阴晴莫测。

    苏岸端起桌上茶,洁白如玉的细瓷于他的指掌中,凸显出艳如珊瑚的花色,他静静地看着,然后突然松手,茶杯陡然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李韶华惊心胆破,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苏岸豁然起身,理了理衣襟漫声道:“我十年前大杀京城为官一方的时候,李大人你还没中进士呢吧?”

    屋外的护院官差一涌而入,急声道:“大人!大人!”

    李韶华面无人色,直勾勾盯着苏岸,半晌道:“你,你是沈……”

    似乎后面那个字太可怕,李韶华不敢说出来,于是苏岸笑着帮忙,点头道:“不错,如你所料,在下沈重。”

    李韶华顿时瘫倒地上!

    苏岸负手,轻睨了众人一眼,灯光拂照他俊挺的身姿和侧脸,清涧白石般,让他看起来有种苍然的尊贵,乃至落寞散淡,可散发出的气场威严,却让一干人面面相觑,束手无声。

    “论刑狱律法,沈某自认在我大周,尚无人能出其右,”苏岸的目光移到李韶华处,说道,“论心机手段,恕沈某人不自谦,李大人你怕也远远不如。”

    他说着,身体松靠在桌边,右脚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专注地看向于师爷:“于师爷在饶县二十年,别的不说,在下为师爷送过酒,知道师爷总喜欢小酌几杯,不知师爷书柜暗格里的小册子可时时锁好了么?”

    苏岸聊天般的寒暄,乃至含着笑,却让于师爷顿时目瞪口呆,冷汗涔涔而下。

    那个书柜看起来与普通书柜无二,他怎么知道里面有暗格?自己这做人心腹的师爷,怕的就是被嫁祸和株连,所以早为自己留好了证据和后路,可这秘密事父母妻子尚且不知,他是如何知道!

    对了,面前人说他是沈重!

    沈重啊!于师爷如梦惊醒。

    在刑部抄家灭族直让小儿止啼,老妪骇死。上战场杀人如麻坑降二十万,将西秦王室赶尽杀绝。

    这么个一出场能让高官权贵亲王公主都心惊胆战噤若寒蝉的人物,对他来说,别说一个暗格,只要他想,再阴私隐秘复杂难解的事,也不在话下难逃其手啊。

    于师爷擦了擦汗,臣服着低头后退了一步。苏岸便看向了邹捕头:“前天用了药,邹大哥的旧伤无碍了吧。”

    邹捕头磊落地抱了抱拳:“已然无碍了,苏兄弟有心。”

    沈重莞尔。他这一笑,身上令人敬畏的威慑感瞬间舒展开,如同三月的暖阳四月的风,整个人清朗和煦起来。

    邹捕头微微愣神。

    沈重拿出一面飞龙白玉牌放在桌面上,正色道:“邹捕头,御赐飞龙玉,锦衣王沈重,令你将饶县县令李韶华暂时关押,等候调审。”

    话音落,整个厅堂死寂,悄无声息。

    半晌,突然响起邹捕头响亮的应答:“是!”

    应该说邹捕头只是个小人物,但是此时此刻,这小人物的一声应答,却是让一桩天大的事尘埃落定。

    冷汗犹在的于师爷偷偷看了一眼桌上的飞龙白玉牌,却死也没有胆子上前查看真伪。

    瘫软的李韶华被邹捕头从地上拉起来向外走,苏岸在身后道:“李大人,我会为令郎治伤。”

第一章 抢妾(五)() 
春夜静谧,新月如钩。苏皎皎低头站在杏花树下,苏岸严厉地盯着她。

    杏花雪白的颜色在苏皎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最终撑不住了,讷讷地唤:“哥……”

    苏岸道:“知错了吗!”

    苏皎皎手指碾着衣襟,倔强地不吭气。

    苏岸训她:“他再该千刀万剐,自有我去收拾!断人子孙根,谁叫你小小年纪这般心狠手辣的!”

    大概是“心狠手辣”四个字刺伤了苏皎皎,她猛地抬头顶嘴道:“我心狠手辣!他们抢人做妾,糟蹋了还不算,给人灌绝嗣药活活折磨死!难道别人就是活该给他糟蹋折磨死!”

    “那他们受报应的时候,你也受报应?”

    “我替天行道!”

    苏岸陡然有股无名火:“不知错!那便在这儿想,想不明白别来见我!”

    他转身往房里走,苏皎皎急了,追了几步带着哭音软糯地哀求:“哥……”

    苏岸顿住,半晌,回头。苏皎皎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襟,抬头满脸是泪,苏岸叹了口气,伸手抚着苏皎皎的头缓声道:“好了。”

    苏皎皎扑在他的怀里抱住他无声饮泣。

    一时天地静悄,内心纷扰喧嚣渐平渐消。

    乃至苏岸突然间,有种很奇怪微妙的充盈与满足,仲春的夜,微凉,微醺,杏花淡淡的清芳在半明半暗的月色里,缓缓地酝酿散淡着种不知名的情绪。

    当年的小女孩儿长大了,这么多年的形影相依不离不弃,其中的亲昵牵绊,已深已久。

    她闯了祸,他收场。

    原本不就是应该这样么?

    苏岸揉着她的头道:“你知道这世道对女孩子甚是严苛的,今日这般胆大妄为,坏了名声,将来可怎么办呢,嗯?”

    苏皎皎埋头不说话。

    苏岸道:“跟你说把他弄晕就行了,谁叫你这么任性呢!”

    苏皎皎道:“哥,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人逼着去做妾入了洞房,就算全身而退,又能有什么好名声呢?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做别人眼中的残花败柳。”

    她的声音虽湿,稚嫩,但是刚硬清朗。

    苏岸一时语迟,莫名心酸。

    良久,他深叹了口气:“怪我。惩治个浪荡子,多的是作恶多端的法子,可我的妹妹却选了个最傻的。”

    苏皎皎抬头望他,目光清澈而懵懂。

    苏岸摇头自嘲一笑,终于,伤了最珍贵的,他才知道小人物的苦楚。

    面对欺凌□□,你不含冤顺从,便得玉石俱焚。

    本来一堆的训斥就突然消散失语,他突然便觉得怀里的人儿不该责骂,而是该怜惜了。

    即便他说的对,也是错了。因为他从没给她以上位者的见识和身份,自然也无权要求。

    第二日一大早,苏家升起的炊烟引来了四邻的窥测。苏岸一团和气地出门和众人打招呼,众人正待安慰他几句,却被从厨房里出来的苏皎皎吓呆住了!

    苏皎皎一溜串喊着叔叔伯伯大爷婶婶赵家大哥李家大嫂,端的是笑容甜美声音清亮。

    那位年轻后生二牛,惊喜地上前两步,语无伦次地搓着手:“皎皎你,你没事吧?”

    苏皎皎皓齿微露一笑嫣然:“我没事啊二牛哥!”

    二牛嘿嘿笑了一声,憨厚地挠挠头。二牛娘见了,阴阳怪气地尖声道:“哎呦,皎皎三天都等不及,今儿个就回门了呀!”

    一众邻居皆变色,一位老者责怪道:“二牛娘,怎么说话呢!”

    二牛娘旁若无人,甚至是趾高气昂地一扯二牛便往自家走,一边嗤笑道:“都成了破烂货了,还装成个没事儿人的样子,又想来勾引我家二牛这样的老实孩子!这有人啊就是贱,人家上着门来娶不去,偏等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想去当人家小老婆也没人要了,让人白玩儿一宿撵回来,啧啧,还二牛哥,真有脸叫得出口!”

    说到这儿二牛娘突然顿住,胖胖的身体转过来,满脸戾气地警告道:“你个小狐狸精别来招惹我家二牛!想八抬大轿娶你你不来,现在成了个破鞋,休想往我家二牛屋里钻!”

    苏皎皎也不生气,清朗的眉目在晨光里笑得弯弯的:“二牛婶子,那我去和李三公子说一说,让二牛哥去狼鼻子山挖金矿,省的他在家我去勾引他啊!”

    二牛娘一张脸突而变得煞白,继而青紫,身体随着脸上的横肉颤颤的,她哆嗦着似欲说什么,却突然脖子一挺背过气去!

    众人也顾不上劝和,一窝蜂围上去救护二牛娘,苏家的门口顿时落得清清静静。

    苏岸无奈地看了看苏皎皎,苏皎皎却是一摊手,“哥,你看,我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了。”

    在杏花稀疏零落的时候,饶县变天了。

    饶县的县令李韶华突然被抄家问罪,随之而来的是知州太守,整个东南的官场陷入一片惨雾愁云人人自危的景况。

    而更骇人听闻的,是饶县李家的灭门杀人案。

    饶县县令李韶华被入狱之后,全家惶恐四散,其独生子李长虞的一名小妾,用极其惨烈的手法虐杀了夫主和主母,随后悬梁自尽。

    最让人唏嘘的是,李长虞的妻子刚被诊断出有了身孕。而那名小妾,本已有了未婚夫,是李长虞凭借权势强纳为妾的。

    一时间这起灭门案的风头盖过了官场的牵连震荡,引起了市井间极大的兴趣,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

    而此时饶县大槐树巷子,成了人人退避三舍的禁区,因为那里又被吓死了一个人。

    一个市井泼妇,在得知那个常被她撒泼的卖酒邻居苏岸竟是全大周传说中最可怕的煞神锦衣王沈重之后,生生吓死了。

    据说当天她屁滚尿流去磕头谢罪,还曾得到苏岸的软言安慰真心谅解。

    但是没有用,她当夜骇死了。

    从此方圆二里的人家,皆是屏息静气鸡犬无声。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他定会斩其助伴,断其后路,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定要让对手永不翻身绝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不死不休,是锦衣王沈重一贯的本色手段。

    偏偏那日日暮,斜阳如火老树葱茏,一骑绝尘翩翩而来,毫不客气地敲响了苏家的门。

    那位来客一身如雪白麻衣,漫天的火烧云几乎让他有了种天人下凡尘的惊艳错觉。

第二章 大礼(一)() 
苏皎皎第一次见陆水横的时候,乱包着头发,邋遢着衣裳,身上全是腌酱菜刺鼻子的怪味。因为逆着光,她微微眯了眼,然后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巴,全忘记了说话。

    面前的男人牵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但气度翩翩,他天神般俊朗高大、器宇轩昂。

    他也不问名姓,上前一步,自来熟地咧嘴一笑,毫不介意地伸手揉了揉苏皎皎的头,说道:“皎皎,我是你陆大哥。”

    他身上清清淡淡的皂角香味混着男性温暖浑厚的气息和体温,冲撞进苏皎皎的鼻息,然后似乎着了魔长了脚,带着一种难言的吸引和诱惑,一点一滴缓缓渗进她的心里。

    那是她第一次,被优秀而陌生的男人,这么唐突又理所当然地亲近和关爱。

    苏皎皎无助地回头向苏岸求助,却见陆水横已经热切地奔过去,边走边大笑道:“我都没用问人,直接就骑马摸了过来,这天底下除了你谁还能有这么大杀气,方圆十里连个归巢的鸟儿也无!”

    这话刚说完,院子里杏树上的麻雀“唧”一声飞跃起展现出它轻盈的羽翼,陆水横一怔,嘴硬道,“这只被你养熟了的不算!”

    夕阳以烈火熊熊之势将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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