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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当春青最后一滴药进嘴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幕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
这久远的记忆让春青心头猛地一跳,她曾经见过许攸昶!
嘴里含着蜜饯,春青凝眉细细思量过往旧事,丝毫没有察觉到何时天色渐晚。
宋徽一进门就看见春青跟个菩萨似的坐在那里发呆,等他从盥洗室洗漱干净换了衣裳出来,春青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宋徽伸手去摸春青的额头,别不是生病了吧,“不烫呀!”
“呀!”春青这才感觉到眼前有个人,吓了一跳。
缓了口气,定睛才看清,是宋徽,立刻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出个声儿啊,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
春青拍着小胸脯一脸余悸的说道。
宋徽挨着春青坐下,柔和的笑着摸春青的头发,“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儿。”
春青这才想起,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宋徽,立刻一把抓住宋徽的手,大大的眼睛看向宋徽,“我以前见过许攸昶的。”
春青的话,就像个雷,啪嚓就在宋徽头顶炸了。
“你见过他?”宋徽原本柔和的眼神在提起许攸昶的时候,立刻变得复杂起来。
对于许攸昶,除了同情之外,宋徽更多的感觉是惊讶。
随着与许攸昶的接触渐渐多起来,这个人总是能给他意外的惊喜,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会那么多东西。
许攸昶,可谓博学。
如此,宋徽对许攸昶的身世也就越发好奇。
“我和昭阳有一次去她城郊的庄子上玩,在她的庄子里见过。”春青细细说道。
饶是宋徽城府深,此刻也是满面惊骇。
他一直怀疑许攸昶是前太子的后人,而春青却说在昭阳郡主的庄子上见过此人,这怎么能让他不震惊。
“你确定?”
春青点头,“确定!”当时她还和昭阳开玩笑说,没想到她金屋藏美男,把这么一个绝色男子偷偷养在田庄里。
而昭阳却是表示从未见过此人。
当时昭阳要传他来问话,他却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惹得昭阳大怒,让人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掘地三尺当然是不可能的。
可安王府的仆人们却也是将那庄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
更让昭阳郁闷让春青全身发冷的是,大家竟然矢口否认见过此人。
说一定是她们看花了眼,庄子里从未有这样一个人。
因为这件事实在诡异不同寻常,所以春青记得格外清楚。
她当时真的以为见鬼了呢,回家还让白芷烧了一挂纸钱。
恰好那夜风大,白芷烧纸钱的时候,差点引发火灾。
“你们是在安王府的田庄上见到的,还是在院子里见到的?”宋徽一脸严肃的问道。
“院子里,他手里还提着几只兔子呢,看样子是刚刚抓回来。”春青肯定的说道。
宋徽心中仿佛有阵阵巨浪拍打翻滚一般。
能在别人搜寻他的时候消失的如此干净,可见他对那庄子的了解程度。
许攸昶住的安王爷的京郊田庄难道是巧合吗?
是许攸昶自己做主“借”住在那里还是安王爷知晓此事呢?
如果许攸昶真的是前朝太子后人,而他又被安王爷安排住到了自己的庄子上,这其中宋徽越想越觉得心惊。
这时,宋徽注意到春青手边放在锦被上的一块晶润玉佩,心尖动了动,伸手将那玉佩拿了起来,放在手里细细看。
玉佩与肌肤接触,宋徽知道,这玉佩绝非等闲货色,只怕如今宫里皇上用的也不过如此。
玉佩上的花纹是暗雕纹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从来没见你拿出来过。”宋徽看着玉佩上的雕文,突的心口缩了缩。
这花纹是宫中禁忌,宋徽手指一阵轻颤,若非仔细看,还真不一定瞧得出来。
春青手里怎么会有这种被宫里禁忌的东西!
宋徽清楚春青当然并不知道这是禁忌,故而面上不动声色。
春青看了一眼那玉佩说道:“刚刚让白芍她们去库房里给大嫂找礼物,白芷把这个翻出来的。”
又看了一眼那玉佩,春青思忖一下,说道:“这玉佩好像就是当年从昭阳那庄子捡到的。”
略略一个停顿,春青眼睛闪了闪,说道:“好像就是见到许攸昶那天捡到的,在昭阳的庄子里。”
说罢,春青又肯定的强调一遍,“没错,就是在昭阳的庄子上捡到的,当时我俩都喜欢这个玉佩,还是我剪刀石头布五局三胜赢了她才得了的。”
宋徽听着春青的话,低垂的眼底泛起层层波涛,澎湃汹涌。
许攸昶。
他几乎可以肯定许攸昶与前太子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就算不是祖孙,也一定是不算太远的亲戚。
那玉佩可是前太子的物件啊!
这件事给宋徽带来的震动实在太大,一时间,他几乎无法在春青面前遮掩满面惊骇。
怕春青瞧出端倪跟着担心,宋徽忙转了话题,“去山东查当年旧事的人已经回来了。”
话一出口,宋徽就后悔了。
明明害怕春青因为许攸昶的事情跟着担心难过,可怎么就没管住嘴,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现在想要再换话题,显然已经不可能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一章 十四年前()
“怎么说?”春青立刻问道。
山东常家的名声一向不错,为富一方却也造福一方。
修路造桥且不提,单单每年朝廷的税收,常家就替济南全城百姓分担了一半之多,老百姓只须上交一半的税,日子自然比别地的百姓宽绰,谁不念他家的好。
就算常家小辈们偶尔在街市上霸道无理一回,看在那一半税收的份上,谁又会说什么。
春青想不明白,常家的人究竟对许攸昶的母亲做过什么,让许攸昶如此恨常家。
而且还是济南府人尽皆知的事情。
“怎么说?”春青立刻问道。
宋徽一个苦笑闪过,看春青的眼神,他就知道,非说不可了。
缓了口气,宋徽说道:“十四年前,常家三爷,也就是绘心的嫡亲爷爷,在当铺遇上了许攸昶的母亲,她正当首饰换银子,准备救他父亲。”
“然后呢?”
“然后?然后常三爷一眼便看上了她,当时只是假装关切的询问她为什么当银子,待和她搭上了话,便说顺路可以送她回家。”
春青心里立刻咯噔一声。
宋徽叹了口气,眼底闪过苍凉的悲痛,继续说道:“她当时虽然拒绝,却奈何常三爷执意相送,几番推让之后,便被常家三爷强行带上了常家的马车,当时已经惹得很多人围观。”
“马车开拔,便直朝济南府最好的客栈而去,当时在车里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总之马车还没有到达客栈,常三爷便叫停了马车,将许攸昶的母亲从车上扔了下来。”
“那时候,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完整的可以蔽体的衣裳,当时他们所处济南府最繁华地段,立刻就有人群围了上来。”
“有认识许攸昶母亲的,见她如此这般,立刻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想要带她离开,却被常家的家奴一脚踢飞。”
“隔着轿帘,常家三爷发话,让人将许攸昶母亲身上仅存的丝丝缕缕的衣裳扒个精光之后,让人用绳子困了她的手,将她拴在常家马车后面”
春青脑海里想着那个场面,不禁脸色一片苍白,满目阴云。
简直畜牲都不如。
“可恨吧,可是,常家三爷还不满足。”宋徽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他还要怎样?”春青神色凝重,一颗心揪的紧紧的。
只要一想到许攸昶的母亲被人剥个精光的在济南府最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被常家的马车拖着前行,春青就心头一阵阵酸软,如同针扎一般。
“在济南府的鼓楼下面,常三爷让他的七八个随从将许攸昶的母亲拖进了鼓楼门房”
宋徽的声音戛然而止,满眼怒火,手里捏着的还好是那质地上品的玉佩,否则早就被他一把捏烂。
就算宋徽没有说完,春青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这样的行为,和当年的鬼子进村又有什么区别。
猪狗不如,畜牲也比他多些人性。
沉默良久,春青问道:“难道就没有人管?”
宋徽刚毅的脸上露出几缕嘲讽。
“这件事过后,常家自知事情闹得太过严重,主动将常家三爷绑到了济南知府,上下花了大笔的银子疏通关系,最后济南知府收了常家五处宅院之后,仅仅是让常家三爷在牢里吃了十五天的牢饭便放了他出来,对外宣称,他那日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
春青顿时愕然。
有票子还真是能让石磨推小鬼呢。
“那许攸昶家里的人”
“我们没有查到那时他家里是否还有什么亲戚。”宋徽说道,声音有些许的无力。
许攸昶一家三口仿佛就是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认得她们。
“虽然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有亲戚,如果有的话,亲戚们是否肯罢休,可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激怒了民众,就在知府宣判结果出来以后,几乎全济南府的人都围到了衙门口,击鼓鸣冤游行示威。”
那个民怨鼎沸的场面,春青想象的到。
“后来知府和常家无法,只得常家出面,亲自到许攸昶家里等门道撒,赔偿银两之后,又答应从今以后,济南府的苛捐杂税,常家一家替全城的百姓出一半。”
春青顿时大睁眼。
原来一直以为是常家造福一方的善举,竟然是这样来的。
“百姓得了好处,就算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常家在用银子收买人心,可这样大的好处摆在面前,谁不动心,哪还有人再管许攸昶母子。”
“十四年,让什么都沉淀了,如今大家只念常家善举造福一方,谁还会想起当年的起因。”
“出事以后没多久,许攸昶的母亲便带着他离开济南府。只是离开没多久就病逝了。”
说完这个长长的悲痛的故事,宋徽整个人仿佛被妖精吸走了灵魂一般,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背后的靠枕上一动不动。
春青怔怔望着窗外新鲜的绿意,长如羽扇的睫毛一阵轻颤,眼角几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炽热滚烫。
“在那之后,许攸昶就人间蒸发了,直到几年前他重新回到济南府。”宋徽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这期间许攸昶在哪里,宋徽怎么都查不出来。
“他一回去便大肆行骗,几乎将济南知府的银库骗了个一干二净,济南知府直到被皇上问罪流放,也不知道他是被骗了,更不知道许攸昶为何骗他。”
“在此之后,许攸昶又做下几起案子,我一一查过,凡是被许攸昶看中下手行骗的,都有一个共同点。”
春青抿了抿嘴唇说道:“十四年前的案子,他们都收了常家的银子。”
她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宋徽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啊!”
“他一面骗那些人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