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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上前来，让我们瞧瞧？”齐妃道，像是有意要闹出一些事情来。
夏渊笙没有说话，默认了齐妃的做法。
李秋华跟李冬华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走上前，到了皇帝脚边，然后蹲下身子，李冬华撩起头发，露出耳后的痣。
“还真是有一颗痣，皇上，这真有意思。”齐妃说着，就黏到了夏渊笙身边。
夏渊笙表情一直没有变过，一直是面无表情，不经意地躲开齐妃道：“既然如此，我就册封姐姐为从十品答应，妹妹庶七品常在，这样，朕就不用整天看到两个一样的人了。”
这个决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原本还以为他会把她们都给收了，没想到结局竟然是把姐姐跟妹妹分开了，而且姐姐的分位要比妹妹来的低，这皇帝真是随心所欲啊。
“这。。。”李家姐妹立刻懵了，但是也不敢说不，只能咬着嘴唇谢恩。
德王妃虽然觉得皇帝此举胡闹，但她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她只是皇帝的婶婶，而不是皇帝的亲娘。
“那个谁，你是身体不好么？”夏渊笙的目光没有在李家姐妹身上多做停留，反而是注意到了崔妙画，那个站在殿中摇摇欲坠的人儿。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崔妙画瘦弱地一阵风就能吹到她。
崔妙画受宠若惊地回答：“回皇上的话，臣女身体没有不适，只是从小多病，所以看上去会有些。。。”
“从小体弱多病啊。。。”云妃嘟囔着，看崔妙画的脸色却是要比一般人白一些，但这也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只是体弱多病的潜台词就是不易受孕，所以她在暗示皇帝不要过多关注崔妙画。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坐着吧，别站着了。”没想到，夏渊笙并没有生气，反而对身边的太监道，“给她赐座。”
“这。。。”看着椅子被送到自己身边，崔妙画简直不敢相信她今天的运气，用颤抖的声音谢恩，然后小心地坐下。
“崔妙画啊，那就封为常在吧。”
齐妃没想到崔妙画的运气会这么好，只能暗暗咬着牙，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崔妙画这样装柔弱的女人了，不管她是不是装的，反正齐妃就是看她不顺眼了。
纪薇等了很久，一心想让皇帝注意到她，可是皇帝连崔妙画都过问了，就是没问到她，这让她急了，她不会就因为这样落选吧？她才不想这样！她不能这样，她突然抬起脸，对上夏渊笙的眼睛，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吓得她双腿钉在地上，动也动不了。
“皇上，那是纪薇，她的笛子吹得很好。”德王妃看到夏渊笙跟纪薇对视上了，她就出言解释。
“是吗？笛子吹得好？”夏渊笙前段时间听闻纪家发生了不小的变故，他前两天也见过纪家另外一位姑娘，但这纪家的姑娘给他的印象都不好，都太有心机。（如果让纪楠知道夏渊笙以为纪楠是故意去接近皇帝的，纪楠大概要吐血三斤了。）
“那你就去司乐坊去吹笛子吧，朕封你为四品女乐官。”夏渊笙此话一出，纪薇立刻觉得手脚冰冷，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身份，要被分为女官，这就意味着她不能做皇帝的女人，以后只能在宴会的时候表演，给皇帝当消遣，她也失去了竞争当皇后的资格。
云妃跟齐妃不知道纪薇是做了什么让皇帝不开心，但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对她们来说，都是件好事。
“还不谢恩？”夏渊笙升高了语调，让纪薇不敢说不，只能低头谢恩。
纪楠眯起双眼，她没想到纪薇竟然失利了，比起李家姐妹，纪薇要好看很多，而且她在殿上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德王妃介绍了一句，但是皇帝不可能因为德王妃一句插嘴就怨恨上纪薇。皇帝的心思太难猜，尤其是夏渊笙这个乖僻的皇帝。
后来又封了几个秀女，分位都没能高过江阳玉跟陈青钰。女官也封了几个。
终于轮到最后一组了，纪楠最后一个上去，站在殿中，像是被拍卖的物品一般。
“赵燕啊，朕见过，算起来，跟齐妃也算是本家。”夏渊笙转头看着齐妃，笑了笑。
“是啊，她可是我妹妹呢，现在连我妹妹都进宫了，以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呢！”齐妃话语中的意思是帮着赵燕的。
“皇上，你也别忘了，那黄答应也是齐妃的妹妹，她的妹妹可不少呢，不像我，也就只有沈佳一个妹妹。”云妃揶揄道。
沈佳跟云妃是一个世家，姐姐妹妹的称呼也没什么不对。
“朕当然知道，既然都是你的妹妹，那赵燕就跟黄答应一样吧，册封为答应，也没什么不对的，至于沈佳，那就当常在吧，谁让云妃这里就只有一个妹妹呢！”
齐妃有两个人，但是都是答应，但是云妃只有一个沈佳，却是常在。其实也差不多，皇帝这把算盘还是打得很精明的。
“说起妹妹，这纪楠，跟刚才那个纪薇，也是姐妹？看着一点都不像啊。”夏渊笙假意看着手中的名册。
第三十四章 做了个宫女（）
对于自己只能被封为答应，赵燕非常是不爽，因为她的身份明明比起沈佳要高，可是最后，沈佳的品级要比她高，这让她咽下下这口气，明明齐妃答应过她，肯定能让她在内宫中数一数二，可是现在，她却要低人一等。
就连纪楠，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皇上真是说笑了，李家的姐妹是双胞胎，同父同母，这纪家的姐妹，恐怕不是。”云妃打量着纪楠，她跟别的秀女在妆容上有明显的不同，如果是故意的，那就说明纪楠太有心机，如果是无心，那也说明纪楠是个有个性的人，并且纪楠的脸还没长开，还不知道纪楠长开之后会是多么美呢。
“启禀皇上，娘娘，确实如娘娘所言，我与姐姐并不是一母所生，更不是双胞胎，长得不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都以为夏渊笙是对纪楠有兴趣，但是没想到他接下去的一句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既然姐姐都去做女官了，那妹妹也应该一起，会些什么吗？”
皇帝这是要把纪家排除在内宫之外啊！纪家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世家，利用价值却是少，但也因为这样，所以内宫里才需要纪家这样的人来和稀泥啊，皇帝这是要做什么？难道纪家的前途就止步于此了？
“什么都不会。”纪楠很直接地回答，也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她的。
夏渊笙嘴角扬起一个角度，他这是真的笑了，没想到这女子还真是有点胆量，但是为了要与众不同而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蛮拼命的。他突然真的背吊起胃口了。
“既然什么都不会，那就从宫女开始做起吧，司膳坊最近缺人，你就去那里吧！”夏渊笙很随意地就决定了纪楠的命运。
当所有人都为纪楠感到悲哀或者幸灾乐祸的时候，纪楠却很满意，她猜到夏渊笙为什么要针对她，只因为前两天她跟夏萱文走得太近了。但也因为这样所以才能被分配成宫女，司膳坊，应该就是御膳房，在那里更能调查到冷宫的事情，纪楠低垂下脑袋，在外人看来是在伤心，实则是在窃喜。
严青被册封为答应，比起纪楠来，好了不知道多少，至少让她有资本在纪楠面前趾高气扬了。所有秀女都有了名分，其中分位最低的，就是纪楠这么一个宫女。最后她们又排好队上前谢恩。
所有姑娘的命运在这一刻都被决定了，纪楠算是幸运的，她不用从一开始就跟这些女人缠斗，后－宫的战争比想象地更恐怖。
回去收拾好了东西，纪楠就跟着司膳坊来的嬷嬷走了，至于其他姑娘，她们都有各自的去处。她们看纪楠的眼神，有怜悯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遗憾的，还有冷漠的。
纪楠挺直着腰板离开，一点都不像是要去做宫女，更像是要去享福的，秀女们没有发现，一直默默无声的纪楠，在此刻比任何人都高贵。
出了储秀宫，带着纪楠的嬷嬷才开口：“像你这样第一天就被贬为宫女的秀女，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纪楠跟在她身后，知道她是好心：“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只少不用再跟那些女孩子们勾心斗角。”
“你倒看得挺明白，像你这样看得明白的也没有几个，大概这也是你的命数，注定你要远离内宫。”嬷嬷脸上的皱纹密布，身材微胖，绷着脸的时候很严肃，也就是因为这样，很多人都怕她，但是纪楠没有害怕她。
“也没什么看不看得清楚的，各司其职，在其位谋其职，既然到了司膳坊，我就会好好做的。”
这是嬷嬷最想听到的话，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怀中鬼胎的宫女，总是想着平步青云，不知道要脚踏实地，这让她对纪楠的好感立刻飙升。
“不知道嬷嬷如何称呼？”在进宫的时候，身上的财物就被搜刮走了，所以纪楠也不指望着用钱贿赂别人，只能投其所好。
“以后叫我蔡姑姑就好，待会我会带你去住的地方，毕竟你是秀女出身，所以也不会跟其他宫女住在一起，以后你就奔着女官这个目标就好，要是运气好，做了司膳坊的司药，那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司珍是。。。”纪楠不明白这女官是如何分类的。
“司膳坊最大的就是司膳，接下去就是三位司珍药，懂了吗？这些你以后也会明白的，但是在司膳坊做事也不简单，要是不机灵一点，也会被挤掉，懂么？所以不要以为你是大臣的女儿，就会获得特殊照顾。”
“知道了，谢谢蔡姑姑教导。”纪楠的目标不是做最大的女官，也不是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想要犯错，想要去冷宫，最好就是被发配到冷宫，所以她对这些没兴趣。
纪楠的住处跟其他宫女其实是在一个院子里的，但是她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算是皇帝对她最后的仁慈了。
能够一个人住一间，纪楠已经很满意了。这样办起事情来也方便很多。
换上司膳坊的衣服，纪楠跟着蔡姑姑去了司膳坊最重要的地方——御膳房。正值饭点，所有人都很忙碌，整个厨房热气腾腾，一个接着一个菜地端送出去。
“这里就是你以后要呆的地方，你刚来，本来是应该去洗菜的，但是你身份特殊，所以就从菜品的选择开始，跟我来。”蔡姑姑带着纪楠绕到了后院，穿过了一条长巷子，到了宫门后面。
“这里就是从宫外进来的菜品，都是由专人去采购的，每天的菜都要新鲜，而且不能有次品，你是大家闺秀，所以也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好坏，也倒是省了我教你的时间了，”她朝着正在盘点菜品的宫女唤了一声，“小芹，你过来一下。”
被叫做小芹的宫女也有二十多岁了，比起纪楠来要大很多，听到蔡姑姑叫她，她就立刻过来了，打量了纪楠几眼：“姑姑，这是新来的人吗？怎么长得这么俊俏？”
“这是秀女来着的，皇上分配来这里的，你稍微照顾一下，”说完，就对纪楠说，“这是芹姑姑，以后你就听她的吩咐吧。”
“是。”纪楠温顺地点头。
蔡姑姑跟芹姑姑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芹姑姑，我现在该做什么？”
“也别叫我芹姑姑了，也没几个这么叫我，你以后就叫我芹姐就好，蔡姑姑对你也真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