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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对战的双方是两个妙龄女子,穿黑衣服的女子轻盈得像一只飞燕,穿白衣服的轻快得像一只穿花白蝴蝶,两个人身手都很敏捷,也都很谨慎,对战双方都很谨慎意味着着将是一场格外漫长的比赛。像是和第一场的速战速决走个极端,光是这两个人一来一去地试探,时间拖得九悦瞧着瞧着便走神了,心思飞到了飘香四溢的北广济宁街。
云简说的北广济街还真有很多好吃的。外焦里嫩的羊肉串,不必放许多香料,只撒上一点盐巴和孜然便滋味无穷,羊肉串放在炭火架上烤的时候九悦就在一旁巴巴地候着,那香味犯罪一样一溜一溜地钻进鼻子里;筋道的白面条,加上几瓣碧绿碧绿菜心苗子,放进熬煮了小半天的牛肉汤里热腾腾的呈上来,舀一勺清汤放入嘴中,差点没烫出眼泪来,但那汤的味道是真的鲜美;还有入口即化的奶酪,那种温柔的甜香缠绵在舌尖……
哎呦喂,救命啊,这种东西可不能乱想啊……
诶,奇怪,云简怎么知道天赐城有这么一块妙不可言的宝地,他的消息那么灵通,难不成他什么时候来过天赐城?可他没提过啊……也是哦,云简说他的易容术是家传的,难不成他的老家就在天赐城?不对呀,灵济师伯跑那么远收个徒弟?他怎么知道遥远的天赐城有云简这人?
对了,师兄也是师父跑大老远去收的。那个时候,师父好像接到了一封信,就把她扔到了玉水山,急急忙忙地走了,过了十天半个月才回来,硬给她塞了个师兄。但有一次九悦问起千浔过去的事情,千浔只是笑一笑,说一声“早都忘了”。
鬼才信咧。
但虽然好奇,九悦也不会再问了。她又不傻,看得出千浔眼睛里落下的阴影,欲盖弥彰。
唉唉唉,果然只有自己身世清清白白。
师父是这样说的,“那是深秋了,冷风呼呼的吹。夜黑风高,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为师喝了点小酒,不小心走偏了路……你说这世间那么多条路,为什么偏偏就走偏到了那一条路呢?那条路上,为什么偏偏有一个垃圾堆呢?那个垃圾堆里,偏偏就躺着一个孩子呢?那个孩子,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
那条静悄悄的街道上原本只能听见为师的脚步声,突然传来稚嫩的哭声,一声一声的怯怯的,听着像小奶猫在叫。九悦啊,你说你,早不哭,晚不哭,为什么偏偏为师经过的时候哭得那么伤心,唉……想来这就是缘分吧。为师见你闭着眼睛,缩着脖子,浑身发抖,怪可怜的,像只巴掌大的红皮瘦猴儿,就给你取名叫九悦。
错了,错了,不是因为你长得像红皮猴儿才叫你九悦,是因为捡到你的时候是九月,所以就给你取名叫九悦。
不管怎么样,反正你就是为师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九悦你要是不信,师父可以带你去参观参观那个垃圾堆的遗址。”
唉唉唉,想想还真是凄凉。
这样悲惨的身世,不知写戏本的苏平听了会有什么反应。
苏平是坐在九悦左侧的男子,他顶着一头别具一格蓬蓬的卷发,自称是个写戏本中修为最高的,修为最高的人里戏本写得最好的。他千里迢迢跑来当评委是找找灵感。
对战双方还在不痛不痒地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于是苏平很大方的把自己写的草稿给九悦看,九悦被满篇的什么“怦然心动,相思成灾”、“悲伤逆流,送却落花”、“斜阳遇上眉间,是心碎的温度”这样的句子缭乱了双眼,看了好半天才总算明白过来。
那草稿写得是一出《凰求凤》,从年方十六的少女杜丽丽在家中苦恼地反弹名曲《凤求凰》开始,那少女杜丽丽的意中人柳倚梅正经得像根呆木头,对女子从来也不多看两眼,对杜丽丽从来都是客气而疏离。杜丽丽心生一计,女扮男装接近柳倚梅,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吟诗作赋,谈古论今,喝茶饮酒,探讨修行法门、习武心得……
“我要想办法让他们的友谊再升华一下!”苏平瞪着布满血丝的红眼睛看着比赛场上那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
也不知道灵感找着了没,第二场比试的结果还没出来,苏平就枕着一沓纸趴在桌上,呼吸平稳,看来是睡着了。只不过不管什么时候他手里都攥着一只笔,睡着了也不例外,大有随时准备着挥笔而就写下梦中偶遇的千古佳句的架势。
最终,黑衣女子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第二场的胜利。
所谓微弱的优势,就是黑衣女子灵力更充沛。那白衣女子打得灵力枯竭,自己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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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熬到了周末,我想我快是条咸鱼了……
第四十六章 有异议()
主持人总算有机会再次上台,盈盈一笑,“经过评委的裁决,第二场比试,大理郡离采儿胜!”主持人很形式性地补了一句,“百人评委团有异议的,可以举红牌示意。”
主持人后面补的那句话很显然只是按照章程意思意思,人家白衣姑娘自己认得输,能有什么异议?
“百人评委团”的座位很宽敞,每个评委和每个评委之间都隔着一臂多的距离,九悦见千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好奇地伸长脖子凑过去看……脖子不够长,于是九悦就把椅子稍稍地挪了一下。
好像哪里不太对……
九悦有些傻眼,像猴子瞧自己的尾巴一样回头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挪是挪动了,但挪动的只是椅子板,椅子的四条腿还赖在原地不肯走,原来椅子其实是固定住的。
九悦抱着椅子板,冷汗涔涔,发懵的脑袋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么丢脸的事情应该没有人会看到吧……
然而事实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知道哪个眼尖的群众先看到了,观众席上不知何处突然传出了“噗嗤”一声笑声,然后是小范围的一片哄笑声。
九悦只好学着师父平日里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模样,端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样子,一边暗骂着这椅子也忒劣质了,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椅子板又盖了回去。
九悦从小耳朵就灵,此时更是一清二楚地听到了身后观众席间的窃窃私语。
声音甲:“诶诶诶,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要笑?”
声音乙:“哎呀,就是那个,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刚才那位姑娘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把椅子给拆了……”
声音丙:“这算什么,我实话跟你们说吧,那一百个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别说一把椅子了,就是一座山也能拆。”
……
场内有几百道目光刷刷地扫了过来,九悦这么多年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芒刺在背”,心虚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笔直地望向前方。
“九悦?”千浔嘴角扬了扬,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嗯,没事,”九悦捂了捂发烫的脸,“看比赛,看比赛!”
后面的几场,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有亮点,但都没有第一场那么出彩。
看比武就像看演出,前面几场每个人都擦亮了眼睛看,一招一式都看得格外仔细,慢慢地就乏了,只觉得刀光剑影闪成一片,滚石冰雹烈焰什么的也不稀奇了
师兄还是在纸上不停地写写画画,再看看百人评委团的同道们,有的撑着脑袋,有的如苏平这样的睡得正香,有的在一页一页翻着书,还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在织毛衣……有没搞错,这位阿婆,这都夏天了……
九悦正东张西望着,恰好对上了一双同样正懒洋洋地东瞧西看的眼睛……诶,那不是唐明什么笙?
比武场馆的座位呈环形分布,唐明笙正对着九悦,坐环弧的另一端,是最靠前的位置。
“第十六场,云岚宗舒晖对灵隐寺慧悟!”
九悦一个激灵,正襟危坐,失踪的精神又滚回来了。
唐明笙看到了九悦,有些惊讶,挑了挑眉,却看见九悦毫不赏脸地甩给他一个专心致志看着比试台的侧颜,面色一黑,脑门上挂上了“气急败坏”四个大字。
那个臭丫头明明看见我了,她这是想装不认识我?
瞪,瞪,瞪,再瞪,拼命瞪。
但回应他的,是九悦赤果果的无视。
从来都是“被”察言观色的唐明笙,有生之年第一次一厢情愿地浪费了表情。
九悦的目光还真被比试台吸引住了。
这一届的比武大会共有十六个选手。其中有三个名额是直接由三大宗门保送来的,另外十三个,则是在十三个州郡的分赛区的取得第一名的选手。往常不出意外的话,比武大会的前三名就是三大宗门的囊中之物,但现在……意外出现了。
云岚宗,灵隐寺,同为三大宗门之一,却在八强晋级赛便狭路相逢。
这意味着,三大宗门中有一个连八强都进不了。
这意味着,前三名不再会被三大宗门垄断。
之前场上胜出的选手目光灼热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九悦才不管这么多,她打起精神来,只不过是听到了熟人的名字罢了。
舒晖?
对阵灵隐寺慧悟?
小和尚们的名字怎么都这么像,都是什么“慧”的。
薄雾浓云,掩住了慧悟的身形,每一朵漂浮的云都是一道杀机。
苏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打了个呵欠,没骨似软趴趴地垂着肩,把头搁在桌子上,“好一个‘云深不知处’。”
云海中,一个金色的光球冉冉而升,金光刺目,普照之处,云消雾散,每一道金光俱是杀机。
防护的大阵颇有先见之明地全开,一道透明的屏障罩住了比武台。
“咦,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苏平揉了揉眼睛,手上的笔在白纸上戳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墨点,“有点意思。”
不愧是写戏本的大家!九悦有些崇拜地看了一眼苏平,很佩服他张口就把凶险横生的一场比试说得意境高远。
如云似雾一般呈旋涡状不依不饶地再次缠上来,盖住了金色的光球,云丝密密麻麻的结成一张网·笼住了慧悟。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云气猛然爆开四散。防护的屏障像被敲了的蛋壳,裂痕“嘎啦嘎啦”地延伸成蛛网。
烟消云散,慧悟直身而立,脸上沾了些尘埃,灰色的僧袍被余劲荡起的风吹起一角。
他向前踏了一步,眼神静定,步履稳重。
光球再次从慧空身后冉冉升起,月影映得他的面容晦暗。
只不过这次的光华很寻常,淡淡的,看着还有些亲切。
九悦恍恍惚惚间就回到了明水山,随意一瞥,就见了从树枝丫间漏下的,满月的光亮。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苏平叹了口气。
舒晖笑着拱拱手,“我认输。”
慧悟双手合十,“承让。”
主持人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还未上台便先转过身子道:“诸位,看来胜负已分,比武大会已决出了前八我们用掌声祝贺他们!期待明天的对决!”
“我有异议!”苏平举起了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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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个炸药包?
第四十七章 真相()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