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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试试吗？”
上了飞机，顾采苓朝他笑道：“只要不启动真灵级的力量，以你我当前的境界，倒是能驾驭的住。”
陆离摇了摇头：“走吧，先去看看鱼和尚，如果他真的被烂陀生缠住了的话。”
战机开始颤抖，半晌之后，这架战机横跨虚空，朝恒河之源而去。
飞机腾空而起，一道黑色身影视线投影而来，然后很快消失不见。
恒河上游，离恒河之源六万里处，光脚的蓑衣和尚已经再不复最初的淡然，反而一脸凝重的走着，气息膨胀成狂暴的巨浪，不断朝前方冲下去。
巨浪遮天蔽地的澎湃着，浩荡的气息形成高亢的啸声，如海啸一般碾压一切，然后又重重朝下方拍下。
“砰！”
每一次巨浪落下，都能看到一朵金色莲花从虚空中绽放出来，然后莲花破碎，而海浪则化成漫天水花。
在陆离的感知中，此时的鱼和尚虽然依然勉强占据优势，但那朵金色莲花却是出乎意料的坚韧，巨浪从最初的碾压到现在的破碎，已经缓缓丧失了优势。
“果然，烂陀生佛心大进之后，修为已经再上一个台阶。”
空天战机降落，陆离感应着数千里之外的战斗，低声叹了口气。
这样看起来，鱼和尚恐怕占据不了太大的优势，就会被烂陀生慢慢拖到平衡，然后在漫长的斗争中惨败。
武道修行，争的是武道境界。
“慈悲……鱼师兄不愧是山中高徒，没想到一年不见，师兄已经到了这个境界，竟然已经可以与水相合，借助水的力量。”
鱼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一朵朵莲花绽放在他身畔，将鱼和尚化身的水流截断。
虽然很快就会被巨浪冲毁，但他依然锲而不舍的进行着。
“师弟着相了。”
鱼和尚眉间隐现苦涩，连眉心都皱了起来，视线直直的看着烂陀生的方向，然后叹了口气：“师弟的《虚空如来法印》已经到了这等地步，甚至已经身成空境，佛心之高远，为兄如何能比？”
他身前的气浪朝烂陀生压下，粉碎了金莲，却依然无法彻底压制白白嫩嫩的和尚，反而第一次被金莲搅碎之后，被泄露的金光染了上来。
“不愧是灵山佛子。”
鱼和尚神情剧变，自己借水流而下的力量到现在，终于开始力不从心。
而烂陀生却越战越勇，到了现在，已经有了反攻之力。
“可惜啊，烂陀生的神体极为特殊，否则如何能在数十万里的恒河范围内，准确的找到我所在的位置？”
“原以为趁他与陆离交手失败之时出手，可以避开他的阻拦，但现在看来，恐怕我还是想错了。”
他叹息一声，如今佛心大进的烂陀生，已经不弱于之前的雁南楼了。
纵然是这位曾经的年轻一辈第一人，恐怕也奈何不了佛心大进之后的烂陀生。
“鱼和尚不行了。”
虚空之上，顾采苓看着下方的战场，有些意外的摇了摇头。
鱼和尚虽然看似未败，但在长久的上风之后，选择了守势的他说明气势已尽，更是失去了不认输的武道意志，走上了稳妥的路。
一旦求稳，武道就是绝路。
“算了，出手吧，总不能看着鱼和尚被烂陀生彻底封死。”
陆离摇了摇头，伸手一抓，朝烂陀生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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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诸法空相（）
鱼和尚看似求稳，实则在心底种下了一粒懦夫的种子。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从来就不是坦途，若是选择稳妥，凭什么超越无数先贤，登临五星？
除非已经积累到水到渠成，否则五星之路，就是拿生命在拼。
四星的元神到五星真灵之境，十不存一，这绝不是求稳能求到的机会。
“凭我手中的东西，原罪祖庭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是雁南楼施主下山，就算奈何不了烂陀生，至少也能将我接走。”
想到这里，鱼和尚突然神情一变，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竟然对烂陀生这位灵山佛子带上了一丝惧意，甚至本能的想靠原罪祖庭将自己带走。
“不行，武道修行，人可以输，但心不能输。否则武道意志崩溃，非死即伤，能活下来都算好的！”
鱼和尚心中一紧，猛地朝前一指，浩荡的气息绵延而上，冲击在烂陀生的金莲之上。
咔擦。
金莲应声而碎，变成飘荡于天地间的柔和金光。
烂陀生神情剧变，他仅仅是将目光停留在鱼和尚身上一眼，然后便看向虚空之上的方向。
“是……雁南楼来了么？”
鱼和尚心障还未梳理，突然心中一喜，看着金色莲花毫无抵抗之力的粉碎，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这样的攻击，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只有三星的绝顶高手才能斩的出来。
“果然，以原罪祖庭和灵山祖庭的关系，雁南楼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而只有这位年轻一辈第一人，才能如此轻易的击溃烂陀生的力量。
“慈悲……慈悲……”
烂陀生仅仅是微微一怔，就迅速反应了过来，直视着陆离所在的方向低声道：“未知陆施主大驾光临，小僧在此抱歉了。”
鱼和尚神情一变，来的人不是雁南楼，而是最近突然崛起的陆离？
传闻之中，这位新崛起的年轻强者在浮沉山中击败了雁南楼，更是击败了灵山佛子烂陀生，否则烂陀生也不会悟出空境，走到如今这个境界。
“呵呵，好久不见，不知大师是否安好？”
陆离轻笑一声，从虚空中走出来，看着两人交手，轻轻摇了摇头。
“慈悲……小僧得施主缘法，小有进益，亦是安好。”
烂陀生竖起佛掌：“施主何必来淌这趟浑水？”
“哎，我也不想来，但谁让我欠了浮沉山一个人情，不得不来跑一趟？”
陆离摇了摇头：“大师想来也早有准备吧？”
“我佛慈悲……”
烂陀生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小僧只能领教施主高招了。”
话音落下，烂陀生缓缓递出手掌，朝陆离拍了过来。
掌影在陆离眼中急速变大，眨眼间就化成百丈巨影，厚重而凝实的巨掌横亘天空，甚至遮蔽了天空中落下的阳光。
与此同时，佛掌之上金光亮起，代替了阳光铺天盖地的洒下，将整个天地装扮的更加金黄。
嗡！
陆离神情微微一变，血脉精气急速奔涌，离火刀上膨胀出百丈火红，然后猛地跳起，朝烂陀生的佛掌斩了下去。
远远看去，一只佛掌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引得天地灵气疯狂波动，然后终于凝结如一，直拍向那片火红。
而陆离的眼前，漫天的红色开始渐渐收敛，竟然在刹那之间从膨胀的弥漫收束起来，化成了一条火红似血的深红色线条。
深红色线条朝前划过，斩在了巨大的佛掌之上。
咔擦一声，陆离神情微变，那只巨大的佛掌竟然结实的无可比拟，任凭那条红线朝内切去，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火红不断向前，像一条红线朝内划过，竟然没有斩断巨大的佛掌，反而只是朝前划了一小段，就已经停滞下来。
嗡。
佛掌微微一摇，那道手心处被划过的深痕就彻底一缩，眨眼间就消失在陆离眼前。
陆离以先天道胎催动的天地火之力量，竟然没有伤到烂陀生的佛掌丝毫。
哪怕陆离仅仅是随意一击，也说明了烂陀生的进步极大，甚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与数月之前已经不在一个境界上。
“有点意思。”
陆离自言自语了一声，看着佛掌缓缓压下，猛地腾空而起，再度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普通的刀法没破防，那我的烈焰天凰刀呢？”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功法急速运转起来。
虚空之中，无尽的火之力量开始汇聚而下，像飞蛾扑火般全部涌向陆离，然后变成他手中的火焰力量。
眨眼之间，陆离身畔的温度就疯狂暴涨起来，甚至在某些区域点燃了天空，看上去就是一片燃烧的云彩。
“唳！”
一声尖锐的鸟鸣之声从离火刀中传出，陆离迈过金丹的门槛之后，终于能接触到《烈焰天凰刀》的一丝真意。
伴随着这一声鸟鸣，一只燃烧的凤凰从离火刀中突然涌现，从高昂的透露到绚烂的尾翼，将一只古老的天凤展现的淋漓尽致。
“莫非烈焰天凰刀，真的能召唤一只天凰？”
看着火焰凝聚的形象，陆离冷笑一声，猛地冲天而起，以急速携带着强大的刀光，朝面前的和尚斩了过去。
“慈悲……陆施主果然迈过了这道门槛。”
火凤降临，烂陀生却没有丝毫惊吒，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猛地抬起头来。
随着这一抬头，天空中的佛影猛然一颤，又一片巨大的身影从金光与云雾之间浮现出来，赫然是一尊巨大的佛像。
“我佛慈悲……一切种种，皆为虚妄；一切众生，诸相皆空……”
他低声念道，每一个字吐出，他浑身产然的金光就浓烈几分，甚至直到最后，每一个字都如同雷鸣，与天空中的巨大佛像同时颤动着。
两者之间，就像是相生相伴一样。
“慈悲……”
佛像突然一晃，化成一片庞大的金光，朝陆离的烈焰天凰刀压了下来。
“……烂陀生吃了饲料么？”
佛像之下，陆离神情剧变，然后猛地心中一横，举起手中长刀，与古老的火凤合二为一，刺入了佛像之中。
“吃了饲料，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陆离冷哼一声，伴随着火凤的尖鸣，猛地出现在佛像之中。
“唳！”
“嗡……”
咔擦！
一声巨响传来，仿佛连虚空都被两者冲破似的，咔擦的剥离碎裂之声不断传来，然后迸散成漫天的红色和金光。
一招之下，两人竟然势均力敌。
“大师果然好悟性，没想到短短时间，大师竟然再上一层楼，终于值得陆某尽兴了。”
陆离轻声笑道：“不愧是灵山佛子。”
“慈悲，慈悲，上次败于施主之手，方才明白空之境界，是连名誉都要丢掉的空，一切皆是空相。”
烂陀生摇了摇头：“虽然无法四大皆空，但空境毕竟是空境，多谢施主成全，小僧方才有今日之境界。”
他伸出手来：“陆施主，今日你拦不住我。”
陆离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起来：“能在逆境中寻找空的真义，在下深感佩服。”
“既然如此，大师不妨体验更多的逆境吧。”
他冷笑一声，然后猛地抬手，刀光划破天空，朝烂陀生坠落而下。
既然你在失败中还能突破，那我就赐你更多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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