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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柏猛地站直了身体，挡在了怪老头陈青衣的面前，眼神如电“十八年前，我东方柏便从未弱于人，今日也是！”
怪老头陈青衣呵呵一笑，四周迷雾忽散，小楼重新出现在月色之中。
“难道你作主人的不陪客人喝一杯吗？”
第三百一十六章 半人半鬼（）
江风凄紧、关河冷落。
大梁城外，江河之上、
一盏孤灯独自在这更加沉默的江面上若隐若现。
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竹笛之声，却听起来如泣如诉一般，将这本就清脆的笛声变得仿佛是那哀怨的洞箫一般。
虽然已是阳春三月，可是春天的气息并没有在这江面上显现出来，反而是平静如一条蜿蜒而去的大蟒蛇一般，静静地在这寂静的星空下蜿蜒而去！
孤灯在一条小船之上，虽说是小船，可是却是一座楼船，并不是很大，可是有三层之高，更是显出这楼船之高，反而让人觉得这小船随时会翻了一般！
木制的窗户开着，江风顺着江面吹了进来！
吹笛子的是个少年，他正有些无聊地望着远处的大梁城。
“阿川，你刚刚吹的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少女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吗，只是有些含糊不清，似乎嘴里在吃着什么东西。
少年自然是阿川，自从从那浮云宗而下，阿川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围绕着自己，倏忽而过，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自己总是想不起来。
听到月儿的声音，阿川放下笛子转过身来。
一个身穿淡绿色衣服的少女正一手拿着水果，一手拿着点心往嘴里塞，可爱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微微有些泛红，更是惹人怜爱。
不过这么可爱的姑娘，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吃东西有什么不妥，虽然桌子上已经空了三个盘子！
阿川轻轻出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走到左月儿身边，伸手将左月儿手中的苹果抓了过来，一边说道，“月儿，你说怪老头让我们在这里等什么？还给我们找了这么个古怪的楼船，以及。。”
后面的话，阿川并没有说下去，不过很是清楚，还有那个古怪的船夫。
两天前，阿川一行人来到了大梁城！
齐仙侠在第二天的时候告别三人，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过阿川可是知道齐仙侠在离开之前的那个晚上，跟怪老头陈青衣两个人待在屋子里整整一晚上，到了早上才忽然说要离开。
齐仙侠离开时的眼神太奇怪了。。
阿川在心中默默说道，想问，可是江湖儿女，本就属于江湖。
大概问了，也不会有想要的答案。
之后，便被怪老头陈青衣带到了这座奇怪的楼船之上，很高，可是船反而很小。
整整有七米多高的楼船，可是整个小船才有十米多长，远处看来，这一层之上的楼船如同凭空出现在水面之上一般。
说是怪老头陈青衣带到这个楼船之上也没有问题，因为刚刚走到这里，怪老头陈青衣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般，非要喝酒，刚好在酒肆之中遇到一个怪人，一个喝酒只喝一半，只是喝酒的怪人。
两个人又不知为何打起赌来，赌约也从他们俩自身顺便着到了阿川与月儿身上。
楼船此夜，阿川与左月儿便愿赌服输一般要在这里帮这那个怪人看守一晚上。
“月儿，你说怪老头跟那个老渔夫是不是认识，不然怎么让咱们在这帮他看着这么大的楼船，再说了，这个楼船可是看着随时都会翻了的样子，你说那个老渔夫是不是为了讹咱们一笔啊，我们看着也不像那些有钱的人啊？”
阿川将苹果放入口中，一口咬下去，甜美的果汁香味。
左月儿看了一眼阿川，继续自己手中的大业，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这谁知道，不过呀，我觉得那个老渔夫可是个好人，你看这楼船之上除了有点冷清之外，其他的都挺好，还有这么多好吃的。。”
说着左月儿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点心。
阿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江水打在楼船身上，发出了轻响。
江面上不知何时起雾了，淡淡的薄雾慢慢地将江面笼罩其中。
四周只能听到腐朽的船板被江水冲刷的声音，四周的环境忽然有些昏暗。
阿川咽了口口水，轻声说道，“月儿，你听说过一个关于江面水鬼的故事。。”
左月儿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先是看了看周围，轻轻张大了嘴，“阿川，你可别吓唬我，我可是从小都怕这些东西的。”
阿川看了看周围，可是除了淡淡的迷雾与远处的轻响之外便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阿川默默将手按在剑柄之上，冷冷的剑柄让阿川的心神安定了一些。
江面水鬼的故事，是怪老头陈青衣与那怪人老渔夫说起的。
相传这大梁城外的江水之中有水鬼，每到夜深之时，便会出来袭击渔民。
尤其是少男少女。
阿川现在还记得那个老渔夫说这句话时的样子。
以少男少女作为献祭，献给这在江中行走的水鬼，那么便能保证这江水的平安。
阿川记得在很早的时候，自己看过这样的一篇文章，当时自己的师傅，也就是郭淮曾经在一旁批注过愚民二字。
当时自己是怎么问师傅来着？
阿川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是自己还是记得郭淮当初回答自己的话，
“世间何曾有鬼神，大丈夫当存浩然正气！”
想到这，阿川轻笑了一声，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情景给吓到。
“月儿，别害怕，不过是那个老渔夫吓我们罢了。。”
未等阿川说完，便听到一声尖叫！
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江面，月儿的声音传来，
“水鬼啊！！”
阿川猛地回头，手中兰亭剑划过一道青芒刺向眼前的迷雾之中！
淡淡的迷雾被青芒划开，阿川眉头微皱，不觉心惊！
一张模糊的脸在划开迷雾的时候出现在阿川的面前，又眨眼消失不见！
阿川护在左月儿身前，兰亭剑横在身前，轻声说道，“月儿别怕，是人！不是水鬼！”
左月儿仍然有些惊恐地说道，“阿川，你确定是人，不是水鬼吗？”
阿川朗声说道，“只有人才会装神弄鬼！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只会鬼鬼祟祟地躲在迷雾之中不敢见人。。”
听到是人，不是水鬼，左月儿也大胆了一些，对着迷雾喊道，“既然是人，怎么不敢出来现身，这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迷雾之中仍然没有半点回响，只有江水打在船身的声音。
冷冷的迷雾似乎越来越重，阿川微微皱了皱眉头，对面明显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对方明显更习惯这样的环境，自己二人明显处于劣势之中。
至于这个迷雾中的人与那个奇怪的老渔夫是什么关系，阿川并不想想太多，就算他们确实是一个人也无所谓，只是奇怪的是，到底是谁会对自己二人不利呢？
左月儿在身后拉了阿川一下，轻声说道，“阿川，你说这个到底什么人啊，应该不会是水鬼吧？要真是什么妖魔古怪怎么办啊？”
阿川明显听出来左月儿语气中强忍的颤抖与害怕，用空着的左手轻轻拍了一下左月儿的手，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地说道，“是不是都无所谓，我可是记得一个死读书的说过世间无鬼怪。”
阿川感觉到左月儿的情绪似乎并没有什么缓解，不禁笑了笑说道，“月儿，我认识一个有趣的人，他是一个剑客，他呀，一剑一人走江湖，在这江湖之中没有什么名声，听说就算是最普通的武者都打不过，可是啊，他偏偏天不怕地不怕，尤其爱喝酒，喝完酒就爱吹嘘自己多厉害。有一次他在深夜之中遇到了鬼怪！”
“啊！”左月儿的手抓的更紧了，虽然害怕，可是还是希望阿川继续说下去！
阿川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剑客喝醉了分不清这拦路的是强盗还是鬼怪，用剑指着鬼怪大声骂道，哪里来的毛贼敢挡老子的路！”
“那鬼当然是不乐意的，都已经死了一次了，还怕你不成，就大声说道，‘我是鬼，今天我就来取你性命的！’”
阿川顿了一下，对左月儿说道，“你猜这剑客怎么说的？”
左月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阿川爽朗一笑，对着迷雾之中大声喊道，
“他娘的，老子手里又剑，怕你个卵！干！”
左月儿轻笑着打了阿川一下，“就是你自己杜撰的，那里有这样的故事！”
阿川笑着说道，“那哪里还有鬼怪呢？！”
二人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眼中带笑。
迷雾中忽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半人半鬼呢？”
第三百一十七章 无根之人（）
没有人会问一个酒鬼，今天的酒是否比昨天的酒更好喝，也不会有人会去问一个浪子，到底哪里才值得他去停留。
风吹开了月，雨打在叶子上面，有人在喝着酒，说着那些让人神往的江湖故事，不过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就算那些说书的人说的再好，那些热血儿郎的故事再热血，终是别人的故事，你无从真的体会得到。
江风并没有将这迷雾吹散，倒是阿川的额头上有点点汗水，手中的兰亭剑在阿川听到那老者的话时，不禁剑尖微动。
阿川皱着眉头盯着迷雾之中，身后的左月儿紧张地拽着阿川的胳膊，至于刚刚对于怪老头陈青衣的咒骂还有对这破江水的怨恨都因为这忽然出声的老者消失不见。
江水打在身上，在浓雾中更显得寒冷。
浓雾中，那道苍老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想要从这迷雾之中现身的意思。
只听得到江水打在船身再飘然而去的声音。
越是如此安静，越是让人心中觉得恐慌。
大概世间上所有让人觉得恐慌的事情都是来自内心，尤其是当你面对的是未知的时候，除了迷雾还是迷雾。
一声轻响不知从何处发出，在这让人压抑的环境中很是特别。
“茫茫江湖，何人饮酒，做个浪子”
“飘忽终日，哪家素手，可堪红妆”
“人都说今日愁、当解今日酒”
“何人消瘦、谁人离愁”
“都道是、英雄少年、不回头”
。。。。。。
“从今后、故国不在，”
“无根之人”
苍老的歌声，在这迷雾中，仿佛一个游子在说着家乡的美景，可是此生却再也回不去了。
歌声渐渐消失，仿佛刚刚那种惆怅并不是真的存在一般。
左月儿轻轻拉了一下阿川的胳膊说道，“阿川，你刚刚听到了没有？”
窗外仍是那滚滚的江水与迷雾，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变化一般。
沉浸在刚刚歌声中的阿川听到月儿的声音，回过神来，轻声说道，“嗯，有人在唱歌。”
月儿接着说道“他好像很悲伤。”
阿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在心中，阿川的触动其实更大，因为这首歌，阿川以前听过。
那时候阿川刚刚到十里村，那是夏天的一个夜晚，同样的歌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