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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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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阿鸟一摆手,严厉地喝道:“勿言。”

    他再次吩咐钻兵豹子:“去。再给撒力罕巴特尔满上。”

    钻兵豹子连忙再上前,又给撒力罕倒满酒。

    狄阿鸟等酒满了,撒力罕持得稳当,再次喝道:“满饮。”

    撒力罕一仰头,又喝了个一干二净,亮出杯底,让众人观看。

    这时候,他连一丝的恨意都提不起来,就算杀自己,这也是极大的礼遇和厚待了,自己要做的,就是死也要死得像个巴特尔。

    狄阿鸟反问:“有谁知道,当时的惨剧为什么会发生?”

    他还没忘记纳兰容信现在的身份,问道:“铮容信。你来回答孤。”

    纳兰容信完全没想到让自己回答,根本就没往上头想,一愣神,却是回答不出来。狄阿鸟指了周围,问:“你们谁知道?”

    众人都不知道,连他要干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呢?狄阿鸟冷哼一声,缓缓道:“一群不学无术的东西。”

    他慢慢地说:“孤今天告诉你们为什么?先可汗要打仗。撒力罕的阿爸不听号令。撒力罕的阿爸为什么不听号令?因为当时的东夏还不是国家,撒力罕的阿爸出于对自己部众的爱惜,想保存实力,不肯听命行事。这就是惨剧发生的原因。”他不忘问撒力罕:“孤说的,可有你认为不对的地方?”

    事实就是这样。

    撒力罕摇了摇头,表示认可狄阿鸟的话。

    狄阿鸟沉声说:“造成这种惨剧更深层的原因是什么?当时的东夏没有秩序,部族林立,首领们希望保存实力,先可汗需要他们服从孤要是得出结论,先可汗砍杀撒力罕阿爸是因为没有东夏国,没有大夏律令,对不对?撒力罕你的仇人是先可汗,也不是先可汗,而是混乱带给我们东夏的悲剧对不对?”

    众人好像一下拨云见日?

    撒力罕痴呆地站着,他从来也没有这样想过问题,这超出了他的理解。

    狄阿鸟大声询问:“孤推行大夏律令,由官府根据大夏律令治理百姓,收回不少首领们的治权,就是要防止这样的悲剧再一次发生。本来不是仇恨,不是罪行,巴特尔之间却要相互杀戮。说清楚了这一点儿,孤和孤的家族还是不是你撒力罕的敌人?”

    撒力罕本来认为“不是”,只是他没有当众放弃尊严的习惯,就不吭声,只是挺拔地站着。

    狄阿鸟给钻兵豹子一示意。

    钻兵豹子倒了两次酒了,自然不需要他多说,上去又给撒力罕倒了一杯酒。

    这一次,狄阿鸟没有让立刻满饮,只是说:“自东夏国立国之日起,东夏人之间相互的仇恨是不是全部撇清?自东夏推行大夏律以来,是不是应该撇清?因为官府在维持正义,可以替你伸张正义?私仇是不是不应该再包含杀人,诬陷,偷窃,欺骗,奸淫等等所造就的罪行?没有这些罪行,我们的私仇,应该是结怨于拌嘴,骂人,侮辱人,相互打了两拳,看别人不顺眼这是多大的事情吗?哪怕是误伤,但凡心胸稍微宽广的人就都能全部化解,是与不是?所以,孤认为,自东夏国立国之日起,自东夏推行大夏律以来,以前的仇恨可以一笔勾销,要是不一笔勾销,怎么开始推行大夏律?要是只要是别人仇人的人,就让他死绝,那东夏谁没与人结仇?岂不是只剩带着仇恨,还没来得及报仇的婴儿?诸位以为如何?撒力罕以为如何?”

    这又是哪一出?

    纳兰容信疑惑了,撒力罕也疑惑了,众人则习惯接受,纷纷道:“是呀。相互之间都是仇人了呀。”

    狄阿鸟点了点头。

    他又问:“撒力罕,你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撒力罕心里确实舒服多了,但“起兵造反”的那句话再收不回去,他叹息说:“大王。我知道我有罪,不该出言不逊。我已经反悔了。”

    狄阿鸟要求说:“满饮。”

    撒力罕一点头,再一仰头,一饮而尽。

    金杯容量挺大,他本身就喝了不少酒,身体已经不免摇晃。

    狄阿鸟这就大声道:“你们好好地看一看眼前的撒力罕巴特尔。”

    纳兰容信心道:“待会儿看不到了。”

    狄阿鸟继续往下说:“这是一位真正的巴特尔。某种程度上说,他与孤有仇。但他放弃了仇恨,竟然害怕孤遭受刺杀,跑到孤的身边守卫孤,这才是一个巴特尔的胸怀呀,他赢得了孤的感激,敬重,以及信任。便是这样,孤想把他召到身边,奖励他,重用他,派人喊他,你们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纳兰容信和撒力罕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来了。

    狄阿鸟说:“他说他要站在这里看着孤,监视孤他所说的这里,不是指这里,孤认为是站在草原上,站在你们中间,站在东夏百姓中间。”

    话还没说完,很多人就怒吼了。

    “他太不逊了。他凭什么监视大王?”

    “不。晚上那会儿,他肯定不是守卫大王,他是想刺杀大王。”

    狄阿鸟大喝一声,喝止了他们的声音,这才又放缓声音说:“你们先听着。别妄下结论。孤来告诉你们。他这是一个巴特尔的情怀,你们懂什么?所以孤才让你们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孤派人喊他干什么?是要重用他,是要给他奖赏,是要给他权力或者说是金银牛羊,他不要,他要的是什么?你们听到了没有,他为了监视我,为什么监视我?怕孤残暴不仁,害百姓不得安居。这是要东夏太平呀,是要东夏人安居乐业呀。所以哪怕孤操他生死,他也要说,如果有一天孤残暴不仁地对待东夏的百姓,他第一个起兵这才是真正的东夏巴特尔,属于我们草原的雄鹰,属于我们东夏的,无双的,像白璧一样无瑕的国士。国士可能你们不知道。孤在中原时,中原人就用这样的赞誉来称赞那些一人受启用就可以兴盛一个国家的人。撒力罕就是这种人。”

    众人都懵了。

    纳兰容信惊喜交加。

    他没想到阿哥的结论是这样的。

    他自己恍恍惚惚,好像有点儿明白。

    狄阿鸟看着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了的人们和身边的小官们,犍牛们,大声喝道:“还等什么?我们东夏有自己无双的国士,你们就不知道欢呼吗?”

    他自己轻轻击掌,喊道:“撒力罕。巴特尔。”

    这种聚集众人欢呼的方式是他独有的,纳兰容信都学了去。众人顿时相应,掌声从轻微到猛烈,喊声从十个八个到大海怒潮一般,所有的百姓,将士,远的近的逐渐都加入进来,声音几乎没了边际。

    撒力罕一只大手持金杯,一只大手捂着自己的脸,哭得一塌糊涂。

    不知何时,声音才停歇下来。

    狄阿鸟一摆手,娓娓而温和地说:“听到了撒力罕的话,孤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孤在中原,千里勤王,皇帝问孤想要什么,孤说,孤什么也不想要,想要天下太平呀。从此皇帝认为孤有贰心。皇帝也从此永远失去了孤的忠诚。因为孤希望天下太平,不是为他一个人呀。今天撒力罕说了孤所说过的类似的话。孤不但不认为他有贰心,或者真想造反,更不想失去像他这样巴特尔的忠心。孤也想让天下太平的人呀。话又回来了,怎么样才能让天下太平呢?外患要平。内乱要治。巴特尔、官吏都要清廉,都要无畏,刚正,勇于出来做事,为造福我东夏做事。至于起兵,先要尽力于别的办法,实在没有办法才能起兵,否则起兵就不是想让国家太平了。”

    他诚挚地问:“撒力罕巴特尔。你可愿意入官学,出来后为官为将?不为我。只为东夏?为我东夏万千百姓?”

    撒力罕结结巴巴地反问:“为东夏?”

五十九节 哭是感动() 
狄阿鸟手挽撒力罕而回。

    他喝了个半醉,又出来巡了一遍营地,再喝虽然只是象征意义,但多多少少又喝进了几杯,兴奋再难抑制,营地吃饱喝足,不是起舞就是歌唱,狄阿鸟也是走到哪跳到哪,和一些手挽手跳草浪舞的百姓一起,一会聚拢,一会飘散,一会儿聚拢,一起再飘散。

    到半夜,他实在是没法告别,就让几个参士替他告别,带上酩酊大醉的撒力罕一道回县旗。

    天亮之后,撒力罕伴随着马恢恢的鸣叫醒来。

    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这分明就是县旗的舍房。

    他走出来,见着士兵和县旗的官吏来来往往,就站在门边看着,想知道怎么应对这陌生的一切。回想起昨晚,究竟答应没答应狄阿鸟,想不起来,他断片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揉着自己的脑门想呀,想呀。

    这时,一个被吩咐照料他的司业小参见他起来了,就说:“夜里你醉了。大王还想和你交谈,可你已经醉烂了,没办法,他就托我把你照料上。你也是没福分,这会儿你醒了,他却已经往北走了”

    撒力罕大吃一惊,问:“这天色还早呢,就已经走了?”

    小参苦笑说:“是呀。天色还早。昨晚他也醉了,比你醉得还晚,根本没休息多长时间,这就又匆匆走了。大王忙呀。让我们这些人都看着心酸,想跑跟前说:大王,你就住下来歇一天吧。”

    撒力罕本来是紧张的,狄阿鸟走了,他反倒自在很多,但自在归自在的同时,他也有些惘然若失。狄阿鸟的心胸超出了他的料想,本来是存心激怒的话,到头来,人家却把自己当成白玉一样的国士了。

    狄阿鸟说国士是一个人得到重用,国家就能兴旺的人。

    撒力罕怎么想,都不认为自己是,心里惭愧得很,他记得狄阿鸟让自己入官学。

    正又在心里犹豫,身边的小参说了:“大王派人给我们说让安排你入官学,是否愿意出来做官,则看将来你的意愿,大王说,咱们草原历来落后,巴特尔一定会有读书明理接受系统兵法的**,让你安顿、安顿家里,带上县旗里的告身去包兰的官学去,如果学有所成,将来再入黄埔。”

    撒力罕“啊”了一声。

    小参又说:“撒马尔不在了。知道你家里也没人,县旗想着在旗里给你拨几舍房屋,让你家里的人搬来住。至于家里的牛羊产业,是可以托乡里打理的,也已经告诉你们乡录,让他按籍挂牌,代你雇佣些人手咱们这边不是边远吗?人说湟西和渔阳,有爵的人都是这样管理家产的,多少羊,多少马,营收如何,交给乡旗,乡旗再委托出去,那都有账册给你作交代,你也可以交代一个亲近的人监督,自己随时去看乡旗代你雇佣的人是否合适,财产是否会因为牧养不利蒙受损失。”

    撒力罕不敢应他的话,虽然心里极渴望见识一下官学,却以“还没有跟妻子商量”的借口,匆匆忙忙从县旗逃走。

    到了家,与妻子一说,妻子却是欣喜若狂。

    他妻子是青唐赞普的女儿。

    青唐赞普失国逃亡,把女儿嫁个他,是为了借助他,但是青唐赞普毕竟曾是一国之主,家中富有,逃亡之后也还奴仆众多。

    他妻子是过不惯苦日子的,当时他虽然是一部首领,可并不富有,初嫁过去就有点顶不住,后来东夏内战频繁,更是苦不堪言,这几年家中安定,财物渐渐多了,才不再叫苦连天,一听他的话,都想撵他走,怂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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