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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的父亲，如果现在活着，也该七十了吧？估计已经没了吧？
殷悦也不太确定，虽然她是卫博衍培养出来的人，但对于卫博衍现在有多少人手多少资本多少计划，她还真一点都不知道，卫博衍多疑，什么也不肯说。
冯总管像是想起了当年那悲惨的事情，靠在椅背上，什么也不说。
殷悦只当他默认了，又道：“那么冯总管定当知道，二十三年前，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冯总管头疼的按了按脑袋，摇头晃脑道：“唉，这人老了，许多东西就记不住了啊，也不知殷夫人想知道的是那一方面的事？”
殷悦笑道：“冯总管放心，殷悦要问的，并非什么隐秘的事，我就想知道，当年可有什么美人出现？”
殷悦想问的事情太多了，她自个理了一下，也怕吓到了冯渊，到时候更挖不出点什么来了。
而此刻会问起白阎罗，是因为殷悦记得，江陌如说最后一次见白阎罗的时候，是二十三年前。
如果她殷悦真是白阎罗和赵昌珏的女儿的话，那么白阎罗和赵昌珏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而且滕瑶也认识这个白阎罗的话。那么照着这个思路推测，不用想也知道，白阎罗肯定曾经出现在京城，而以白阎罗那容貌……如果真和江陌如所说一样，只怕滕瑶姐妹俩也比不过她吧？
她看着冯总管，冯总管见是这个问题，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要说当年的止戈城啊，那可是美女云集，最出名的便是滕贵妃和她的姐姐，而最为昙花一现的，便是一个叫盘盈的姑娘了，那位姑娘刚出现的时候，那可是惊为天人啊，众人都以为那就是从天而降的天仙。”
他说着，看了看殷悦，见她听得很认真，又道：“既然夫人感兴趣，老头儿我便仔细讲讲当年那件事。说起来她可是当年所有年轻人心底的一个梦呢。”
盘盈突然出现在止戈城，顿时整个城都沸腾了起来，一夜之间整个止戈便都知道，有位身穿白纱衣的美人，便是滕瑶的姐姐，滕明微都不能比。
一时之间，止戈城的所有学子公子少爷，都有了钦慕的对象，然而，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位盘盈却是冲着当今皇帝而来，才刚到止戈，便大言不惭说要嫁给卫博衍。
谁不知道卫博衍刚娶了滕明微，而且还立了她为皇后，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呢？而且腾明白此刻身怀六甲，卫博衍更是将她当命根子疼呢，怎么可能会娶盘盈呢？
然而，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卫博衍真的召见了盘盈，而盘盈一进宫，就再也没有出来了。而后宫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传闻。
卫博衍是不是真的娶了盘盈？谁也不知道。
似乎，美人就这么消声灭迹了，犹如昙花一般。
美人昙花一现是值得惋惜的，殷悦不由得惋惜的叹了声，但她惋惜的却是，她并没有从冯总管这边，得到有用的信息，唯一得以确认的，就是白阎罗果然曾经到过止戈城，而且进了宫。
但是进宫后呢？卫博衍肯定是没有杀了她的，如果她死了，那么她又是怎么和赵昌珏勾搭上的？
可是，白阎罗不是说要嫁给卫博衍吗？为什么最后没有和卫博衍勾搭上，反而成了赵昌珏的那啥了呢？
一个个疑问从殷悦脑海中冒了出来，她看着停了下来的冯总管，问道：“没了？”
冯总管道：“没了，最后盘盈怎么样了，没人知道。”
殷悦并不是很信任冯总管，但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道：“最后陛下不是将卫博衍给……那盘盈人呢？”
如果卫博衍将人给带走了，肯定不至于没有任何消息，更何况白阎罗手段那么强，如果卫博衍有她在，也不至于败得那么彻底。
可如果她最后帮了雍自鸿的话，那么结果可就不一样了，雍自鸿能那么快将卫博衍赶出皇宫，说不定还真就得了白阎罗的相助呢！
只是，白阎罗凭什么要帮雍自鸿？
冯总管道：“是真的没有她的消息了，从她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了。倒是我后来进宫后，曾找宫里的老人打听过，据说卫博衍曾和皇后吵过架，为的就是盘盈。而且吵得很凶，并不止一次。”
因为盘盈吵架？
莫不是卫博衍后来看中了白阎罗？殷悦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有可能。
但具体如何，她也不清楚，总之问完之后，她发现她的问题更多了，各种各样的不清不楚，根本无法在脑海中连成一个故事，只能继续问：“我听说赵尚书在找女儿？”
冯总管看向了殷悦，殷悦笑笑，冯总管又道：“殷夫人是个孤儿吧？”
殷悦知道这个是瞒不了冯总管的，只能道：“确实如此。所以才会对别人找孩子敏感一些。”
冯总管道：“其实，大家对赵尚书突然要找女儿这件事感到挺莫名其妙的，从来就没有听说，赵尚书还有个女儿的。你说怎么突然就多出个女儿来了呢？”
这点殷悦也觉得奇怪，说起收集情报什么的吧，前任本身对大雍的各大官员，都调查得很清楚了。特别是官位高影响力大的，比如赵昌珏这些，更是连他头上有几根头发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的。从未听说他二十年前丢了个女儿啊！怎么就突然说，他有个女儿了呢？
这要是早些时候知道他曾有个女儿，殷悦早就能联想到自己身上去了，也不至于对各种事情都稀里糊涂的。
所以说啊，这古代人对于保密这玩意，倒是研究得真够透彻的啊，各种隐秘事件，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殷悦沉默了一下，将脑海中的各个疑问都整理了一下，又开始试探着问道：“冯总管之前说，王爷觉得他不吉利，这话怎么说？”
雍恒算是冯总管看着长大的了，卫博衍战败，冯总管的父亲丢下家人跟随卫博衍逃离的时候，冯总管已有二十一二。雍自鸿当时也不过二十三四，和冯总管也是同龄人，都是在朝为官的人了，即便不是好朋友，互相见个面作揖叫一声xx兄也是有的。雍自鸿便想要放过他，却不料拥护他的大臣都说冯总管父亲忠心于卫博衍，谁知道冯总管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斩杀了好。
但雍自鸿最后还是将人保下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将人押了进宫，斩断小*当了太监。
殷悦其实挺佩服滕瑶的。
她是有多大的胆，才能将雍恒交给冯总管带呢？这万一冯总管一个想不开，恨上了雍自鸿，将雍恒给杀了呢？
第一百零三章 他的童年，悲催恐怖（）
滕瑶确实是个心宽的，不过冯总管似乎也是个性子好的，如果当年是她，她是宁死，也不愿让雍自鸿这么折磨的。老爹生死不知，冯家就这么被抄了，母亲沦落在外，他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被剪了宝贝成了太监。
这一切都因为一个雍自鸿，换做是她，不是死，也是要报仇雪恨的。
只是，看目前这个样子，冯总管似乎没有报仇，反而在皇宫呆了下来，而且，还将仇人的儿子给照顾的很好啊。
冯总管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就这么沉默了下来，许久，他道：“王爷，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让人心疼？
殷悦一愣，冯总管就这么回忆了起来。
滕瑶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直不疼她的亲生儿子，从小就不疼。
那个时候孩子也不过两三个月大吧，才那么小的一丁点儿，还在喝奶呢，滕瑶却抗拒得很，有时候疯起来，甚至想掐死这个孩子，这点是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偏偏雍自鸿却喜欢雍恒喜欢得要死，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还得抱一下才行。
用滕瑶的话说，这个孩子长得太像她姐姐滕明微了，让她一看到就恨，恨不得一把掐死了算了。而雍自鸿那么喜欢雍恒，冯总管猜测，估计也是和雍恒长得太像滕明微了，所以雍自鸿才这么喜欢这个雍恒，喜欢到在他刚上位，处于最忙碌的时候，还得日日都来见上一见。
冯总管感叹道，也亏得雍自鸿每日都来，否则小雍恒就得让他娘给虐待死了。
滕瑶是怎么虐待他的呢？
她一疯起来，就拿他身边的人泄愤，雍恒才不过三个月大的时候，一日正狼吞虎咽的喝奶，滕瑶看着不爽，就这么一刀子将他的奶娘给捅了。
冯总管说，这算是好的，毕竟雍恒那时候还不懂事，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苦了他小小年纪就没奶吃，奶娘一死，其他照顾他的人也都战战兢兢的，对雍恒太好，就有性命之忧，对他不好，雍自鸿一个怪罪下来，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个每天都诚惶诚恐的，心思全花在保命上了，还有谁对他好？
年纪小不懂事，倒是没啥，长大了，一个心也就饱受折磨了。
冯总管特感慨，他看着殷悦，眼里净是心疼，他说：“也亏得王爷从小心地就好。”
下人对雍恒不好，雍恒也不在意，他就想着，这是不是他的错，是不是因为他没有对下人好，下人才不肯对他好。所以，小小年纪的他，就学会了去讨好下人，去讨好那些宫婢。
然而，他又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他对谁好，谁就活不过明天。
滕瑶简直就像疯了一样，她的儿子对谁好，她就杀谁，还特变态的，将那下人的头颅，摆在儿子的房间里，今日他牵了哪位下人的手，第二日那下人的手，就能端端正正的摆在他的房间里，准得一个都不漏，而且，他碰了下人的哪个地方，更是准得从未出错过。
小小年纪的雍恒就这么被他娘折磨着，折磨得差点就要变态了。也亏得雍恒心里承受能力好，居然就这么硬撑下来了。
只是，经过了那一段残酷的杀戮，他身边的下人，越发的不敢待他好了，一个个不敢对主子好不说，还得防着主子对他好，雍恒人才靠近下人一点点，那些下人就戒备得跟什么似的，除了必要的时刻，每天都离得远远的，怕他如鬼。
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雍恒，会是怎么样的呢？
冯总管说，有一段时间，雍恒恐怖得很，他会故意的去对那些下人好，然后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人头大笑，笑声恐怖得跟什么似的。他还会刻意的去碰触那些下人，然后再去数他房里，被砍下来的部位，是不是他白天碰的那几个地方，每日疯疯癫癫的，残忍得可怕。
冯总管越说，殷悦感觉越冷。
越是听下去，她越是想叫，因为恐惧，因为害怕，因为怜惜。
她想像不出，如果是她，在那样的环境下，她会不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没心没肺，一个残忍好杀的疯子。
她心疼雍恒，她感到恐怖，她没法想像，若是她，会不会因此恨上了雍恒，从此变得嗜血残酷。
可，事实上，雍恒根本不是她能比的，他的心理，强悍得不像人，这样的折磨下，他居然也没疯，他居然都承受了下来，一段时间过后，他又恢复了正常的他。
他开始勤奋好学，他开始力求上进，每日都泡在学院和马场里，看书，骑射。
他就这么老实了下来，他身边伺候的人一直在变，除了从小跟着他的冯总管之外，没有哪个能够跟着他超过一个月。他的人就这么一批换了一批，除了老实不干事的冯总管。
是的，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