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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或闭上眼睛，或转过身子，不敢去看那东西，有些人已经远远逃开，留在原地的只有宁灵，洛月，怜星以及几个腿脚发软，完全无法挪动脚步的人。
那是宁灵第一次见到被剥皮的尸体，往年发生案件时，她尚未进宫，前几次发现尸体时，她并未在场，也没有真正的看到尸体。这次，她看到了，那尸体确实被剥了皮，她肯定，这皮甚至是在死者还活着时，硬生生的被剥下来的！
管事的太监让人拿来一捆草席，将尸体裹住，然后扔出去，接着又大声严令宫女不许四处传播此事，虽然目前，这事早已人尽皆知。但只要不传到皇帝耳里和宫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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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第345章 23 皇宫杀人事件（7）（）
“等一下，”一直陪在怜星身旁的洛月忽然上前一步，拦在了抬着草席准备离开的侍卫面前，“总管大人，从这剥皮凶手作案开始，迄今为止，已经死了近百名宫女了，如若大人再坐视不管，只怕死的人会越来越多，难道我们这些下人的命在大人眼中犹如蝼蚁，不值钱吗？”
这话说中了周围大部分人的心声，只要这凶手一日不被抓，这所有的人都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皇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以后还怎么过？
那管事太监望着洛月，眸中掠过一道凶光！冷冷地开口：“此事我们已经在调查，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敢过问皇宫大事，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啊，拿下她。”
“住手，”宁灵上前一步，“她不过说出了实话而已，总管大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抓人，莫不是想杀人灭口？”她冷冽的注视着眼前的老太监，有那么一瞬，她分明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却倏忽消失，快的让她没有抓住。
“你……放肆…”那总管太监气急败坏，指着宁灵，“把她们两个一起抓起来。”
“总管大人果然和剥皮凶手有关，否则怎么不去抓凶手，反而抓无辜的人。”洛月提高声音，“莫非你就是那剥皮凶手？”
周围的人顿时大哗，各种质疑的目光四面八方的朝那管事太监投来，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说出来，但是她们的眼神却已经透着怀疑了。
那总管太监气急败坏，刚想开口，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看到来人，那太监和周围的宫女侍卫急忙跪下磕头。
“放了她们！”来人目光扫视一圈，落在被抓住的宁灵和洛月身上。
侍卫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将二人放开，那老太监心有不甘，在圣驾面前却也不敢开口。
“你们叫什么名字？”李元昊走到洛月和宁灵的面前。
“奴婢洛月，”洛月跪倒在地，“奴婢的姐姐也是受害者之一，请皇上替奴婢做主，严惩遮掩此事的人。”说完，狠狠瞪了那老太监一眼。
“哦！”李元昊扫了那老太监一眼，嘴角莫名的扬起一丝冷笑，让那老太监心惊胆战，不敢抬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总管拼命磕头：“皇上饶命啊，老奴见您日理万机，所以未将此事上报，皇上恕罪。”
“所以你就如此欺上瞒下，草菅人命。”李元昊冷笑一声，“来人，将这渎职的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
那总管大惊失色，拼命求饶，奈何始终无法改变圣意，鬼哭狼嚎的被拖了下去。
“放心，朕一定会给你姐姐和所有受害者一个交代。”李元昊朝洛月点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宁灵，“你叫什么？”
宁灵抬起头，望向他，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决定赌一赌……
“凌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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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第346章 24 互换的灵魂（1）（）
凌霜华这个名字对于周围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那只是个普通的汉女名字，但对于李元昊来说，却是震撼无比，这名字他深埋在心底，念念不忘，已经有十余年了。明明知道他和这个名字的主人永远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却依旧十年如一日，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都下去！”李元昊一抬手，周围的人立刻恭敬的退走，片刻之间，那口井的旁边就只剩下两个人。
“这是你的真名？”李元昊看着面前的女孩，眯起眼睛，声音中却已经透着冷冽的杀意。
宁灵望着他，丝毫不惧：“当年多亏了陛下的‘天山雪莲’，否则只怕……。”否则只怕她们母子三人性命难保。
李元昊听到‘天山雪莲’四字更是身体一震，要知道，当年前皇太子也就是李蝶凤的兄长趁他不在西夏时发动宫廷政变，弑父登基，并且设下陷阱等他回去自投罗网。是耶律休哥感念他拿出‘天山雪莲’救了耶律楚南和耶律瑞雪一命，请太后出兵帮他剿灭了逆贼，他才得以登基。而他将‘天山雪莲’拿出来救人一事却无人知晓，对于西夏皇室的人来说，那珍品至今仍然收藏于西夏皇宫的藏宝阁内。
“你真的是凌霜华？”李元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这太荒谬了，怎么可能？自己是当年亲眼看到她的遗体被火化的。难道她当时是假死，也不对啊，就算是假死，再出现时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幼童。
“此事说来话长，”宁灵伸手在脸上轻轻一抹，“你可以叫我凌霜华，因为我的灵魂是她。也可以叫我耶律瑞雪，因为这具身体是她。至于为什么？我无法解释，但是我相信，陛下心中应该已经猜到一二了吧。”
摘除人皮面具的宁灵赫然是另一副面容，眉宇之间和真正的凌霜华有五六分相像。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李元昊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宁灵的心却咯噔了一下，莫非那就是李元昊宫中的秘密吗？她再次穿越来这个时代，借着耶律瑞雪的身体复活，她一直以为和第一次穿越一样，瑞雪的灵魂只是在这具身体的深处沉睡，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李元昊那句未说完的话证实了一件事，就是她和耶律瑞雪的灵魂互换了。
换句话说就是，她成了耶律瑞雪，耶律瑞雪则成了她。
***
宁灵随着李元昊来到他的‘翔龙宫’，一进入内殿，他便立刻挥退宫女，领着宁灵走进一间房间。
那房间的床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女，穿着一身西夏的宫装，她眉目如画，风姿绰约，轻灵脱俗，只是眼神中却透着和外貌完全不相符合的稚气。
看到李元昊进来，她有些惊恐，身子往床里缩了缩，目光落在了跟在李元昊身后的宁灵身上。瞳孔在接触到她的面貌时陡然一缩：“你……你…怎么……舅舅……我舅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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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第347章 24 互换的灵魂（2）（）
“她一直都是这样……从醒来的第一天开始，”李元昊轻叹了口气，“朕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曾找无数的大夫看过，都说她没有任何病症，直到宫中的法师说，她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身体，是被人用邪术和本体互换了。朕本来不信，今日见到了你，终于信了。”
就算他不相信，然则事实胜于雄辩，眼前这个缩在床角落中的女孩外貌看上去虽已年过十八，说话行事却完全是个十岁的孩童，而且她一直声称自己名叫耶律瑞雪，要他把她送回大辽。
他知道耶律休哥的独生女名叫耶律瑞雪，今年不过才十岁，怎么可能是眼前的这女子？若不是那张和凌霜华一模一样的容貌，或许他早已把她当做妖女处决了。他目光又望向眼前的小女孩，她外貌只有十岁左右，眼神和那个自称‘耶律瑞雪’的少女迥然不同，那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使人感觉她稚嫩的表象下隐藏着一颗成人的灵魂。
“我很庆幸当初没有把她当做妖女处决了，否则……”
“我能跟她说说话吗？”宁灵望着那个缩在床角落的女孩，心中抽痛，这是她的女儿啊，她本应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天真活泼，享受着同龄的女孩应享受的一切。可现在，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无法如正常人一般生活。
李元昊离开之后，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宁灵和耶律瑞雪，准确的说，是只剩下拥有着耶律瑞雪灵魂的宁灵和拥有着宁灵灵魂的耶律瑞雪。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两个人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开口说话。
过了良久，耶律瑞雪才战战兢兢的开口：“你是谁？为什么会……”后面的话完全无法说下去，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睁眼就成了大人，而面前这个和一模一样自己又是谁？
“为什么会拥有你的身体，对不对？”宁灵微微一笑，“这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拥有我的身体？”
“什么？”耶律瑞雪慢慢的从床上下来，看了看自己，“这个身体是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我娘长得一模一样。”她虽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无论是北院王府还是药王谷，都有娘的玉像，每年她和哥哥生日的时候，舅舅都会要他们兄妹为娘上香，在娘的玉像前磕头，对娘的容貌她早就铭记在心，这具身体的容貌和娘如此相似，如果不是年纪的差异，她差点都会以为这就是娘。
宁灵皱起眉头，这要她怎么回答她，说那是她母亲的身体，但事实上，那不是。当年她是用凌霜华的身体生下的他们，所以宁灵的身体和他们毫无血缘关系。即使有，再隔了千年时光之后，这份血缘关系也早已淡化了。
“我是谁你没有必要知道？”宁灵冷冷地看着她，“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是谁？”
“什么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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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第348章 24 互换的灵魂（3）（）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宁灵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耶律瑞雪的话，“你的父亲是辽国北院大王，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战神’。你的母亲是辽国‘木叶山女神’，人人爱戴仰慕。但是看看你自己……”她的口吻变得严厉起来，“你配当他们的女儿吗？胆小如鼠，懦弱无能，竟然被个妓*女和她生的野种骑到你头上。我真为你父母感到悲哀！”
耶律瑞雪被骂的面红耳赤，眼中慢慢积满了泪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只是……”
“你只是想寻求存在感，想让别人关心你，眼里只有你的存在。”宁灵冷冷的打断她，“因为你身体的关系，所以从小你舅舅和兄长就对你关怀备至，你习惯了他们的关心，他们的保护，你怕有一天他们会不再关心你，爱护你，视你如珍宝。所以你故意装的不善与人交往，故意让别人看到你的胆小懦弱，好让别人同情你，怜惜你。我说的对不对？”
耶律瑞雪怔怔地望着宁灵，这个孩子，不应该说这个拥有着自己身体的孩子竟然看穿了她的用心。没错，她并不是真的胆小，也不是真的懦弱，所有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