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哔哔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楼重生之代玉-第5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男人。男人是不应该道歉的。他的歉意,只用一枝珠花来表达。

    白绵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她已经放弃抗争了。随便他怎么安排她,只要保她和孩子衣食无忧,她都认了。

    云舟伴着生母,在那院子里,过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白绵染了重病,缠绵在榻,药石罔效,眼看命不久矣。

    小院里来了个客人。

    云舟至今记得那架马车。真正的高头骏马,那样奔过来,几乎没把她踏死。

    幸亏赶车的车夫收住了缰,喝骂道:“这里怎么有个小孩?谁家的?带回去看好!”

    如果把“小孩”换成“这里怎么有条狗”什么的……效果完全一样。

    马车里伸出一个人脑袋来,是个姑娘。云舟觉得那姑娘美毙了!身上穿的衣服,像仙裳一样!

    那姑娘朝门口端详一下,回身禀道:“太太,就是这里了。”

    原来不过是个丫头。

    而后姑娘先从车厢里出来。车厢后的小厮跟着跳下,拉了步障。云舟被挡在外面,只来得及看见一只手。

    所谓富相,不过如此。从那只手上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很多年以后,云舟对各种好东西有了更丰富的了解,包括衣料。有意无意的,她在寻找当年看到的仙裳,结果一直没找到。

    那件仙裳只存在于云舟的记忆里。

    大太太谢白氏有一句话表扬对了,云舟**超凡。没人能料到四岁的小女孩子,就有这么明晰的记忆。大太太也没有。

    他们都没料到云舟偷偷绕到后院,爬到窗角,听见了屋里的对话。

    白绵当时已经病入膏肓。谢白氏坐在她床头慰问她:“妹妹病得很重呀?”

    声调很柔缓,像大冬天门口的风,吹得不紧不慢,但还是冷,能让人骨子里结起冰碴子。

    白绵心虚的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丫头忙劝太太坐得远些,又是焚起祛秽的香,又在当中拉起帘障。

    白绵苦笑:“别怕,我又不是痨病,不至于过人。”

    丫头快嘴快舌回道:“这可说不准!又没个名医打包票。”

    是句大实话,噎得人作声不得。病房里就静了好一会儿。白绵低道:“姐姐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谢白氏道,“我是个瞎子呢!能知道什么?不过听说你要死了,难免过来看看。”

    白绵哭起来,自己骂着自己该死,求谢白氏帮忙照看她留下的女儿。云舟在外头听着,只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晕乎乎的。

    白绵那般自责,谢白氏也就是听着,过了一会儿,白绵骂不下去了。房间里有寂静了,只有病人伏在床边急剧的喘息。云舟才听见那大富大贵的年轻妇人声音,缓缓响起来道:“妹妹,我说你呢,还不如真是死了的好。”

    太阳落下去了,小巷里一点一点亮起灯光。贵妇人上了马车。车轮辘辘的把人载走了。云舟轻手轻脚的摸回去,摸摸灶里,还有温的饭,且舀了一碗出来,倒上点酱油,也许洒了些在外面,云舟也记不清了。总之她自己吃了饭,也喂了白绵几口。本来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从那天起就不见了,大概也被马车带走了。

    一天后,才有新的下人来。

    听说,老下人自己不想侍候病人,卷带私逃了。这新的下人还是谢白氏可怜堂妹,才派了来。(。)

第四十三章 福小殒病星() 
新来的下人有没有亏苦病人?云舟说不好。总之,过了几天,白绵就死了。她病得实在太重,死了也是很应该的。

    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黄昏,谢白氏进入白绵的病室之后,云舟在窗外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而且听懂了。

    白绵死后,谢白氏真的收留了云舟。

    是谢大老爷把云舟带进谢府。

    又是一驾马车,载着谢大老爷和云舟,进了谢府侧门。仍然黑漆的门脸子,对联已换了一副,道是:“自解分愁鹤怅惘,无须同醉鹭容与。”云舟一个字也不认识,只是呆望那墨画银钩,再把目光移到那门槛、那门楼、那影壁、那回廊。她不知五年前她的母亲也被这些东西吓着了,以为进了神仙的禁地。

    依然有小厮殷勤的开了门,解辕马的解马,挽车绳的挽车,进了院子,下人们规规矩矩请安。又有两个小厮,接了谢大老爷,从左边一道门走,几个下人跟过去。另有个婆子扶着云舟,走另一扇门。云舟心里慌乱的叫:“我要死了!他们要把我拿去跟我妈一样弄死了!”她死死盯着谢大老爷,大老爷却没有回头,不知是心虚、不敢安慰呢、还是从来就没有安慰妇孺的习惯。

    谢府的门槛,对云舟来说,比当年对白绵更高。然而云舟终于还是一道道的跨了过去,又进了八宝格的小客室,见了绣屏与雕花桌。时光在这里,似乎没有流动。少妇永远端凝明丽,老爷永远庄肃威严。所谓世代荣华。

    谢白氏坐在桌前,桌上有研好的墨,还有纸笔,另有一碟果子。

    本地习俗,所谓“果子”,并不是真的指水果,却是一些或油炸、或蒸出来的小点心,往往是面制的。形状丰富多样,而且总是很香。

    云舟盯着果子看,肚子叫了两声。她饿了。

    谢白氏绣庆云纹镶细珠的鞋尖斜斜并着,下巴向笔墨一扬。道:“会写字罢?拿着写写看?”

    云舟不动。她不会。

    谢白氏又道:“随便写点,我给你果子吃。”

    云舟很想吃。可她真的不会。

    谢白氏道:“那末会唱歌么?唉!童谣总会两首罢!你娘那么聪慧,你总承继到一点?”

    云舟终于唱了一句:“月亮嬷嬷照四方。”

    是最普通的童谣。

    谢白氏身子往椅背上一倚,笑了:“你这孩子,还是像老爷多些。”

    于是几个女人把云舟领下去。替她洗了澡、换身干净衣裳、梳起头发,拿果子给她吃了,把她领去新的房间,说是谢白氏收拾出来给她作绣房的,又有几个大姐姐照顾她起居,说是谢白氏指来伺候她的丫头。

    云舟眼望粉馥馥的四壁,只觉得是个结实的笼子;身上穿了滑溜溜的新衣,只觉是有毒的索链。她不知道那可怕的贵妇人要怎么摆布她。她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却听外头一声:“新来的妹妹是住在这里?”

    小小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了掩不住的英气,若迫不及待要展翅的鹰。

    云舟抬头。便见了那清清朗朗的男孩子,着身松绣月碧的袍子,双眉黑鸦鸦飞到鬓边去。他周围闪着一圈晶莹的光,那是云舟眼里的泪花为他加的光环。

    “是新妹妹?莫哭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他把她拉过来,抬起袖子给她拭泪。

    云舟竟忘了羞,呆呆抬头让他拭泪,忽听个啭珠般的声音道:“云剑,她哭了?”

    云舟在云剑的手底下怯生生转过目光,但见是个极美丽的女孩,与她相仿佛年纪。着身杏黄薄蝶衫,仿着大人的样式剪裁,系条五彩绣罗带,螺髻插着短短紫金簪子。目光如清波流霞,那容颜是滟滟的,立在花下,并不走近来,唇边噙个笑,云舟不知为何有点儿不太敢看。就垂下了眼睛。

    云剑道:“喂,你要叫我哥哥!”

    那美丽极了的小女孩不买他的帐:“母亲叫你云剑。父亲叫你云剑。”

    “你不行。喂,你是我妹妹!我叫你云诗,你叫我哥哥!”

    云诗很好脾气的冲他笑,还是叫:“云剑。”

    “不叫哥哥我就挠你痒痒!”云剑冲过去。云诗转身要逃,动作迟缓,怎么能逃得过他。但听“嗳哟嗳哟”的笑闹,兄妹俩都倒在地上打滚。乳娘们忙忙把他们扶起来。他们头上衣上沾了新落的花瓣,但听乳娘抱怨道:“新妹妹在这里,少爷小姐也该有点待客样子哪!”他们一起回头望,云舟已经不哭了。

    那一刻起,云舟觉得,在这个陌生的院子里,她可以活下去。而且,说不定会活得比以前都有意义。

    她的文化,是云剑和云诗教的。她的书,是云剑和云诗送的。后来,大太太给了她一个书房。她在谢府的身份,原来只是个客人,是个**极了的“新妹妹”,后来,成了正式的“四姑娘”。

    大太太没有薄待她。她表现得好,大太太就抬举她。

    然而云舟一直记得,她是小院子里罪人的女儿,是生母一死赎罪,才换回她千金小姐生活。

    外人却只当她是义女。

    为什么父亲不明说呢?义女和庶女……到底哪一个好?云舟迷惘着,想,等以后更懂事、找到个好机会,一定要问问父亲。

    她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到十岁以后,已经很懂事了。及笄时,她自己知道,已经比云诗还要高明了。然而她总让着云诗一步,有好处与荣耀,都叫云诗在前面。这才是她最聪明的地方。

    这些年里,不是没有好机会,可她犹豫着,都让这些时机从指尖滑走了,没有去询问父亲。

    忽然有一天她彻悟:不用问了!

    父亲为什么没说明?大概就像她一样,开始时是不自信、是犹豫,慢慢的时间过去,现状也不过是这样,问了也没意义,索性打住。

    人生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云舟惘然的想:大太太有一句话也许又说对了啊!她像父亲更多些。至于生母……

    “小囡能平安喜乐。我死也瞑目。”病人在床边的喘息声,粗粝的摩着云舟耳边响起。云舟惊惧的睁开眼,但见一片血红,却是高挑的一对赤琉璃灯。她院门已经到了。筱筱就候在门外。以多年来一以贯之的热切与忠诚,迎上她道:“姑娘可回来了?倦不倦?热毛巾备好了……”

    十四年前灶头锅里微温的米饭、手忙脚乱倒上去的劣质酱油、还有垂死病人的床边的叩头自责,都远去了。

    云舟搀着筱筱的手,下了肩舆,一举一动都端凝庄重、仪态万方。

    她是众口一辞称颂的谢四姑娘、锦城年轻贵媛中的典范。配得上谢府的荣光。

    四双手,抹开红珊瑚嵌的象牙骨牌。两双手苍老,两双手青葱。

    是明珠与碧玉两个丫头,与服侍老太太一辈子的心腹封嫂,一块儿陪着老太太抹骨牌儿顽。

    从前,二老爷院子里的方三姨娘也陪老太太玩过几次骨牌。

    本来么,姨娘还不够格来当老太太的牌友,但那时候老太太精神还很好,爱玩“相八福”,是种比较繁杂的玩法。而方三姨娘数字清楚、脑筋灵便、又会凑趣儿,大节里跟其他媳妇们抹过,老太太看着还行,抬举上牌桌来试试,果然搭得起来,从此就赏她脸,隔三岔五抹上几盘。

    方三姨娘很识抬举,把陪老太太抹牌视为天大的事,其他任什么都要靠边。偏偏她女儿云华跟她是两样人,任众人如何鲜妍笑谑。独独垂下睫毛、错开目光去,清幽微暗的意味。真真儿举世尽觞兮,斯人独伤。方三姨娘知道女儿这个坏毛病,也就不带她了。只管自己在老太太面前讨好。连云华生病时,老太太有召,方三姨娘也是立刻奉召,绝不会流连于女儿病床边的。老太太问起,她也只拣好听的道:“是弱些。养养就好啦!女儿家么,瞒不过老太太去。小时候这样,出了嫁就好啦!回头还抱个大胖小子来问老太太讨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