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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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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等蓉波真的试图搬进那旧屋,却觉得毛骨悚然。

    并不是说那屋子破败了,有鬼气。不是的!那些家具们,都亮亮堂堂、正大光明的顶天落地,一如主母在时。它们淡漠的对住蓉波,也仿佛主母还在时的那番气派。

    这个椅面,林谢氏曾坐过;那个桌角,林谢氏曾摩挲过。蓉波觉得这些家具都是林谢氏留下的人马,留在这里,守候着主母的一切气息。

    以至于连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仍属于林谢氏,蓉波再上蹿下跳、兴风作浪,,那吹不去、摸不着、咬不透、冥冥渺渺的什么东西,仍然在这儿,淹留不去,默默、淡淡的对住她。如天边的云影、檐角的风。

    蓉波皮肤上,一粒粒寒栗爆起。她终于认输了,退出去,把这屋门关好。

    她另外给自己找了个屋子住,努力把一件又一件好东西都搬进来,像蜗牛经营自己的新壳。

    林代进了这里,但见横黛笼烟的盆景、堆霞凝紫的奇石,红木的桌子,精工细雕的高背椅,繁绣的椅披。桌子上有个朱红漆的食盘,画彩的瓷碟瓷盏,装着些食物,吃了一半,剩下的已经冷了,居然没撤走。

    下人对蓉波,居然已经疏落至此。

    林代试了试房中的水壶,里面水还是温的。她倒了一杯,端在手里,走向房角花架。

    花架后头,一个小墩子上,蓉波抱着膝,缩坐在那里,肩靠墙,头低着。

    听见林代脚步声,她还当是丫头,甩话道:“你还不忙着拜迎新贵去!我这里就有几个钱,也不给你们了,万一被逐,我还留着防身。府里开销,也已经不是我做主了。你莫错了主意!”

    句句尖刻。

    其实,纵然败北,又何必逞这口舌上的利害?说几句漂亮话、留个人情在,有何不可?只是有人心头愤懑,岂止流于表面、也流于言语。哪里想到留什么人情?只是一股郁气非发出来不可。

    林代不同她计较,手里茶杯递到蓉波面前,道:“姨娘,喝口热的罢!”

    蓉波那定定的目光,忽而一跳。从膝头跳到茶杯,又跳到林代的手、林代的脸上。

    “原来是姑娘,”蓉波想笑,那笑声比老鸹声还难听,“姑娘千金贵体,弱质纤纤,到我这里来做甚。”

    林代在她对面蹲下来,道:“姨娘,再不喝,水要凉了。”

    蓉波暗忖:“凉就凉,我何必听你的?”偏不肯接。

    林代翘翘嘴角,把茶杯收了回来。

    她既不坚持,蓉波反而又要了!她冲毓笙手里夺回杯子,喝了口水,道:“姑娘遭了大丧,倒换了个人!”

    句句都存心戳姑娘的心窝子。蓉波是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叫别人好过。

    若是以前的林毓笙,怕不又要当场泪崩。林代却只淡然答复:“怪道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

    蓉波被噎了一噎,随后咬紧牙。不管今儿姑娘吃错什么药,她认栽了!她握着茶杯,放话道:“姑娘是来看笑话的?看完了,就请回吧!”

    林代面色一凝:“姨娘怎么会这样想?姨娘到底有什么笑话让我看?”

    蓉波待说,又不好说。

    她跟易知争夺办丧事权力落败的整个过程……不,再往前,被易苢莫名其妙捣乱的那一晚……还要往前!自从灵堂里被姑娘压了一头,蓉波就处处不顺心、事事不顺手!

    蓉波真想迁怒于姑娘,可又挑不出姑娘什么错来。她心中杂陈五味,出口化为一声长叹:“我要被赶出去了,你好歹多留几天,被赶之前吃香喝辣多享受几顿。”

    林代讶然:“姨娘这是如何说起!这是我爹娘留下的居所,我是我爹娘留下的女儿。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按部就班,谁能赶我?”

    她说得俨然正大光明,蓉波正要冷笑,林代又道:“——姨娘伺候先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姨娘该留在这里,与我如今该留在这里一样。我竟不知道谁能赶姨娘,若真有这么荒唐事,我也绝不会坐视。”

    蓉波怔住:姑娘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肯保她?

    她向来视姑娘为眼中钉、肉中刺,一个小心眼儿的废物,只会哭哭啼啼,全凭了出身幸运才能在小姐的宝座上锦衣玉食……这小冤家,竟肯出手保她?

    林代看看她,暗想也到火候了,面色一整,问:“大嬷嬷跟邱嬷嬷商量到哪儿找那封书信时,姨娘可是在旁边听了?”

    听壁角是很不光彩的,尽管它是必要的手段,被人点出来,难免脸红。

    蓉波着林代点破,顿时老脸一红,先是羞,既而成了恼,再往后,就该变成怒了。

    林代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便叹道:“那经书,姨娘找到了,里头却没夹着什么?”问得好生凄惋。

    蓉波一怔,被勾动心头酸楚,声音也哀凉下去:“是大公子拿下来的,里头啥也没有。”

    林代点头:“真是命啊。”

    蓉波发了一会儿呆:“姑娘不怪我?”

    “说老实话,姨娘,从前我是怪过你的。”林**诚布公道。

    蓉波垂首默然。

    林代接下去道:“可是爹爹过世之后,在世上也不过留下我们两个。这府里,也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也不知能相依到几时去?唇亡齿寒!我怎能不亲近姨娘?”

    说出这段话,要忍住肉麻,很难啊、很难……可是林代必须这么干!所谓亲情牌。上一次,蓉波就想用这个招数来打动毓笙,威力大到什么程度?毓笙尽管与蓉波衔怨,但风雨凄惶之时,仍然禁不住被蓉波迷惑,叫了声阿母。如今,林代以彼之道、还诸彼身。换了蓉波六神无主,听林代温情款款,也不觉心动。

    林代后头还有一招更狠的。

三十五 新科孝子大不孝() 
当蓉波春心萌动(划掉)心猿意马(再划掉!)铭感五内(这是个什么鬼!?)的时候,林代又给了一发重量级的情感炸弹——

    “我们两个女流,再不相互照应,还有谁照应?”

    所谓“我们都是女人”,这种感情认同作用,是受过时间与实战检验的,可谓摧枯拉朽,蓉波心防被击溃,眼泪滚滚而下。

    林代并且自责道:“从前,父亲就叫我跟姨娘好好相处,总是我太小性子。如今我可得尽改了。”

    “不不!”蓉波再厚脸皮,也听不下去了,“实在是我、我……唉!姑娘,早知有今日,我……”

    意思到了就行了。林代懒得再看她结结巴巴憋悔改话,轻轻一句带开:“父亲那张字,找不到,也好。”

    “怎么说?”蓉波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父亲既然有了安排,而且还写下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也不给姨娘,反而放到一旁?说不定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又说不定……”

    “怎样?”蓉波急坏了。

    “说不定,”林代道,“那里面的安排,对姨娘和我,未必很好。父亲觉得不好意思,就没拿出来,后来想想,总是不忍心,就毁掉了。”

    蓉波五雷轰顶:“你是说,那张字条,老爷说不定也是安排立嗣……”

    林代就是要让她这么想。她说出来,林代反而摇摇头:“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可不是么?纸条无影踪,嗣子则已定,再空口谈论,又有什么实际作用?蓉波想想,心一懒,四肢都软了:“那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她竟问姑娘讨起主意来。

    林代正要温言软语安慰她,英姑奔进来:“嗣少爷又出事了!”

    ——咦,为什么会来个“又”呢?

    林氏恐怕真是哪块地上风水不好,犯了太岁,把八辈子霉都挤在这几天里出尽了!新科孝子易知,做出大大不孝的事儿:亡父灵棺犹未入土,他就偷支亡父大礼的用度,拿去接济外人!

    ——以上,冒号之后的措辞,来自礼部大儒。

    如果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其实就这么件事儿:林存诲让儿子易知掌管林如海入葬事宜,借着丧葬费支出的名义,暗地里叫银子流进了林存诲的腰包。

    易知诚然孝顺得不得了。林存诲是他亲生爹爹,林如海只是名义上认下来的父亲。易知当然俯首帖耳听林存诲下的命令,顾不上考虑棺材里死鬼嗣父林如海的感受。

    可是照礼法,行了奉灵大礼之后,易知的父亲,就已经是林如海。所谓亲生的血缘关系,反而要往后靠。

    道理很简单:如果立嗣之后,这儿子还是把亲生父亲看得最重要,那么人家凭什么要拿你当儿子?如果嗣子认为血缘比礼法关系更重要,嗣父方面当然也会这样想。于是所谓嗣子继承的礼法,就失去了合理依据。

    契约是双方的。身为嗣父的一方,把家产的继承权给了嗣子,那么嗣子也要抛弃原来的血缘,全身心的融入嗣父的家庭中,把嗣父当作自己的父亲,尽心尽力孝顺嗣父。如若不然,他将失去嗣子的资格。

    这正是易知犯的错误。

    离城太守惊诧莫名、痛心疾首向云剑讨教:“太守,这可怎么办?”

    哦!太守这次是真的头痛!林氏继嗣怎么就会如此之不顺?而林氏族人又怎么会这么烂污!一而再、再而三犯下大罪过。开玩笑!别说他们族灰头土脸,太守身为父母官,都觉得脸上无光。如今这烂摊子摆在这里,太守还真不知怎么收拾,他盼着云剑:别客气啦!来这里是想吃一口的对吧?想怎么吃?说一声好了!都是官宦人家,有交情!我情愿帮你们,大家体体面面的分肥,也不想偏袒林氏那群不要脸的了!

    云剑作沉吟状。

    如今林氏最有力的候选人都被整残了。剩下几个小头小脸的,也想拣这个便宜,唧唧哝哝的,却谁也压不过谁,更掀不起什么风浪。

    林如海立嗣之事,陷入胶着,实际上等于就此搁置。

    云剑徐徐道:“姑母早逝,姑父多年来孤身经营不易,身后留下不过一女,及这份家业。晚生想,财帛动人心,若家业交付给不合适的,闹出笑话不说,惊动地方、烦扰父母官,万一再令晚生那表妹妹有何不幸,莫说姑父姑母在天之灵不安,晚生家中的老祖母也要心痛。”

    说得入情入理。离城太守连连点头。这是很漂亮的开篇!太守想。所以后面的建议是——

    “晚生恳请。”云剑说到这里,又停住。转而道,“晚生原没这个资格,惟出于赤诚——”

    “公子但讲无妨!”离城太守急切道。

    既然他如此诚心诚意恳求,云剑就大发慈悲告诉他了:“恳请太守主持公道。但凡有人选,请太守先把关,宁缺勿滥,切莫再令姑父身后出笑话了。”

    离城太守连连点头:“这是正题!”

    林氏出笑话,是林氏自个儿的事么?本朝以礼治国。官员如果家里女眷们闹矛盾,会被言官参一本“一家不治,何以治政务”,丢乌纱帽去也!地方官,如果被赞许“治内民风醇朴,百姓知礼让、有古风”,那就可以等着升官了。但如果被人讥笑“什么大宗族,想钱想疯了,出一个笑话、又一个笑话,喏,就在某某人的治下!”——那这个官员可以回去反省了。

    离城太守为了自己官声,也不能让林氏再出丑了。

    可是具体要怎么做呢?

    “至于晚生,淹留已久,恐怕家里大人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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