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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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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京南道,那灭门的大案果然也送到眼面前来了。

    是一个姓张的男人,杀了人家整户六人,自己去县衙自守。县令吓也吓死了,械他下狱,写了文书,上交州府。知府审他,他交代得很老实:“某之姻某,贫困,常纳息于某家,少负必被诟辱。我熟见而心不平,思为姻家报仇,幸毕其志。然所恨七口,而遗其一,使有噍类。私仇已报,愿就公法。”

    ——这都是文书帮他整理的。他当时说的也就是大白话:我那姻亲,穷啊,去他们家借钱,一下子没还上就追上门来打骂。辱人太甚!我打抱不平,就杀他们给我亲戚报仇。其实他们家有七口人,一时心软,剩个小孩子没杀了,留个孽根。大大不好。不过也没法子啦!总之气是出了,王法该判,我也没话讲。

    知府就问他:“你杀了这么多人,没人帮你吗?”

    他回答:我知道杀人要偿命的,让别人帮我干什么?连累他们吗?

    知府又问:“你杀完人,为什么不逃呢?”

    他回答:我那亲戚就是他们邻居。要是捉不到杀人的,我亲戚不也要遭连累?

    ——当时法令,还像前朝一样,有“连坐”的规定。只不过,前朝更严苛,某一户要是犯了罪,邻居们没有提前举报,就与之同罪,一起抓起来。那户要是被犯了罪,邻居们没发现罪犯,就当作罪犯同伙看待,还是要抓起来。这么一来,一户不管是犯一罪、还是遭了罪,邻居都要跟着家破人亡了。本朝比较宽缓,不至于抓人那么严格,但要不停的逼问邻居是否知情、是否同谋。邻居日子也蛮痛苦就是了。

    这张某替他亲戚这么着想,可算是挺有情义的。

    知府又问他:“既然如此,你杀完人之后干嘛不自杀呢?自愿被关到大牢里干什么?难道你怕死,宁肯在大牢里受苦吗?”

    张某正色道:我要是死了,谁还能把那户人怎么欺负我亲戚的事说出去?谁还能替我亲戚作证,他没有跟我同谋?我得活着,给老爷们说说。

    他就说了那被杀的人家,因放了驴打滚的债,张某亲戚实在还不上,他们说要拉亲戚家女人去还债,女人躲出去了,他们家小孩领着一干纨绔把张某亲戚家小孩在学塾里打了,先生也不敢管,亲戚家老人心疼孙子,和身护着,也被踢得在地上打滚,才求得他们罢手。完了,老人还得颤颤巍巍爬起来,领小孙子回家。张某正是见到这一幕,起了杀人的心。他先送这一老一少回去,见那被杀的在他亲戚家里拆门拆窗,嫌小孙子进门挡着了他们的路,又是一顿打骂。张某于是才坚定了杀人的计划。他说了如何杀人的始末,确实不干他亲戚的事。只有他一人的责任。

    知府听他说来,情义可嘉、前因可悯,就道:“不如我向皇上奏明,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

    谁知那张某正色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不要饶啦!关着又受罪,还是早点杀了我正法得了吧!

    掷地有声、铁骨铮铮。众人赞叹。知府也嗟叹良久,终于还是按死罪报上去了。那文书正好就跟七王爷一路上京。

    七王爷听了也有些舍不得,道:“栋勋有时候埋怨手下不够男子汉。这人够男子汉了。要是给栋勋用该多好。周先生,你有办法没?”

    周孔目冷汗涔涔:“王爷,小人真的不懂刑名。小人文化不高……”

    “叫你想办法!”七王爷把那双青蛙眼一瞪,“谁叫你咬文嚼字。”

    周孔目只好说了:“那知府说的倒是办法,唯今之计,只有向皇上求免,皇上就算不免,批得个缓字,今秋决不了狱,明春但凡有个什么喜庆,说不定就赦了,改成流放了。但此人一腔血义,杀了他,成就他的名头。知府也是虑到这个,才不替他求情的吧。”(。)

七十八 步行朝圣() 
“名头!”七王爷把头摇了又摇,“名头!”又问,“除了这个呢?还有什么法子没有?”

    “他家属可以请求复猷,准不准的,一层层上去,总之能拖过今秋决不了狱。万一他凑巧了立个大功,将功折罪,那就名头也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

    “太平年代的立什么功?”七王爷还算清醒,“可惜了。早些时候就好了。”

    早些时又是京南大水、又是云剑平京、王爷平锦。哪儿带他一把,都容易立功。现在就不好说了。

    “王爷,他求仁得仁。”周孔目道。

    七王爷听了,叹个几声,也只有罢了。

    七王爷领人鼓捣出来的那出年度大戏“乌盆记”,却已经兴兴轰轰的演起来。果然很迎合大众的口味。人人争看。却是果然不适合正旦演出,因里面总共只需要两个旦角,前后有那个丫头,身份是个私奔的淫妇,中间有一个太守夫人,演一个贪心长舌妇。这两个旦角都只要搽得桃红粉白,扭着腰肢掐着兰花指,扮演坏女人就行。台下观众一边贪看那脸那腰那脚,一边骂坏女人,气氛就调动起来了。总体来说这戏还属于“正戏”,并非“情戏”,戏骨是由生角们担纲的。

    不移时热潮传到京城,连盖叫天盖老板都愿意演,扮的是老沙这个老生,去捧他们班子里一个新晋的小生,扮那小沙相公。

    周孔目在里头当然也有角色,由个武生扮演,要演出那打抱不平忠肝义胆来,出去查线索时,展转跳腾,来几段武戏,也是调动观众兴奋点的所在。出演时是换了个名字。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锦城是真有这么个周孔目的。连多年前的胭脂案。都被带出来说。

    人言言殊,以讹传讹,不但“乌盆记”是演绎的成份多于现实成份了,而且以前其他案件的细节也越来越玄乎。

    皇家为了舆论效果。愿意这么玄乎。他们高兴制造一个英雄。英雄就像阳光。阳光越炽热,影子越浓重。反派缩在影子里,就没翻身的机会了。他们要打击的对象:唐家。就成为民间口碑中的大反派,彻底定性了。

    为了这个缘故,七王爷也要把周孔目从锦城带出来。

    留周孔目在锦城的话。大家都认识周孔目,知道他是原型,七嘴八舌要问他。周孔目这个脾气,十有**就要开始老老实实的辟谣了。

    七王爷不能让他辟谣哪!

    把他支开,留在锦城的段子手们把持舆论就很顺畅了。他在外地,外地人也不认识他,一般不会主动烦他,偶有问他的,那七王爷只要教周孔目一句话就行了:“我不是那个人。”

    “小人的确不是那个人。”周孔目谦卑的苦笑,“小人哪会一身武艺。背不沾地打十八个滚,一跃起来半天高。”

    “你知道就好。”七王爷把他的自嘲与苦涩当听不见,一笑而过。

    京城已在望。

    这一带有个大湖,波光澄明,风翻细浪。湖边隔出了一个个养鱼、养蚌的池格。当中有渔舟来往。再往后,是水田,现在麦苗正在青茂的时候。隐隐能听见水车声传来,倒颇有点江南风味了。七王爷兴致勃勃:“我们去玩玩景吧!”

    侍卫劝阻:“王爷!并没有事先通告地方上知道哪!”

    身为皇家,就像粗笨的大象一样,稍微行动腾挪。就是千钧之重。没有事先预报,就跑过去,地方上要哭晕过去的。但如果通报了呢,地方上接驾。又不知添多少麻烦、耗多少人力物力。锦城那座接驾的王爷府,就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七王爷从善如流:“那就微服私访吧。”

    几里路之外的地方官员莫名感到身上一松,似乎是前辈子烧了什么高香,于是如今免了他们的什么孽债。而王爷的侍卫要哭晕过去了。他们唯一的安慰是:有影卫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七王爷兴致勃勃招呼周孔目换装。

    他自己头戴周巾、身着件茶绿色绸面袍子,脚上一双云边福字履。是家里小康的平民出去走走的轻便装扮。至于周孔目么,青衫乌履,似一个友人。

    “小人哪敢!”周孔目连声讨饶,坚持要穿仆人的粗褐衣。七王爷只好由着他。

    于是侍卫们都留在行驾中,不再护随出来了,免得太招摇,所谓“微服”就没意义了。好在是天子脚下,灾患已平、反叛已定,又有周孔目和影卫在,估计也出不了大事。

    七王爷就与周孔目信步走来,指点着旁边桑林,一副士子游春的悠闲样,然后就站着不动了。

    周孔目忙问:“怎么了?”

    七王爷道:“脚疼。弄个车吧。”一边继续展露一排好牙的明媚笑容。

    周孔目无语的望望他们刚离开不久的车驾。上头侍卫们的须眉还清晰可辨。就这么点路……脚疼!他还微什么服私什么访!

    周孔目强忍住要炸开来的冲动,忍耐再忍耐,去搞了辆符合平民身份的车。七王爷等得饿了,叫车驾里送过来热乎乎的大碗儿茶和香怅饼。完了他又要解手……

    周孔目觉得一辈子也不用出发了!

    “周先生有啥话,可以直接指教本爵的。”七王爷很好心的对他说,“皇帝教训过小王,要多听先生们的教诲。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一直很虚心的。”

    周孔目只好道:“小人觉得,王爷还是穿着王爷装束好看。”

    因为就他这副德行,倒是穿了富贵衣裳,让人看着还顺眼些,有些二得不知所谓的举动,也容易原谅些。平民便装还任性胡来的话,便着实欠抽了。

    七王爷展开双袖自己低头看看,也笑起来:“我真是天幸生在适合我的衣冠里。”

    不过这平民的衣冠,暂时还得穿着。七王爷吩咐:“那记好了啊!出去就不准说王爷了。我是游春的士子,你是——好吧好吧,仆人。”抱怨,“你就不能扮个友人吗?”

    友人仆人什么的都无所谓,周孔目对他的“士子”气质其实也颇有微辞……

    “反正就这样吧。”七王爷挠挠头,“我们又不是去办案,不用装得那么像。”

    还是有点关系的。七王爷这个“士子”从形到质都太奇突,招人侧目。周孔目在旁边作个仆人就够尴尬,但还可以用“主仆关系是无法选择的”来开解。要是作“朋友”,那才无言可对!

    两人上车,一路往西,近了安福门,这是皇城很靠外围的一道门。至此,但见一脉秀山,是从北边连绵过来的,北边那片原已围作皇家猎场,这一带幸是官庶皆可任意攀临,乃踏青游玩的好去处,正逢春末,“游人不管春将老,来往亭前跳落花”,是在热闹到不堪的时候,七王爷却没往游人最盛的地方去。车子所拣的路径,旁边的杂树野蔓,并不见得特别美,上头估计也没什么名胜处,故几无行人,再往上,路更狭,车子都过不去,行人已绝。七王爷下了车,向周孔目道谢:“要走一段了。”

    走?七王爷枉为人类,是不善于两足行走的。更别提爬山了。于是只能由周孔目背着他。

    周孔目突然油然生出一种感觉:猪八戒背媳妇什么的……

    嗷嗷,不能这么想!这到底是哪里出来的想法,滚开滚开!

    七王爷趴在他背上,悠哉游哉,奇问:“你体力怎么这么差?”

    周孔目腰都快折了,脸都快贴地上了,气喘得都没法回话了。

    “放我下来吧。”七王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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