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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周子岳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差点忘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婉音是想骗你，我是想气她，结果，我失败了。”
看着他平静中略带苦涩的面容，陈启生摇了摇头，“爱到像你这样毫无理由毫无尊严，真是不多。她应该珍惜的是你，毕竟，身外之物哪有感情重要？”
“呵呵……”周子岳舌尖抵住牙床，眸光渐冷，“陈总，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这也算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什么？”
“小歌……他不是你儿子。”周子岳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出这件事。如果今天不发生陈鱼的事情，他可能一直都不会说。
虽然曾经对余笙承诺过，到她十八岁就说出来，但那只是当时的一时冲动而已。有些事，说出来对婉音就不好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婉音的事也暴露了，还不如直接挑明，也方便后面的行事。
这个消息，对陈启生来说，已经没有刚才陈鱼的打击大了，在得知陈鱼不是自己女儿以后，他就已经对陈亦歌有怀疑了。
只是，真的听到，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纵横商场，他极少吃亏，原来好运都用在做生意上面了？私人的事情一塌糊涂。可以说，经商，他是常胜将军，在感情上，一败涂地。
“行了，我也有过这个猜测，可能心里也还抱有幻想吧。”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只能说天意弄人。“怎么，婉音跟我刚刚结婚就和你旧情复燃了？小歌也是你儿子？”
周子岳脸色一变，“当然不是，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陈鱼，我也的确是今天才知道。”
“嗯？她还有别的男人？”深呼吸，压抑着再次翻涌的怒气。
看到他愤怒，周子岳心里竟然畅快了不少，可能自己本来就是个坏人吧。“没有，婉音生的第一个孩子，的确是你们俩的，只不过，那是个女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启生脑瓜灵活，思维敏捷，否则也不会做到今天的成就，稍微愣了那么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瞪向对面的人，满眼的难以置信，“你们把我亲生女儿给换了？！你们还是不是人！”
看到他有暴走的趋势，周子岳连忙摆手，“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当初婉音知道你喜欢孩子，想生下来拴住你，也知道你这偌大的家业，需要男孩来继承，她偷偷买通了孕检的医生，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女孩，非常失望。
恰好当时，我们碰到了余秋敏，那会她男人刚死，她妹妹特意接她来峰市产检，结果检查是个男孩，婉音先想到这个，最后由我出面，说服了余秋敏。”
第655章 是不是余笙？（）
今天天气很好，微风不燥，天高云淡，只是这样的好天气，并没有影响到天台上的两个人。
愤怒，怨恨，憎恶，多种情绪让陈启生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要不是他身体健康，早就被气死在这里了。
看着他脸上肌肉抽搐，眼里迸发出的愤恨，周子岳竟然觉得有些开心。是啊，凭什么啊？就因为你陈启生有钱？所以你就可以活的那么好？
我最心爱的女人为了钱嫁给你，现在事情败露，你一句话就否定了她，然后把讨厌的人驱逐出去，你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圆满收场，凭什么？
他想起余秋敏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样算了？曾经他也想过要蚕食一些陈家的财产，不过一直没有成功。
在公司这么多年，如果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那是不可能的，不过那些对于陈启生来说，九牛一毛，伤不了筋骨。
那么，想要出气，想要报复一下陈启生，就只能牺牲掉余笙了。谁让她是陈启生的女儿呢？有的时候，不是没的选择，而是不得不这么选择。
“陈总，这件事你要怨你自己，妻子生产的时候，你去外省办什么业务？赚钱真的比老婆生孩子重要？如果你在家，我们也没有机会换掉那个孩子，是不是？一切只能说是天意。
你也不用着急，今天我都告诉你。其实你的女儿，一直都在峰市，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意外吗？想不想知道她是谁？想不想认回她？”
陈启生闭上眼睛，又睁开，那些愤怒被压了下去，在社会上久了，他已经习惯把真实的想法隐藏，“你们错了，我根本不在乎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漂泊太久了，只是想有一个家而已。
一切，都是你们的自以为是罢了，我又不是皇帝，没有皇位要继承，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始终都是我的孩子，我更不会因为这个看低了她。”
周子岳双手搭在身体两侧，感觉浑身无力，很累，很累。“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你们……把孩子弄哪去了，我要找她。”现在这个结果，陈启生很难承受，哪怕周子岳告诉他，第一个孩子也不是他亲生的，都比这个要好。
他做了什么？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竟然一无所知，傻兮兮的被人玩弄着，要不是今天陈鱼出事，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周子岳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家人，现在好了，老婆不是老婆，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
找回女儿不是要证明什么，只是……他只是想赎罪，想弥补，孩子十八了，自己亏欠了她十八年，最重要的十八年啊！
在别人看来，他的人生是成功的，他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知道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失败！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你说孩子跟余秋敏调包了，是不是余笙？”
周子岳整理了一下衣服，被风吹得有些冷，心里却像有一团火在烧，痛快！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个结局了！
“既然说出来了，就没打算瞒着你，小歌的确是余秋敏的儿子，但是余笙不是你女儿，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人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凡事就怕万一啊。”
第656章 一如当年（）
“那到底是谁？我见过吗？”往往距离真相越近，心里越忐忑。
周子岳想了想，“应该见过，我的婚礼她来了，就坐在余笙身边，她被余秋敏的妹妹养大的，名叫肖薇。”
这个计划，是余秋敏最先提出来的，当时周子岳直接拒绝了，曾经他真的想过，要让真相大白，把爹还给余笙。
不过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不想看到周子岳父女团聚，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该受着的还是继续受着吧！你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花钱的人都不是你的亲骨肉！
想想，怎么这么痛快呢！
“肖薇……”陈启生咀嚼着这两个字，没印象了，那天婚礼人太多，他只是到场看一看，并没有注意到别人。
但是他自己始终觉得不踏实，怎么想都是余笙更像婉音的女儿吧，因为她姓余，而且看到余笙，自己就觉得亲近。
“最近，你把工作交接一下，另外你安排一下，尽快把肖薇和余笙都带过来，我现在不相信你们，我相信证据，做个亲子鉴定，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周子岳点点头，“我走了。”
天台上只剩下陈启生一个人，小庄一直在楼梯口守着，没有危险也就没有靠近，他知道这时候老板需要冷静。
陈启生心乱如麻，所有的事，都太突然了，他自责，他也生自己的气，如果自己不是一心扑在事业上，怎么会毫无察觉？
现在，他只想把女儿找回来，跟她说一声：对不起。至于会不会被原谅，他不敢想。
天台很安静，过了一会，小庄走了过来，“老板，天冷，咱们下去吧。”
北方三月的天，确实不暖和，陈启生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腿，下了天台。
走进电梯，小庄准备按下楼层按钮，“老板，要去看一下小……孩子吗？”
沉默了一下，陈启生摇摇头，“去停车场，先回公司。”
“好的老板。”
电梯很快到了负一层，出了电梯，陈启生往自己车子那边走去，脑子里乱得很，甚至有点头疼。
小庄走在前面，先一步打开了车门，就在陈启生手搭上车门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一个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阿生，等等！”
陈启生回头，看到了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她还是那么美，一如当年。
只是，现在在他心里，她已经不是那个让他疼爱的人了，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缺点，但不包括背叛。
小跑着来到近前，余婉音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显得楚楚可怜，“阿生，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我以后不跟他见面了，好不好？”
陈启生伸手，轻抚着她仰起来看自己的脸，她很懂得保养，皮肤依旧光滑细腻，就连那柔柔的嗓音，也一直都没有改变。
他笑了，眼里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他不想把心里的感受表达出来，没那个必要，“从你生下陈鱼开始，这段婚姻就已经死了，再没有可能。你放心，赡养费我会给你，还会给你补偿，你不能留下，至于跟周子岳走，还是自己走，我不管。”
冷冷地说完，陈启生放下手，转身坐进车里，车门关不上，因为余婉音跟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阿生，我不是完全为了钱，我也是爱你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第657章 我从来没说过（）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这些年，跟他约会了多少次？要不要我找酒店的证据给你？你要是再纠缠，我们就法庭上见。”陈启生说的很坚决。
真的上了法庭，那么在财产分配上，可就大不一样了。
余婉音一怔，白皙秀美的手指慢慢松开他的衣服，即使哭花了依旧漂亮的脸上，满是哀恸，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看着车门关闭，看着车子调转方向，驶向出口。
车子刚开出五六米，忽然停住了，后面的车窗降下，露出陈启生冰冷的脸颊。
余婉音精神一震，急忙跑过去，“阿生，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陈启生没有扭头，只给了她一个侧脸，“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余婉音很紧张，她明白了，他不会原谅自己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启生目视前方，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男孩儿。”
车窗降下，这次没再犹豫，飞快离开。
空旷寂静的停车场里，余婉音觉得浑身冰凉，仿佛所有的热量都被这冷冰冰的空气所吸收，连心都是冷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子岳轻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回去吧，陈鱼醒了，在找你呢。”
余婉音把脸埋在手掌里，呜咽起来，“子岳……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闯的祸吗？我……我以为他想要儿子的……”
周子岳扶着她柔弱的肩膀，轻声道：“听我说，这件事你不要再想了，交给我好吗？他不会原谅你的，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
至于那个孩子的事，你也不要管，你不是也没见过她吗，就别再想了，一切都由我来做。”
“我好慌……”余婉音伸手抱住他的腰，“子岳，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吧？”
“不会的。”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