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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留给他的天下,他怎能不用心打理呢?
一阵夜风袭来,张泽远重重的咳了几声,隐约可见几道血丝,身为医者,他明白自己是过度的消耗体力,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大限之日也不远了。
老太监又是一脸担心的凑了上来,张泽远似乎有些烦躁,命令他退了下去,之后他搁下手中的笔,今日,为何有说不出的烦躁。
夏景语在空间里看的真切,心中堵得厉害,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老太监退出后,她见房间里没了别人,从空间里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张泽远一抬头,就看到风吹动窗帘,帘外走出一人,眉眼那般熟悉。
两人静静对视良久,张泽远先开口了,笑着说:“我都老了,你还是十六岁的模样。”
夏景语笑笑:“我以为你会问我,你是人是鬼?”
“这不重要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食言了,我没有带他去看你,我已经没有办法带他去看你了。”张泽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蔓延。
“那东西他看了吗?”夏景语凄惨的咧了咧嘴。
“恩,烧给他了,他会收到的。”
“捎给他了就好,他能看到就好,可惜了我想亲口问他的问题,都没法问出来。”她避开了那个字,仿佛他还存在于世间的某一个地方,还可以轻易的递给他什么东西。
“我娶了冬霜华。”张泽远眯了眯眼睛,“你想见见她吗?”
“你娶了她?”就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夏景语夸张的仰天大笑起来,“原来我们都在……都在……只是他不在了,除了他……哈哈哈。”
“我不见她了,想必她也并不是想见到我,他心心念念的江山,交到你们两个手上,他定然是没有意见的……我需要走了,他原先开国明智的目标,你也大约实现了,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出宫吧。”
张泽远没有再问什么,两人仿佛有了多年的默契一样,那般自然的好像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老友送别,张泽远让老太监准备一顶普通的轿子,送她出宫。
老太监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个姑娘是什么时候进了皇上的书房,皇上在书房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除了有急事需要禀告的大臣,这么多年来,能进来的也只有他了,况且皇上与皇后的感情极深,这么多年来只有皇后一人,这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年轻姑娘?
夏景语端坐在轿子上,轿子一摇一摆的走出了宫门,夏景语报出了一个旅店的地址,轿子缓缓前进,张泽远站在那里,目送她的离去。等她已经离去了好久,张泽远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出神了老半天,最后长久的叹气。
冬霜华从他的身后出现,问道:“皇上叹气什么?”
“她回来了……”张泽远依旧呆呆的看着前方,“是她……她还是当年的模样,可我们都老了,崇寺青早已就不在了。”
这是自从崇寺青死后,他们第一次提到了这个名字,冬霜华默然不说话,眼角有泪光闪过,她看了看皇上,皇上的眼角又泛起了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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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生活,夏景语没有想过,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再留在这个国家了,这个国家那么大,但是无她的容身之处,她要离她曾经的思念越远越好。
夏景语隐约记得,穿越石是有时间年限的,如今她已经沉睡了三十年,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她一觉醒来,就能回到现代,也许是她像一个正常的古代人一样,生老病死一辈子就那么过去,闭上眼睛,结束一生。
在国家的南方,是无垠的大海,有人说,在海的那一头,还有一片陆地,无论真假,那是她下一个前进的目标。
夏景语入了茶馆,在茶馆里凭窗而坐,端起一杯新炒的绿茶,细细的品起来,如今茶馆里的人,大多数都在悠闲的品茶,茶楼里说书人,一板一眼的念着什么,当今陛下那般威武,如何率领一支神勇无敌的队伍,打下了这个天下。当今陛下如何的洁身自爱,**中只有皇后一人,专情多年,不曾改变。
听到这里,夏景语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嘴里的茶水喷了一些,她很不幸的被茶水给呛到,大声的咳嗽起来,这突兀的声音,在茶楼里显得格外清晰。
茶客们还在谈论当今皇上的专情,夏景语结了茶钱,慢慢走了过去:
“也许他喜欢男人。”夏景语如是说道。
茶客涨红了脸反驳道:“宫中每几年就会施恩放宫女出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传出皇上和男子有染的消息。”
夏景语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也许是他喜欢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吧。”
她转身看了皇城最后一样,巍峨的古楼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张泽远此刻应该在上早朝吧。
这个没有他的国家,正在按他生前的想法,徐徐向前发展着……
而她的人生,也开始缓缓前进……
第三十九章()
夏景语在北京逗留了几天,张泽远派人给她送了信,告诉她如果未来想要留在北京,一切他都可以帮忙安排,夏景语将信折叠好收起来,告诉那个来送信的宫女,
“你让他给我准备些食物和淡水,越多越好。”
宫女惊诧了一下对面女子对皇上态度的随意,毕竟这般称呼皇上,可是大不敬,但是这个女子身份似乎极为尊贵,派她来办事的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太监,他千叮咛万嘱咐,这个女子千万别得罪了,她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可不一般。
宫女回头禀告了夏景语的要求,半天之内,一大桶一大桶的淡水,和蔬菜水果,鸡鸭**,一份份的被送了过来,夏景语将这些统统放进了空间的小屋里,小屋子具有保鲜作用,放进去的食物能维持最初的状态。
夏景语对来人说:“我想要去南方。”
来人办事极为麻利,很快就联系了马车,侍卫,驾车的是个老手,引路的是经常走这条线路的镖局老大,夏景语安稳的坐在车上,一行人并不急着赶路,用了整整两三个月的时间,才到了海边小镇。
镖局老大人称胡子老五,因为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在家里排行第五,他平日经常从北方运送一些精致的器具,到南方换取一些珍珠宝石香料等京城中的稀罕物,对南方极为的熟悉。
这次出镖的过程,挺让胡子老五意外的,来找他的人,身份几乎是他需要仰视的京城大人物,他起初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情,被这样的大人物盯上了,没想到大人物竟然是让他出镖,护送一个人去南方,还特意强调,此人身份尊贵,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恐怕是小命难保,若是做的好,肯定日后有大大的好处。
让胡子老五惊讶的是,这个所谓的尊贵人物,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他猜测了半天,也没能猜测出女孩的身份,但是看到护卫女孩的都是皇宫中的禁卫军,更是当上了十二分的小心。
到了海边,胡子老五毕恭毕敬的给夏景语介绍起当地的风土人情,夏景语却是不冷不热的打断他,直接了当的问:“你可知道有人出海去对面的大陆吗?”
胡子老五吃了一惊,连忙摆摆手:“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大海深处,气候千变万化,就算是资历最老的船夫,也不敢随意去深海,至于这远方大陆的说法,倒是有几年海上不平静,有几只渔船失踪了几年,回来后说的浑话,哪里当得了真。”
“去看看吧。”夏景语对胡子老五一路上有意的奉承很反感,更是受不了他现在说的一大段的话。
胡子老五哪里敢担上这个风险,他看着夏景语一路上沉默寡言,还以为她是一个读书读多了的深闺小姐,看了几本志怪小说,就直着性子出来冒险,赶紧和护送来的侍卫打听打听,侍卫只说,上面命令,这个小姐有什么吩咐,都要不遗余力的执行。
胡子老五去打听,渔民称呼那个岛为南孤岛,最近几年,有不少富有冒险精神的渔民,去南孤岛上寻找财富,有的一去无回,有的带着大量财富归来,一辈子衣食无忧,也有的灰头土脸的,说南孤岛不过一个贫穷的山岛,岛上穷困不堪。
巧的是,正好有一只船,准备去南孤岛上寻找财富。
胡子老五的人脉很广,很快就打通关系让船主同意带夏景语上船,这是一支船队,总共有五艘船组成,每只船能容纳百人,组建船队的是一个富豪家的公子,名作苏城。
船主上下打量着夏景语,语气调侃:“我说胡子老五,你从哪里弄来黄毛小丫头,还花了这么大的本钱,送她上了这里。”
胡子老五脸刷的白了,他打量着夏景语的脸色,见对方没有表现出不愉快,才心有余悸的道:“受人之托,办事情而已,我们这道,哪里管得了雇主的事情。”
船主走南闯北,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胡子老五在京城是有些影响的,既然他说了雇主的事情是他半分不能管的,看来这个女孩不是简单身份。他格外的看了两眼夏景语,眼神老辣的他,觉得这个女孩虽然年纪年轻,但是眼神却有几分看破世俗的淡然。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他暗自想了想,就让夏景语上了主船,安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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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船上的一间布局稍大的房间内,苏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厮:“你说‘海上横’让一个黄毛丫头上了船?顶掉了一个水手的名额?”
小厮点点头:“不错,少爷,需不需要喊海上横过来,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苏城若有所思的思索片刻,摇摇头:“罢了,他们这些江湖上跑惯了的,哪个不是见利就收,定然是别人给了他好处。不过海上横这个人在领船上确实有一套,平时也是个小心谨慎的,只要不耽误我的事情,随便他们下面人怎么折腾。”
小厮也叹了一口气:“少爷你这是何必,老老实实回去和老爷道个歉,也就没这些事情了,你非要闹着出海,万一有个……”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止住了嘴,连忙道歉:“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城也不生气,神色淡淡的:“若我真的交代在这里,也就是我的命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何必争。”他从书桌上取出一本佛经,翻到一页,念了起来。
小厮无法,只得退了下去。
此刻,夏景语躺在简陋的房间里,忍受海浪带来船的晃动,这场看似凶险的旅程,对她并没有半点杀伤力,当初必死的血的祭奠,也不过是让她沉睡了三十年。
就算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还有随身空间,空间里有种子有田地,等她吃完了小木屋里储存的食物,估计地里种下的也能长出来了。
只是漫漫人生,为何觉得如此寂寥与凄凉,一阵阵海浪冲击甲板的声音入了她的脑海,她无声无息的笑了出来。
这次,她离崇寺青更远了,跨越了生死,隔绝着汪洋。
第四十章()
按照海上横的预计,到达南孤岛可能要三四个月,他站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拿着地图直皱眉头。
苏城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手上还握着佛经书本,嘴唇断断续续的念着,一旁的小厮看着只能干瞪眼,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晃动,终于,苏城放下了手中的书,无奈的说:“三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