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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不过周正夫也给了她很恰如其缝的评价，说方素妍的组织管理才能比较突出。
&nb来特情局之前的两年，方素妍就搞了两年多机关事务工作，自然是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她没想到自己的表现受到了领导的赏识，真要就此给安排在‘内务处’某个科室给个科长，她岂不是‘悲剧’了？
&nb她的临时办公室和王卓香在一起，也没有固定的一间房，只是在‘内务大厅’临时占了一个桌子，坐在对面的就是王卓香。
&nb王卓香早年参军，文化程度才是高中水平，她是身体素质好，所以一路走特种兵的路线，多年来也积累沉淀了些知识，但还是觉得不够用，和汪晴比起来差一截呢，汪晴就推荐一些书给她看，还让她参加一学课程的补习班，加强文化素修。
&nb要说工作中做什么事，王卓香可不象方素妍那么亲力亲为的去办，她当惯了‘教官’，也养成了指使人的毛病，按民间说法，这叫‘官病’，当官的都有这通病，就是喜欢叫下面人去办事，自己坐着决策就可以了。
&nb“你就闲不下来了？天生穷忙的泥腿子。”
&nb王卓香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扣，随意看了眼‘内务大厅’的诸员，小声取笑方素妍。
&nb对面的方素妍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想表现表现吗？好在关键时候能和领导说上一句话，我可不想留在‘办公厅’这边。”
&nb“这边不好啊？离的领导们近，能给领导们留下较深印象，对以后的提拔是有好处的。”
&nb“我宁愿不提拔，也想去业务部门，你说，我刚才碰见谁了？”
&nb“谁？”
&nb“那个混蛋，以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给首长当警卫员司机的那个家伙，让我骂了他一顿，哼。”
&nb王卓香抬眼看她，知道她说的是林慎，当初林慎被她揍成熊猫眼，回来后和汪晴说去国安把姓方的挖过来，这事王卓香也是清楚的，倒没有想到，她和林慎的误会这么深？
&nb既然林慎不表露真实身份，王卓香也不敢替说出来，假装不知道好了。
&nb“哦，他啊，你怎么骂他了？”
&nb“就是咋唬咋唬呗，还能把他怎么着？我是怕他小心眼儿，在首长面前说我两句坏话，那不是要坏我的事啊？”
&nb王卓香神秘的一笑，低声儿道：“你可说错了，他能量很大的，咱们周主任办不了的事，他都有可能办到。”
&nb“怎么可能？”
&nb“真的，没骗你。”
&nb方素妍是说什么也不肯信的，“他就是一警卫员司机，首长对他再信任也该有个度吧？”
&nb“你还别说，他就是有这能量，我和你说个事，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啊。”
&nb“成，你说吧，咱们姐妹什么关系？打死我也不能出卖你呀。”
&nb方素妍赶紧信誓旦旦的保证。
&nb就见王卓香身子俯在身子上，低声的道：“其实你能来特情局，还是他替你说的话呢，这事你不知道吧？”
&nb“啊……是他？这怎么可能啊？我都把他眼睛揍烟了，他还会替我说话？”
&nb“可不是，有些人是贱骨头呗，不挨打还不办事呢。”
&nb方素妍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没开玩笑？”
&nb王卓香翻了个白眼，“咱俩这关系了，我和你玩这种玩笑啊？你也不想想，凭白无故的真有那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你碰上啊？”
&nb“一直以来，我还就以为是天上掉的馅饼砸我头上了。”
&nb“我说方大美女，你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脑子有时候转不过弯儿呢？”
&nb“有吗？”
&nb方素妍脸一红，心里寻思着，再碰着他非得问问他不可。
&nb虽然她不怎么相信，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通，而且看王卓香的样子也不象在开玩笑。
&nb此刻，方素妍脑海里就浮现出林慎蛤蟆镜锅盖头的形象。
&nb……
&nb林慎回到办公室后，很快就接到了孟成功的电话。
&nb孟成功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好消息。
&nb果然，不出林慎所料，纵火犯由于是行事怆促，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那位被怀疑的值班人员马某某身上露出更大疑点，传呼台传到了他昨夜有接到消息，并用安南公司的固定电话回了电话，他一个普通职员，还没有奢侈到用移动电话的程度。
&nb另外，孟成功亲自去了邮电局，在刘汉靖、杨肖他们的协助下，从邮电局调出了昨夜安南公司电话通讯的记录。
&nb记录显示，马某某拔打的是一部移动电话，机主身份很快查明，正是安南贸易公司财务主管殷玉红。
&nb根据现有掌握资料查明，殷玉红其人也有相当背景，虽说她在安南贸易担任财务主管，不是太起眼，但她父亲是建设部主持工作的常务副部长殷国昌，是98年底明确了‘正部长级’的一位副部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02年换届时他会挪正。
&nb殷家一直与纪家的关系不错，殷家老爷子也曾是一位老革命，跟着纪老鞍前马后的工作了多年，他们两家算是世交了，殷老爷子在文革期间病逝，孩子们仍受纪家的庇护，到现在，殷家人的身上几乎打着纪系的标签。
&nb两年后殷国昌一但挪正，入主了建设部，那他就是纪系中的一位大佬，绝对算核心人物之一了。
&nb殷国昌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自己膝下也有一子两女。
&nb殷玉红就是他的大女儿，他还有个二女儿叫殷丽红，和子叫殷嘉奇。
&nb殷家在燕京算不上大世家豪门，但也勉强挤入了三流世家之列，若是殷家老大殷国昌能在02年再进一步，成为正部级实职大员，那殷家将迈入燕京二流世家的序列。
&nb安南失火案牵涉到了殷家人，这里面透出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后面可能有纪家人的影子存在。
&nb到底是纪家的哪一位，这个就不好说了。
&nb安南贸易属于半国企性质，因为是国企的壳子，但后来由民营资本注资控制了，许多特惠优惠还能照常享受，这就使安南贸易无往而不利，政府设下的规规框框对它没太大约束力。
&nb李文远和殷玉红都是安南贸易的股东，只是李文远是大股东，殷玉红是二股东，政府方面也有持股，但比例最小。
&nb现在大股东李文远失踪了，二股东又成了纵火嫌疑犯，倒是做为三股东的‘政府’方面没什么特殊问题，即便是有也是‘人’的问题，所谓的‘人’指的是参与安南贸易公司管理运作的政府派员。
&nb殷玉红本人也是有公职的，但她办了停薪留职，然后被安南贸易又聘用为财务主管的，就她这个情况，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吧，这里面应该藏着点猫腻。
&nb听了孟成功一番长篇介绍，林慎也有点蹙眉，挖出来的人物是有背景的呀。
&nb这不，这殷玉红女士是正部级副部实职大干部殷副部长的女儿。
&nb而这位殷副部长与纪家的关系是相当不错的。
&nb林慎也明白孟成功为什么打这个电话来，其实是问他，这个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呢？这些人根子深啊。
&nb“……有了这些证据，执法机关是可以去找那个殷玉红了解情况的。”
&nb说‘了解情况’好听点，实际上现在把殷玉红定为安南纵火嫌疑犯之一也不为过的。
&nb“这样，你先向刑侦局王政委做个详细的汇报，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回头咱们再说。”
&nb挂了孟成功的电话，林慎琢磨着下一步怎么走？
&nb既然揪到了殷家人，那难免要牵累到纪家人了，这叫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连一大片啊，很明显，安南贸易联系着纪殷两家的某些利益，查殷家的人，那纪家的人就不远了吧？
&nb林慎思忖了大约有两分钟左右，然后拿起手机拔了准岳母的号码。
&nb关键时候也得寻求准岳母的支持，纪家是绝对不好惹的，他们要是动用力量施加影响力，把李文远案子压下去都有可能。
&nb“喂？是林慎吧？”
&nb“是我，孙妈妈，您忙吗？”
&nb林慎这家伙嘴甜啊，什么事先不讲，开口先叫‘孙妈妈’，哄的孙丽芸自然是心怒放了。
&nb“我倒是不忙，听说你这几天配合协助李文远专案组，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nb要说孙丽芸是多聪明的人？她敏锐的感觉到准女婿又惹了麻烦来。
&nb她还是比较了解林慎的，没什么事的话，他会直接到学校接了宝儿，再来家混吃混喝，而不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nb又不是叫你泡‘孙妈妈’，你给人家打的什么电话？分明是有事嘛。
&nb“困难倒不困难，只是有一些被查实的证据指向了某些人，我怕这个影响又不小，所以问问孙妈妈你……”
&nb“哦？查到什么人头上去了？”
&nb“殷国昌的大女儿殷玉红。”
&nb“殷家啊，他们和老纪家那边关系很好的，那个殷玉红的问题严重吗？”
&nb可以说孙丽芸是孙家的智脑，燕京这个大圈子里的各方势力分布等等，都在她脑海中有清晰的脉络，提到哪一家，她都知道这家与哪家的关系不错，可以对好多人脉关系背景都是了如指掌的。
&nb“是这样的……”
&nb林慎就把昨天安南贸易财务室失火的事说了一番，消防专家们说是有人为痕迹，警方排查一夜，发现了问题，顺藤摸瓜就找到了殷玉红头上去。
&nb“大体情况就是这样，您也说了，这殷家人与纪家关系不错，我怕再查下去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指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纪家某位了，这么折腾的话，我这心里没底儿啊，孙妈你帮想个招呗？”
&nb“你呀你……我就发现，小事轮不到你头上，一查就是影响比较大的。”
&nb“我也不想啊，孙妈，可问题就是这样，您说咋办呢？”
&nb林慎表面上是问孙丽芸咋办，其实是问孙家的态度和立场，我们真要查他，你们孙家站哪边？
&nb各系互相都制约着对方的，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nb就这个问题，孙丽芸也做不了主，她得给老爷子和大哥打电话问问了。
&nb“这样吧，林慎，也不急在一时，中午你来家吃饭，咱们慢慢聊。”
&nb孙丽芸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这都半上午了，等孙家有了决定，估计最快也得中午，纪家不是好动的，即便孙家更强势，也不敢轻举妄动，惹来纪家的反噬，老孙家也可能伤筋动骨。
&nb所以说，林慎打来电话要孙家的态度，那不是孙丽芸能做主的，她得向老爷子及大哥汇报情况。
&nb林慎嗯了一声，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nb这边才挂，手机又响起了起来。
&nb接通喂了一声，线端就传来了刑侦局王政委的声音。
&nb他象连珠炮一样，把孟成功向他汇报的情况又和林慎说了一遍，其实已经知道了。
&nb“林局，这事越来越复杂了，你看咱们是不是再开会议一议？议出个结果也好向上面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