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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站在一尺之外，生怕拿刀之人会坎过来，但又忍不住要凑这个热闹，只是在远处三三两两，指指点点。
步悠然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人已经倒在地上，另外一人手持着一把菜刀，整个人好似傻了一般，杵愣在原地。
而与此同时，就在阿三烟馆发生了一桩命案。
……
东漓用手抚着脑门儿下了马车。
步悠然轻笑，用手指戳了下她光洁额头，“小丫头，好奇那么多？”
东漓疑惑，“你不和我回去，你去哪里？”
步悠然转过头，“到地方了，你先回去，帮我和妈妈说一声，原本约好下午给姐妹们准备的美甲课改在明日。”
“穆公子这人活份，相比较廖公子，虽外表上不及，但整体却更容易吸引人。李公子就怪了，从你们出去再回来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眉头一直紧锁。是发生什么不开心事了吗？”东漓向步悠然询问。
步悠然坐在马车上一句话未讲，而东漓却喋喋不休。
就这般，这场席，各怀心事地散了。
原本这顿饭就是李万金做东，穆衡一听他要走，也连忙站起身，“我晌午过后还约了人。”
回到席间，虽然表面上看还和刚刚最开始时无异，东漓向穆衡和廖逸尘敬酒，但其实几人各怀心思，李万金心情再无法高涨，甚至低落得不再掩饰，直接说要离开。
步悠然了解他，他从不是一个对这种小人委曲求全的人。
步悠然还在回忆刚刚与楚瑾瑜迎视的那一幕，那一抹勾人的笑容似犹败的花朵在努力绽放给世人一般，他在勉强，他在伪装自己的高傲。
李万金回神，“没什么，回去吧。”
“这个人看起来高傲，其实不过装腔作势，都被削去了小侯爷身份，他还算个屁？就是给我舔脚趾头，我都嫌脏！”穆衡呸了一声，又转头看向李万金，“你们俩还在这里站着看什么？”
宋亦凡并未看出端倪，毕竟楚瑾瑜出场的地方令人窒息的安静是常有之事，他也司空见惯不怪，“醉仙楼新上了两道菜，咱们拿回去尝个鲜儿先……”他似是自言自语地与楚瑾瑜并肩走了出去。
楚瑾瑜目光收回，半转身看向宋亦凡，轻点头。
“瑾瑜，走吧。”宋亦凡随着店老板走了过来，手里提着食盒。
楚瑾瑜的薄唇依旧上扬，眼底光彩照人，仿若这些话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就在歩悠然还在沉思间，穆衡也走了出来，看到楚瑾瑜后不由嘲讽道，“我道是谁来了呢，这般安静，没想竟是左相的男宠，其实说来人生也确实是无聊，斗斗蛐蛐，喝喝小酒，充其量再逛逛妓院，无非都是世俗之内，像楚公子追求这般”高境界“，也是令人钦佩。”
“我还说你去哪儿了呢，”身后传来李万金的声音，“这都看什么呢？”他顺着众人目光向下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凝结。
他看出来了吗？还是，他竟认得她？
为什么？
他……在笑？
第五章 风谲云诡，变幻莫测（二）（）
很抱歉，关于昨天没更新，是因为孩子睡得不安稳，总是闹腾。另外关于更新，没有特殊情况，乐是一天一更新。谢谢大家支持，泡芙和144童鞋，乐抱抱安慰安慰，另谢谢还给乐投票的asd，乐受之有愧，总是断更。呜呜，乐小小检讨下。
题外话
……
他转过身去，没有走向那在宫灯照耀下已经围成一圈的人群，而是背对着他们，向一条黑暗的道路走去。
步悠然眉心紧锁，这一刻忘记了掩饰，然而，这一刻，令她诧异的是，楚瑾瑜却悠然地笑了……
茫茫众人，二人隔空相望，目光所及那一刹那，如电火雷石。
不禁看着令人心痛。
步悠然站起身扭头，看到楚瑾瑜已然被人搀起，他目光颇有深意地向她这方看来，白皙的肤色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惨白，也或许是跪得太久，已经忍到了他的极限，削尖的下巴与她记忆的有些出入，此时的他看着有些落魄，尤其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内，在这权势得道的人群中，他的存在显得卑微。
一侧的宫乐伴奏声起……
太后一怔，随即大笑，“这有何不可？准了！”
然而，步悠然可没有被赏赐给冲昏了头脑，官位与赏赐都是虚物，她可不想要这些束缚累赘，她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那抹白色影子，思量再三，知道不可为其一人求情，那必定会树敌，所以，她狡猾笑道，“太后娘娘，请您恩准在场所有人联手为您舞一曲。”
太后既然此话放出，必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如若步悠然要个女官也不在话下。
这般，可是羡煞了在场所有人。
“你这丫头真是鬼机灵，点子还挺多。”太后笑道，“若赏给你银子，想必肯定是多余……说吧，你想要何种赏赐？”
当看到这披肩在步悠然的身上变幻多样，又是围脖，又类似于披风，但又比披风小巧质地又轻，漂亮高雅。太后一下子喜欢得爱不释手，连声夸赞。
太后点头。
“回禀太后娘娘，这是披肩，具体方法，如若您不嫌弃，我可示范与您。”
“这是？”太后双眸放光。
步悠然不再迟疑，走上前去，跪趴在地，一如刚刚所有大臣一般地送上祝福，并献上贺礼。
李万金似早已注意到步悠然，向她这方招手。
“她人来了吗？”太后左右张望。
李万金重重点头。
“你说这礼盒是一个小丫头发明的？”太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李万金。
约过了一刻，再无人送上贺礼，步悠然原本还要犹豫的心再看到那抹白色孤寂的背影后变得勇敢，她攥紧了拳头，才迈开两步。
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况且现在又是晚上，纵使楚瑾瑜不跪着，就是站在原地那么长时间，腿也早就感到发麻。
周围人的笑声不绝于耳，反而更衬托出楚瑾瑜此刻的难堪。
“皇祖母……”李彦华不依不饶地撒娇，可太后却越发大笑不已。
这般言语顶撞，皇太后却无半丝动怒，她笑着招手，“你这孩子，别给你父亲添乱就算不错了。”
“我刚刚不是去帮忙了嘛，您倒反怪我？”
皇太后一听，不仅没有嗔怪，反而笑逐颜开，“你这孩子……刚刚去哪儿了？这么半天才出现？”话语中带着宠溺。
李万金喜上眉梢，不仅洋洋得意地冷瞥了一眼还依旧跪在地上的楚瑾瑜，刚要退下，又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嗓音，“皇祖母偏心，彦华的贺礼昨天就给您送过去，您说您喜欢得紧，怎就没有给我像是万金哥哥那么多的赏赐？”
皇太后左右摆弄这纯金打造礼盒，越是研究越是喜爱，最后甚至忘记还在底下跪着的楚瑾瑜，忘记李万金是自己敌人的儿子，当着众人之面给予最高奖赏。
太后目光一瞟，经身边太监提醒才知是李相之子，虽与李相不合，但碍于面子，还是要做全，且李万金言行合礼，无任何让皇太后反感，再加送你上来的贺礼够贵重，够新奇，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双手扶着椅首，就在此时，只听下面传来一道，“万金恭祝皇太后福寿安康！”
眼前的这个楚瑾瑜，或许是有能力，但现在的他，更像是浑身粘了屎的脏物，谁看到谁恶心，谁去碰谁嫌弃。
太后如今的处境就如同点了臂膀的雄鹰，虽可继续飞行，只是距离的长短、方向的把控让她再难以估摸。
皇太后微恼，却又要极力隐忍，其一毕竟曾经自己多么看重这个孩子，想象着他或许会像是他父亲一般将来可以委以重任，其二，他与左相左廷延的关系一直让她有所疑惑，只是不知道原来揭开的结果竟然是如此不堪。
可楚瑾瑜大胆行径，再加两袖清风毫无贺礼，更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步悠然本以为会是太后喜爱他，所以特意发出邀请，可看到太后亦是吃惊表情，可见事实并非如此。
他的出现令在场的人无不诧异，谁人都知他现在的卑微处境，曾经寄人篱下，现在已被宋家赶出家门，更无宋家的庇护，他仅是一个低贱的庶民，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步悠然循声一望，只见一颀瘦男子跪趴在地，他身着白衣，素雅得干净，周身更无任何的贺礼，只是背影，她的内心就犹如洪水涌入，波涛汹涌得难以平复。
“……”
“不是被免了小侯爷身份？”
“他怎么来了？”
就在她犹豫之间，突然传来一阵阵议论之声。
站在远处的步悠然看着周围未献礼之人越来越少，心情越发忐忑，不知待会儿该如何介绍。
如此，每个人都恭敬行礼，领了赏银，再退下。
皇太后笑着点头，即命人打赏。
在亭子外不远处，跪着几名穿着不俗的俊男靓女，他们称面前妇人为皇祖母，并献上贺礼。
步悠然缓缓抬起头来，终于才得空打量面前的形势，亭内正中端坐一五十左右妇人，面容和蔼，容颜焕发，五官清晰，依稀可见其年轻时何等花容月貌，想必此人便是当今的皇太后。她的容貌和步悠然脑海勾勒出的模样有些出入。
片刻，传来男男女女的祝贺之语，接着又是妇人的笑声。
步悠然依旧站在远处，双手交握于前，头低垂着，眼神不敢乱瞄。
许久，传来一声“起身”！
步悠然一见此阵势，慌忙也跪趴在地。
步悠然紧靠着假山，看着周围的人一点点向前挪去，直到一亭外，停下脚步，跪伏在地，口中无不一致地喊着太后万寿无疆祝语。
随着介绍，周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李万金左右一打量，“太后来了，你在这边等我。”说完，跑了出去。
李万金随着步悠然的目光望去，又一一介绍，但毕竟有限，所目及的地方过于狭窄，无非就是两三人，大都是一些朝廷三品以上大臣及夫人。
歩悠然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另外两人。
李万金指了指彦华郡主背影，“她是赵王爷的女儿，赵彦华，从小跟在太后身边长大，极为受宠，大家都叫她彦华郡主，挺聪明伶俐。”
“我原本以为和硕哥哥在这边，没想到碰到她，”彦华郡主笑着说道，“不和你们聊了，我得去那边看看。”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
歩悠然一听到此称呼，不由吃惊地看向这名女子。
郡主？
李万金穿了一袭红色锦袍，甚为喜庆，看到歩悠然身边的女子，惊讶道，“彦华郡主也在？”
歩悠然转身，“李公子？”
“民女……”歩悠然还未来得及道清，只听身后插入一道声音，“步姑娘，你来了？”
眼前的女子惊奇万分，“你到底是哪个府的？”
步悠然眉头轻皱，她该认识她吗？难道是哪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
“你不认识我？”这名女子惊讶地看向步悠然。
不、不是吗？
“夫人？”她听到这声称呼，不由噗嗤一声捂嘴偷笑，“你叫我夫人？”
步悠然看清后，连忙站起身，“民女不知是夫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