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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男妃[穿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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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毅风自觉找地方坐了,看向眼前的人,身子一紧,眸光凝滞。

    他眉间樱红竟变成淡淡的浅红,隐隐不存在,脸色惨白,人似是有气无力。

    “清玉眉间樱红……淡了。”

    江玉树竭力扯出一丝浅笑,点了下头。

    赵毅风仔细看才知道江玉树手里摆着一幅棋局。

    “清玉知道本殿会来?”

    男子温和一笑,许是才从药草的沐浴中出来,未干的发散落在肩后,让人放松。

    “殿下文韬武略,今日棋局比斗如何?”

    “好!试试。”

    谢易牙进来没好气的朝赵毅风吐了吐舌头,开始摆弄棋局,端茶上水。

    “殿下执红子,绿子?”

    “红子。”

    红色,生命绽放的颜色。

    “好!”

    淡然一声。

    “殿下输了用什么做赔?”

    赵毅风剑眉一挑,诧异道:“清玉怎会知道本殿一定会输?”

    男子浅笑,笃定道:“直觉!”

    赵毅风朗笑一声,“清玉就如此笃定?是输是赢皆是未知,清玉未免夸大?”

    “是吗?”男子反问,剔透的声音,很轻,可是有杀气,带着冷。

    “殿下看棋!”

    “卒二进一,欲过河。”

    “炮一横五,轰卒。”

    “炮二横五,对峙。”

    “卒五进一,楚河。”

    “车三进五,将卒。”

    “炮二将卒,吃;炮一将卒,吃!”

    “相四进三,吃炮。”

    “车三走六,吃相。”

    “炮三隔一,将帅!”

    江玉树挑眉,悠悠道:“殿下这棋艺似乎不到家呀……”

    “这局不算,你我再来。”不甘心的话充斥屋内。

    “车三进二,暗度陈仓。”

    “炮一进五,隔山打牛。”

    “马日走三,釜底抽薪。”

    “相四进二,直…捣…黄…龙。”

    “仕二进一,四面楚歌。”

    “车一走五,声东击西。”

    “炮四进三,未雨绸缪。”

    “马一走四,偷梁换柱。”

    “炮四隔一,马后炮,将!”

    江玉树手执“帅”子,淡淡道:“殿下又输了。”

    赵毅风拍案,“本殿流年不利,不然怎会连连败落。”

    江玉树冷声还口:“殿下学艺不精,还要将责任推给旁的,无耻之极。”

    “无耻?本殿何时无耻?谁看到的,速速出来,本殿恭候!”

    江玉树托头一叹。

    “你我再来。”

    男子浅笑点头。

    室内两人埋头苦斗,屋外月儿残缺。

    风轻轻吹,叶轻轻摇。

    暖暖的柔光将小楼点亮。

    和谐温馨的氛围,幸福静谧时刻。

    “再来!”

    “再来……”

    “再来——”

    ……

    “清玉啊,你都不给让一下吗?”赵毅风一脸酸楚。

    白衣男子眉眼芳华,衣不染尘,淡漠如水,“江某已经让了殿下四子,是殿下学艺不精,与人无尤。”

    赵毅风颓败,敢情自己是有多差,人家让了四子还输的一塌糊涂。

    “殿下可还继续?”

    “继续?本殿对阵十局,一局未赢?!!!”

    江玉树淡定,“江某说了是殿下学艺不精,殿下不信。”

    赵毅风一脸哀戚。比斗颓败后落魄的样子。

    “哎,本殿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江玉树讥诮,“殿下心不定,如何取胜?”

    赵毅风吃惊,“清玉怎知本殿心不静?本殿一字未说。”

    清雅男子竭力抽了抽身子,使自己坐的稳一点,不让眼前人发现端倪。

    “殿下的棋路,也是殿下的心路。棋路凌乱,沙场狼藉。殿下如何赢得了江某?”

    “本殿竟不知自己心乱?”

    男子执萧,碧玉探出,直指“帅”子。

    “主帅者,心不乱,八方皆不乱。心乱,天下皆涂炭。殿下需定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棋如人生,沙场点兵。

    千军万马,谈笑间,沧海易。

    赵毅风见江玉树说中自己心里所想,也不再阴瞒。

    “本殿去查了礼部,谁知?方居那老匹夫似是知道,查到之处干干净净。本殿的人扑了空。”

    清雅男子浅笑,静默一刹,竭力吸了口气,稳住心神。

    “殿下对江某,行的皆是小人行径。为何到了礼部尚书,就改用君子行为?”

    赵毅风皱眉,这江玉树还在为前几次他不请自来,爬他翠竹一事恼他。又在说他对待礼部尚书的事太光明磊落,打草惊蛇。

    “清玉还在为前几次之事懊恼?”

    男子淡然疏离,“江某不敢。殿下也知江某眼睛不便,不似常人。殿下行为江某实在不敢恭维。”

    眼盲人,只能依赖听觉。如果他听觉不好,是不是更易处危险?

    原来,不知不觉间竟伤他这么深……

    黑夜吞噬光明,寻不到踪迹。

    坚毅如他,不曾迷失。

    蓦然起敬!

    他走至白衣男子身边,蹲下身,直直盯着清雅男子的眼眸,温声道:“清玉,是我疏忽。”

    江玉树似是没有料到这个看似冰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一阵呆惊,手上的玉箫一时不查滑落手端。

    赵毅风伸手欲挽,却发现眼前的人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眼中越来清晰,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起来。

    “当~~~~~”的一声,玉箫落地。

    他离他那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江玉树低身一点,疼痛蔓延开来,有气无力,手掌错乱的寻找玉箫。

    寻找,错乱!

    没有章法,玉箫搁浅。

    他看不见,寻找这般艰难。

    他轻拾起玉箫,缓缓递给他。

    只听得他有礼的一句“多谢!”

    男子不欲磋磨,回座。径直倒了杯茶。

    温和的声音在空中飘忽,丝丝缕缕,仿佛随时断掉一般。

    看那清雅男子轻轻谈吐。

    “殿下对礼部尚书不需君子所为,沙场点兵,兵不厌诈。殿下可还记得刚才最后一子?”

    “你是说……”

    “正如殿下所想,马后炮!后宅!”

    赵毅风岂会不知?这是点透他从后宅入手。男人谁不好美色,一旦有了美色,就有了把柄。

    “本殿知晓如何做了。清玉啊,今日的棋下的顺畅。”

    “殿下也不看看输了多少宝贝在江某这?”

    赵毅风环看上下,环佩,玉坠,折扇,皆输了去。也就只剩下腰间的香囊中的“凤凰衣”那株草没有舍去。

    “能输给清玉也不枉来此一遭。”

    江玉树一阵脸抽,这无赖的话也只有赵毅风敢说。

    清雅男子斜倚椅沿,似是精力不济,眼眸轻眨,手握玉箫。

    “殿下可是要在此过夜?嗯?”

    眼前男子脸色惨白,白衣松垮在身,似是累及。

    黑夜,月光,深夜安歇时候。

    凉凉的寒气在夜里游晃。

    他知晓,凝定他,温声呓语。

    “天色已晚,清玉早些安歇。”

    撩袍、利落、离去,浅笑。

    江玉树眼眸定定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回应他的只有黑暗无边。

    心,某个地方在慢慢坍塌,往下沉,往下沉,控制不住……

    “公子孤寂这么久,有个人陪陪也不错。看的出来公子和殿下聊的投机。”落不秋走至江玉树身边,轻搭了脉象。

    江玉树收回手腕,神色一冷,冷声道:“他是皇室中人,走的太近,到最后你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心思不能再有。”

    落不秋犹豫一瞬,颔首虔诚应道:“是,公子。”

    “关于礼部查的如何了?我要最快的消息。”

    落不秋躬身,“消息已到,是时候了。”

    “将消息散出去,也给他送过去。”

    落不秋不解,“大殿下,您为何非要帮赵氏江山,万一……”

    轻叹一声,淡莫如水的声音:“天倾强大,他乃真主人选。他人皆不可,否则是天下之祸。其余他国怕是要血流成河。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可是殿下您为何非要助赵家?”

    江玉树温和浅笑,实则不然,他的脸上有着凌厉,“‘大殿下’三个字永远不要在天倾出现,否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我倒希望我永远是天倾人。”

    他凌厉的气势让落不秋知道自己触碰底线。

    为什么要帮赵毅风的原因江玉树也不不清楚。

    大概是同样的怕寂寞,同样的不甘命运,同样的惺惺相惜吧……

    这或许就是缘分!

    清雅男子虚弱,气息起伏。

    落不秋担忧,“公子,今日施针苦痛,您早些安歇。”

    白衣挽袖在空中划过一道,轻叹一声,“你先去吧,今日月色一定很美,我再坐一会儿。”

    月儿残缺,似他。

    心,空落……

第一二章 月中行·风雨() 
【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

    第一二章:月中行·风雨

    五月

    皇城巍峨,满城风雨。

    茶楼中

    “哎,你们有没有听说昨夜万花楼的事?这事闹的风风雨雨。”

    “什么事?莫不是又是哪家公子一夜千金抱了美人。”

    “去去去,才不是。听说方心去万花楼找乐子时把人家姑娘弄死了。”

    “早有耳闻,那方心有色心有色胆,把人家姑娘弄…死了还不认罪。现在还在府里逍遥呢……”

    “狗娘养的,就没人管管。”

    “呸!人家背后有人,家大势大。我们也只能说说,图个嘴乐。”

    “世风日下,官府是摆设吗?”

    “官府,我说大哥您就别说笑了,官字下方两张口,人家方心有个好爹。朝廷一品大员,会怕这些?”

    “人家有个好爹,万花楼的姑娘那命在他们眼中不值钱呢。就是个玩乐工具。”

    “妓子命也是命,官府就不给说法吗?”

    “说法?人命草芥,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妄图说法?”

    “哼!皇城之内出现这样的事,那方心还能逍遥。天理何在?”

    “行了,别怒了,喝茶口茶水消消气……乐呵乐呵就行……”

    ……

    茶楼众人七嘴八舌,说的起兴,丝毫没有留意到窗边端坐的白衣男子。

    江玉树静心听他们议论,手执白玉青花盏,细品千岛玉叶。一抹温和的笑由他嘴角溢出。泠然气韵,温和剔透。

    殊不知,万千算计。

    众人说到最后,愤懑不平,拍桌破口大骂有之,愤懑感慨有之。

    最后一杯茶歇,白玉青花盏搁。

    银子落桌。

    白色身影无声离去。

    众人兴致虽高,可无意间撇到那抹白色,忽而似曾相识。

    那好像是——清玉公子?!!

    竭力摇头,试图看清。

    窗边,人走,茶凉。

    是错觉吗?

    吵嚷声起,众人接着七嘴八舌谈论。

    马车内,江玉树端坐。

    耳边谈论声不绝,皆是谈论方心仗着有个礼部尚书的爹,胡作非为,把人家万花楼的姑娘弄…死的事。

    这事像撕开了一道口子,有一个口,就会有更多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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