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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那些事儿-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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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事是勘查现场。

    可惜的是现场遭遇的破坏太严重了,大火一起,到处是人群,到处是人影乱窜,大家东奔西逃,谁还顾得上保护现场?

    民警们没有办法,只好让张建国召集了所有人,几个村子一起开大会解决。

    开大会,就是大家全部提供线索,看火起的那天晚上,谁在场,谁抽烟了,谁扔烟头了,谁不经意点着了干柴。

    五个村子,上千口人,密密麻麻坐满了打麦场,打麦场下人山人海。

    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有健壮的,有老弱病残的。

    有咳嗽的,有放屁的,有打哈欠的,有抽旱烟的,有低声交谈的。

    那些妇女们有打毛衣的,有纳鞋底子的,有抱着孩子喂奶的。

    扑扑扑,啪啪啪,呼啦呼啦呼啦,咣咣咣,啥声音都有。

    大部分的人,都坐着自己的鞋底子,也有坐板砖的。

    王海亮的媳妇玉珠在打毛衣,张拐子的女人喜凤在纳鞋底子。带娣在嗑瓜子,憨子的媳妇芳芳在绞鞋样子。

    还有一些没有出嫁的闺女,在哪儿嘻嘻哈哈,交头接耳。

    打麦场上乱七八糟,净是汗臭味,净是臭脚丫子的味,还伴随着女人天然的奶香。

    前面的高台上,张建国坐在正中间,两个民警坐在他的两侧。

    张建国忽然站起来,拿起一个铁喇叭,喊道:“大家注意了,全都注意了,安静,安静,打毛衣的暂时停止,打哈欠的给我打起精神,放屁磨牙的,暂时给我憋住。我有事情要宣布。”

    张建国的话刚落,下面就有人说:“张村长,你有话说,有屁放,家里还有好多事儿呢,住没有地方住,睡没地方睡,俺还要回家修补屋子,筹备粮食呢。”

    “是啊,建国,赶紧说呗,大家都忙死了。”

    张建国赶紧说:“我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你们的家被烧了,房子没了,粮食没了,有的人家钞票也烧光了。大家都不想饶过那个纵火犯,都想讨回公道对不对?”

    “对,那你说啊,是谁干的?我们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拆他的骨头,拧掉他的脑袋当夜壶踢!”

    张建国说:“那大家就各抒己见,前天晚上,后半夜都谁出来过,又碰到了谁?谁抽烟了,谁喝酒了?谁半夜串门,跟人相好了。”

    张建国的话说完,下面却一下子静了,竟然没人搭理他。

    这是人家的私事儿,抽烟喝酒,赌小钱,踹孀妇门,很多人都干过。

    谁也担心惹祸上身,谁都不想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谁跟这件事扯上关系,都会脱成皮,民警就在这儿站着呢,没人想坐牢,想接受审查。

    下面的人都不做声,该抽烟的抽烟,该打毛衣的打毛衣,该放屁的放屁,该磨牙的磨牙。

    张建国发现没人搭理他,心里很不服气,敲敲桌子说:“安静,安静,你们的毛衣就那么重要?你们的鞋底子就那么重要?不放屁不磨牙会憋死啊?全都给我安静!”

    于是,下面的人就不再做声了。

    张建国不是王海亮。

    王海亮一言九鼎,大会上说一句,全村的人都竖着耳朵听。

    张建国的威信达不到,一旦没有海亮哥,整个大梁山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没人把他当个屁!

    下面的那人还真的把他当个屁了,根本没人搭理他,还是放屁,磨牙,打瞌睡,织毛衣,纳鞋底子,嗑瓜子。

    一大群孩子在下面打闹,嘻嘻哈哈,完全把会场当成了游戏场。

    王海亮的闺女灵灵,张拐子的儿子如意,还有李老实的儿子大癞子,在下面干仗。

    灵灵跟如意的关系好,常常拉着如意玩耍,不跟大癞子玩。

    今天大癞子闹了,从后背拧了如意一下。

    如意大怒,就跟大癞子打了起来,哪知道不是大癞子的对手,被大癞子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灵灵一看就火了,抓起大癞子的脖领子,把他摔倒了。

    灵灵还脱了大癞子的鞋,照他脸上扇,把大癞子打得嗷嗷大叫,满地找牙。

    会场立刻变成了战场。

第319章 鬼缠身() 
第319章鬼缠身

    几个孩子打成一团,玉珠吓一跳,喜凤嫂也吓一跳。

    玉珠赶紧放下毛衣,扑向了闺女灵灵,喜凤嫂也扑向如意,拉起了儿子。

    李老实的丈母娘一看外孙子要吃亏,袖子一卷就要参战。

    “玉珠,管管你家的野丫头,少娘生没爹教的,真野蛮!”

    大癞子的姥姥急了,揪了灵灵小辫子一下。

    灵灵生气了,抄起大癞子的布鞋,一鞋冲大癞子姥姥的脑门子砸了过去。

    女人一看不好,躲开了,那只鞋子准确无误,糊在了张建国的脸上。

    张建国正在会场上发言,念的正起劲,呱唧,鞋底子糊在了脸面上,堵住了嘴巴。

    下面的群众就是一阵哄堂大笑,叫好声响成一片。

    发现大家这么不尊重他,张建国很生气,大手一挥说:“你们这群愚昧的人啊,这会是没法开了,散会!”

    一听说要散会,下面的群众全都乐坏了,纷纷站起来一哄而散。于是,拍打布鞋的声音不断响起,拍打衣服尘土的声音也不断响起。

    整个会场上尘烟滚滚。弥漫在一片昏黄里。

    有调皮的小伙子,不失时机偷摸姑娘的屁股一下,趁机占便宜。

    立刻,姑娘们大骂起来:“老娘曰你仙人!那个王八蛋摸姑奶奶的屁股!”

    偷摸了的,趁机扎进人堆里跑掉了,嘻嘻哈哈声也弥漫在了昏黄里。

    无数的手电筒晃来晃去,映出一张张惨白的面孔。

    事后,姑娘们也照自己那个地方摸一下,好像这一摸,那东西就还原了一样。

    张建国在会场上气得哭笑不得,他想不到一场大火,没有唤起人们的知觉,大家会这么麻木不仁。

    其实说白了,这场大火,大梁山的村民没有损失什么。

    好房子没有烧坏,烧坏的都是些茅草房。

    大部分的茅草房,村民都想扒掉,翻盖新房。

    正发愁掀房子呢,一场大火反而帮了他们的忙,工钱都省了。

    大部分的村民手里都有存款,而那些存款,全都入股在工厂。

    钱在王海亮哪儿放着呢,大不了要回来,盖新房呗。

    现在的大梁山,已经很有钱了,烧毁的那些东西是九牛一毛,所以很少有人在乎。

    张建国知道这会是开不下去了。他意识到了自己跟海亮哥的差距。

    大梁山的人,尿的是王海亮,不是他张建国。

    几分钟的时间,整个打麦场就空了,只剩下了张建国跟几个民警。

    张建国没有办法,只好给民警安排了住处,让他们住在了疙瘩坡的大队部。

    最近的疙瘩坡住了很多人,人满为患。

    其他四个村子的人,大部分都住进了疙瘩坡,投亲靠友。

    因为从前的四个村子,几乎成为一片废墟。

    接下来的几天,纵火案在一丝不苟调查。几个民警没有离开大梁山,而是一家一家登门了解情况。

    他们找到了孙家庄大部分的村民,也询问了大部分的村民,一直想查出纵火犯的下落。

    但是他们一次次希望落空,几乎将几个村子的人问了个遍,没人知道这场天火是怎么下来的。

    王海亮是七天以后回来的。

    走进村子,他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几乎认不出从前的村子了。

    经过烈火洗涤的大梁山变得一蹶不振,处处是断壁残垣,处处是一片焦黑。

    烧毁的粮食不少,烧毁的家禽家蓄也不少,很多房屋都夷为平地。

    王海亮回村的第一天,张建国就找到了他,问:“海亮哥,咋办?”

    王海亮说:“建国,马上去信用社,把村民的股份钱拿出来,还给他们,让他们赶紧盖房子,买粮食。”

    建国说:“可是……咱们的工厂怎么办?钱还回去,工厂还怎么开?你已经定了机器。”

    王海亮叹口气说:“天意啊,天意如此,厂子没有村民的日子重要啊,厂子开不起来,以后还可以重开,人心没有了,我王海亮就彻底完了。”

    张建国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开车进了一次城,跑了一次信用社,将集资的钱拿了回来。

    王海亮上次集资,一共二百八十万,疙瘩坡的股份几乎占了一半。

    将四个村子的钱全部还回去,账面上只剩一百多万了。

    这点钱紧紧够买机器,进货,工人的工资,还有技术人员的聘请,就无力负担了。

    但海亮没有别的办法,他是说话算话的。

    村民的入股跟退股是自由的,不能勉强,要不然自己积攒了几十年的威信,就会付水东流,毁于一旦。

    一个人没钱并不可怕,没有信誉才是最可怕的。

    这次的大火给王海亮的工厂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因为海亮拿了村里人的钱,那些人没地方住,呼呼啦啦全都跑到了工厂。

    不单单霸占了工厂的厂房,也霸占了仓库,办公室,伙房。甚至厕所里,也有人搬进了被窝。

    王海亮没有赶他们走,而是把钱还给大家,新房盖好再搬出去。

    再接下来,大梁山进入了轰轰烈烈的大建设中。

    无数的村民在原有的地基上翻盖了新房,一座座小楼也拔地而起。

    这一次的大建设,村子里进行了统一的规划,统一的宅基地分配。街道也越发显得整齐起来。

    调查纵火犯的民警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查询纵火的凶手。

    他们也一直在了解情况,希望撕开一条口子,将凶手绳之于法。

    张大栓如坐针毡了。

    他彻夜彻夜睡不着,心里愧疚不已,也懊恼不已。

    一失足成千古恨,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现在,他真的相信王海亮是天煞孤星了,这个人根本不能动。

    谁是他的朋友谁倒霉,谁是他的敌人更倒霉。

    天煞孤星就这样,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没有好下场。

    张大栓屡次跟海亮作对,屡屡失败,好像是上天注定。

    现在搞出了人命,不把自己揪出来,那些民警就不会离开。该咋办,该咋办啊?难道真的要再坐牢,被人枪毙?

    他这些天不敢出门,总是猫在家里,躺在炕上,仿佛大病一场。躺下就是一身的虚汗,心惊肉跳。

    眼睛一闭,他就看到了那个姓孙的孀妇,还有那个姓孙的老婆儿。

    那两个女人的影子在他的眼前晃啊晃,一边晃荡一边伸出利爪。那利爪上的指甲跟刀子一样,仿佛要掏出他的心肝脾胃。

    她们的声音也在张大栓的耳朵边不断响起:“张大栓,还俺命来,还俺命来,俺死的好惨,好惨啊……”

    每天夜里,这些身影,这些声音,都吵得张大栓睡不着。

    他的精神极度颓废,身体也一点点空虚……慌乱,恐惧,愧疚,难堪,都像滔天的洪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晚上,不三不四的事儿,也懒得跟张二狗的老娘做了。

    大栓婶发现男人越来也不对劲,就劝他:“他爹,你咋了?是不是病了,不如俺去喊庆祥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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