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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个老板一个劲的对我起哄，我有些骑虎难下就要站起身来举酒杯。
没想到林焕却扯了我一把。我抬眼看他，他对我摇摇头，用力的把我的肩膀按下去，摇晃着身体站起来举着酒杯对三个老板说，“额。。。。。。我们郭经理今晚还要回去照顾孩子呢，这一杯我替她喝了。”
这话一出来，不光是我惊呆了，就连那三个老板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我。。。。。。我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原来郭经理是有孩子的人啊！”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就当妈妈了。”
一听到我有孩子，那三个老板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打量着。脸色有些阴沉。
“额，你们看我，我这喝大了就喜欢瞎说，说错了说错了。是秋雨姐姐家的孩子，这不。刚出国所以让秋雨帮忙照看孩子两天，都是我嘴巴大，我自罚，自罚。”说完他狠狠的把一杯二两装的白酒灌进喉咙，还打了个酒嗝。
等到林焕说完这句话。那三个老板才一脸释然，表情也好看了许多。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说我有孩子他们脸色就变得那么快，一直到以后我问起，林焕才说。做这一行的，最赚钱的是那几个女人？都是年轻漂亮的，最好没有男朋友的。这样人家老板才会在意你，想和你有进一步的发展。
如果你是有家室的人，那么人家也会怕出了事。当然，除了个别喜欢人妻的除外。
“既然不能喝就算了。”老陈看起来是三个老板的带头人，也没有过多的勉强。可还等我心里一松，他来了一句，“你们作为公关的，你还是经理一定是多才多艺了，你看就也不能喝，就我们三个大男人自己喝多没意思，要不你给我们随意来点才艺，祝祝酒性咋样？”
这。。。。。。我为难了。
说实在话我真的体会到了作为公关的艰辛，不做这一行真的体会不出，不管是用身体赚钱的，还是正正经经的赚钱，都很难。
就像是现在，我刚吐完，那些人就让我表演才艺，不说我会还是不会，这简直就是在羞辱，谁见过谈判桌上，让一个女经理跳舞唱歌的？
我很想说，我不是表演杂技的。我也不是歌姬。
可是你不让他满意，那么这合作就很难继续下去了。怪不得人家说，想要做这一份工作就要把自己的地位，尊严放的很低，这不是你高傲的地方。你也没有任何的资格高傲，除非你不想做了。
被林焕照顾了那么久，我出了事就有些依赖的看着他，可是这一次我失望了，他摇头。示意没有办法帮我。
他的意思我明白，身为一个公关，喝酒时第一关，我都过不去，如果没有一点特别，那么我也可以辞职了。
“难道郭经理什么都不会？跳舞嘛就算了，我们是文雅的人！”老陈拍拍高高的肚皮笑眯眯的看着我，“要不给我们来一首歌？”
“歌。。。。。。什么歌啊！”看着老陈那笑面虎的模样，我心里有些发毛，不过唱歌的话我还能接受。
“听说你在带孩子，我在家也带过我小儿子两天，带小孩很辛苦啊，特别是哄他睡觉的时候，我想你姐姐愿意把孩子给你带，你肯定有一手，要不，给我们来一首儿歌吧？”
儿。。。。。。儿歌？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让我这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在这些五大三粗的暴发户面前唱儿歌？
第九十一章 谁知道小丑的悲伤？（）
我感觉不光是被羞辱了，这简直就是在蹂躏我的尊严啊！
一时之间，被三个人用另类的而眼光看着，拍着巴掌大笑，我顿时觉得自己和动物园的猴子比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唱还是不唱？可是要唱的话，我要唱什么呢！小白杨？黑猫警长还暑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看着他们几个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我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硬着头皮，已开玩笑得口吻说。“我为你们祝酒兴，那各位老板打算打赏我多少呢？”
我已这个开口是想缓解一下自己，在调动现场的气氛，可是没想到。。。。。。
老陈猛地一拍自己的口袋，很土豪的说：“我兜里有多少钱我自己不知道，只要你让我开心了，你想要多少自己来拿。”
另外两个也不服输，都在大强，“老陈都开口了，我们也不能落后。这样吧，只要你唱得好，那么我给你十万！”说完从随身的袋子里拍出两沓人民币。
第三个喝的比较多的，直接在桌子上拍出张银行卡，那意思是。只要我唱得好，里边的钱都是我的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估计是脑子抽了，我居然说了一句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的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们的诚意和买卖，要互利！”
老陈一愣，猛地拍着自己的而大腿，觉着酒杯说，“来，为了我们的合作，为了互利互惠干杯！”我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杯，估计不会少于一瓶，现在虽然面色发红，可是嘴巴一点都不哆嗦，说话也不含糊，看的出来着家伙的酒量大的像头牛。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喜，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我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
还没等我答谢，没想到林焕突然扯了我一下，接着我的力道站了起来，举着酒杯都是歪歪斜斜的，“先别说。。。。。。说话，老板都，都答应了合作了，先。。。。。。先来一段！”
我差点没气得火冒三丈，这家伙怎么回事，我还说能过就过，你这家伙提这件事情干什么。
我气得脸都紫了，甩了他一句，“你爱听，等我回去专门给你唱！”
说完我就愣住了，这句话怎么那么有歧义。
那几个老板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和林焕，嘴巴在哪里噢噢噢的。老陈更是指着我，“你们。。。。。。你们两个。”
果然我不能喝酒啊，一喝酒就误事。
咳咳，我轻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你们可以想象这种场景吗？让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给几个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或者说记不住的土的掉渣的暴发户唱儿歌，然后听着他们在给我很虚伪的掌声。用恭维的话来恭维我，我瞬间感觉到我的尊严在一步步的往下掉。
更让我觉得丢脸的是，我根本不习惯喝白酒，喉咙火辣辣的疼，我唱歌虽然不是很难听。可是现在却是难听的像是被人用手掐住脖子发出来的声音。
他们还在拍手说好听，这不是欣赏的掌声，而是赤裸裸的讽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努力得仰着头，垂下来的手紧紧的握着。嘴巴一直飘着歌声。
“停停停。。。。。。”老陈突然叫了起来。
我停下来，红着眼睛看他。
“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他砸吧着嘴看我。我心一凉，难道是嫌弃我唱得不好？
可是他下一秒就拿着一个空酒瓶给我，大笑着说，“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少了道具啊，来来来，拿着，当着这个是麦克风，继续。”
“对啊，还是老陈聪明。”
“这样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
三个老板在起哄，林焕也有些尴尬的坐在凳子上咧着嘴叫陪着笑。
我麻木的接过空瓶子紧紧的捏在手里，手指骨因为用力显得有些泛白。这一刻无尽的屈辱像是龙卷风一样向我袭来，把我卷进了耻辱的中心点。
估计是内心太过于气愤，胸部一阵起伏，喉咙痒痒的，一阵咳嗽向我袭来，
我夸张的弯着腰大声咳嗽，连泪水都快咳出来了，以表示我真的唱不了歌。
咳嗽延续了好长时间。搞得大伙吃也不是，喝也不是，各个都在用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张开嘴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好不容易咳嗽完了，我装模作样的接着咳嗽的机会。把眼里的泪水抹掉，却没想到连鼻涕都抹在了袖子上，看起来很狼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喉咙有些痒！”我对着包厢里的几个人慌忙解释。
“没事没事。”
“哎，没生病吧，先坐下来喝口水！”
“秋雨，你先坐下休息一下。”人们胡乱的应付着我的话，我以为这一下终于可以躲过了那令人讨厌的儿歌。
可是没想到那老陈不知道是故意的为难我，还是觉得这样逗我很好玩。像是吃错了药似的，毫不近人情。
还没等我平息下来，他张开了那酒气熏天臭烘烘的嘴巴说：“好了，现在可以了，换下一首吧！儿歌就算了。随意的唱一首，唱出你的心声！！”
不是说假话，我当时真的想吧手里的酒瓶子扔过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还唱出我的心声，我要唱什么。算你狠吗？
本来其他的两个人都想算了，可是看着老陈，他们又开始起哄。
我看着林焕，想让他帮我说话，可是他却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很生气。不管这么说我都是公司里的员工，他身为一个领导就不应该照顾一下我吗？
事后，他告诉我，你以为公关那么好当？你以为我们谈判要你们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高兴，懂吗？
我面红脖子粗的反驳他，说让他们那么高兴真的重要吗？
“不重要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工作？记住，做这一行的第一条生存法则不是你多漂亮，不是你多会说，也不是你多能喝，而是你的尊严放的有多低！”
他的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
在老陈叫我接着唱的时候，林焕没有帮我，所有人都像是看小丑一样的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只能靠我自己。
谁让我心血来潮就答应了呢？谁让我心血来潮就答应了冷婉卓的要求做这个该死的女公关，就为了一句很缥缈的承诺。
既然做了这份工作我还要什么尊严？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尊严，我现在还摆什么谱？如果我今晚不唱，那么我就没有了工作，也意味着爱情没了。林焕的级别比我搞得很多，都不敢说话，我算什么东西？
他都只能陪着笑脸，人家喝一杯，他喝两杯白酒，我算什么？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也开始慢慢的发生了转变。
于是我抬起脑袋。就连开场白什么的都没有，操起一瓶白酒咕噜咕噜的给自己灌了大半瓶，是的，当时那高度酒有五十四度左右，我就这样灌下去半瓶。然后操起我那沙哑的嗓子就开始唱起一首年代很久远的歌曲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舞女也是人心中的痛苦向谁说，为了生活的逼迫，颗颗泪水往肚吞落。难道这是命注定一生在那红尘过，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人格早已酒中泡。。。。。。
这手舞女泪唱出了我心中的凄凉，唱出了我对于这肮脏，欺压社会的愤怒和我的无助。
我的心在滴血，每一个字就像是刺青一般深深的印在我的心头，每一句话，都让我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让我想到了周妈妈，想到了她临别前的忠告秋雨，千万不要踏上妈妈的老路，千万不要！
现在的我，虽然没有踏上她的老路，可是，又有何区别呢？
我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