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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生几度相思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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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自是知道蒲柳心结未解,忽然想起一事开心道:“明日是春风楼一年一度头牌争夺大赛,蒲柳,明日有的热闹看了。”
“嗯。”蒲柳点点头,心中哪里有想看热闹的心情,对于秋蝉的话也未放在心上,回了房间休息不提。
秋蝉将蒲柳神色尽数看在眼里,等蒲柳走后,她端起汤药,站在门口偷偷的四处看了一眼。随即快速的走到不远处的水池里,将药尽数都倒了进去。
蒲柳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中间做了几次噩梦,睡睡醒醒中只觉浑身湿漉漉的,出了一身恶汗。
天色早已全黑,蒲柳再次醒来,整个人浑身只觉惫懒都很,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床顶,一动也不想动。
这时,门吱呀一声轻响,蒲柳以为是秋蝉来了,正觉口干,于是轻叫道:“是秋蝉吗,帮我倒杯水来。”
来人忽然没了声音,正当蒲柳觉得奇怪正准备自己起身的时候,一杯水端到了她的面前。
蒲柳接过水,目光也自然落到了来人的面前。
来人脸若寒霜,身形婀娜,尤其是那一双倨傲恨厉的双眸令蒲柳不用点灯就知道端水的是何人。
下一刻蒲柳心里一紧,正要张口惊呼,只觉一个黑影带着风声沉闷而来。后脑勺一阵疼痛传来,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王府
抄手游廊上一个飘逸的黑衣正急速走过,翻飞的衣袖在夜空中响起了轻微的摩擦声,一双灿若星眸的双目此刻盛满了期待与思念。
这一天没见雀儿,也不知她在做什么。昨夜想必她累坏了……王青彧心中想道,疲惫的脸上浮现出温溺的眷恋。
“哥哥,这么晚是要去哪里?”一声娇弱的女声乍然响起,声音低低温柔,似是怕吓着了正在往门外走的王青彧。
王青彧一听声音,急忙刹住了脚步。转身望去,十五将近,这几天的月色越发的明亮,不远处,一张娇弱可人的清秀脸上,一双盈盈如水般的双眸正看着自己,那一身素白色罗衣长裙在夜色中静静而立,说不出的恬然舒适。
“星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王青彧开口道。
“许是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又担心着哥哥白天的事情,所以睡不着出来走走。不想竟在这里碰见哥哥。”星然甜甜笑道,脸上犹豫了下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去找她?”
“星然……”王青彧叫道,声音略有不满。他不喜欢别人不叫雀儿的名字,更不喜欢用她字,总是不尊重多一些。更何况这话还是从自己这个一直温柔善解人意的妹妹口中说出。虽然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
“哥哥,我知你性情善良。明知道我娘不是你要找的人,可她去世后我前几天来投奔你,你还是收留了我。今日在府中你力排一切,让干爹认了我这个女儿。星然我无比感激。可那春雀若真的天煞克命,那么以后对于哥哥,亦是危险。我在这世上只有哥哥你一个亲人了。”星然说到这里,眼角两庞泪水莹然而下,滴落在脚边的草地中,借着月光折射出点点光亮,甚是惹人怜爱。
“我说了她是无辜的。”王青彧见星然泫然欲泣,心知她对自己依赖甚重,又刚失去了最后的亲人。
想起星然的娘,王青彧的心中不由升起许多温暖。虽然最后证明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亲生母亲,而那时她已大限将至,可那几日他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一个母亲所给与的慈爱与温暖,而星然的体贴乖巧,更是令他对于兄弟姐妹间情谊失望心情重拾了几分信心。
只是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星然的娘就因病长辞,而星然则亦是在处理完一切事宜后就来投奔了自己。所以他不能置之不理。
且她这番说话句句都是为自己着想,想到这里王青彧不由缓和了脸色:
“我送你回房休息。一会我就回小楼休息。”
今天一天,他先是力排众议替春雀洗清冤白,甚是不惜与自己敬重的叔叔怒目相对。后是又让星然入住王府,正式成为王府的干女儿,从此有个归宿之地。
可这也是有代价的,他的春雀不可能立即回府。
罢了罢了,反正这也是他早已预料的事情。
王青彧心里喟叹一声,一股无力与自责油然而生。看了眼满眼欢喜的星然,心里这才略微好过了些。


第一百四十章 后计(三)
 蒲柳被一盆冷水泼了个激灵醒,随即后脑勺的疼痛感阵阵传来,她轻轻甩了甩头,睁开了眼。
狭长幽暗的小道,四周是牢房,每间牢房里都有着一个臭水槽。如此熟悉的场景,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了凳子上,除了腿能活动。身旁站着两名壮汉,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强奸残枝致死的草包。
蒲柳不觉哑然一笑,心里却凄凉无比。这是报应吗,残枝一事她闷在心底没有告发如烟,今天却被如烟以残枝当日同样的情形重复同现。
如烟坐在一旁凳子上,斜眼见蒲柳醒来,于是便走了过来,右手中不知握着什么,对着蒲柳的脸大力一甩。
蒲柳见如烟此番动作,脸下意识的避开,只感觉脸边什么东西滑过,随即飘飘然的落到了地上。蒲柳不由低头一看,是张摊开的纸条。
蒲柳这才想起飘红昨天下午塞给她一张纸条,可惜她一直没时间看,今天早就将飘红纸条一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一定是早上穿衣服时,纸条落在了她的房间,故而被她发现。
此刻看着那纸条上面的寥寥字数,心突突的沉了下去,看来今天要受如烟百般酷刑折磨了。
“取代如烟。”如烟阴厉叫道:“这就是你们昨晚的计谋?啊?”说完抬起手对着蒲柳的脸狠狠的抽了下去。
空气中响起一个又一个的啪声,声音刺耳响亮,在狭窄的空间中一层一层回响。草包看如烟此刻如厉鬼般的神情,心里不由泛起了寒颤,站在旁边,一言不敢吭。
蒲柳立马觉得右边脸肿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前更是眼冒金星嘴里一股腥甜涌出。她死死咬住嘴唇,将血水尽数吞进肚子里,愣是不发出一声。
“呦,倒是挺能忍的。”如烟似是打累了,说话都带着些喘息。她挥挥手,另一个大汉连忙将凳子放到了如烟的身后,如烟斜看了一眼坐了下来。
“纸条之事我不清楚。昨晚若不是你的合欢酒,我与公子也不会有事。”蒲柳撇头对着如烟,因着脸肿的缘故,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张开的同时,嘴角边鲜血流了出来。
“哼。你以为我信吗?你前脚搬到了离春院,飘红后脚就将她的心腹秋蝉派给了你。若不是你们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她怎么可能会如此做。”如烟冷笑道。
蒲柳一时无言,秋蝉告诉她是因为犯了点小错误被飘红遗弃,可照如烟这么说,怎么感觉飘红或者秋蝉有种要将自己推入火坑的阴谋。
如烟见蒲柳不说话,自是当她默认了。心里更是怒火中烧,她拍了拍手,一旁大汉连忙捧过来一个盘子,上面用白布盖着。
如烟将白布往空中一撩,盘里霎时冷光闪闪,蒲柳转头看去,脸色不由凝重无比。
“如烟,你想干什么?”
“哼。待会做了你就知道。”如烟轻手捻起一只银针,说话间对着蒲柳大腿内侧狠狠扎了下去,然后又迅速的抽出。一脸得意的看着蒲柳。
蒲柳被扎的大腿迅速的颤抖了一下,脸上冷汗尽数沁出。她厉声道:“如烟,你可别太过分了。你明知我是二公子的人,若是他知道我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妈妈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
“哼,我很快连这头牌都保不住了。我还怕什么妈妈,公子。通通都是狗屁。”如烟冷哼道。一脸的绝望,眼里满是对蒲柳的恨怒。说完间又对着蒲柳的大腿内侧狠狠扎了一根。
蒲柳浑身颤抖了一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感到刺痛的同时又对如烟的第一句话而感到震惊。她心想莫非是如烟怕自己抢了她的头牌故而如此愤恨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由说道:
“放心我不会与你争抢头牌。从今以后我只待在离春远,半步不出。还有飘红给我的纸条,我真的没有看。就算看了,我也根本没有想代替你的心思。也代替不了。”
蒲柳此话说的认真,只希望自己的真话能唤醒如烟一丝的理智,也好让自己不再受这银针之苦。
“哼。你就算想也没那本事。你如今有了二公子自然是不用应酬其他客人。而飘红,哼,她已借你达成她所愿。”如烟说完又对着蒲柳猛扎了几下,这一次直接将针扎入了蒲柳的大腿内部。
蒲柳浑身瑟瑟发抖,那刺入筋骨血脉的刺厉感觉仿佛有种被人生生扒皮的感觉,心中亦是恐惧不已。腿间一股温润的液体缓缓流下,染红了污黑的凳子。
越是疼痛噬骨的时候,蒲柳的脑袋便越发的清晰。如烟这短短的一句话便让她心里将飘红的计谋了解的透亮。
“昨天的什么大人是不是飘红的客人?”蒲柳咬牙问道,因为痛牙齿都在打颤。
“哼,你倒是聪明。一点就透。倒也不算,那季大人贪恋飘红貌美,又忘不了我的伺候。我与那贱人一起伺候他是常有的事情 ,只不过床上之事便是我与他两人之间。昨晚我药性发作,哪里还顾得及飘红在旁。而且,昨晚的药性本没有那么重,定是那小贱人暗里加重了药量。”如烟说到这里一脸愤恨,咬牙切齿。
说完又将两根银针扎进蒲柳另一侧的大腿里。
蒲柳闷哼一声,眼泪早已模糊了自己的眼睛。如烟说的话亦是她心中所想,或是因为有心事分散掉这两针痛苦的缘故,又或是有了刚才几针的刺痛承受,对于这两针她反而没有那么难以捱过。说白了也只是在原来的痛楚上在增加了一倍罢了……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和王府公子春宵一度,就可以从良?而且看如烟与秋蝉的神情如此自信满满,难道就真的因为王府常年没有子嗣的缘故?
“过了明日,如烟便不再是如烟。”半晌,如烟低低的发出一声,语气无比凄凉。 与刚才厉鬼索命般的神情完全两样。
蒲柳没吭声,她知道此刻她说什么如烟都不会相信,而且如烟没一次说话完自己的大腿就会遭罪。所以她决定闭嘴,这种时候逞强还嘴只会自掘坟墓,只能等着如烟自己放了她。
“王府的事情想必你知晓许多。我如今在告诉你一件事。”如烟再度开口,声音似是平静了许多。
可不知为何,这平静淡淡的口气在蒲柳听来,心里莫名的不安,可耳朵却忍不住竖起认真听了起来。
“王府大公子的娘,当年可是这春风楼里的头牌姑娘。且王大老爷这么多年一直对她恩宠有加。所以为什么她能风风光光的进了王府,享福一生。我就不能嫁进去,只要我怀了王青彧的种,王府只会捧着我嫁进去。”如烟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仿佛自己真的嫁了进去。
蒲柳愕然,她在府中几个月,连二老夫人面都没见上一回,只听说二老夫人一心向佛,素日都待在府里的佛房中念经。
而就连一向八卦无所不谈的来喜也从未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只能说,二老夫人是青楼女子的事情,在府中几乎鲜为人知,若如烟这句话是真的,由此可见这消息被封锁的有多么死,春风楼这里一定都打点措施过。
而且二老夫人年纪很大了,与如烟亦不是一个同阶段的时候……
蒲柳不由转头疑惑的望着如烟,如烟见她神情就知蒲柳心里想了什么。
她轻摇了一下手,草包与那名壮汉便走了过来,两人将蒲柳的裙子撩起来,撑开。白皙的大腿内侧鲜血还在往外汩汩流着,在腿上划出一道道刺眼的血道。
“你要干什么?”蒲柳一脸惨白,大叫道,浑身再次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心里羞愤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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