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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歌-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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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了。居然是靳楼啊。那么厉害的家伙……

    王禹风笑了笑,亦是透过床帘深深看了那个瘫倒着的轮廓一眼,轻声走出了屋。牡丹园里,王箫连负手而立。王禹风带着戏谑道:“我还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你呢。我还记得小时候和你一起去狩猎,你当时也不过七岁,皇上让你去斩鹿时你拿刀竟直接就把鹿的头坎了下来。之前你跟去战场也是,若不是平素跟你关系还不错,我还真以为你是那嗜血的魔头呢。”

    “育祯你呢?寻花问柳妻妾成群的你,又怎不去找你的莺莺燕燕而待在这儿呢?”王箫连答道,并未回过头。

    王禹风耸耸肩,笑道:“喂,就连靳楼也没躲过不是?”

    王箫连没说话,而王禹风看着背对自己的他,也感到了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自己脸上的笑容亦冷却下来。要是王箫连真的沉不住气,到时候可真是会让靳楼占了先机啊。

    而此时,碧辞提着水壶亦慢慢走进,见到那二人,简单鞠了个躬,“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育祯王爷。”

    王禹风一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箫连又对碧辞道:“碧辞丫头也忙坏了,堂堂公主嘛,怎么待遇跟冷宫里的妃子一样,只有一个宫女服侍?”

    “我没事儿我没事儿,热水已经烧好,我给公主送来,让她先喝点,受伤的人寒重呢。等马太医把药拿过来,我再去熬药就好了。对了,还要先帮公主好好清理一下伤口才是……嗯,这个也要等到马太医来了才能做了。不过,是啊……别的太医为什么不来呢……”碧辞自顾说着,看着王箫连的神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是啊,现在的公主,在大家的心里不过是个野丫头。要是别人知道太子和王爷都这么关心她,声势浩荡地请那么多人过来,流言蜚语又会接踵而至,公主受的排挤就会更大,指不定还有人因为嫉妒她要来害她。对啊!嫉妒!想到了什么,碧辞一下瞪大眼睛。

    察觉到碧辞眼中神色的转换,王禹风又问:“碧辞丫头又想到什么了?”

    碧辞张了张嘴,却又闭上,——那些话,她也不知自己当不当讲。

    王禹风扬眉,“关于公主遇袭的事,你有想法了?”

    “你怎么——”终还是禁不起诈,碧辞说完这几个字看见王禹风狡黠的神情,才知道说漏了嘴,“回王爷……碧辞只是有些想法,但这的确是事关重大……我……”

    “这里没别人,你悄悄告诉我和太子啊。”

    “我……”碧辞连忙看向王箫连,见王箫连点了点头,便道,“殿下,恕我直言。碧辞从前来来去去也服侍过不少妃子……她们彼此勾心斗角的伎俩,碧辞见得很多。不知殿下是否记得,上次杨妃来时,您把杨妃的琴弄坏了,您又对公主太好。碧辞担心……”

    话已及此,碧辞忙跪下,“殿下恕罪,碧辞——”

    不待王箫连答话,到时王禹风上前先扶起了碧辞,转而又面向王箫连道:“的确有这样的可能。咳咳,你看我家那几个……嗯,所以呢,事情说不定就这么简单,没有牵扯到大的方面。”

    “这只是可能之一。”王箫连道,“到时候先好好审审魏成。”

    王禹风想到什么拍了拍头,而后便向牡丹园外走去,“杨妃,户部尚书之女啊,权力那么大,保不定会杀人灭口的。”

    边离开时,他一边又想到——王箫连啊王箫连,你果真会因为她乱了心智。

    “等等,还没来得及问你,那堆尸体是怎么回事?谁救了你们么?”

    “人没出现,我们只瞧见了灵磐剑,王纱凉说那人是凌经岚,还哭了好一阵呢。走了啊。”语毕,王禹风的身形便在牡丹园消失。

    凌经岚?他什么时候会变得那么心狠手辣么……难道是他来了?不对啊……以他的作风,该是要一脸自信出现在凉儿面前的,再炫耀一番是他救了凉儿。那么,若此人不是靳楼,那天的人会是靳楼吗?我们进园子时她的窗户是关上的,我们走进,窗子却敞着,而以他的轻功加上王纱凉当时的干扰,我和王禹风难以察觉也实属正常。

    “那……殿下,碧辞去服侍公主了。”碧辞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嗯,去吧。”语毕,王箫连见马太医又带着药箱跑来,点了点头,便又和马太医一起略晚于碧辞进了房间。

 第六十四章 噬魂

    涂药,包扎,服药,忙活完,天色又渐渐晚了下来。 略带沉闷的天气,有如此刻屋内人的心情。

    “这些事儿,传出去没?”等马太医和碧辞都不在屋里了,躺着的王纱凉这样问站在窗边的王箫连。

    “嗯。不过,老百姓只当你是遇见山贼了。”

    “嗯……”

    “救你的人,是凌经岚?”王箫连慢慢侧过头看着王纱凉问了句。

    “是。”王纱凉道,“王禹风告诉你了。”

    “你就那么肯定是凌经岚?单凭一把灵磐剑么?”

    “不是他还有谁?”王纱凉微微了眯眼睛又道,“他不愿见我,也许有他的原因。不过,能默默在我身边陪着我,让我完全相信的,也只有他了。”

    ——又是沉默的片刻后,王箫连才道:“那么,你要怎么做?靳楼没有杀凌经岚,你还要报仇吗?”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眼里深不可测的波澜,深过了身后的夜色。纵然,眸子里还清晰地印着眼前女子纤弱的身影。

    “我从来不是单纯的为了报仇而那样做。况且,哥哥,我已没有选择了不是吗?”王纱凉嘴角有些苦涩地上扬,“不管我怎样,父皇也终是要把我嫁出去了不是?”

    “凉儿——”王箫连又一次凝紧了眉头。仿佛那些斑驳的墨色渐渐镶入眉间的沟渠。

    “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很累……”服了药的原故,背上的疼痛渐渐消失,王纱凉阖上了眼睛。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胸口起伏得剧烈,王箫连只当她不舒服,又怎知她在强忍泪水?

    “那好,我先走了……你的事还需调查,等一会儿我再来,毕竟你的伤势不稳定,出了岔子可不好。我叫碧辞进来守着。”

    “嗯。”王纱凉轻声回应。终是,在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刻,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原来,自己一直没有想象中坚强啊。

    许是透过窗看见了她如今的摸样,空旷的牡丹园里悄悄响起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微微鸣响了的灵磐剑在见到牡丹园里又来了人时,立时又遁入无声。

    所以,此时另外一个看见王纱凉哭的人是才走进来的人——王禹风。

    即使,以他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已是不合规矩的。话说回来,连他自己身上的伤也只是草草包好了而已。

    其实,最开始接近她,主动献殷勤送她,不过是自己习以为常的事,可是自己也没发现,越接近她,越觉到了她的不寻常。一颦一笑,也或许是她身上的神秘气息。总之自己,是越来越舍不得*了。念及于此,王禹风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他还是忍不住走进了窗口,待哭声慢慢缓了下来,他才靠着窗沿道:“喂,凉儿,伤口痛就说呗,强忍着哭多难受。”

    王纱凉睁眼看了他一眼,又拿起被子半遮住脸,不愿被外人看见这个狼狈样,亦不说话。

    “凉儿,凉儿?”

    “凉儿凉儿凉儿……”

    “别那样叫我。”——好像还是不耐烦他这样一声一声的叫唤,她终于张口说了这样一句。

    “嗯,好……那,我能进来不?”

    “不行。你来作甚?”

    王禹风耸下肩膀,“明知故问不是?我不是担心你么?妹妹你看,我育祯王爷怎么着也算玉树临风,加上这身份,整个王朝都不知有多少女子倾慕我呢?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撂在这外面?”

    王纱凉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后扭过头,却终是被他的神情逗乐了。加上已哭过一阵,心情却也比刚才宽慰了许多。

    王禹风自是也从之前她和王箫连对话的片段之中猜到她在残晔经历了许多事。知晓她一直以来亦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看你的样子,该是有话对我?”王纱凉终于主动开口问。

    “嗯,不错,魏成那里,我还不方便亲自去审问他什么,不过已把侍卫都换掉,防止有人杀人灭口。”

    “那日跟去的侍卫呢?”

    “跟魏成一起关在天牢里,呵,当然,魏成从前毕竟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公公,待遇不同。”语毕,他还俏皮地挑了下眉,“哦,对了,王箫连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吧,抚远将军今早向皇上求亲了,说要娶你呢。”

    “呵,那日跳舞果真还有点用么……”王纱凉道,“不过……倒是重新认识了一下你。那么,你们家到底站在哪方?”

    “哪方?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王禹风仍是扬着嘴角。

    “是么?”王纱凉笑了笑,“那么抚远将军呢?你跟他来往甚密,他们家,到底支是不支持我们王家?”

    “我说你啊,都伤成这样了,省点力气成不?”

    “你说吧。除非,你是真的像我之前怀疑的那样?”

    “唉,你也不用激我。”王禹风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你的担心,这么多年来廖家包揽王朝重要兵权,杨家把女儿嫁给了太子,杨胜又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他们两家的确是明争暗斗,不过我现在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家哪也不向。”

    “嗯,看出来了。”王纱凉吐了个气,差不多也相信他说的话的确是诚挚的。

    “那么,继续刚才的话,抚远将军呢?”

    “那你呢?你是想问我愿意嫁他么?那么,你……想要娶我么?”王纱凉这下完全张开眼睛,径直就向趴在窗子上的王禹风问道。

    她微微的笑,苍白的肤色,如黑夜里昙花慢慢开放。绝美,而又悄然无声。

    好不容易回过神吧,王禹风若有所思地用手指点了点下巴,微微眯了眼道:“如果说是,我就与将军杠上了,算是倒向户部尚书一方了么?”

    “算了,不开你玩笑了。你不是已娶妻纳妾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你?”说到这里,王纱凉又有些狡黠地笑了,“不过话说回来,所有这一切,也都只是父皇的后招而已。”

    “哦?”——仿佛觉得趣味更深,王禹风的目光深邃了一层。

    “这盘棋下得太过复杂,棋子和操棋手都混在了一起,说不定棋子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是那下棋的手,我,啊——”话没说完,王纱凉便吃疼地叫了出来。药效过去了一些,伤口又开始撕裂的疼。

    “唉,让你好好休息不是?”王禹风说完正欲进屋,却又忽得感到了什么,回头望去,果真见王箫连又走来。

    王箫连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经过他大步踏进房内,轻轻拍了王纱凉的肩膀,“疼得厉害?”

    “还好……”王纱凉轻凝了眉答道。

    侧头看了一眼跟进门的王禹风,王箫连又道:“魏成死了。”

    “什么?”王禹风忙问,“新换的侍卫都是我的亲信,怎可能?”

    “不仅他,当日跟去的侍卫无一幸免。”

    “怎会?”

    “他们的死法也极为诡异,尸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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