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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你唱的真难听!”
“严易,慢一点呀!”
“南宫,给点力!”
“老子不要夹在中间!”
“哇,好开心!”
“卓洛,你敢拽我裙子!”
……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走进心里。
☆、不生气好吗?
吃过晚饭天色已然发暗,沈攸自发的载着凌晨儿回家,卓洛自然地跟着翁萱,南宫和许嘉住同一个小区。
“那严易,要不你送一下夏岚吧,你们方向差不多。”南宫道,“有点晚了怕不安全。”
严易跨在单车上,瞧着他们一个个离开,夏岚没有骑车,看着严易的单车座,犹豫着。
严易从单车上下来,一只手推车,道:“我送你到公交站吧,不太远。”两人便默默无语的走了几分钟,夏岚也不好意思说让严易载她回去。登上公交车,夏岚打算和严易挥手告别,却见严易已经骑车走远,心里不免失落。
入了夜,万籁俱寂,严易心却乱了,无法全然的投入试题中。照片中的奈奈仿佛在说:“你喜欢上她了!”
“奈奈,我没有。”严易道,“我只喜欢你。”
“可是你的心乱了,你牵着她的手的时候,你想送她回家的时候,你的心已经动了。”奈奈咬着唇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心疼。
“奈奈,别哭,我没有喜欢她。她跌倒抓住我的时候我想起的是你,我们第一次去滑冰,我们比赛速滑,你没有停住撞进我怀里。虽然那时撞得我生疼,却第一次让我感到心动。还有你第一次要我载你回家,那么不客气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在对我下命令一样,夏岚可不敢你这般颐指气使。”严易耐心的哄着。
“还说不喜欢她,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和当时看我一样,你喜欢她那种娇娇羞羞的模样就去追她去,我就是这么刁蛮这么颐指气使,哼!”奈奈转过身去,不理他,果真是生气了。
喜欢夏岚,会吗?严易没有再哄,倒在床上闭了眼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迷糊间似乎听见空气中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奈奈,对不起。严易在心里轻声道歉。
周一第三次模考,严易发挥的有些慌乱,沈sir也看出了他的情绪不稳,却不知该从何劝说,只得从沈攸下手。
“小攸,这次模考的成绩不错,如果保持稳定,F大是没有问题的。”沈sir开头简单的铺垫。
“老爸,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从小到大,我考了那么多次考试,除非成绩不稳否则你是从来不会主动找我谈话的。”沈攸捡了个苹果咬了一口,没大没小的歪在沙发上。
“你就不会装一下傻,咳咳,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严易有什么特殊情况?”沈sir清清嗓子,“严易在这次模考中成绩滑落很多,如果这样下去,恐怕——”。
沈攸细细一想:“恐怕是上周末的事情吧。我们去滑冰,他似乎对夏岚有些好感。”
“这有什么问题?”沈sir并不反对早恋,只是不愿意见到学生盲目早恋。
“当然有问题,严易心里知道奈奈已经过世了,却一直催眠自己奈奈还在,他自己心里就有两个小人在拔河,一个说奈奈死了一个说奈奈没死,他两个都无法相信。如今他对夏岚似乎有点意思,那就是说他可能认为自己背叛了奈奈,你说他能不纠结能不恍惚吗?”
“他以为奈奈还活着?”
“是啊,他在家里贴满了奈奈的照片,书桌上也摆着奈奈的复习资料、水杯,连椅子上都放在奈奈喜欢的靠枕。我们上次去他家看到差点吓一跳。”沈攸几口将苹果咽下,摆了个三分投篮的姿势,“bingo”正中垃圾桶。
“这可为难了,如果让严易相信奈奈已经去世,转而承认喜欢夏岚,他很难很快接受这样的认知,更难放弃可能因此产生的负罪感。如果让严易相信他仍旧喜欢的是奈奈,可以令他短时间内恢复平静,但若是错过了,对夏岚对他的未来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沈sir思索着。
“没想到,老爸你居然还懂心理学!”沈攸执起画笔,寥寥几笔,沈sir皱着眉头的样子便跃然纸上。
“为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我花了多少心思,你以为班主任好当呀。小攸,你说现在对你们来说什么最重要?”
“还用问吗?当然是前途。高考是人生第一个坎,迈过去的才是勇者。”沈攸道。
“小攸,严易是你们的好朋友,请你的朋友们帮老爸撒个谎吧。”沈sir已经选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沈sir:带毕业班真辛苦,管吃管住管恋爱。
☆、只喜欢你。
次日。
沈sir调整了座位,将夏岚调到与严易平行的位置上去,避免严易抬头便能瞧见她。
凌晨儿抱着一大束海芋闪进教室,塞在严易怀里。
“你怎么又惹表姐生气了,这几天看她板着脸我都不开心,你赶紧去哄哄了。”
“晨儿,奈奈她?”
“她什么呀,你还有理了,那天去滑冰她被人撞到你都没扶她,她能不生气吗?”晨儿说的理直气壮。
“严易,这就是你不对了,那天我们都看到了,你不能因为奈奈比你考得好就迁怒她吧。”南宫道。
“就是呀,你都不知道,若不是为了你表姐才不用那么辛苦的参加高考呢,F大早就录取她了。前两年表姐连续拿了两届创作大赛的冠军,F大中文系早就向她招手了,若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念什么经管,表姐早就逍遥去了。”
“她为我放弃了?”严易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姨妈还好生数落了她呢。快回去道歉了,记得买块芒果慕斯,表姐看着这个气就消了。”晨儿把他推出教室。严易抱着花骑上车便回去了。
“你们说这样有用吗?”南宫有些怀疑。
“有点扯淡。”卓洛不以为然。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距离高考就半个多月了。”翁萱揪住他的耳朵,“最讨厌你这种说风凉话的男人。”
“喂,女人,老子的耳朵只有老子的老婆能揪!”卓洛气的大吼。
“希望有用吧,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只能令他相信奈奈还在陪伴他。”沈攸轻叹。
“你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晨儿?”许嘉问道。
“保送的事?是真的呀,不过只有沈sir和表姐家里知道,那一阵子我妈老是念叨我:好好跟你表姐学学,才高二就被F大录取了,还给我报了很多艺术比赛。”晨儿嘟着嘴,“那段时间简直是我的噩梦,虽然我很崇拜表姐,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和她比。”
“先回家去吧,明明看看严易的情况再说。”南宫收拾了书包。
“走吧,晨儿,我送你回去。”沈攸牵着晨儿转出教室,不免留下一阵轻叹,但愿结果是好的。
严易抱着海芋,骑着车绕到丁奈喜欢的甜品屋,打包了一客芒果慕斯。书房里很安静,只有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奈奈在做题,见他进来连头都没有抬。
“奈奈,对不起,前几天是我错了。”严易把花和蛋糕放在丁奈面前,“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丁奈停下笔,拨开蛋糕盒子,一口一口吃着,却不理他。
“奈奈,不管你任性也好刁蛮也好,我喜欢的都只是你。我喜欢你和我斗嘴,喜欢你和我比,喜欢你对我发号施令,喜欢宠着你顺着你,你的笑容,便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执着。对不起,奈奈。”严易坐在桌前认真的说。
奈奈渐渐红了眼眶:“以后不准说我不好,不准不喜欢我,不准牵别人的手,不准送别人回家,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好。”严易轻轻的笑了。
“现在过来给我讲题,这个物理题我做了一个晚上都做不出来。”丁奈撅起小嘴,一副令人又爱又恨的娇俏模样。
“好。”
“严易,这次你没我考得好,咱们打赌高考谁考得分数高吧,如果你考的高,那大学四年我给你洗四年衣服,如果你没考过我,大学毕业你就得入赘到我家,怎么样?”
“一场考试就想把我定下来?”
“你愿不愿意吧!”
“愿意!我的小女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不准说我不好,不准不喜欢我,不准牵别人的手,不准送别人回家,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第 8 章
终于走过三月的自主招生,熬过艺考,撑过紧张的六月,最忙碌的高中就这么结束了。那段单纯的青春在灿烂的笑容中关上了门。沈sir笑的最开心,他的班级中升学率最高,他寄予厚望的孩子们都考入了理想的学校。当年,老师们家长们对他近乎纵容式的教育方式颇有微词,他为学生们争取假期带学生们游玩即使在最紧张的高三,他没有反对早恋,甚至给与支持解决家长和学校的反对,他鼓励学生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文理与艺术,这一切带给他的是学生的感恩与回报。看着汇总起来的录取结果,他满心的欣慰。
“庆祝我们依旧在一起!”南宫高声喊。
“oh!”严易和南宫学经管,卓洛拉着翁萱进了计算机系,居然还成就了翁萱的系花梦,沈攸学建筑,许嘉选了艺术设计。 凌晨儿见大家都考入了同一所学校,自然也羡慕的紧,打算第二年做许嘉的学妹。
整个暑假大家都沉浸在各种无拘无束的欢乐和悠闲中,只是不见了严易。南宫他们也找过,严伯伯说严易出门旅行去了,很快就回来。于是乎,其余几个人也决定去旅行,去哪儿呢,吵了好几次,终于敲定了,西班牙!
旅行
严易无数次会想起高三那年暑假那场两个多月的旅行,他去了很多地方,带着丁奈留给他的记忆和小物件,本以为那场出走会令他忘记丁奈,却事与愿违。
他跟着驴友自驾,沿着丝绸之路,过陇关,渡黄河,穿酒泉瓜州至敦煌,而后龟兹楼兰。一路上,漫天黄沙,他蒙着脸,眯着眼睛,顶着烈日。第一次他看到昏黄的河水,第一次他看到滚滚黄山,在鸣沙山,他以为她会穿着红衣蒙着面纱骑着骆驼踏着驼铃声悠悠而来,在敦煌,他以为转过万千佛像,回转身的那一刻便能看见她笑语盈盈。
从楼兰回来,他直奔藏区,仿若伸手便能触碰的蓝天下,藏族姑娘随歌起舞,他绕着圣湖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不敢祈祷能再次相遇。在那曲,面对念青唐古拉山,他不敢许下心中最渴望的心愿。他与骑行的少年们攀谈,学着藏民磕长头,在祈祷石上挂上经幡。在山里偶遇降雪,他躲在藏民的毛毡里喝着热奶茶冻得瑟瑟发抖,在当惹雍错他没有听到贡觉玛的歌声,面对着达尔果山七峰,悄悄放下丁奈最爱的那本小说。耳边又听见丁奈说:你看那边跟小说里写的一模一样。
奈奈,我会实现你的愿望。严易摘下墨镜和面巾,任高原的阳光灼痛双颊。
奈奈,我在秋叶原看到了很多穿女仆装的女孩,你穿起来一定也很美。
人家才不要穿给那么多人看,人家是你的专属女仆!奈奈握着他的手臂娇娇的笑着。瞧,海贼王的手办呢。
你说艺妓的脸怎么涂的那么白?为什么我插的花那么丑?温泉好舒服,到底有没有河童呀?
严易,我们去巴伐利亚好不好?我们去看阿尔卑斯山,然后去布拉格,意大利好不好?
奈奈,你的路线怎么这么乱,有没有好好计划过?
出来玩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