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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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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方才,被吓得腿脚软麻,不停朝秦羽瑶身边靠去的人是谁了。
  秦羽瑶不傻,此刻察觉出秦夫人语气之中的冷淡,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偏头望了一眼路对面的秦府的牌匾,眼中露出一抹讥笑:“真是勋贵之家!”
  “喂,你怎么说话呢?”秦辉听了,立时不乐意了,“我娘乃是太傅夫人,身有诰命,你还想让我娘低声下气跟你说话啊?”
  “谁也不稀罕。”秦羽瑶冷冷说完,再没多看两人一眼,抬脚走了。
  身后传来秦辉的跳脚,与秦夫人的哄劝,秦羽瑶的心中渐渐冷下来,只觉得说不出的发堵。回想起秦夫人看着秦辉的神情,隐隐觉得,哪怕她捅开真相,多半也落不了好。
  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柔弱女子的模样,那是曾经的秦氏。她生性柔顺,不善言辞,只会埋头干活。假使认了秦夫人,有秦辉的珠玉在前,能讨得秦夫人的喜欢?秦羽瑶越想下去,越觉着心寒。
  秦府门口,秦夫人与秦辉仍旧在演绎着母慈子孝的一幕。
  “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去?”秦辉问道。
  秦夫人笑道:“本来是想出门散散心的。不过,既然辉儿弄了这些小畜生,娘倒不想出去了,且在家瞧辉儿如何教训这群小畜生。”
  “好,好!”秦辉一下子开心起来,挽着秦夫人的手往秦府走去,神采飞扬地道:“我教了它们很多花样,既会排成一排坐下,又会转着圈儿快跑,又皮实又可笑,还听得懂人话,一会儿就都给娘瞧瞧。”
  “少爷,方才有只犬,被那位妇人揪住皮毛甩到路边,却是摔到了。”秦辉身边的一名小厮说道。
  秦辉顺着小厮的指向看去,果然见到一只大犬走路有些瘸,不由得皱起眉头。
  旁边的小厮看见了,连忙谄媚道:“那妇人力气大得咋舌,胆子也叫人小觑不得。同夫人说话,也那般高傲,真是不得了。”
  秦辉却没有吭声,脑子里浮现出一张冷若冰霜的美丽面孔,直是心里痒痒起来。若是打听到那妇人的住处便好了,秦辉心中想道。
  “胡说八道,那妇人救了娘亲,我们该感激她才是。怎么能这样说话?回府自去管事那里,扣掉半个月的月钱!”秦辉正经斥道。
  那小厮的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连忙作势打了自己一嘴巴:“哎哟,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这就去领罚。”说完,一溜儿烟跑了。
  他是秦辉身边的得意人,主要的收入来源却不是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哪怕秦辉随手打赏,都比他几个月的月钱还要多了。此时听罢,倒也不往心里去,只是想着,主子似乎口味越来越重了,如今竟然瞧得上良家妇女了吗?
  不过,既然主子喜欢,他这做奴才的必定替主子打点好才行。如此一想,便绕了个弯,又从角门出去了。抬眼分辨一番,便往秦羽瑶离去的方向奔去了。
  另一边,秦夫人却拍着秦辉的手臂,格外骄傲:“我的儿,你可真是知书达理,有情有义,又赏罚分明。偏你爹,怎样就是看你不顺眼。我的儿,你且别理他,日后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也别抱给他瞧。等到他年纪大了,一个人孤零零的,看他不来求你?”
  秦辉浑不在意,只搀住了秦夫人的手臂,嘴儿像抹了蜜一样甜:“谁待我不好,我都不放在心上。有娘待我好,比得上全天下人待我好。”
  秦夫人直被哄得合不拢嘴,格外高兴,越看这个唯一的儿子,越觉得生得值了。
  秦辉又唏嘘道:“亏得方才娘没有被那几只小畜生伤到,否则孩儿可真是百死难赎其罪。话说回来,还多亏了那妇人。”
  秦夫人面色淡淡:“嗯。”也不知是秦羽瑶没有上赶着奉承她,还是秦辉对秦羽瑶高看一眼,此刻心中对秦羽瑶救了她一回的感激,全然不剩一丝。
  秦辉觑见秦夫人的不喜,忍不住一只手背在身后,下意识地挠起了手心。秦夫人总是对接近他或者他接近的女子,格外有敌意。秦辉原先以为,秦夫人是怕他娶了媳妇忘了娘,愈发使出浑身解数,逗秦夫人开怀。
  可是即便如此,秦夫人仍然不待见别的女子。尤其,方才那极特别的女子,竟是梳着妇人发髻,只怕秦夫人更不肯了。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呢?我瞧着那妇人面善得很。”秦辉仿佛不知秦夫人的不喜,笑嘻嘻地又道。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该往屋里放个正经的人了。否则总是出去打野食,也是费劲。
  而且,天天往外跑,也容易遭了秦太傅不喜。尤其,他还有个聪敏机灵的妹妹,读书下棋都是极好的,愈发将他衬得一文不值,让秦辉恨得牙痒痒。
  虽然在秦府中,秦夫人待他最好,然而秦辉比谁都清楚,秦太傅才是他后半辈子的倚靠。只因为秦太傅在朝中人脉极广,稍稍使点劲儿,就能给他弄个闲差做一做。
  只可惜,他生性不爱读书,便一直不被秦太傅喜欢。哪怕秦辉怎么讨好,也总是徒劳无功。就在秦辉心中转了两个弯时,忽然听得秦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我瞧着那小妇人也十分面善。竟仿佛,有两分夫人的影子。”
  秦辉听到这里,才忽然明悟过来,猛地一拍手道:“怪不得!怪不得我瞧着她面善,原来,她竟是有几分像母亲大人!”
  “去!”秦夫人又哪里听不出,秦辉是在刻意讨她开心?此时回忆起来,倒也觉得秦羽瑶生得特别。而且,仿佛不是有两分像她,竟有六七分像她。同她年轻时的模样,竟有七八分相似。
  秦辉只见秦夫人面上厌恶之色消减,便笑嘻嘻地道:“娘该不会是偷偷生了个妹子给我吧?”
  “净胡说八道,娘什么时候生过闺女?这一辈子也就你一个气坏人的皮猴儿,娘倒是想要个贴心的闺女呢!”秦夫人没好气地指着他的额头道。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便来到了秦夫人所在的院子。可巧,秦太傅也在此坐着,不知等了多时了,见他们进来便起身笑问:“什么事,说得如此开心?”
  秦辉这几日正想讨好秦太傅,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答道:“回父亲大人。原是在门外见了一名女子,生得同母亲有些相似,方才儿子正在打趣,母亲与父亲大人是否悄悄生了个女儿呢?”
  刚一说完,蓦地瞧见秦太傅的脸色一变:“她人呢?”
  秦辉惊诧地低头,瞧着被秦太傅抓住的手腕,暗暗想道,父亲大人可从不曾对他如此亲密过,口中则答道:“孩儿不知。”
  话刚说完,便只见秦太傅猛地松开他的手腕,拔腿便朝外边跑去。焦急中又隐隐带着害怕的样子,是秦辉从没有见过的。
  秦辉颇为好奇,忍不住心想,难不成秦太傅当真还有个女儿?正在他诧异间,便只见秦夫人面带冷笑,从秦太傅离去的背影上收回眼神,冷道:“别理他。”
  这阵子,秦太傅总是古古怪怪。从前不爱来她的院子,如今三五不时便来坐一坐。也没有正事,只是找她闲聊。且多是谁家又出了什么稀罕事,原来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是野种,真正的血脉原是女儿,被鬼祟下人偷偷换了去等等。
  这又关他什么事?更不关她的事了。
  每每秦夫人很不耐烦,也不肯搭理他。秦太傅自说自话,倒也开心,只叫秦夫人甚是奇怪,秦太傅冷冷淡淡了这些年,如今却仿若话唠一般,难道憋出病来了?
  且说秦太傅一路大步疾走,出了大门,站在门口往外看去。只见街道上行人来往,皆是陌生面孔,哪有……那独具一格的身姿?
  她见了秦夫人与秦辉亲密的情景,应当是难过了吧?她,为什么不进府来,闹上一闹?她对他这个父亲,失望了是吗?
  一时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秦太傅心中极不是滋味儿。最终,摇了摇头,折身往里头走去了。她那样聪明的孩子,又怎么会进府来闹呢?必然是心中伤怀,默默地离去了。越是这般想着,秦太傅心里越是发堵。
  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秦羽瑶。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能为她做些什么。
  这些日子,其实秦太傅一直在探秦夫人的口风。譬如:“假使这样的事发生在咱们家,你待如何?”
  秦夫人每每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说根本不曾往心里去,倒是偶然说出来一句:“若是不曾嫁人,便贴补她一些嫁妆,给她挑个老实人家,嫁出去便是了。若是已然嫁人,便瞧她过得好不好,适当贴补些就是了。”
  自始至终,没有提那个代替了太子的狸猫,该如何处置。
  以秦太傅对秦夫人的认识,还真的猜不出来她会如何。故而,一拖再拖,便到了今日。
  不能再拖下去了,秦太傅心想,再拖下去,便伤害了那个孩子。于是,一路走回秦夫人的院子,只见秦夫人坐在檐下,看着秦辉耍弄几条大犬,笑得格外开怀。透过这张面孔,秦太傅仿佛看见了另外一张更为年轻而沉毅的面孔。
  他心中有些疼,便沉着脸对秦辉道:“不务正业,日后竟有什么前途?”
  秦辉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这是嫌他,便也识趣,收起嬉皮笑脸,对秦太傅作了一揖,又对秦夫人行了一礼,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告退。”
  他走出院子,还未走远,便听到秦夫人冷怒的声音:“你做什么凶他?辉儿从小到大,你可曾教他什么?白白读了一肚子书,却连个接班人都没有,你臊不臊?”
  秦太傅道:“是他不喜读书,你赖我做什么?”
  “好啊,你真是好,我还道你改性儿了,原来一如既往嫌弃我们母子!”秦夫人气道,“可你嫌弃有什么用?他是谁的儿子呢?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嫌弃辉儿,便是嫌弃你自己了!”
  秦辉忍不住顿住脚步,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墙边仔细听去。他也想知道,秦太傅为什么嫌弃他?
  便只听到秦太傅低低的声音:“你与我进屋,我有事同你说。”
  奇怪了,秦太傅这样反应却不正常。秦辉心中痒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溜进院子,躲在窗户底下,打算听一回壁角。
  从小到大,秦太傅对他不是不管不问,便是吹胡子瞪眼。真正认认真真打算教他学问,却只有极短的一阵子。这对于学识渊博的文人,素来以好涵养著称的秦太傅来说,并不寻常。
  秦辉少时只顾着躲念书,对此只是庆幸。然而渐渐年长,当狐朋狗友们都在家族的资助下,大大小小寻了威风的闲差做着,他也不禁眼馋了。
  等到弄清秦太傅的心思,他便可以对症下药,叫秦太傅真正爱惜他,教他东西。毕竟,哪有老子不待见亲儿子的?谁知,屋里头说的事情,却不啻于一记惊雷,把秦辉震得懵了。
  屋里头,被秦太傅扯进屋里的秦夫人,蹙着眉头极嫌弃地道:“什么事竟叫你巴巴地撵了辉儿,单独叫我说?”对于秦太傅的古怪,愈发觉着不待见了。
  只见秦太傅面容严肃,正经说道:“你可知道,我前些日子为何总与你讲许多闲话?那却不是闲话,而是真人真事。且,就发生在咱们家。”
  听的第一句话的时候,秦夫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听到第二句,才轻轻地挑了挑眉头。待听到第三句,不由得“噗嗤”笑了:“你莫不是要说,辉儿是我换的,并不是你的儿子?”说到这里,脸色蓦地一沉,冷笑道:“我却不是那种肤浅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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