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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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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脸一红,难道她哭花了妆容,现在难看无比?
    这一想,顾九难免黑了脸,低着头,猫着腰快步离开。
    寡月瞅着顾九远去的样子,心头不由乐了一下。
    ·
    寡月至乾元殿的时候,正瞧见老公公捧着圣旨出来。
    寡月目光落在那宫人手中的圣旨上,不由问了一句:“公公去哪里?”
    那老太监朝他行礼,“是圣上给璃王爷赐了婚,命奴才先拿去礼部,等三日后再送过去。”
    寡月讶了一下,没有问是哪家的女儿,心里清楚是将谢光婵许了过去,那日面见谢国公时,夜阑提过的。
    “可知圣上怎么样?”
    寡月将问着就见云罗从殿内出来。
    “阴大人。”云罗同寡月抱拳行礼,“圣上不见任何人,大人请回吧。”
    寡月心头更加疑惑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云罗自知这样的理由搪塞朝中任何大人都可以,唯独阴大人不行。
    “大人,圣上要属下问您,能否担任丞相一职?”云罗说着,他微低着头,寡月没有瞧见他目光有些闪烁。
    少年紧皱着眉道:“昨日我同圣上提过,不是定由璃王担任此职吗?”
    云罗抿唇不语。
    “圣上便是忧心这个?”寡月眉头一挑道,“容我去见圣上。”
    他身子一侧,就要绕过云罗入殿。
    云罗一展手臂,将寡月给拦下,他凝着眉,脸有些薄红,有些不安紧张……
    “大人此举不妥,圣上如今不见人,大人不妨理好奏折再、再呈来……”云罗支吾地说道,额头都渗出了冷汗来,心道:扯谎,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寡月眉头一皱,心道云罗说的不无道理。或许夜阑那里无事,倒是他多心了,他同云罗道:“好好照顾圣上。”
    言毕,寡月凝视一眼乾元殿朱色正门,末了,白袖拂风,转身离去。
    ------题外话------
    我就不剧透明天是不是大婚了…

  ☆、第四章 嫁娶(1)

就在寡月离去之时,乾元殿,中那书案前龙椅处坐着的男子,麦色修长的指间,滴落数滴血水,他神情痛苦而又挣扎……
    云罗仓皇进殿,在此之前他早已命人去唤了郁倾前来。
    “主子。”云罗上前跪地,声色之中难掩焦虑。
    卿夜阑摇摇头,苍白的薄唇动了动,他沉思片刻才道:“将李家三兄弟的功绩上报吏部,再行封官吧……”
    “主子……”云罗呜咽了一声,他紧咬着薄唇,心里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朕立寡月为丞相的圣旨已下,即便是他不愿,也不行……”说着他猛咳了几声。
    “主子您没事吧?郁大人马上就要来了。”云罗从地上爬起道,他懂,他都懂,主子所做的他都懂……
    “高邺那里……太子、晋侯的下落一定要查出,即便是天涯海角也不得放过……”男子凤眼阴鸷,他明白有些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人绝对不容放过!
    云罗颔首,这时便瞧见郁倾匆匆忙忙地从殿外进来。
    郁倾神色焦虑,瞅着卿夜阑苍白的脸不禁问道:“怎么好好的……又严重了?”
    卿夜阑摇摇头,闭着眼道:“孩儿让亚父忧心了……”
    郁倾眼里满是担忧,他这一世剩下的顾念只有阑儿了,阑儿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想都没想,上前给卿夜阑把脉。
    末了,郁倾竟是有些手抖的去摸玉笔还有宣纸……
    ·
    璃王府中,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这一日的生辰宴,璃王在府中罢了酒席,毕竟这弱冠礼不同于其他礼仪,标示这一个少年的成人,以后走出去可以以男子自居了。
    卿泓坐在轮椅上看着来祝贺的官员。那堆积如山的厚礼,他压根没有看一眼,他心知这些人心中的想法。谢赟递了辞呈,论朝中文官功绩最高者便是非他莫属了,他们的心思他都知道,只是不想提罢了。
    青衣见璃王他一直盯着门口,他眉目一寒,知晓主子等的人还没有来。
    慕华胥似乎是许久没有露面了,明明是在长安的,不等六皇子扶风授以西凉王王位,慕华胥是不会离开的。
    入黄昏,宾客渐渐稀少,璃王觉得双目有些疲意,他抬首示意青衣推他进殿。
    青衣眸光一闪,柔声问了一句:“不等了吗?”
    卿泓愣住,末了,摇摇头。
    “渊等我很久了……”今日是他们的生辰,他不想要渊等他的。
    他正低眉回首,要转身离去,眸光掠过一道赤红。
    那血一般的色彩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抬首,就对上那人妖冶的眉眼。
    “阿七……”他纵情的唤,想将几日的疲乏都宣泄出来……
    这一瞬,春风拂面,他感受到自己眉眼早已氤氲了……
    那绯衣人手中别无什么奇珍异宝,他右手提着一壶酒,他朝他爽朗的笑:“隐月阁的新酒‘浮生’。”
    慕七步下一滞,挠了挠头笑道:“哦,不对,差点忘了来时我还掺了‘杏花村’。要不要同饮呢?”
    卿泓心跳快速,他有没有听错?他在邀请他同饮?
    本以为,他说了那样一番话后,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同他亲密了。没有想到……
    卿泓心中狂喜着,恨不得下一刻就飞到慕七身边去。
    要,当然要。
    他只恨自己不能走不能跑,推了两下轮椅,不知道是手不听使唤了,还是车轮子不听使唤了,怎么动都动不了。
    “快!青衣!”他皱着眉,像个毛头小子般说道。他怎么忘了,今天是他的冠礼,冠礼一过他就是真真正正的成人了。
    青衣眉头一皱,将卿泓推到园子中的石桌前。
    卿泓与慕七在园中的石桌前畅饮,卿泓笑得同一个孩子一般。
    渊就站在那殿门之后,目光阴鸷,有一种愤恨与幽怨自心底而生……
    他忘了,他们的生日都是要一起过的?
    他怎么可以遗忘?
    又是这个一身绯衣的男子……
    酒过一巡,卿泓猛然想起了渊来,他怎么就忘了呢?
    末了,他唤了青衣来,同青衣耳语数句。
    青衣凝视一眼慕七离去。
    卿泓抬眼望着慕七,脸上带着薄醉的红。
    “阿七,少时我去祁连,是偷偷离京的……”他柔声道,慕七没有做声而是一杯一杯的豪饮着。
    卿泓笑了笑又道:“我能离京多亏了渊,他很像我,不远远的看着就以为是我……”
    卿泓不再讲下去,他拿起酒继续饮着。
    他迫切的想大醉一场,若是醉了是不是梦中的慕七就能依偎在他的怀中了。
    醉了,也许是真的醉了。
    他竟然听到阿七说:他前世是女子,没有活过十四岁就死了……
    他骇得不清,等愣了半响唇角扬起,想大笑,心中又涌上一股悲凉感。
    也不知是为谁而悲……
    末了,卿泓竟是落下泪来……
    他说:阿七,你灵魂即是女子,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身绯衣的少年却是趴在石桌上笑得妖娆。
    “二月十五,寡月和九儿大婚之后,卿泓,我在牡丹台等你……你听到了吗?”慕华胥摇了摇卿泓笑道。
    “嗯……”卿泓眯着眼揉着眉心应道。
    慕七松开握着卿泓手臂的手,摇了摇空杯盏再道:“等到四月长安牡丹开了,我也要离……”慕七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大笑了几声,末了,已是醉的人事不知了……
    青衣方从殿前走出来就瞧见园中石桌上趴着的两个烂醉如泥的人。
    这时候正瞧着慕七的随从袁捷从外头进来。
    那褐色衣袍的人望着青衣尴尬的笑,说着朝青衣拱手作了个揖,而后背着自家主子像阵风似的跑开了。
    青衣脸一阵阴沉,上前去扶自家主子回殿。他心中烦闷,主子长这么大,何尝喝得烂醉如泥过?这慕七爷一来,主子就同人事不知似的……
    “呕……”
    青衣搂抱在怀中的主子一口酸酒水吐到他的胸前。
    “……”青衣默默垂眼,这还是他高风亮节的主子?
    “阿七,我没醉……留下来陪我继续喝酒……”卿泓修长白皙的手紧紧地抓着青衣的衣领。
    青衣眉头一皱,有种想将慕七提回来大卸八块的冲动!
    他快步进殿,让殿外所有的人都退下。
    他将卿泓抱至内阁。
    渊闻声赶来,那苍白的脸阴沉无比,方才他就在殿中远远地看着,看着他二人高谈阔论,即便听不到,他也能感觉到方才的卿泓笑得真实而幸福,这是他这么多年没有感受到的。
    这样真实的笑,以往他从卿泓脸上从来没有看到过。
    “青衣,王爷好好吗?”渊上前去问道。
    青衣将卿泓放在床她上后,渊忙打了火炉上的热水,兑着木桶里储备的冷水给卿泓擦起脸来。
    凝视着床榻上男子如画的眉目,渊微红了面颊。
    这一刻,他脑海里闪过那一抹绯色,本沉凝的目光柔软了些儿。
    卿泓说,世人都爱倾城美,果然,他也是俗人一个。就在方才他似乎是觉得自己不恨了的,他们两个看着那么般配,就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倒是他,五官并不出众,只是远看之下恰似璃王卿泓,若是上了妆容,更是天衣无缝……
    “阿七……我没醉的……”
    蓦然间,渊指尖一滞。他抬起阴鸷的凤目凝视着榻上男子,心痛不是没有的,今日何尝不是他与他极其重要的日子?
    “你也瞧出来的吧,渊?”
    青衣端着将泡好的醒酒茶站在渊的身后。
    这样幽冷凝重的开口,吓了渊一跳,手中的帕子就落在了床榻上。
    “主子喜欢上了男人。”青衣将醒酒茶放在床榻旁的桌案上,郑重的同渊说道。
    “我们不能让王爷陷下去……”青衣轻闭了一下眼眸,“王爷神仙般的人物,不能留下污点,他即使不能成为仁君,也应当青史留名,不能让一个男人毁了他……”
    渊低垂着眉眼听着青衣一字一句的道:“昔时临安王言主子少年老成,沉稳内敛,却是教条所致,压迫得他不得不规行矩步,小心翼翼。临安王说主子这般缺失了少年人应当有的血性,到了年长时恐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少年无过,成年便会犯大错!……”青衣捏着拳头说道,“还真没想到被临安王言中了!”
    渊愕然抬眼凝视着青衣,又偏头望了一眼榻上卿泓,一时间,心中恐慌,他是心底不希望卿泓有任何闪失的!
    ·
    大雍萧府
    “怎么这几日了还不要我们女眷们出门?”萧槿皱着眉说道,她有些不满的一啪桌子,“即便是今圣要削我官免我职,好歹我萧槿也曾是大雍命官,女眷不得出府,我也不能出府吗?”
    说着萧槿不顾那些姐妹的看法,有些沉不住气的朝阁楼外走。
    她隐隐觉得,父亲让她们几个女眷不能出府,不那么简单,倒是像这几个女人都是来陪着她的,是不想她一个人出府吧?
    萧槿走到房门前,蓦然回首,凝着长孙琴几个,眯着眼道:“是因靳南衣成亲不让我出府?”
    她瞧见,长孙琴长叹一口气的声音。
    萧槿没来由的来了火,她大笑:“不过一个心不在我这的男子,你们真以为我萧槿没他便不能活了吗?我就要求着他过一辈子?求他许我个平妻之位?”
    萧槿大吼着,眼眶一红,泪水就落了下来,“他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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