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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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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过去,“你吐血了。”
  “是吗?”周一凡把头埋进了水里,片刻以后又抬头,脸上的水大滴大滴地“扑簌簌”的直往下掉,梁星甚至以为他是不是真哭了,“大概是晚上没吃东西,又空腹喝了点酒。”
  喝了点酒?梁星在心里冷笑着,他倒是云淡风轻,“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没事。”他说。
  “你喝酒喝到胃出血了。”
  “没事。”他一边擦脸一边往外边走,到门口那里停了一下,“明天找人来修好,要一模一样。”
  顿了一下又说,“你回去吧。”
  说完他就把毛巾甩在了一边,自顾自地爬上床躺好,说话时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他说,我没事,你回吧。
  梁星又拽了几下,无果。他气得把手机掏出来,“你信不信我现在给你老婆打电话,你就这点出息吗?谁离了谁还不能活是吗?”
  “别折腾了。”他说,“明天早上我就去医院了,你现在快回去吧。”
  梁星劝不动他,恨恨地走了。到楼下的时候想想还是放心不下,他打电话给顾潇楠,刚接通他就“噼里啪啦”地一顿说完:“周一凡喝酒喝到胃出血了,不肯去医院,现在他在家把我赶出来了,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通知你一下。”
  顾潇楠坐在床上清醒了一阵,划开手机看了一眼,一点二十四。
  她起身到厨房喝了口水想要回去重新躺下,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想起晚上在楼下看到的他的车,那时候他躲到哪里去了呢?看见她和庄禹了,所以也不出来见她了?又来回翻了一阵子,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到最后她索性坐起来,叹了口气开始穿衣服。就是去看看他死了没,毕竟以前常常夜里胃疼到要吃止痛药。
  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她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然后才抬手按门铃。响了一声门就开了,周一凡满脸的不耐烦:“不是让你回去的吗?怎么——”
  他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噤了声,愣愣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说梁星给我打电话了,让你去医院。
  周一凡闻言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说我没事。她立即接口说我也希望你没事,但是我既然答应他了,就得做到,所以你现在进去换身衣服吧,我在楼下大厅里等你。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像离婚后周一凡经常见到的那样,潇潇洒洒,毫无眷念。他认命地回去洗脸刷牙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在楼下为了要不要开车去又差点吵起来,顾潇楠坚持说他喝酒了不能开车。
  “那又怎么样?现在路上又没有人,况且我早就醒酒了。”
  “你能不能为自己负点责?”
  “开车就是不负责?”他说,“这么晚打车安全谁能保证?”
  顾潇楠无奈地揉着眉心,无可奈何地开口:“要是你实在不想去,那就——”
  “打车。”他说。
  “算了”两个字生生卡在嗓子里又被咽了回去,顾潇楠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到门外打车。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只有一节课,但是要去医院,
  要是没什么事儿自己吓自己晚上就来更文,
  有事儿就更不了了。不过我想应该没事。

☆、第十九章

  后半夜的医院和街道一样,到处是空荡孤冷的气息。顾潇楠坐在他对面椅子上,正划拉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他歪了歪身子,找到了正好能看见她侧脸的角度。
  大学的时候公选课,他稀里糊涂地不知怎么选了个“女性学”,本来公选课也就是做做样子就行,他捧了一大摞专业课的书去到阶梯教室,意外地发现那个全校最大的教室竟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他拉了身边的小学弟问:“这不是女性学?”
  “是啊。”身边不时有人插嘴,“每年这门课都这样,很抢手,好些人没选上来旁听的。”
  等到讲台上那个温和女教授开口,周一凡才终于明白“很抢手”是什么意思。
  那门课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有个细节他一直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晚上讲到“女性的美貌和气质”,头上已染霜华的教授笑着对下面一帮年轻飞扬灵动逼人的孩子们说“对于女孩子来说,美貌和年轻都是一时的,气质才是伴随你一生的资本。”
  “有的人美则美矣,老了也只剩一副干瘪的躯壳;有的人却能越老越美丽,越来越优雅,越老越有韵味。”
  他静静地打量着她的侧脸,忽觉好像明白了教授的话,所谓韵味,大概就是女性身上柔和的光吧:自信优雅,不争不抢,从从容容。他伸手压着眉头,几不可闻的叹息,本来可以和她一起慢慢变老,陪着她愈加从容优雅的啊。
  有小护士过来换水,踮脚,伸手,手脚麻利地挂上了一瓶新的药水。这夜安静的也太诡异了,连护士撕塑料薄膜的声音都尖锐到要刺到她心里一样,顾潇楠抬眼看去,他左手撑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拢了拢龙身上的衣服,问他:“冷不冷?”
  “不。”
  顾潇楠觉得自己真实自讨没趣,蜷在椅子里调整了个姿势想要继续打游戏,他却咳嗽出声,然后扬扬下巴示意她:“过来。”
  她依言走过去,俯下身子问他:“冷?”
  周一凡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忽得伸手攥住她的,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太凉了,你坐过来。”说着他将她冻得像块石头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把手机收起来,那只手插兜。”
  顾潇楠侧过脸去看他,男人紧闭着双眼貌似是在闭目养神,可他明明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源源的热气攥得她手心都微微出汗了。她紧抿着唇挣扎了两下,周一凡立即更加用力:“别动!”
  他应该是喝了不少,在清冷的夜里折腾了这么久,身上还是有些微醺的酒气,顾潇楠吸了吸鼻子,压抑又隐忍的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这样来回几次以后她明显感到自己身上的温度降了许多,心跳也不似起初那样又快又急。她甚至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人:“我睡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别挂空针了。”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身后传来闷闷的“嗯”的一声,她把身子朝外边歪,一只手在周一凡口袋里,一只手在自己衣服兜里,就着这个奇怪别扭的姿势睡过去。
  他无所顾忌地看向她,热切直白,但是内心惶恐,她的一只手还在自己的掌心,绵柔细腻,其实心里真的惊慌的不行,生怕她会甩脸色,会挣脱,会转身而去。年轻时从没经历过的患得患失和小心翼翼,总归是要都走一遍的,他松开手,把她揽到了自己的肩头,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询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终于明白那感受,这世上人车水马龙人潮汹涌,可是也只有一人,让他想穿过全世界的喧嚣也要站到她面前,用尽心力也想要告诉她“我喜欢你。” 
  这样的表白终究还是太晚,顾潇楠忍了好久才没狠下心来说出那些拒绝的话,一辈子那样长,喜欢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即使后来陌路,她也不想要他太难过。
  “做朋友,是我的底线。”她撑着椅子坐直了,目光笔直的落在空落落的大厅里,“做不成,就算了。”
  这是他能够料想到的最平和温柔的答案了,习惯性地伸手拈了拈眉心,他几不可闻地叹息:“想好了?要和庄禹走下去?”
  “试试呗?”她无所谓地抻抻手臂,“总不会有比遇见你更恶劣的情况吧?”
  她这样云淡风轻地说出这话反而更让人心惊,如果心存恨意或者哪怕是有一点点不甘心,她都应该是愤懑生气的吧。他甚至宁愿她和他大吵一架,摔摔东西,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场,都好过眼下淡漠疏离的陪伴。
  周一凡理所当然的懊恼,为了自己大意丢失的美好感情,和曾经怀揣着一腔爱意走向他的漂亮姑娘。他在清冷的夜里反思自己的处境,四面楚歌吧。他想起床头的抽屉里被她舍弃的婚戒,和他捧着一颗心到她眼前一样。她以漫不经心地方式匆匆丢弃,那些在她生命里带来困扰的东西,管他是人还是感情,她通通都,弃若敝屣。
  周一凡烦躁地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盯着她,哑着声音问出口:“要是我和他一样,追求你,你会选择哪一个?”
  “没得比。”大概是太冷了,顾潇楠站起来在原地跳了两下,空旷的大厅顿时有混混沌沌的回声传来,“别人到我这儿如果如果要翻越一座山的话。你离我……差不多也得千山万水吧。”
  是你把咫尺走成了天涯,那就不要怪我在中间横亘上一片汪洋恣意的海。你以为一回头就能看见我么?终究还是太天真,一段感情里从来没有付出过的人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等。说到底,她还是恨吧?
  两人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顾潇楠走到路边拦了出租车回过头冲他招手:“先回去吧,这几天喝点粥吧。小区南门左拐有家粥铺,鸡丝粥做的很好。少喝点酒,那些应酬……能推就推了吧。”
  其实从北门进小区离家更近一点,他告诉出租车师傅把车开到了南门,照着顾潇楠的话找到了那家粥铺,点餐后寻了个位置坐下。小店里很暖和,座位临窗,他一转头见着窗户上水蒙蒙地一片雾气,顾潇楠笑起来明艳活泼的脸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他们是十月底结的婚,顾潇楠虽淡然沉静,可是新婚那会儿,她的那股子雀跃劲儿是掩都掩不住的。婚礼过去两个月后已经是深冬了,两人相处的平静和拍,本都不是话多性子急的人,因此虽不至于严丝合缝倒也还算是契合。那年也是难得一遇的寒冬,有天他下班以后回到家,顾潇楠盖着毛毯缩在沙发里看电视,听到门响,猫一样从沙发里蹭出来,抱着他的胳膊轻声问他:“太冷了,出去吃骨头锅怎么样?”
  她说的骨头锅在大学城附近,车子七拐八拐地进去以后周一凡已经后悔了,窄窄的小巷子里到处是手挽手的年轻人,透过车窗,不大的几个小吃店里都坐满了人。他这才想起来这是周五,这些孩子们出来喝酒打牙祭的日子。
  等了许久才等到一个临窗角落的位置,顾潇楠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底盘,兴奋都写在脸上,一坐下来就要教周一凡在窗户上画脚丫。她攥着拳头笑眯眯地望向他:“很简单。”说着就在蒙蒙的玻璃上印了一个小小的脚底板,“像这样,然后再点五个脚趾头就可以了。”
  就像这样杵在人声鼎沸的小餐馆里,他身上的清贵也没有减去半分,淡淡的一抬眼都让顾潇楠心悸。她勉强稳了稳心神,越过大半个桌子来捉他的手。顾潇楠兴致极高,唇边始终带着俏皮的点点笑意,嗔笑着看他:“握拳啊,然后轻轻印上去就好咧~”周一凡拗不过他,绷着脸在窗户上印上小小的印子,她细心地给添上脚趾后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伸出大拇指在玻璃上印出了一个更小的可爱的脚丫。
  顾潇楠的美好愿望和那晚的浓香的骨头汤一起,蒸腾在了翻滚的岁月里。
  周一凡伸手搓了搓脸颊,喝了口水回神。等了好久的鸡丝粥还是没有上来,百无聊赖之际,他攥紧了拳头,在白茫茫的玻璃上印上了一个脚印。除了他,店里还没有其他客人,不过就算有他也不在意了,周一凡又用大拇指在上面上小小的脚丫子,想了想,语带悲戚地轻声告诉他:“妈妈不在,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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