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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啧’了一下。
抬起手用指尖擦去了脸颊处被划破的伤口，舌尖舔去鲜血的霎那，伤口便消失不见了。
隔着一扇门，里面所有的动静都被无限扩大传入耳畔。
他浑身肌肉都紧绷着，默默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迷迷糊糊如同一叶扁舟不断起伏荡漾的尚兮，隐约好像感受到了外面有熟悉气息的存在。
可是，她身体的所有感官早已被司霆夜所支配。
滚烫的鲜血缓缓地从那唇形完美的薄唇中渡过来。
血液相溶，旖旎让人昏昏沉沉，他们都没注意到司霆夜锁骨上的那个十字架图腾在发生着别样的变化。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直到深夜才结束。
许是连续几天的忙碌又赶飞机，加上近乎整日的纠缠，司霆夜已经沉沉睡去了。
尚兮在浴室里将自己清洗干净后穿好衣服打算悄悄离开。
在开门的瞬间，她一下子愣住了。
此时艾斯依然靠墙站着。
只是脚边已经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烟蒂。
一股浓郁的香烟味弥漫在整个走廊中，连尽头开着的窗也迟迟无法将味道散去。
在看到人走出来后，他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只是声音却十分沙哑，“可以回家了吗？”
长时间的错愕后，尚兮有点愧疚。
她看向别处，有些不敢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艾斯似是不愿意多说，直接转移了话题，“岳父大人让你等月圆之夜过去后再回兰迪公馆，可以吗？”
“好。”
“那走吧。”
“嗯。”
艾斯拿起挂在臂弯里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低低地道，“抱歉，好像沾染到了烟味，你要是不喜欢闻就扔了吧。”
尚兮抿了抿，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恰好这时候尹修也从他所住的套间里出来。
在看到电梯门关上前的画面后，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当扭头看见满地的烟蒂以及监控被破坏掉下的玻璃碎渣后，他才有了些恍然大悟的意思。
*
坐在回古堡别墅的车上。
尚兮忽然放下了中间的挡板。
她侧过身，淡声道，“我吸了他的血。”
“我知道。”
“以前爹地和你都说因为你是继承了始祖血脉的缘故，所以我不能再碰除了你以外的血，为什么现在却又能……”
闻言，艾斯只是笑了笑。
许是因为车内温度有些高，他正准备抬手解开纽扣。
然而却在指尖快要碰到的时候顿住。
他看向她，答非所问的说了句，“Vivian啊，我的心虽然不会跳动，但，它依然是存在的。”
我可以忍受你一次又一次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因为我一直都站在原地，期盼你回头。
可是，你不能怀疑我。
正文 第699章 突然有了想要和他远走高飞的冲动
特别是因为他。
艾斯忽然自嘲一笑。
他将掌心贴在尚兮的脸颊上，语气依然柔和，“你看，你一直没有抵触过我的触碰，只因为把我当作了同类。”
“……”
“你可曾想过，我们是夫妻？”
“……”
“我会难过，也会伤心。”
“……”
“我们在一起整整五年了，你一直都是以无欲无求的模样示人，你知道吗，你得知司霆夜结婚还有了孩子的那晚，我竟然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认识你。”
“别说了。”
尚兮心里一阵酸涩，下意识就开口打断了他。
然而，艾斯却继续说道，“你或许会想，我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可是怎么办，只有你，我只要你，以后漫长的孤独岁月里，我们才是能携手走下去的一对。”
“……”
“你喜欢孩子，虽然装作不在乎的模样，但我看得出来，从前我还幻想过我们将来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可是Vivian，你告诉我，这样的我们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或许真的是自信过了头，艾斯觉得心累极了。
在酒店走廊里站了一天，听了一天，也想了一天。
突然间就觉得无所不能的他，好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尚兮无声地苦笑。
她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缓缓开口，“其实从我接受这个身份又知晓他身份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和他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否则，我也不能在巴黎就这样待了五年而不回去找他。”
艾斯静静聆听着。
今天的他已经失态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你说得对。”尚兮叹了口气，“我不否认我无法忘记他，也不否认我还爱着他，其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会是这么专情的人，明明我和他从相爱到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几个月而已，却好似一辈子。”
“……”
“说实话，今天我突然有了想要和他远走高飞的冲动，抛下我们的身份，去到你们无法找到我们的地方生活。”
这句话，让艾斯的面色倏然惨白。
璀璨的凤眼，黯然失色。
他唇瓣动了动，声音也隐隐有些发颤，“你……想和他走？”
“我很想，但我不能。”
“……”
“艾斯，我没有忘记我是谁，兰迪家族的大小姐，你理查德伯爵的妻子，甚至是高贵的纯种吸血鬼，有这些身份推压在我身上，我怎么能离开呢？”
“……”
“在帝都的时候你曾经问我要不要回到他身边，我拒绝了，因为我虽然有冲动但依旧冷静，我不能毫无顾虑的离开，现在……亦然。”
这样的答案并没有让艾斯感到高兴。
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牵强起来，“如果，我能助你毫无顾虑的离开，又不会被岳父大人以及元老院的长老们找到呢？”
闻言，尚兮只是摇了摇头。
她语气坚定的说，“你为我付出的太多，我不要你再为我付出任何代价。”
正文 第700章 没了她的血你是会死的！
艾斯凤眼微眯。
这句话明显话里有话，不过见尚兮已经不愿意多说，也就自然没有再多问。
默了片刻后，他才松开手扯了下衣领。
“Vivian，刚刚我说的话会一直有效，你知道的，我从不强求你留在我身边，一直让你离开司霆夜也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毕竟就算是你现在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也防不住血猎的手段。”
“……”
“当初岳父大人把你嫁给我只是为了保证血族血脉的传承，明晚事情都结束后我们就可以去元老院查证司御的身份，如果他真是你的……那也算对岳父大人有了交代。”
闻言，尚兮唇瓣动了动，没有表态。
看着车窗外眼花缭乱的路灯，她眼角下那标致的泪痣也越发显眼起来。
*
凌晨三点。
理查德古堡别墅的书房内。
杰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一直在外面野到这个时间点才回家。
他听完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后，免不了惊呼起来，“什么，你要让嫂子离开，让她回到司霆夜身边？”
“嗯。”
“嗯什么嗯，你是不是疯啦！？”
艾斯坐在沙发椅上，骨节分明的右手懒洋洋的贴放在扶手上，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忽闪的火光伴随着缕缕升起的烟雾飘荡在空气中。
静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Vivian跟我们不一样，她做了二十年的人类，有些东西早已根深蒂固，如果不是因为有需求，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想要吸血吧。”
“可是……”
“兰迪家族即便是没有她，依然可以屹立不倒，只要岳父大人活着，所以我们又何必去束缚她，逼迫她接受这惨无人道的命运，逼迫她经历这种孤独漫长的岁月，等月圆之夜结束，你帮我做个掩护，我打算再次封印她的血脉。”
“你真是疯了！”杰斯猛地站起，酒也全醒了，“是，你可以封印她的血脉把她变成一个寻常人类，可是你呢，你被她给咬了，这辈子注定只能碰她的血，哥啊，你不要傻了，那些血丸对你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作用了。”
说到这里，杰斯突然像发疯一样冲到保险柜前。
他从里面取出几个空瓶以及一个所剩不多的空瓶再次返回，吼道，“她没有碰你之前，你每天只需要一粒，可是现在呢，十粒二十粒都不够，甚至要整整一瓶，没了她的血你是会死的！”
继承始祖血脉的吸血鬼在血族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他们不能轻易被同类吸食鲜血，否则此生就离不开那个人的血。
元老院还立了法规，若是同性，那人必须成为血仆，若是异性，则必须结婚。
奇怪的是尚兮同样也是艾斯的初拥，照理说此生应该再也碰不了除去继承始祖血脉的血，为什么今天……
想到这里，艾斯扫了眼身前激动的直喘气的杰斯，淡声道，“我之前让你查关于黛拉的事情，查到了吗？”
“啊？”
杰斯愣了愣，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正文 第701章 他可能也继承了始祖血脉？
“按照你说的，我在元老院找到了理查德家族的族谱，上面记载了关于旁支也就是黛拉的家族，如你猜测的那般，他们的祖先中的确有一位继承了始祖血脉的，不过早已被血猎给杀害了。”
“果然啊……”艾斯喃喃道。
他弹了弹烟灰，略微眯起眼。
将已燃到尽头还剩下的烟蒂扔进了烟灰缸中后才启唇，“今天Vivian告诉我，她没忍住吸了司霆夜的血，因为司御的存在我一直都很怀疑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倒也都说得通了。”
后知后觉理明白的杰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面色变了又变，沉了又沉。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也继承了始祖血脉？”
“嗯。”
“难怪我在那孩子身上似乎闻到了非比寻常的味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就是……”
后面的话杰斯没敢说出来。
毕竟隔墙有耳，而这个话题还牵扯到一些不为人知的血族机密。
特别是那个从不露面的执法者。
那个怪物也是有一半血猎和一半始祖的血脉。
正因为如此，他才享有血族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艾斯捏了捏眉心，嗓音有些沙哑，“血族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了，若是他血脉觉醒，元老院的长老们必定会去寻他，说不定……他还会是下一任执法者。”
这个节骨眼上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实在不太妙。
因为黛拉眼下是犯了死罪的，如果她的儿子被元老院给予重任，她会母凭子贵免除一切责罚。
幸运的是自那场血猎屠杀血族的大战结束后，司家除了留下了血脉以及简单的信息以外，并不知道该如何觉醒血脉。
杰斯有些担忧。
他沉声道，“哥，金已经带着黛拉回了狼人老巢，黛拉倒是无所谓，只要今晚月亮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