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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旗英雄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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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坦因安静地倾听扎依德的叙述,身前的茶点几乎动都没动过,他的心思,早已越过大西北丘岭起伏的群山,去到了七十里外的莫高窟。
  他从未去过这个地方,也不认识什么王道士易喇嘛,但在中国游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这里,只要有身份,有银子,就能得到一种叫“面子”的奇妙的东西,因此,他对自己这一次的旅行充满了信心。沿途上听说的关于敦煌发现古代写本的传说,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他逐渐靠近,奋不顾身地投身进来,要去摘取皇冠上最绚烂的那颗明珠。
  他毫不怀疑,即将开始的这次经历,很可能将成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冒险,并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他整个的职业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  

  ☆、蓝色布包

  这一天,敦煌县长汪宗庵照例在办完公事后,来到南厢房中,陪朱赫母女说了一会子话。正说到每年香会的热闹之处,有一个下人匆匆进来通报,说堂上有人求见。汪宗庵无奈,又问了几句二人的起居情况,吩咐下人好生侍候,这才起身告了罪,走出了南厢房。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姓白的师爷早已在门口候着了,见老爷出来,白师爷赶忙上前两步,凑在汪宗庵耳边悄悄地说了两句话。
  汪宗庵听他说完,皱眉道:“我与他素无交情,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此刻我正在为南厢房的事发愁呢,无心见外客,你帮我打发了他就是。只是有一件,要银子没有!这几天,为了侍候那两位姑奶奶,已经花了我不少银子,余下的还要赈灾、治河,多少人等着向我要钱,再没有多余的给他了!他若是开口要,你就拿一些好话搪塞他,总叫他高高兴兴地走了就是。”说完,一甩手就想要走开。
  白师爷赶紧跟上,边走边说道:“老爷,请恕小的多嘴,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姓王名圆禄,原是陕西人,八年前来到本县。那时的千佛洞寺院,多是红教喇嘛,诵的是番经,惟独他能诵道经,说中原语言,因此求他礼忏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如今竟作了千佛洞下寺的主持。前几年,他就立下鸿愿,要清理千佛洞石窟中的流沙,重修三层楼。这三五年间,一半靠乞讨,一半靠募化,倒也得了一些银子,每得一笔,他就叫人记在帐薄上,自己和弟子并不枉费一文,也算难得,人又虔诚,因此在香客中也有些声望。”
  汪宗庵听了,嗯了一声,停住了脚步,望着园内小径旁边一棵苦楝树上的紫色小花苞,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么说来,这人还有些意思。”
  白师爷连忙说道:“可不是吗,老爷您若是没有旁的要紧事,倒也不妨见他一见,看看他有何话说。”
  汪宗庵捻须皱眉细思了半晌,方才略一点头,白师爷便立即退了下去。
  二堂是汪宗庵读书和会见一些不太重要的外客的地方,他来到二堂之上,才坐定不久,白师爷就领着一个身材矮小之人走了进来。
  汪宗庵听到脚步声,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踏步迎上前去,一边朗声说道:“哈哈哈,法师亲身光降,本县久仰丰姿,正是求之不得……”
  忽然间,汪宗庵呆立在了当场,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一见紧随在白师爷身后走进来那人,远不是他想像中身穿衲裰、头顶光光的有道高僧,也不是管理千佛洞上中两寺的喇嘛打扮,却是发髻高绾,头上扁折巾,身穿一件半旧不新的月白色道袍,足上红鞋白补袜,竟是个道家装束。堂堂千佛洞下寺的住持,一个笃信佛教的信徒,居然是个道士打扮!
  汪宗庵以为白师爷带错了人,面有愠色,横了他一眼,白师爷见汪宗庵面色不善,连忙解释道:“老爷,这位就是王圆禄王道士,他虽是下寺住持,但惯作道士装束,老爷勿怪。”
  汪宗庵半信半疑,只好亦以“道长”含糊相称,重新见了礼,两人分宾主坐下,白师爷在一旁作陪,王道士身后跟着一个小道童,并不坐下,就在师父身后站了。
  落座后,汪宗庵才得以细看王道士的相貌,只见他生得顶高额阔,满面堆欢,胡子削得绢光滴涓,并无什么特异之处,只有两只小目极灵,耿耿作光,方显得稍许有些与众不同。
  王道士刚一坐定,互相说过几句敬仰的话,就拿出一直携在身边的一个蓝色布包,恭恭敬敬地呈到汪宗庵身前的案上。汪宗庵不知何意,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幅宋乾德六年的水月观音画像,以及写经卷子、梵叶本各二卷,这自然又是王道士从藏经洞中取来的。
  汪宗庵当上敦煌县令以来,还没有跟王道士打过交道,这时一见这些东西,就觉得眼前一亮,把那幅水月观音画像捧在手中细细观赏了一番,又抽出经卷来翻看,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它们放回蓝布包中,问道:“请问道长,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王道士见汪宗庵双目灼然生光,连话声都在微微发颤,显是兴奋异常的模样,与他刚进来时全然不同,便知道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识货之人,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激佛祖的庇佑,于是毫不隐瞒,将几年前偶然发现藏经洞,以及这几年四处求告无门,每每垂首叹惋而去等情状简要的叙说了一遍。
  汪宗庵暗中太息不止,又问了一些洞中藏品的数量,洞窟的位置等问题,越问就越激动,欢喜得髭须似乎都根根翘动起来,连白师爷坐在侧面频频向他使眼色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说了半天,汪宗庵对藏经洞的情况大致已了然于胸,心中计较已定,正要与王道士商议搬移卷子之事,刚开了一个头,就从内室走来一个婢女,径直来到堂上,对着汪宗庵福了一福。
  汪宗庵一看,原来是夫人的贴身使女兰香,他不解地问道:“兰香,我正在与道长商议要事,你来这里做什么?”
  兰香说道:“老爷,是夫人叫我来的,她正在内室,说是有一件要紧之事,要说与老爷听,请老爷即刻前去。”话声爽脆清亮,甚是好听。
  汪宗庵无奈,只得起身向王道士告了罪,吩咐下人新换了茶,这才与兰香来到内室,果见夫人甄氏已在内室等候。
  汪宗庵兴致甚高,一见夫人,便作了一揖,笑容满面地说道:“夫人,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我正有一件喜事,要说与你听。”
  甄夫人面色如常,并不见得有多么高兴,只淡淡地说道:“原来老爷有喜事,难怪这么高兴,不如说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汪宗庵见夫人神色郁郁,颇出意料之外,坐下把王道士发现藏经洞一事略略陈述了一遍,说道:“夫人,如果那道人说的是实,那必是惊天动地的一桩大发现,你夫君我,说不定也会因此事史馆立传,扬名后世,你说说看,这是桩喜事不是?”说罢,忍不住喜溢眉梢,乐呵呵地看着夫人。
  谁知夫人并未现出欢娱之色,反而站了起来,走到汪宗庵面前,端端正正地裣衽行了一礼,说道:“老爷,你这官若是不做了,我便陪你回湖南老家去,砍柴种田,从此做一个田舍翁,那也没什么,只是咱们的玉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了这份苦!”说着,竟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汪宗庵大惊,急忙上前扶起夫人,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问道:“夫人,你何出此言?”
  甄夫人擦了擦眼泪,庄容正颜道:“老爷,你就要大祸临头了,难道竟还不自知吗?”

  ☆、内室密商

  汪宗庵听夫人说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吃了一惊,自己处事向来谨小慎微,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得罪上峰的事,只有一件事始终放心不下,于是问道:“你说的是朱赫和海兰的事?”
  甄夫人摇头道:“这几天,我天天都去与总督夫人聊天,看起来,她倒还算是通情达理,总算还承认是自己的不是,不该独自带着女儿走这么远的路。再者,堂堂总督大人的夫人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深夜遇盗,这种事说出来并不见得有什么光彩之处,恐怕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不是你,而是总督大人自己。因此,你不妨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自然承你的情,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治你的罪?”
  汪宗庵一听,连连点头,暗中钦佩夫人虽是女子,但临事决疑,识见不凡,一点儿也不输给须眉男子,想到这里,又问道:“夫人说得是极,那你说的一桩祸事,又是指哪一件?”
  甄夫人说道:“老爷你可是糊涂了,刚才你和那姓王的道人说话之时,我正在隔壁,因此也听了个大概。老爷,你可知道,为什么那王道士这几年四处报官,却总是无人理睬吗?”
  汪宗庵捻须笑道:“那自然是因为他们不识货了!”
  甄夫人也笑道:“老爷,你是进士出身,学问自是极好的,但别人也未必全是酒囊饭袋,他们这样做,自然有他们这样做的道理。”
  汪宗庵咦了一声,满腹疑窦,不再说话,只凝神静听。
  甄夫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老爷,你算过没有,这一批古人藏经,如果运到这里,需要多少钱?”
  汪宗庵说道:“我已算过,大概需要一二千两银子。”
  甄夫人道:“好,那运到省城呢?”
  汪宗庵嗯了一声,皱眉细想了片刻,答道:“总得要五六千两银子吧!”
  甄夫人又问道:“那么运到京城呢?”
  汪宗庵抿着嘴不答话,一张脸霎时变得青白,捻住胡须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
  甄夫人接着说道:“老爷,甘肃地瘠人贫,苦甲天下,衙门也是穷衙门,比不得江南各州县,随便挤一个都是油水。这么大一笔银子,别说我们一个小小县城,就是道台、学政,一下子也拿不出这许多,到时候怎么办?就只好请你这个想要‘史馆立传’的县令大人自己想办法了,反正东西是在你这里发现的,出主意的是你,作主张的也是你,其他人正好撇得干干净净,这么大个摊子,你不来收拾,谁来收拾?”
  汪宗庵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窗前,假意看着外面的松径清幽,香雪如海,但心中已是如同乱麻一团。
  甄夫人停了一停,又继续说道:“再者说来,就像老爷你刚才所言,除了你,又有几个知道这批卷子真正的价值?咱们这个地方,十年九灾,既然有银子,何不拿来赈济灾民,奖掖后学,救一点燃眉之急?拿这么多银子去保护一批与谁都不相干的佛经,万一被谗者参你一本,到时你又如何辩得分明?我虽是个女子,可也知道当官的,最重要的就是循规蹈矩,不可越雷池一步,这事虽好,但终究是份外之事,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你又为何要把它揽上身来?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甄夫人还待再讲,察觉到汪宗庵神色有异,只叫了一声“老爷”就不再往下说了。那边汪宗庵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请说下去吧。”
  甄夫人站起身来,缓步来到汪宗庵身后,用手轻轻地搭在他肩头,柔声说道:“前些年,好几国的洋人攻进了北京城,连太后和皇上都逃走了,国难当头的时节,是国家大事重要?还是一洞子旧经重要?”
  汪宗庵虽没再说话,但甄夫人已能感觉到他的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夫人,依你看,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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