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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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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之事,臣什么也不要,只是臣家中老母半生凄苦,垂垂老矣,有生之年就想看到不肖子登临帝位,做一回大事,光宗耀祖。不知君上可否将这帝位假装让给臣坐几年,待到老母寿终正寝,必然立即归还。’
  “鸾洛国君感动,便让他暂时坐了帝位。两方铸金鼎为约,铭文写着归还江山的年限。可笑,对不对?或许在别人看来可笑,但世事再荒唐都没什么可笑。人世间,就是有许多这样那样的人,做着这样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譬如那鸾洛国君,他心中情义大过天,所以看不见别人心底的龌龊卑劣。薄野既已骗得天下,又岂会拱手归还?不出两年,太后未死,鸾洛国君却离奇死于自己宫中。后来鸾洛重臣接连死亡,再无人知晓‘借还天下’的约定。
  “可惜薄野兵弱,又无治国之才,无力灭亡鸾洛,更无力扫平天下。便只好假惺惺善待‘诸侯国’鸾洛。搜寻那金鼎,试图销毁。最后确是搜到了,也销毁了,一切便告一段落了。
  “本来此事已尘封入土,无人知晓。直到那女子嫁给薄鄢,风波又被掀起。”
  “三十年前,姬钧姬铭,绝世双姝,名动天下。世人不知,她们背后的主使者,正是鸾洛国阴阳师公玉连缤。公玉连缤是国君的鹰爪,也是藏匿真正金鼎的公玉家族的唯一传人。他派姬铭或姬钧潜去薄鄢身边,本应是为鸾洛做事的。后来不知其中发生何种波折,姬铭将金鼎在世的消息透漏给了薄鄢,薄鄢忌惮鸾洛,联合一众窥伺鸾洛金矿的诸侯国将其瓜分蚕食。鸾洛国亡。
  “正如铜铁矿是苍慕被人忌惮的地方,近几十年来境内接连被发掘出的金矿,无疑也为鸾洛招致祸端。乐邑占领了金矿最集中的中心地带,其余大片分给昌云、激雷、墨颐等国。就这样轻描淡写,一个国家亡了。
  “而我,眼睁睁目睹。”慕广韵讲完,闭了闭眼,“娘亲离世那年,我只有六岁。其实是不大懂得的,知道的也没现在这样多。但是,那几年里,有人常常来告诉我这些不该被忘却的真相,残酷的真相,仿佛有意要在一个孩童心性最容易被影响的年纪里深深刻画他心里的仇恨。后来他告诉我,他是我的小舅舅。我果然满心满脑只剩了仇恨,甚至恨透了因为忌惮乐邑君威而不敢为母亲发丧的窝囊至极的父亲……”
  那年姐姐和母亲死去多日,秘不发丧,最后慕庄也只是让人用草席裹了出城下葬,半点礼仪也没有。无非是因为之前妻女在乐邑激怒了姬夫人,并险些害苍慕获罪。其实慕广韵知道,父亲多半不是不顾念感情,而是心思缜密、忍辱负重。会还回来的,有朝一日。可是他那时还小,痛与恨都忍不了,简直恨极了父亲的冷漠,也曾哭闹痛骂。甚至提着剑要去乐邑报仇,却被禁足一年。
  “是桀告诉你这些。”风栾道。
  “是的。”慕广韵点点头。夜幕落下,星河璀璨。远处有河流,河水泛着月色银白的粼光。上游隐约有什么东西漂来,一闪一闪,金灿灿的,格外夺目。
  “好像一个轮回,如今我也在做着一样的事情。”
  风栾仰望天际,突然轻轻道了声:“岁行玄枵了。”
  “为什么总是提起岁星玄枵?”慕广韵不解。抬头仰望星空,这一年,是有灾祸还是福运?

  ☆、千红一枯

  (第九十三章)
  “没有想过解除身上的‘芳华劫’吗?”慕广韵问。
  “解不除的。”风栾道,“何必要解除?人总是要死的。”
  慕广韵看着她,她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冷寂。那淡漠里带着坦然与苍凉,今日不知为何,却多了一丝柔情。
  “你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也一定是最了解他的。他想要什么呢?为何迟迟不来找我兑换?”
  风栾摇头,垂眼,默了一阵,而后道:“他想要的,是这世上不复存在的、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没有人给得了,他也终得不到。所以他所做的一切……看似步步为营,其实全可以当做是在赌气,没什么必须的结果。”
  河上金粼渐近,风栾始终望着那方向,此时转眼看一看慕广韵,又道:“其实你们都把他想得太复杂。他不过是个孤单的孩子,真的只是个孩子,身体与心性,都因长年服用吊命的毒而停滞生长。”
  接下来的话来不及出口,慕广韵便已大惊失色。因为那河上飘来的,金灿灿的长龙,不是别的,竟是百余口排列成行的水晶棺椁,金漆涂面,半透明质地,每一口棺中都躺着一名绝美女子,如死去般安静。分明没有用绳索连缀,它们却如同被什么力量掌控一般,头尾相接,井然有序,纹丝不乱。
  慕广韵毫不犹豫,纵身跃到其中一只水晶棺上。然而落脚时却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地面上。这才想起,方才来时并没有见这里有河流,而这桃林中原本的那条小河也早在当年怀风河改道后渐渐枯竭。
  “蜃楼?”
  风栾捧着心,微微蹙眉,点头。蜃楼本应出现在荒漠,海市则凌驾于海上。然而若是传说中的上古幻术,则便出现在这茂密桃林中也不无可能。
  “他在哪里?”
  风栾摇头。
  “他在哪里!”慕广韵顾不得她了,吹响鹿角哨,召来附近兵马,遣往八方搜寻。若是幻术,施幻之人必然不会在天涯海角。一定就在不远处。
  寻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结果,怀风河沿线的大小支流,都没有发现水晶棺的踪影。桀在不在那些棺里他不知道,但他能肯定的是,此事一定与桀有关,且有可能……是最后的相关了。不知为何莫名心慌,总觉得要出事了。
  岁行玄枵,岁行玄枵……究竟是什么意思?
  寻到天亮时,突然发现风栾不见了。正要转回桃林去寻,却有属下来报,报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当日阳正甫带着薄珏离开乐邑,慕广韵曾派人秘密跟随,不为杀人灭口,但也不为保护薄珏。慕广韵只吩咐派去的人道,任他们去哪里都好,只要远远跟着,不准暴露。若路上顺利,看着他们安顿下来就可撤离;若有人来暗杀,便让他们杀,不要牵扯到苍慕身上,但也务必要封锁消息,不要让薄珏死讯传到薄野残宫。
  反正他要保的从来只有薄媚一人。薄珏如何下场都与他无关。何况若有人替他除了后患,他更是何乐而不为。
  此番千里外传来的消息是说,前日有一行人暗地刺杀已逃亡南疆的薄珏,苍慕的人按照慕广韵的吩咐,没有插手,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那杀手却并未杀死薄珏,只砍下他一条手臂。行凶之后逃离,有人趁着夜色隐约看到,那杀手是苍慕影卫打扮。
  慕广韵心里一紧,意识到事情不妙:“薄珏现在何处?”
  “仍在南疆。”属下道,“陛下,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他现在已被桀的事情搅得心神不宁,哪里还有心思去整理这事端头绪。只觉得事情不简单,背后必有阴谋,一时却想不出哪里有鬼。只道:“先带他回乐邑。直接回宫,不要惊动隔壁。”
  “是。”
  安排完此事,却见朦胧天光里,四周突地升起白雾,云蒸霞蔚如临仙境。片刻后“轰隆隆”一阵巨响,身周海潮高涨,白花花的海浪舒卷翻涌,似乎要狠狠拍在人身上。围中士兵纷纷抬手抵挡。海浪却并未真的落下来。
  又是海市蜃楼。
  画面里出现那一只只璀璨的水晶棺,沿着湍急的河流没入大海,化作浮萍飘摇远去,纷纷融入水天之际,如登了海外仙山,离了世间尘杂。
  “这是哪里?”慕广韵问。
  “禀陛下,是东陆万河入海口,在林钟境内,据此千八百里。”
  慕广韵定了定神,按兵不动,下令:“都给朕睁大眼睛仔细找,其中有没有一只黄金棺椁?!”
  “是——”
  寻了半晌,一无所获。那水晶棺足有八百,个个涂着金漆,雷同一致,若是桀的金棺混在其中,火眼金睛也不能即刻发现。慕广韵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嘲笑:“怎么样,心急如焚吧?还受的住吗?慕广韵,你活该……”
  他现在开始相信了,桀是有意的。想要天下也好,渴望财富也罢,再沉得住气的人,也不可能一直什么都不做。他手里握有筹码,足够威胁慕广韵,要来早来了。所以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他所运作的一切一切,真的只是个恶作剧而已!现在该由慕广韵来为他上演这恶作剧最可笑最荒唐的一幕。
  桀是个疯子。不折不扣。他却一直当他是个满腹城府的正常人,简直大错特错。
  慕广韵看到海浪里出现一只白狐,身形狭长,气质出尘,步姿优雅,仙气缭绕。唯有一点缺憾,十分令人惊悚——它是独目,生在脸面中央。
  白狐身后领了几十只小狐狸,口中叼着金线,毫不费力,拉着一只金棺,从天边逆着海潮走来。
  慕广韵心中一惊,身子凉了半截。本想下令将那金棺截下,却想起眼前的是蜃楼,并非实物。只能眼睁睁看着金棺从身前经过,又从容走向对面海岸,束手无策。身旁风号海啸,虽是幻象,却寒刺骨……
  一行狐影渐渐淡了远了,慕广韵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既是来自海上、去往海上,那金棺为何不浮不沉不漂不摇,小狐狸们行走也如履平地……
  不好——
  猛然反应过来的慕广韵立即带了人马去追远去的金棺……原来,水晶棺入海的景象是海市蜃楼没错,但小狐狸们拉着的金棺却是真真实实的,故意掺在了幻象里,故意混淆视听。金棺中沉睡二人——桀与风栾。两人虽未依偎,却十指相扣,仿佛生怕黄泉路上被冲散了。风栾脸上是慕广韵从未见过的温柔安详,微微侧头,仿佛轻嗅桀散了一世界的银发。慕广韵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桀才是她疼爱的弟弟,可以用性命去疼爱的。
  探指一试,两人都已经没有气息。
  他们不知服用了何种药物,一见风,完好的身体立即化了五彩尘埃,随风散去,指尖也留不住,无影无踪。
  慕广韵惘然了一瞬,立即翻身上马:“快!回乐邑!”
  一路上耳闻风风雨雨,四海内外皆掀起狂风巨浪。一夜之间,世上离奇死了无数人,又失踪了无数人。且尽是名动天下之人,譬如旧王室的歌姬妃嫔、芳名远播的名士侠客……死得稀奇,尸身一见阳光,顿时化作尘埃随风散了。那些失踪不见的,则再未有人见过,仿佛人间蒸发。
  其中包括林钟国国君,十四岁继位、一生淡漠出尘、不理世事、却也精通圆滑周旋、从没有容许过谁人侵犯他的国家半点的,那个年轻男子。直到失踪之前,他还在与北方进犯的东戈顽抗。这下好了,国君不见了,国家溃不成军,东戈顺势而下。
  一夜醒来,有人悲歌,有人哀悼,有人惊恐,有人传言,有人夸大其词,有人以讹传讹。总的来说尘上有一种说法比较盛行——岁星犯火,必有大劫。因昨夜岁星颜色鲜红如血。
  岁行玄枵,岁行玄枵……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岁行玄枵是公子桀的死期,也是天下为之震颤的一年。他用芳华劫,让千万人为他殉葬,带走了世人敬仰渴望的无尽美色与黄金,只留下一世界的慌乱。若有天命,那这一年便是注定,仿佛被诅咒一般,接二连三天翻地覆,从此开始。
  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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