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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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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可惜,这衣服是她过去十分喜欢的,从做好就没舍得穿过,后来长大了终于穿不上了,娘亲干脆就拿去压箱底……不不不拿去珍藏了。这次特为在他面前弹琴,特命人赶工在一个时辰内将衣服改大了些。谁成想第一次穿,就扯了个稀烂。这下好了,本想给他留个美美的印象,日后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要让他想起来时有那么一点点遗憾惋惜。算作小小的报复吧。结果最后却给他看到了最狼狈的一面。
  “媚媚过来!”那边天子唤道。薄媚挠挠头,盯着自己碎布一样的衣袖掂量半晌,就这么过去吧肯定是有失礼仪的,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替换衣服。有些不知所措。正踟蹰间,却听天子又道,“贤婿也过来。”
  哦,不用自己死啊那简直太好了。像是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薄媚扭头看慕广韵。慕广韵冲她微笑,牵了她的手,与她一同经过人群,接受着万众的注目礼,走到祭坛阶下。
  “陛下。”他意欲单膝跪地。
  天子竟双手接住他,笑得满脸真诚,说“好孩子,不必多礼。”然后又叫女儿女婿站到自己旁边来,一挥袖,向全天下昭告说:“朕今年真是双喜临门,好事不断。一是小皇子珏诞生,上天昭示,他是我薄氏江山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二是将朕的掌上明珠许配给苍慕世子慕广韵,朕正是看中了他过人的品行,想必今日之事,诸位也能从中看出广韵的勇敢聪慧、体贴关怀。夫人,我们的宝贝女儿交到广韵手里,也就可以放心了!”
  姬夫人也是笑意盈盈,满目赞许地看着慕广韵,像是在用目光将女儿再三托付。她是很少这样信赖一个人的,总觉得外人不是心怀叵测,就是恶劣龌龊,总之是万般配不上自家女儿的。现在露出这样的目光,倒叫薄媚有些意外。
  看来方才英雄救美那一幕,不知感动当事人多少,反正先已经征服了在场的观众。
  也或许当事人也早已被暖得不知天南地北。
  薄媚听着慕广韵礼数周全却又不卑不亢的声音,说的是:“广韵愧不敢当,成亲多日待公主多有不周,还望陛下与夫人惩治。”又听到天子笑说:“哪里的话,只怕是媚媚这捣蛋鬼给苍慕国添了不少麻烦吧,朕这女儿从小任性娇蛮,但心性是再单纯不过的,还要叫慕侯多担待些了。”
  他们一来一往,客气的都有点虚情假意了。但这是面子上的事儿,也实在无可厚非。可不知为何,薄媚总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呢?她恍恍惚惚,看着阶下满朝公卿文武,阳光下一张张相似的面孔,同样的毕恭毕敬,同样的死气沉沉,同样的不知真假。
  是了,不知真假。她又回头看慕广韵与父亲,两个人的话语态度,都让她感到不知真假。印象里父亲不是这样的,伶伦也不是。起码从前,他们在她面前,总是真性情的。
  现在的一幕,让她感到陌生。
  慕广韵,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模棱两可的事情?温柔得让人无所适从。害她差点都要误会了,误会他爱她。
  现在,除了她,大家好像都是一副很融洽很和睦的样子,仿佛她被软禁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仿佛一切的不愉快都只是她的过度紧张,仿佛每一个人真的都很友好。
  薄媚很想喊一句“不是这样的”,想把自己这一个月来的遭遇都一一讲述出来,想控诉说,我过的一点都不好,你们现在谈话里的融洽和睦,都是假象。
  可是看着眼前人,突然发现找不到控诉的理由。眼前的人,无论是慕广韵还是父母亲,都不是她的仇人,也不是敌人。更何况,即便说出来,又能怎样呢?又期待怎样呢?
  说出来打破了眼下的平和,然后呢?或许父亲会震怒?又或许他们都觉得是她言过其实,把夫妻之间的分歧放得太大?因为父亲说了她任性的地方要别人担待,这便是交付的意思了吧,便是不能再事事过问的意思。她长大了,嫁人了,不再是父亲臂弯里的娃娃。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谁能解决的。她不能,曾经亲密无间的家人也不能。
  这仿佛是个困境,千丝万缕织成的牢笼,困住了她。薄媚感到茫然。

  ☆、唇亡齿寒

  (第十七章)
  这场英雄救美,于慕广韵而已,实际上是一个意外的助力。不仅博得了天子的信赖,迷惑了薄媚的心事,还有就是,接下来献礼的环节,马屁拍得双方都更加舒心愉快。
  尤其当苍慕国的独占资源铜铁器被一车一车拉到殿前展示时,天子几乎全程笑得合不拢嘴。
  慕广韵心知肚明,这些铸成礼器的铜铁很快就会被回炉重铸,铸成大批大批精良兵器。
  其实自古就是这个道理,手握重兵者,得天下。谁不觊觎铜铁矿山的坐拥者?幸而现如今苍慕国境内的八成铁矿山都是近世才被发掘出来的,要不然苍慕国怎么可能在华夏大地上存在七百年之久?恐怕早就不知被瓜分过几回了。
  这也是慕侯倍感危机的原因之一。无论眼下苍慕与邻国间多么友好和谐,都只是尔虞我诈的假象而已。苍慕的天时地利,注定使它成为众矢之的。即便现在不是,那也只是还不是而已,因为大家还有共同利益互相牵制。可是日后,苍慕一定会被群起而攻。所以要想存活,必须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是先发制人,却还必须悄无声息。
  如今苍慕敢于一而再向乐邑进贡大量铜铁,无非是因为自己拥有更多,并不怕他在数量上反超。再者,进贡是必不可免的,所以进贡铜铁总比进贡铜铁矿要好。前日公主下嫁时,天子就曾明示暗示苍慕献出境内最大的铁矿山。慕侯掂量再三,特意挑选出两座看似资源丰厚实则质地不纯的铁山送给了天子,算作彩礼。天子高兴得大摆了几天歌舞筵招待慕侯及使臣。
  自打那次回来,慕侯就下定决心,往后宁可勤快点主动点忍痛向乐邑贡献铜铁材料,也绝不能坐等天子开口问他们要矿山。
  好在当今天子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便是直接给他十万精良,料想也成不了气候。
  于是慕广韵趁热打铁,刚献完远超别国数量与质量的隆重贡礼,便趁着天子的兴头,提起了堪订国界的事情。
  此时女眷们已经跟着姬夫人去内殿里谈话,天子群臣也转去另一处宽敞宫院。急着赶路的几个侯国国君或世子大夫逐一告辞,其中包括南渊国国君。于是当慕广韵提出堪订国界时,虽不出意外地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没遭到预想中南渊国的誓死反对。谁让他们走的早。
  堪订国界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费力不讨好。天子听了不由得沉默半晌。
  因为眼下的一众诸侯公国,大大小小少说有几十个。其中只有一半,是开国后分封的□□。其余的,都是旧时割据天下的古国残存,一一降服很费了一番辛苦,宗主国地位来之不易。薄氏历代天子,都不敢贸然动作,生怕再度造成动乱反叛。国界之事,自古以来,就是最难划定的,因为各自都有野心抱负,在领地纷争上,从没有一个国家肯息事宁人退让一分。
  国界好比尊严。
  每每谈及国界,必然会引出一场干戈恶战。如今慕广韵好大的口气,竟敢直接请求堪订天下国界,这……这小子确定不是来整岳父的?天子为难了好一阵,眼神试探地扫过脚下一干公卿的脸色,又去看慕广韵,想问他这样的难题提出来你想让朕如何解决?要得罪人的呀。
  实则慕广韵才不在乎他得不得罪人,得罪了最好,多得罪些,引起民愤也不错。于是仍是一脸诚恳,仿佛忧国忧民、很是为天下着想一般,又好言相劝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内乱不平则国事不定。您想必也知道,从八十六年前开国至今,诸侯公国间纷争不断,近年来因为争夺未名领域,更是连年战乱。这样下去,只会愈演愈烈,甚至民心激愤。广韵认为,长此以往,绝非良策。也是时候彻底整治了。一鼓作气总好过日后反反复复。”
  “可是……”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天子竟无言反驳。
  “是啊,陛下,”因为同样与邻国陷于国界僵持状态多年,并且近来屡屡处于下风,东戈国世子司徒凉心也站出来认同道,“我们穷兵黩武,不如陛下一句话顶用。这天下都是您的,您最有权利做出仲裁。再者,您一定也不想看到战事四起民不聊生,这件事只有您强制下令,才可以彻底独绝。”
  慕广韵与司徒凉心相视一看,心下默契不必言明。天子仍在犹豫不决。
  “陛下,万万不可……”果然有几位国君站住来反对,一条一条列举干涉诸侯国事的危险。说得那样大义凛然,无非是因为,他们正在开疆扩土,强征别国的领地。
  天子心中起了动摇。是啊,开国八十余年,虽然征服了诸多旧王国,却没能真正平息内乱。历任天子,哪一个不想一统天下,开创一个能被后世传颂的太平盛世。可是往古来今,真正能做到千古一帝的,有几人?
  他也晓得自己没那般能耐,不勇猛果敢,也不雄才大略,甚至有点害怕是非。他只求安稳度日,守得江山一朝太平。可是只是这样小小的愿望,好像也不那么容易实现。几十年来,他感觉到累,那一种无法言明的累,挣不脱的命运。有时累得想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不问了,就这样任他风云变幻,任他红尘滚滚。可是不能,他是天子。
  群臣还在下面叽叽喳喳,有人支持堪订国界,慷慨激昂,有人坚决反对,也是慷慨激昂。天子撑着额头,手掌之下,露出疲乏的神情。
  慕广韵静静等群臣发表完意见,见天子为难,才又贴心地提议,这一次却退了一步,道:“若是陛下觉得不易施行,不妨一步一步来。广韵认为,现如今,应该先把那些明确的国界落实一遍,譬如自古以山川河流为划分依据的国界……”
  天子闻言抬头,眼中颇有些感激他解围的意味。却忘了方才那个陷他于不义的提议,也正是这人提出的。一旁司徒凉心倒是被他说糊涂了,因为伶伦一向是个坚持己见的人,这次怎么刚提出的建议自己倒先退让了?
  “此事可行。”天子郑重首肯。
  座下又有人群起反对。连这样不痛不痒的提议都来反对,这些人,不是争霸意欲明显,就是南渊国的走狗。慕广韵暗暗冷笑,心道可惜你们晚了一步。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献于座上。
  “此乃苍慕画师花费三十年时间游历四海绘制的江山图录,包含了九州大地几乎所有的山川河流。今日将此图录献上,同时也将画师带来,一同献于陛下。广韵不敢妄言别国之事,但苍慕国自古坐山环水,国界很少变更,已在图中绘出,还望陛下御笔勾勒,确定下来。苍慕必定谨遵圣恩,不敢意图破坏疆界,侵占别国。”
  却在交接画轴时,又在天子膝下窃窃私语一句:“陛下,怀风河即将改道,你我已是一家,苍慕自然是忠心不二。家父特命广韵提醒陛下,莫要成全了别人的狼子野心。”
  天子听到此话,当即一愣,却还是镇定地展开画轴,细细看了一番。画中江山,无不细致,可见画师确实曾千里跋涉,逐一勘察。而在苍慕与南渊交界处,原本应是怀风河的地方,画了一大片灰色的阴影,覆盖了苍慕半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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