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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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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常情,带着假面,才好无所顾忌。
  他叩响门扉,静候着院门打开,行至廊下,将纸伞递给侍从,脱了沾湿的鞋袜,进到一室融融暖光中。屋里的歌声戛然而止,门一开,有女子扑到他身上来。
  他笑笑,抬手轻抚女子发顶:“怎么了?”
  “他们说……你这些天一直跟她在一起。”
  “谁这么多嘴?”他仍是笑着,佯怒着朝身边瞪了一圈,下人们一个个低头不语。
  “你跟她……”
  “怎么?”
  “有没有……”
  “什么?”
  那女子不说话了,面纱轻轻扬了一下,又落回去,仿佛她在后面叹了口气。慕广韵收起揶揄,笑着扶她坐下,遣服侍之人通通退下。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大概准备睡了,不事妆容,身上只披着轻薄衣衫。屋子里尽是旖旎香气,烟罗帐子遮住了榻间委地的薄衾,烛台流下一行滚烫的红泪,瞬间便凝成狰狞的疤痕。
  “放心,我是很清白的。传说中的坐怀不乱慕广韵嘛,没听说过?”慕广韵玩笑,勾手摘掉女子面上的薄纱,望进她眼中。她眼角有一枚朱砂痣,这是最别致的地方。
  当日遭遇风雪,两人被困,险些丧命。后来昏迷中,隐约感觉身体换了地方,仿佛置身温暖床榻间。病危的那一夜,浑浑噩噩中睁开眼睛,却发觉眼中一片模糊,根本不能视物。后来才知是因为头部重创,影响了视力。当时借着屋里通明的灯火,只能看到床边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她脸上有鲜红的一点颜色,不知是什么。
  然后就又失去知觉。
  等大病既去,他彻底醒过来时,看到床前女子,已经褪去假面,一张绝美的面容,眼角一粒鲜红的朱砂痣。他便抚着那粒朱砂,笑说:“原来是泪痣啊,我梦里看到,还当你在哭,眼泪是红色的。”
  他问她真实姓名是什么,她说,夙白。夙白,乐邑人士。
  他又说:“这可怎么办?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呢,结果却没死成。那么,你愿意将就将就,跟我就这么过下去么?”
  夙白说愿意。于是他带她回了苍慕。刚一回去,乐邑就传来了赐婚的消息。然后夙白被慕侯囚禁,慕广韵不得已与公主成亲。
  此夜,慕广韵又抚着夙白眼角的泪痣,有些恍然。心里不知为何,感到烦乱。他吻住她眼角的朱砂,闭上眼睛,静静地停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她的眼睛跟你真的很像。果然是姐妹。”
  怀里的身躯僵了一下,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她对你……说什么了么?”
  “说什么?”
  “她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慕广韵不解,退开来看她:“比如?”
  夙白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像是在搜寻他目光里的异动,可是并没有。这才松一口气,仍有些顾虑地说:“你不是说,不会与她亲近……”
  “的确没有啊。”慕广韵笑说,“天地良心,我是被迫与她共处一室的。啊,当然了,鉴于我美色当前,她几次三番企图对我不轨,都被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七天里,我也只同她说过一句话,就是‘走开啊不要啊’。呵……”
  “那以后呢?”
  “以后也是一样。”慕广韵躺在夙白膝上,手指摆弄着她的长发,“为什么皱着眉头?”
  “我……”
  “你在害怕?”
  夙白犹豫一下,点头。
  “在怕什么?是怕她发现你的身份,告知姬夫人,对你赶尽杀绝?还是怕我变心?如果是前者,你大可以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夙白定定看他,颇有些感动。欣慰一笑,方才想起来问说:“那么后者呢?”
  “后者?变心?”慕广韵朗声大笑,“这还用问么?你更可以放心了,我是谁?坐怀不乱慕广韵,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没有听说过么?”
  

  ☆、受宠若惊

  (第十四章)
  天微明时分,慕广韵起身准备离开。本不想惊动夙白,她却还是醒了,静静问说:“你去哪里?”
  “我要出门一趟。”
  “去哪里?”
  “乐邑。”
  夙白听了沉默良久。慕广韵见她有些安静,整理好身上衣物,临走前又折回来在她眼角吻了一下,轻声细语说:“别怕,有我在,乐邑的人不能拿你怎么样。哦,记得带着面纱,我可不想别人窥看我的女人。”
  夙白笑笑,点头答应,又问:“你是跟她一起吗?”
  “嗯。”
  夙白垂了垂眼,欲言又止。慕广韵笑说:“若是担心我的安危,你好好等着就是,我答应你,我不死。若是担心别的……我是绝不会对薄媚动心的。”
  慕广韵转身要走,夙白却牵住他袖角:“广韵,你与薄家到底有何恩怨?为什么从不告诉我知道?”
  “因为你不必知道。”慕广韵淡笑着说,“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你只要知道,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乐邑的人伤你分毫,就够了。”
  夙白咬着下唇,定定看着他异常挺拔的背影,没有说话。
  窗外天明了,雨下了一夜也终于停了,有清晨晓寒透过窗纸渗进来,想来外面正是凉爽天气。慕广韵又站了站,不曾转身,只微微偏头,淡淡问说:“阿苦,无论如何,你会陪着我,是么?”
  “……嗯。”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到君临天下。这是她人生的一场大赌。
  慕广韵扬了扬嘴角,走出门外。
  薄媚已经等在清影殿门下。慕侯夫人一大早就带了人来,特意为她打理了从头到脚隆重的盛装。她是苍慕儿媳,初次回娘家去,总要体面些才好。
  慕广韵自打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直到走到近前去。心里想起昨夜自己对夙白说过的话,她的眼睛,真的跟你很像。
  夙白早就告诉过他自己的身世——她与公主薄媚是表姐妹,她们的母亲是孪生子,长得十二分相像。故而她俩虽不同父,却也长得十分相似。
  其实也说不出这两人到底像是不像,乍一看仿佛很像,却又分明是两个人。眼睛是最像的地方。但其实仔细看是,除了眼睛,也就没有哪里太像了,连感觉都不大一样。
  夙白的眼角有一粒朱砂痣,这是最别致的地方,也就是比薄媚更动人的姿色。
  薄媚也在看着他,目光有些痴傻,有些直白,像是不理解他此刻的注视,却又因为他的注视而感到紧张,紧张到有点不知所措,站在那里,脸都微红。
  他便这样与她对视着,经过她身旁,错身而过,不做停留,径直跨上车队前列的雕鞍宝马。坐在马上,远望东方,眉峰透出些许深沉凛冽。
  薄媚一路看着他坐定马背,直到没了动作,又看了好久。意识到他并不打算同她说一句话,才黯然地垂了垂眼,自己提了裙摆,由侍从扶着,上了马车。
  心里在想,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就不再回来了。假如知道了……恐怕也只会开心吧?会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的……不舍?
  出发前,慕子衿还跑来,敲着马车门问她几时回来。倒叫她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支吾了句,应该很快吧。
  车队有两百余人,带着几十车苍慕国珍宝,和三千石铜铁礼器,浩浩荡荡出了城。向东经过一片沙漠,三座高山,十二道河流,四个诸侯国,便可以到达王城乐邑。薄媚来时,走的就是同一条路。
  因为身边没有自己的亲随,车里车外都是苍慕侯安排的人,特为看管薄媚言行,防止她中途溜走或私自传信,故而薄媚除了简单的吩咐使唤,一路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来时还有乐邑的婢女同她聊天,叽叽喳喳也不嫌烦,因为那时满心期待。现在却都不同了,便真是有人来邀她讲话,她也无心。
  一路上,时不时掀起缀满流苏的帘子,沿着窗沿去寻那个马上的背影。他与同行的孟寒非有说有笑,一如往常的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情绪。薄媚为此,感到失望。
  来的路上,她曾为他欣喜若狂;去的路上,她又为他魂不守舍。而他却自始至终,漫不经心。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像是有人拿着密不透风的布帛,将那里捂死了,堵得难受。
  每逢夜晚,客宿旅舍,他都自顾自出门沽酒寻欢,或与孟寒非游历当地的名胜景致。从不同桌吃饭。
  有一晚,他出门去了,薄媚却在屋中犯了头痛。痛得死去活来,却又紧闭门窗不让随从们进来。她亲手将血红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头颅,几乎整根没入,然后慌张地翻看发病前正在写着的记忆簿,拼命去记所有的回忆。
  这次病势好像比较凶猛,痛得她胃都痉挛,伏在窗边吐得要死要死,险些一个跟头栽下去,连前一天晌午胃口大开吃的二两酱牛肉都呕了出来。呕到一半听到底下叫骂,才发觉这是临街的窗子,楼下有不长眼的行人经过。
  第二天一早醒来,因为近来记事有意舍弃了不少糟糕的片段,故而关于执古宫的那部分记忆明显淡了许多,只记得自己是要回去悔婚的,原因是慕广韵早有爱人。详细的就不大记得了。
  可是慕广韵一出现在眼前,她就像被刺激了一般,近日来所有的伤心委屈,都一股脑想了起来。连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都以为自己的病是不是好了,被他虐好了。可是又懊恼,早不好晚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好,害她想假装轻松地忘记一些事情,都不能。
  那便不忘好了,反正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回去,就结束这一切。也不知慕侯是怎么想的,都到了现在,还将她看守得滴水不漏。也不想想,到了乐邑,就是她的地盘了,她总是要见到爹娘的,见了以后想说什么还不是她的自由?现在盯着她有什么用呢?
  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就又掀帘子去看慕广韵,却发觉车外已经是进城的路了。慕广韵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长发束冠,偶尔偏头,便见眼睫上一片灿灿阳光,鼻尖也镀了一层薄金颜色。怎么看,都很好看。
  ……等到这件事真的结束了,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薄媚被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有点惊惶。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悔婚后,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怎么办?
  从外宫门到内宫门,这短短的一段路,外面倒下起雨来了。
  正是梅雨季节,倒也不稀奇。只不过随身没有带着斗笠,也没带伞,来得比预计时间要早,迎接的人马还没出来,车队又进不去宫门。看来只能淋一段了,到了有人接的地方就好了。
  侍女扶她下了车,早已经有人飞奔去后面车厢里找伞。薄媚本想走两步到前面墙檐下避雨,刚迈出去一步,却感觉身上一暖,一件雪白的锦缎斗篷被轻轻罩在她的身上,连脑袋一同包住。
  薄媚感到意外,偏头去看,只见慕广韵站在身旁,近近的距离,斗篷就是他为她披上的。而他自己,却生生站在雨中。
  他两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扳过去面向自己,又轻轻拽了拽斗篷的衣襟,让它合拢,严密地裹住她的身体,然后用修长的手指,在领口处打一个结。动作无比温柔,又很自然,好像他们从来都是这般亲近。
  薄媚定定看着他,有点似真似幻。
  “天气阴冷,当心着凉。”慕广韵嘱咐一句,抬起眼来看她,不知是否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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