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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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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夫人头脑精明,又疼爱女儿。公主嫁来一月有余,不曾回去乐邑看望,想必姬夫人十分记挂。皇子百日诞是件大事,诸公朝贺,不是我们推说生病,就能搪塞过去的。日前有乐邑线人传回消息,说姬夫人怕是已经起了疑心,要另派亲信来接公主。”
  “哦。”慕广韵还是一副不以为意,“所以呢?父亲担心东窗事发?”
  “不成器的东西,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嬉皮笑脸!此时非比寻常,关乎苍慕命运,岂容你儿戏?”
  儿戏?是谁儿戏?慕广韵笑笑,想说你瞧瞧你瞧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说了不愿意做的事情,当时干脆回绝便是,大不了触怒君威交上一战,也不必今日人心惶惶。不过说了也是于事无补。“父亲想我做些什么呢?”他只轻描淡写地问。
  还是那么直接。慕侯准备了一肚子的苦口婆心也派不上用场,沉默了一阵,也便直截了当说:“我要你以苍慕国世子的身份,以薄媚丈夫的身份,送公主回乐邑。进贡的车马已经备足,随行的使臣我会连夜召集,明日就动身。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见到天子,献礼过后,递上我们拟好的勘定国界的上疏,并做到最大的努力,说服他同意,尽快实施。”
  “咦?这不是父亲的主意么?我怎么好越俎代庖?”
  “我近日不能离开。南方又有水患,上千人流离失所,我须坐镇执古,以免生出动乱。再者,河水改道之势日渐明显,只怕南渊会趁机大做文章。”说到此处,慕侯顿了顿,“前日山洪爆发,冲上来几十具尸身,还有许多开山凿土的铜铁器具……”
  见慕广韵皱起眉头,慕侯心下了然,冷笑一声:“我就猜到,果然是你。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好在这一次大水是冲向了苍慕国境内,若是这些人的尸身先被南渊找到,岂不是平白给了他们话柄?”
  慕广韵默默无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那些人是他派去偷偷挖渠改河道的,本想换个方式解决苍慕困境,不想却害了他们的性命。这一年的水灾,来得有些诡异,叫人猝不及防。倒真没想过,一向风调雨顺的苍慕,会遭此一劫。
  慕广韵垂眼沉默了许久,放下手里的弹弓,说:“备战吧。”
  慕侯转眼瞪他,像是不可思议。慕广韵笑笑,说:“父亲,我们软禁了薄媚,你想她回去以后,不会向天子告状?天子疼惜女儿,还会听从我们的建议?不当场打死我就算好的。多的不说了,事已至此,备战吧。”
  “胡闹!一口一个备战,你当战争是什么?游戏吗?一场战争,可以摧毁一个国家百年的根基,能避免,就必须避免。我叫你去乐邑,当然是要你顺利完成使命。至于薄媚……我想你自有办法,让她死心塌地。”
  慕广韵嗤笑,父亲真是太看得起他了。他的父亲,给外人看到的一面,是温和平庸,可其实内里的性格,一向武断专制,总是不打招呼,就把儿子拖入自己的算计当中。从成婚到归省,一意孤行。专注坑儿子一百年么?慕广韵摇摇头,多说无益,便起身要走。
  “韵儿。”慕侯在后面唤他,“十九年,你也任性够了。莫要让整个苍慕为你陪葬。”
  慕广韵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却变得有些乏力。这话太重了,真的太重了。他已经眼睁睁目睹过一个国家的灭亡,从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苍慕也……到了现在,也实在无心辩解这件事到底是否因他而起了,事实是,无论是否因他而起,他未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确实有可能牵连着整个国家的命运。而那种牵连又并不是显而易见的,要他自己去观察分析、揣度捉摸,要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说白了,要像他的父亲那样,处处小心,处处猜忌,宁可错杀,也不放任。
  脚下的每一步,在踩下去之前,都不知道将是脚踏实地,还是万丈深渊。因为他是慕广韵,是苍慕与鸾洛最尊贵的血脉,他不能有哪怕一点差错。否则,前功尽弃,大厦倾塌。
  门外仍下着雨,天际满是阴霾,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一定要这样畏首畏尾、唯唯诺诺地活下去吗?他知道父亲一向就是如此。他从前是鄙夷的,现在是不屑的。从来,都是傲慢不羁的。可年岁毕竟大了,许多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
  他从前不觉得自己会允许自己陷入这般恼人的污泥中。可是现在发觉,好像错了。他自诩敢指着王侯鼻梁嬉笑怒骂的真性情,如今想想,也只是能躲在“年少轻狂”四个字背后的伪装,而已。
  他一向心知肚明,自己是谁。别无选择。
  出了门,撑起墙边立着的红伞。因为伞中积了雨,淋在衣服上,显得有些斑驳,像是污渍。向前行去,足尖也翻起了污泥。慕广韵站住脚,想着要不要伸手掸去污泥。想了想,却又觉得,衣物沾染污泥,总好过双手沾染污泥。于是便没理会,朝杉木林方向走去。
  清影殿的门被轻叩三声,薄媚凝神听着,没有理会。随后门被打开,苍慕侯走了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个躬身礼,又吩咐侍从们把精心准备的珍馐佳肴、新奇玩物一一摆放在桌上,才对薄媚说:“公主殿下,再过几日便是小皇子的百日诞,万国朝圣,普天同庆。我苍慕国也备了些薄礼,只是老夫尚有要务处理,就不亲自送公主去了。明日上路,车马已安顿妥当,公主还需要带些什么随身物品,请吩咐,老夫着人去准备。”
  薄媚愣了愣,有些戒备:“去哪里?”
  “乐邑。”
  薄媚将信将疑,想了想,还是有点云里雾里:“你放我走?当真?”
  “公主说笑了,送公主回家省亲,这是臣子的本份。不过公主现在不仅是乐邑的公主了,还是我苍慕的世子夫人,故而此次回去,还望公主能……顾全些苍慕的情面。”
  

  ☆、偷梁换柱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逼得意马像姨妈一样不规律,见谅见谅。                    
  (第十三章)
  “你这是何意?”薄媚有些不解。
  慕侯没有解释。
  薄媚还是觉得有些恍惚。慕庄软禁自己多日,不知为何,现在突然又肯放她离去,更是不知为何。多日里,薄媚也曾猜想过,慕庄囚禁她,是不是企图以她为人质,要挟乐邑朝廷,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不,应该不会,他是慕广韵的父亲,想必不是奸邪的恶人。再说她可是主动嫁来苍慕国的,并非苍慕国求亲。
  那是为何?听他言辞间透露出的意思,仿佛是嫌慕广韵冷待新婚妻子。难道真是痛恨儿子的不懂事,作为长辈替她打抱不平么?
  ……那手段也未免太……特别了些,竟敢软禁当朝公主,简直不要命了!虽是出于好意,但哪至于有……硬把二人关在一处的道理。关在一起也不能保证就能生米煮成熟饭啊,两个人都不是肯服输的脾气……
  再者说,两人生米早已煮成熟饭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哎,这老头子!薄媚想着想着,便在心里谅解了他。毕竟为人父母,一定是希望儿子儿媳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正如慕侯夫人说的,好好的一桩婚事,既已结成,便好好地过下去,散了终归不好。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不爱她。想到这里,薄媚竟还有些愧疚。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可慕侯却还在嘱咐她作为“苍慕国世子夫人”的事情。她不回来了,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可这婚事绝不能继续下去。被软禁的七天里,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多事情。她想明白了,他是真的不爱她。便是她能自欺欺人,也不想看到慕广韵因为自己的缘故与相爱之人生生分离。毕竟那是她喜欢的人,不想他为难。
  这样一来,痛苦她一个就够了。而那样,是三个人。
  薄媚沉默了一阵,问起伊祁在哪里,伤势可曾好转,若是好转,就让他护送自己回京。其实起初几日是很气愤慕侯的人伤了伊祁这件事情的,可是仔细想想,那日的确是自己闯宫门莽撞,伊祁先动手伤了门口的守卫,对峙间,侍卫中有一人手滑,误射了一枚羽箭,伤了伊祁肩胛,不致命的。
  虽然气愤,但不怨恨。毕竟苍慕侯拦阻她出门,也是出于好意。她这样善解人意地觉得。并不知道那只是一厢情愿。
  不料慕侯却说,南方发了大水,伊祁自请前去修堤救灾。
  薄媚正感到奇怪,因为这不是伊祁的行事风格——伊祁绝不会丢下她一人不管的,慕侯又添了一句:“公主若是想伊祁安然无恙,就请务必早去早回。”
  说完便退了出去,弄得薄媚刚刚想明白就又糊涂了。什么叫做“若想伊祁安然无恙,就请务必早去早回”?她若是去了不回呢?伊祁会怎样?难道会不能安然无恙么?
  这是何意?为什么语气里听着,像是……威胁?
  到底还是有秘密的么?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薄媚困惑不已,起身去看时,门仍是从外面反锁着,窗下站着比平日更多的侍卫。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竟像个傻子一样,被圈禁在这座华丽的“桎梏”中,浑浑噩噩度过了几十天。突然想哭,又很想笑。哭笑不得,感到彷徨。
  无论如何,明日就可以离开了。离开了这里……一切,会不会变得明朗?
  只是……真的要离开了么?离开这座有他的王宫,离开这座有他的城。一个月前,她是费尽了怎样的千辛万苦,翻山越岭,千里万里,满心欢喜地,来到这座有他的城、有他的王宫?这才短短几日,便要……离开了么?
  这一生,与他的缘分,也就这么草草地,就告别了么?
  当初来时,想着他看到她的眼睛,就能将她认出,然后她这一生的爱恋,就有了托付。当初来时,她没想过后路,也没想过假如,还以为往后的日子,就与他紧紧地系在一起了,生死相依。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还会一个人走,把那条来时的路,再逆着走回去。
  心里突然有点酸涩,隐隐的还起了痛意,像是在说,这里,很不甘心呢。
  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薄媚,若你还有尊严,就这样办吧,一个人走回去,若无其事。
  “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慕广韵撑着纸伞在杉木林外站了许久,听着院中曼妙歌声,定定的出了好一阵神。
  时间过去也不算久,三个月而已,不知为何,却好像比三年还要久远。倒不是因为记忆淡了所以觉得时间过去很久,反而是因为记忆越来越浓,比现实都要浓烈的感觉。仿佛从来都是这样,过去越久的记忆,越是有一种失真的真实感。
  记忆里她的声音是很好听的,正如现在吟唱这般好听。具体是怎样的,却描摹不出,正如对她面貌的模糊印象。只记得她那时是不怎么唱这种委婉曼妙的小曲儿的。
  不过人都是在变的,细微地变着,有时甚至不可察觉。也或许并不是谁变了,而是谁早前没有发觉。
  总觉得她揭去面具后,要比之前,多一分柔媚,少一分率性。或许这细微差别的根源,就在于那一张薄薄的面具。正如刘美人、国威、有穷氏大王、云和山上的每一个人,摘掉面具后,都多了一些不自在,性格也多多少少与之前有了出入。包括他自己在内。
  人之常情,带着假面,才好无所顾忌。
  他叩响门扉,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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