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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成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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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之后,我可能就不会再上学了。你做的这些,我都记得,但是我不配,你看,我爸爸那么爱我,我却害得他躺在医院。我们家三个小孩,我弟弟的吃穿用度总是没有我好,但是我还是不知足,一次次的和他们比较,这下好了,老天把所有给我的恩赐都收回去了,我也就这样了。娟子,我这么活着比死都累,让我自生自灭吧,好吗?”
      当时娟子就红了眼睛,抱着她嚎啕大哭,直到平时关系还好的司徒煜和段文飞找到她们。那个下午,他们谁也没有上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司徒煜和段文飞带他们去了外面。学校周边有很多田地,他们四个就坐在田边的马路上,看着车来车往,直到黄昏来临。
      这个下午,是汪雪的转折点,他们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多的她都不记得了。从那天起,娟子成了她的跟屁虫,她干什么都有她在身边。而司徒煜和段文飞,似乎从那天起就特别的忙碌,忙到汪雪都发现了不对劲。
      很快到了期末考,考前,他们三个一起给她加油,让她努力,说是考完之后会给她一个惊喜,然后各自进了考场。等雪儿出考场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齐刷刷的等在教室门口,笑呵呵的看着她。司徒煜和段文飞那个时候是全校女生的暗恋对象,一个不羁,活力四射,举手投足间气质尽显,阳光帅气;一个温润,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却像是一口幽深的水井,吸引你去靠近。所以他们的同时出现,让同考场的大多数女生都驻足不前。直到娟子看不下去了,拉着她先跑了,随后司徒煜和段文飞才脱身。
      他们打着庆祝寒假来临的旗号,请汪雪下馆子。吃完饭,他们三个送她回宿舍,路上她斟酌着要怎么和大家告别,毕竟下个学期的学费不是少数,她也没有办法了。话未出口,司徒煜已经递给她一个厚厚信封,故作深沉的的看着她:“回去再打开看哦。”
      说完就走,似乎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们三个。汪雪苦笑,似乎告别都已经成为一个难题了。
      毕竟已经大二了,本来计划要考省城的X大的研究生的,只是现在就算是考上了,又能如何,学费,生活费样样是钱,钱从那里来呢?与其到时候考上了两难,倒不如现在就退学,反而不留奢望。只是两年多的时间,这里的每一颗草,每一块地,似乎都见证了自己的努力,终究还是不舍的。那天,她一个人在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星星满天。
      回到宿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把今年的书一本一本的整理好,临睡前摸到了那个厚厚的信封,打开后惊呆了,里面有一张卡,还有一封信。
      信里写着,卡里的钱是他们三个平时的零花钱,还有一些是司徒煜和段文飞这段时间兼职的钱,让她不要拒绝,也不要放弃学业,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他们三个都会帮助她的。如果她要拒绝,休学的就不止是她一个……那夜,泪水打湿了汪雪的枕巾。
      第二天早上,汪雪起来的时候,娟子已经来了,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看了信,现在怎么决定的?能怎么决定,对于一个热爱学业,无依无靠的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来说,这是多么温暖的事情,特别是在汪雪看见大家的冷眼的时候,这无疑比雪中送炭更为感动,娟子高兴的抱着她就开始跳,看着好友这样,汪雪默默的给自己一个定义:这就是我的家人了,我又有家了。
      ……
      两人都静静的陷入了沉思,谁也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的只有点滴滴答的声音。直到护士推门而入,借着屋外的路灯散发的光,看到的就是汪雪面朝窗户,给了司徒煜一个背影,而司徒煜两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护士不知道两人什么情形,也不敢多说话,准备拔完针就走。
      只是房间太小,任何一个闯入的人都能打破这种安静,汪雪回神,看着他拔完针,牵强的笑了笑:“都八点多了,我先走了,去看看爸爸,你好好休息吧。”
      司徒煜看着她平静的点点头。
      汪雪不想坐电梯,往事太过于沉重,每次的回忆都让自己有种窒息的痛感,本以为自己会疲惫,会逐渐忘却。可是多少年了,虽然她总是强迫自己不要想,不要回忆。可是生活中稍微有点东西触动了她心中的某个点,而且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她很想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向她一样,用这种饮鸠止渴的方式来生活,回忆太伤,往事让人疼,每逢类似的情况发生,她就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抑制自己的悲伤。今天下午回忆,让她有太多的情绪需要释放和调理,刚好走楼梯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汪爸爸的病房里,小伟正在给爸爸擦洗,汪雪进去,接过弟弟手里的毛巾,一点点的帮爸爸擦洗。
      小伟看的出姐姐的情绪似乎不好,问了好几次都没有问出眉目,直到汪雪说,她想单独和爸爸待一会,小伟才出来给父女俩留了空间。
      “爸爸,你怎么还不醒呢?爸爸,睡着了真好,是不是睡着了就可以没有烦恼了?爸爸,我也想好好睡一觉,爸爸,我好累。你快点醒来好不好?爸爸,你醒醒好不好,妈妈已经不要我了,要是你再不醒,我该怎么办?爸爸,你不可以偷懒的,你说了,你会牵着我的手看着我嫁人的,爸爸,你还说了,你要看着我的孩子长大的,可是你这么睡着,我怎么放心嫁人呢?爸爸……”汪雪有很多的话语想和爸爸说,但是却只能语无伦次的表述着自己满腔的痛苦,她像小时候那样一声声的叫着爸爸,泪水一点一滴的滴落在父亲的手臂上,她觉的自己好累,似乎下一秒,只要自己哭出声来,就能背过气去,所以她并没有看到爸爸眼角的泪水。
      后来小伟进来,看她哭成这样,笨手笨脚的哄了半天,汪雪才止住了眼泪。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回忆太伤(2)

      出了住院部的大楼,已经很晚了。医院里的路灯发着昏暗的光,树枝和树叶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挥动着,汪雪突然发现,这个城市里,自己貌似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出门和回家,她突然不想回到自己的那个小屋去,因为实在是冷清的可怕。于是她,就呆在医院的一个座椅上,脑子一片空白,好恐慌。
      公司的员工临下班前被运送材料的车辆撞伤,刚清醒过来,所以苏西过来探望一下,幸好伤的不严重。下电梯的时候,似乎楼梯口有个人一闪,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似乎是汪雪。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她这么晚来医院干嘛?怎么能一个人呢?那个男人对她那么好,怎么舍得,所以也不在意直接去了病房。
      去停车场的路上,远远看到座椅上坐个人,他也没在意。这段时间挺忙的,加上上次骨折,所以很久没有开车了,隐约着有点期盼。走过的瞬间,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一眼,这一回头,似乎回到了初次相见的那时。
      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个春天的夜晚,操场周边的梧桐开的正好,花的芳香正是浓烈,自己一时兴起,去操场上跑步。第二圈的时候听到一阵阵压抑的哭声,声音不大,但似乎有无尽的悲伤,软软的声音一声声的挠着自己的心,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个瘦弱的影子在那边坐着。自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就继续跑下去,一直到不知道第几圈的时候,腿开始发软,喘不上来气在一边的凳子上休息半天才好,回宿舍之前突然想起那软软的哭声,鬼使神差的走向那个角落。哭声已经停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在角落坐着,双手抱着腿,脑袋抵着膝盖,一动不动的。该不是睡着了吧?算了做做好事吧。“喂,你干嘛呢?”也许是声音有点大,只见那个身影一下子就蹦起来了,许是坐的时间太长,没站稳,向边上倒去,自己条件反射的一扶,正好是半圈着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一阵阵发香充斥了自己的心肺。而那女孩,在能站稳之后,迅速的推开了他,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对不起后迅速跑开,那速度好像自己是个恶人一样,只是看着她逃跑的背影觉的好笑。
      而此刻,也是那个季节,也是那样一个夜晚,昏暗的的路灯下,她就那么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长发就那样随风肆意的扑在脸上,在这样的夜晚,几乎是恐怖的,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苏西站在一边看了很长时间,她也没有动。树枝的影子似乎一张网包围她,张牙舞爪的似乎要把她撕裂一样。苏西有些动容,只是不敢动,他担心这个景色有点虚幻,他怕他一动,这一切都会消失。两个人就这么久久的停留在医院的大院里。苏西的电话让他回过神,才知道这不是梦,是在现实中。
      走过去了的时候,才看到汪雪已经睡着了,这个傻丫头。苏西苦笑,抱着她上车,其实汪雪在被他抱起的那刻睁眼看了他一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清醒了。看见他也没有反抗,又睡去了。苏西在她睁眼的时候,心跳直接加速,他怕她又一次把自己推的远远的,是他对不起雪儿,还好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睡去了,而他也不敢松懈,站那半天没有动,就怕一动她醒,他太贪恋这种美好了。
      苏西带她回了自己的房子,他从来不觉的那是自己的家,那只是一个自己睡觉的地方。
      脱掉她的外套,放她在床上,准备去拿热毛巾擦擦她的脸,免得明天早上起来难受。可是起身的瞬间,衣襟被她紧紧拉住,似乎在说话。苏西低头,才听见她在喊自己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
      苏西的心中的悲伤就那么被唤醒,他开始一点点的感受到她的伤心,曾几何时,他们是那么要好,可是那么要好的他们,那么相爱的他们,这么久走到了现在这样,他很伤也很痛,太多的过往,太多的事情的发生,那个时候他是无奈的,一个学生无法抵抗家里的压力,所以他选择了退缩。而现在她一声声的叫着自己,让自己觉得她还念着他,她的梦中还有他,她不怪他的不辞而别。心底的柔软的地方一点点的漫开,挨着她和衣躺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她好像做梦了,眉宇间紧紧的皱着,双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不断的往上抓,嘴里不断说着“别走”。苏西心疼,搂她在自己怀里,把她的手圈在怀里,然后轻轻拍打她,直到她安稳的睡下。
      汪雪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她觉的这一觉似乎睡的很累,做了很多梦。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医院的座椅上坐着,这会这是那里呢?抱着自己的是谁?大脑有点短路,心里很恐慌。摸了下自己的衣服,还好都在,不敢惊醒身后的人,缓缓的转过身,才看到了他。似乎感到她的不安稳,她一动,他已经是大手大脚的紧紧抱着她。雪儿吓了一跳,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这是那里?宾馆?
      静静心神,她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怀抱,一点点的移到床边,顾不上穿鞋,悄悄的走出屋子,,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才赶紧出来。做完这一切,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所以脚不是很冷。来不及环顾屋子的摆设,拎着包急忙就走。
      屋里的人在她下床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他也不敢动。面对面的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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