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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苍莫似笑非笑得看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慌。
展苍莫依旧看着她,漫不经心道,“姑娘芳名青琐?”
“是,奴婢正是青琐。”青琐实在受不得展苍莫直勾勾的眼神,只好佯装看向别处,语气里也有了一丝期期艾艾。
“既然是云初夏身边的丫鬟,云初夏又派你前来同我谈这桩交易,那为何不开门见山,直接说你的目的。”展苍莫抬抬手,立刻有人推门进来,是几个年轻貌美的歌姬。
枫舞山庄的交易,事先皆是有歌姬在旁助兴,在最正大光明的场合,借着游乐的幌子说出来。歌姬看似寻常,实际都是些内力高深的杀手。他们吹奏的丝竹管弦之声,皆是带着强大的内力,能保证交易的信息隔绝在别人的耳朵之外,绝不会担心被旁人听到。
青琐见着这几个歌姬,当即心头一喜,看来展苍莫是默认这趟任务,预备接下了。
故而她打心底里也有了几分底气,抬头道,“实不相瞒,我们王爷,希望少主,能帮他寻一件东西。”
展苍莫百无聊赖地直接轻轻敲打起桌子来,“不知道六王爷,想要寻什么东西?”
“王爷希望,能寻着一个女子。他初时一念之差,被少主迷惑,居然就放弃了的女子。王爷说,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如若少主替他寻回,必当加倍重谢。”
青琐说着,拿出一只沉甸甸的袋子来。“这里头是黄金百两,权作定金。”
展苍莫叩击桌子的手越发用力起来,“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六皇子如此挂怀?”
这一声声就好像敲击在青琐心里一般,她大着胆子道,“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枫舞山庄的少夫人——晏清潭。”
“好,真是好……”展苍莫哈哈大笑起来,同时他使劲拍了几下掌,“姑娘勇气可嘉,六王爷不是已经遵循太上皇的圣意,娶了戴丞相府的小姐戴觅童了么,现下居然放得下糟糠之妻,出来寻求一个有夫之妇,也是勇气可嘉。”
她以为展苍莫会发怒,甚至事先坐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他这么镇定自若,反倒是让她觉得吃惊。
“那不知少主是什么意思?”
青琐万万想不到,展苍莫不但不愤怒,反而一口应了下来,就跟那人说的一样。
“那你就让云初夏,三日后,在十里之外的青石桥等着。记得,枫舞山庄是从不赊账的。”展苍莫目光炯炯得看着她,说的云淡风轻,让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既然这样,也请少主放心,王爷绝对会信守承诺,只要少主办到了,就一定将剩下的银子奉上的。”
这么说着,青琐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立刻有人给她开了门。
她走出去,仿若听到了身后之人的笑声。
“少主,六皇子这厮也太大胆了些,居然生生讨要少夫人讨要到了子休楼。”墨败是五大墨卫中年岁最小的一个,说话自然也不像墨殇墨陨一般严肃。
墨陨实在见不得他这番言论,当即道,“少主这只是缓兵之计,目的在于看清六王爷究竟想干什么。他是万万不会把少夫人拱手相让的。”
饺子啧啧两声,赞同道,“墨陨虽然打打杀杀,这心思也是不差的。”
“饺子,吩咐下去,让人查查究竟有什么隐情。”展苍莫面上淡笑,轻轻弹了弹袍子,“听闻云初夏虽是不愿,可到底还是娶了戴觅童,现在也是平平常常,并未生出什么波澜来。两年前他迫于无奈做出的选择,是万万没有理由回头的。更何况,清潭刚回来,他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
晏清潭同展苍莫,因为先前的嫌隙全都消除了,故而接下来的几天相处的很是融洽。只是晏清潭,依旧同他之间隔着一堵墙,不很亲近。展苍莫本以为,他们日后会好的。
可是他还是想错了。
从子休楼回到蒲松岭,不过用了半日时间,可是今次迎着他的,却是月夜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
“少主,回去吧,回枫舞山庄去。潭儿说了,她不想见你。”
展苍莫的笑一下子就僵在了唇角,“为什么?”
月夜摇摇头,转身走了进去,将药池的门紧闭了。
“少主,要不然我们就先回去。少夫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故而才这样,不要过度忧心了。”墨殇看着展苍莫阴晴未定的脸色,在一旁道。
“有什么缘由?会是什么缘由?!”
展苍莫在石门外站的岿然不动,“不管是什么缘由,我都在外面,等着她亲口说给我听。”
他立在外头,半点不离,大雨倾盆,而后又是艳阳高照。
月夜只开过一次门,他叹口气道,“你走吧,她不想见你。”
可是她不见他,难道就能阻止他见她么?他想办成的事,何曾失败过呢?
夜已经深了,墨陨偷偷附到展苍莫耳边,“少主,另一条通道打通了。”
展苍莫潇洒地甩甩身上的水渍,阴沉地看了石门一眼,道,“带路。”
狭小的缝隙,已是足够了。展苍莫全然顾不得自己的一身白色锦袍,攀岩走壁附在药池之上的岩石上,向下瞧着。
晏清潭躺在药池之内,脸色有些不正常地酡红,就像是喝醉了酒,面上带了醉态。
“清潭?”
月夜站在池边,轻声唤她。晏清潭却像是睡着了一般,毫不反应。
“师傅……师妹这是……师妹,醒醒!”
“别动!”
月夜大为震惊,生怕商陆以手触碰晏清潭。可到底是说晚了一步。商陆轻轻推了推晏清潭的胳膊,她就陡然睁开了眼睛,“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全数喷到药池里,同药汁竟然都并不相溶,漂浮在药液之上,看着无端诡异。
“这毒好生厉害……”月夜感慨一声,一把扶住晏清潭,“商陆,去拿我的银针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晏清潭虚弱至极的模样,展苍莫也全然忘了自己是背着师傅偷偷溜进来的,一个越步就从岩石上飞身下来。
晏清潭睁开眼勉强看了他一眼,就虚弱道,“师傅……让他出去……”
这声音小的细若蚊蝇,听得展苍莫皱紧眉头,一把将她从药池里抱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夜叹口气,“少主有所不知,那日潭儿以残枫剑求死。伤是已经大好。可是万万料不到,不知是谁如此歹毒,居然在残枫剑上涂了毒。这毒毒性之烈,还真是老夫平生所见之最。”
“毒?”展苍莫疑惑间已是腾出一只手来,残枫剑“刷”地一声折开握在他手上,就向着月夜递了过去,“师傅,你看这是何毒?”
晏清潭在他怀里咳嗽一声,气息微弱轻声道,“师傅……你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他?……”
展苍莫眉头一皱,“这事有什么好瞒的?现在你对着我是没有半句实话,真不知若是今日我不进来,你该当如何?”
“自然是有多久……瞒多久…其实,似乎撑不了多久…”
展苍莫伸掌,“不许说话了,再说胡话,我就一掌拍死你。”
第一百零六章 |究竟谁是幕后黑手
晏清潭笑了,“早知道要经历这样多的波折,当初你就不该救我,一掌拍死就好了。”
展苍莫收了掌,冷着脸看她,“赵姨娘没害死你,狼口能侥幸脱身,六王爷那时放了你一马,御史夫人也没算计成,萧瑜要杀你更是有人相救。你那么命大,一定不会死在这区区毒药上。”
月夜闻言冷哼一声,“你们现在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可苦了我老头子了,还得费尽心机帮你们找解药!”
晏清潭突然沉默了,实则她以往是没看透他的心,一直抱着他要还她这样的念想。说到底是他的能力实在太过强大,使她不自觉产生一种畏惧感。原以为远离就不至于陷得太深,可是兜兜转转之间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清潭,你还在怪我?”
展苍莫察觉到她的异样,故而小心翼翼问道。
晏清潭轻轻摇摇头,“杀母之仇罪在先帝,他的儿子受人挑拨要致我于死地,枫舞山庄也一直派人追杀我们。原本我以为,是你的授意。”
展苍莫抓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晏清潭用指尖揉搓起他的眉毛,缓缓道,“可是我现在知道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展苍莫因着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变了数种,最终归结到无奈,“可是你用剑指着我,不顾一切地逃离我,可曾想到,我是何感想?”
“谁让你什么都不说,你这样别扭的一个人,想要你亲口承认喜欢一个人,还真是很难。”
展苍莫拥紧了她,将头放在她的颈间,闭目道,“希望现在不算是太晚。”
温热的气息喷在颈上,晏清潭只觉颈间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推他,“别闹!我还有一事想要问你。成葳蕤和成问心,你究竟把他们怎么着了?”
“这么大动作,不怕伤口裂了?”展苍莫听着晏清潭问起成葳蕤,顿觉浑身不自在起来,“难不成我会杀了他们不成?他们早就回去了。”
“回去了?”晏清潭抬头看着尚且泛着浓浓药味和厚重水汽的药池,一阵怅然若失之感盘旋在心头,久久散不去。
两年时间,不长不短。本来是相互戒备的两个人,全然如同一家人一般,那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感情。
“他还留下一封信,不过倘若你不好起来,我会一直保存着。”展苍莫伸手摸摸她的头,忽而就有些晃神了,这样夫妇之间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他们隔了这么久,才能自然而然而来。
晏清潭抓住他的手,摩挲着他手心常年练剑落下的茧,“你进来便罢,怎么堂堂枫舞山庄的少主,居然大着胆子在自己师傅的药池后边挖了个洞?”
“你不许我进来,总归是有缘由的。”
晏清潭接着默然,眼眶慢慢红了一圈,又悄然努力睁大眼睛掩饰了过去。
这边两人正温存,那边月夜扯开了嗓子骂道,“商陆!你个小兔崽子!又把我辛辛苦苦晒干的草药给打翻了!”
“哎呦!师傅!我错了我错了!您就别赶着打我了……哎呦!炎婆婆,救命!”
炎婆拿着残枫剑,看着上面泛起的诡异黑色光芒,神色一敛,压根不预备理商陆那档子事。
整个药池都充满了商陆的哀嚎声。
……
三日后,青石桥。
青琐等在桥上,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枫舞山庄的人连半个都没到。
她捏着袖子紧张了半天,心下做了决定,就转身预备离开。
“青琐姑娘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展苍莫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青琐心下一喜。以丰厚酬劳换晏清潭这个人,没想到展苍莫居然还是来了。
展苍莫一袭如雪白衣,似谪仙一般出尘独立,就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青琐姑娘不是先前刚随六王爷去了岁醒国,怎么现下会出现在这里?”
展苍莫的目光,一如上次一般,灼地她不自觉闪躲,一边解释道,“是因为六王爷在去岁醒国的途中,偶然听说了少夫人已经找到了的消息。”
“喔?”展苍莫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