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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爱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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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匪徒里带头的那人笑道,“美人儿别急,过会儿就轮到妳舒服。”话罢,伸腿想把苏婉踹开,只是这苏婉韧性惊人,竟像块膏药般死死抱着不肯撒手。
    
    此时这几人铁了心要玩玩从未尝试过的新鲜玩意,被苏婉这般像块癞皮膏药般地缠住了,便不能向前去,欲望得不到宣泄,越发的心烦意乱。
    
    被她抱着腿的那汉子叱骂道,“这臭婆娘忒也烦人。”抬手毫不怜香惜玉地给了她一巴掌,这一掌打得太狠,苏婉半边脸霎时肿了起来,眼前也冒起金星,她却仍然死死抱着那人的腿不肯撒手。
    
    洛云面上先前还一直带着淡淡笑意,只是见到苏婉被打了那一巴掌,这笑意中却忽地掺进去了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王二,看来这婆娘今儿个是赖上妳了。”见苏婉抱着那汉子的腿死不撒手,另两人在一旁嘻嘻哈哈地打趣起来。
    
    王二被同伴一讥笑,气血上涌,嘴里怒斥了声“臭婊子”,使足了全身力气,抬起穿着厚重皮靴的脚一下一下没命似地狠踹在这么个弱质女流的身上,十几斤的靴子,身高九尺多的壮年汉子,踹到第六下的时候,苏婉终于不省人事地撒开了手。
    
    
    
    苏婉再次醒转时却是被吻醒的,少年柔软的唇贴上自己的,将一股甘甜的泉水温柔地哺给自己,有一些水不小心流到了嘴角,却也被他丝毫不浪费地沿着嘴唇的外廓轻轻舔舐掉,苏婉想挣扎的,却偏偏自己此时的喉咙确实干渴的厉害,被洛云这般哺水,又实在是舒服到了极点,如此,便也干脆就任他这样子。
    
    被这样哺了好几口水,喉咙总算没有那么干渴了,洛云却仍没有放开她的嘴唇,唇瓣迭着唇瓣,永无休止般亲吻。
    
    在迷迷糊糊中,苏婉忽然瞥见洛云面上的血,星星点点,霎是可怖,如同美玉上的瑕疵,再看他衣服上,亦是同样血迹斑斑。
    
    苏婉清醒过来,推开他,自己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看向周围,在他们身旁不远处,躺着那三个匪徒,或者说,三具尸体,每一具都被刀捅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就连周围枯败的荒草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苏婉强压抑住心底里的呕吐感看向洛云,洛云面上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忽然粲然一笑道,“娘亲,已经没事了。”
    
    那三个匪徒个个正当壮年,身强力壮,而洛云不过是个刚满十七的单薄少年,究竟如何……
    
    不敢去想,也想不出来。
    
    洛云却反过来抬手拭去苏婉额上的细汗,柔声安慰道,“娘亲别怕,那几人没法再作恶了。”
    
    忽然传来一声马嘶,两人齐齐转过头去,却见那车夫靠在马车边上呆如木鸡地立着,不知刚才看到了什么景象,两条腿似筛糠似的抖动,一见洛云看着自己,更是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洛……洛公子,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洛云看着他,眸色一冷,忽然站起身来,苏婉不知怎的慌了神,立即拉住他手,“云儿,别……”
    
    洛云摇头失笑道,“娘亲想哪里去了。”
    
    他却只是脱下了自己身上沾了血的外袍,往山下一扔,没了外袍挡风,被北地的寒风一吹,霎时冻得瑟缩起来,他却浑不在意,在溪边用冷冰冰的溪水洗干凈了脸上的血迹,然后看也没看那车夫一眼,默默地搀扶起苏婉上了马车。
    
    
    因为没了外袍,一上马车洛云就冷得发抖,苏婉只得解下自己的外袍盖住两个人,洛云把头偎依在她身上,握住她手,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被那汉子打肿的脸颊,“娘亲还疼不疼?”
    
    苏婉摇了摇头,却听洛云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娘亲今天为我……那样……”
    
    说到这里他却说不下去,少年的语声中竟然带了几分硬咽,苏婉不由有些诧异,刚抬起头来想看他,嘴唇却又被轻柔地吻上,唇瓣被含着,唇齿相儒以沫着,好像总也吻不够似的痴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苏婉阖上眼睛,慢慢反客为主地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亲吻起来。
    
    心中有太多不安,仿佛只有这样亲吻着,才能暂时好过些,忘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也忘了从帘帐的缝隙里不断透进来的刺骨寒风。
    
    在马车终于到达汴京城的城墙外时,洛云忽然看着苏婉甜甜笑道,“娘亲。现在我们真的开始相依为命了。”


笼中雀(一)

    马车一在汴京停下,那车夫哆哆嗦嗦地拿了洛云付他的几两车钱,牙齿打架地道了一声谢,随即便扔下他母子二人,头也不回地驾着马车匆匆地逃走了。
    
    此时正值年前,汴京城内的大街小巷里家家户户都点着大红灯笼,贴着春联年画,北地的白墙灰瓦映着皑皑白雪,穿着新棉袄的孩童们嬉笑着跑来窜去,这些东西聚在一处,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暖意。
    
    苏婉不由自主立定了,忽略了刮在脸上刀也似的冷风,只顾出神地看着他们追逐,眼中露出几丝落寞。
    
    洛云默默陪她看着此情此景,直到才停了不久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他才轻声道,“娘亲,雪又快下大了。我们先去吃些东西,随后找个客栈下榻,可好?”
    
    苏婉点点头,木呆呆地应了一声。
    
    因正好赶上年终,城里大大小小的饭馆酒家都闭了门不做生意,好容易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店堂里却冷清清的一个客人也没,掌柜的趴在柜台前打着呼噜,店小二则歪着头百无聊赖地靠在桌前看雪。
    
    一见有人来光顾,小二这才来了精神,笑着迎上来,“二位要点什么?”
    
    苏婉这两年间精神衰弱,只要一见生人总浑身不自在,仿佛别人只一眼便能得知自己与亲生儿子的不正常关系,因此这店小二这般热情地笑脸相迎,她却越发的如芒刺在背般局促地滞在原地。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恙,洛云体贴地搀着她在一张桌上坐下,又替她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柔声道,“娘亲先休息会。喝些热茶。”
    
    安顿好她,洛云这才走到呆看着二人的店小二面前笑着解释,“我娘亲刚从南方过来,有些水土不服。”
    
    年纪比洛云大不了几岁的店小二恍然大悟,“原来二位是母子,这位公子可真是孝顺体贴。”
    
    洛云闻言只是笑笑,无意去接他话茬。
    
    叫了些吃的,他便坐回到苏婉身旁,陪她看着窗外发呆。
    
    这时,店门忽然又被人推开来,只见一个男子带了一身的酒气跌跌撞撞地走进店内,趾高气扬地叫道,“快给本大爷把最好的酒菜端上来。”
    
    这男子二十左右,一身衣服华丽至极,外貌也有几分清俊,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店小二一见他,嘴里忙不叠地应起来,脸上露出一副一副喜不自禁的神情,就连正打着呼噜的掌柜也被吵醒,一见那男子,立即擦了眼睛堆着绉媚的笑迎了上去,纪公子长纪公子短地叫个不停。
    
    这男子似乎十分享受当大爷的感觉,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好酒好菜就在他面前堆了一桌,他却看也不看地咬一口丢一样,喝一口摔一个酒杯子,骂骂咧咧地道,“什么破菜,什么破酒。”
    
    不一会儿,他脚下的地就一片狼藉。
    
    掌柜的和店小二却没一人去制止他,满脸堆笑地任他摔摔打打着,嘴里时不时还应和着,“是是。纪公子说的是。”
    
    苏婉见到这情形,不由皱起眉头来多看了几眼,连放在面前的热汤面都忘了吃。洛云用筷子夹了牛肉和小菜放到她的面碗上道,“娘亲,我们只管吃我们的。”
    
    洛云好似真的饿了,说罢,看也不看面前的热闹,只是自顾自地埋头吃面。
    
    那男子这么摔摔打打了一阵,许是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把碗稀里哗啦地一推,即不付账也不知会一声,就这么又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去。
    
    他一走,店小二立即收了脸上的笑,开始收拾地上被他弄出来的狼藉,嘴里自言自语地叹道,“哎,只可惜了这些好酒好菜。”
    
    洛云放下筷子笑道,“刚才那公子可是城中哪户官家的少爷?”
    
    小二一听,面上露出几分颇为不屑的神色,“什么官家少爷。这人叫纪荣,几年前还穷的叮当响,成天低声下气到我们这里来讨口白饭吃。亏他脸皮子生得好,不久前被宣宁公主看上了,一朝发迹,没事做就来这边摆阔耍横,好在他摔多少东西都有那公主替他结账。所以我们反盼着这财神爷能多来来呢。”
    
    春节时分的店里实在太闲,又好不容易遇到他母子二人初来乍到,这店小二一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说完这纪荣,不等洛云问,他又自己眉飞色舞地说起那宣宁公主来。
    
    宣宁公主年方二十三,性淫荡,最喜男色,出手又极大方,只是喜新厌旧得太厉害,估计这个纪荣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他这样口沫横飞喋喋不休地八卦着,直到那掌柜的也受不了了,拿了块抹布丢到他头上,“快点干活,在这里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被有心人听到妳还想不想活命了。”
    
    小二这才一吐舌头,乖乖地闭上了嘴。
    
    洛云边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边闲闲地听他说着,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有意思。”


笼中雀(二)

    (汴京城南街友间客栈)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上房,虽然与旧日的苏府无法相比,但也还算是干凈舒适。
    
    房门紧闭着,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暗淡的光线里,苏婉俯趴在床上,衣衫大敞着,一整个背脊都裸露在外面,那本该如白玉般完美无暇的肌肤上如今却遍布着惨不忍睹的青紫瘀伤。
    
    洛云坐在床边,手中正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替她轻柔无比地热敷着。
    
    此时只听得窗外春节时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阵响过一阵,连带着人们的笑声与欢呼声。
    
    苏婉双目无神地听了一阵,忽然自言自语地轻声道,“就这样,又是一年过去了。”
    
    这淡淡的一句话中,却不知饱含着多少辛酸与悲凉。
    
    洛云闻言怔了一怔,“娘亲可是在与孩儿说话?”
    
    苏婉闭了眼不去应答。
    
    洛云自嘲般地淡淡笑道,“这是两年间,娘亲第一次主动与我说话。”
    
    苏婉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整个人似乎成了聋子。
    
    洛云笑着摇摇头,也不再多话,低头继续专心地替她敷起那些瘀伤。
    
    这般热敷了几下,苏婉忽地皱起眉来,修长的睫毛如飞蛾的羽翅般轻轻跳动,细微的神情变化,却被洛云敏感地全数捕捉到,放下毛巾,微凉的手轻柔地伸到她额上,柔声问道,“娘亲,可是蛊毒又发作了?”
    
    分明全是他造出来的的孽,他的语气中却满带着关切与不安,简直毫无破绽。
    
    苏婉面色惨白,上下牙齿一下下打着冷颤,一双手不由自主揪住了身下的锦缎床单。
    
    这两年来,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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