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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授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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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上的品位……略奇怪啊。
  搬运物件,熟悉院落,耗费了半天时间。晚间聂小塘习惯性去掌勺,然而一批侍女却已经将饭菜端在桌上,聂小塘还颇为不习惯,抱着儿子对解般说:“我是穷人过不来富贵日子,这样我反而心慌得很。”
  解般靠躺在榻边,手握一卷兵书,长发垂落,闻言眼皮都不抬:“那是因为你肚子饿,吃完就不慌了。”她说完后抬头,向马崽子招了下手,“猎都,过来。”
  揉了揉猎都的鬃毛,解般从榻上支起身子来:“开饭吧,唉对了,你的那个崽子呢?刚刚还在你怀里,这回儿又跑到哪里去了?”
  聂小塘拿起了筷子:“我让他去拿给小猎都的奶米糊。”
  解般愣了一下:“你让他拿?他别给我吃光了!”
  … …
  穆戍王宫,方桦殿。
  “皇儿……”
  偌大华贵的方桦殿空荡荡,四周烛火明明灭灭。老态横生的男人披着松松垮垮的明黄色袍子,绣着晦暗的龙纹,他身旁后面一点是一位体态妖娆的年轻女人,神色紧张,双手不由自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手指微颤。
  而方桦殿最前方的主座旁,背对他们的是披着墨色鹤氅的沉默身影,头发并未束起,轻松系着一根发带,流水般垂在厚重的鹤氅上,里面仅穿了中衣,皑雪的颜色不染尘埃。
  “皇儿你听我说……”枯瘦的男人似乎是承受不住这份沉凝的威压,声音逐渐低弱了下来,仅在唇边嗫嚅。
  姣太妃是几个月前才被晋封为太妃的,六年前的夺嫡之乱她也有耳闻,毕竟那是王都久久不散的血腥阴云,而从这群狼中唯一脱颖而出的,便是她面前的穆戍国君。
  史料记载夺嫡之乱后,穆戍八位皇子陨落大半,老国主心伤过度,传位给二皇子虞授衣,自己退居太上国君,在王宫中额外辟出居所,太后与太妃尽数迁入此地。
  但事实上,姣太妃只有真正面对穆戍国主时才发现,太上国君并不是伤心过度才退位——他是畏惧,他一直低声下气地说话,以一个卑微的身份,而不是一个父亲。
  姣太妃更加瑟缩,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她在国主远赴奉烈关时怀孕了,原本被诊出喜脉后,她喜出望外,觉得也许可以被太上国君更看重,但是太上国君却全然是惊愕,随后震怒,甚至听闻国主归来,下一刻就带着她过来请罪。
  虽说姣太妃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请罪,但她很清楚,能面不改色杀了自己兄弟的穆戍国主,面对她这个庶母肚子里的小弟,不太可能会手下留情。
  方桦殿寂静了很长时间,忽然上座的穆戍国主慢慢转过身,眉目在烛火中一如既往淡漠,眼眸低垂,睫毛投射下浅浅的阴影。
  “父皇,六年前,大哥死的时候,您曾经指着我,说恨不得我一开始就死在娘胎里。”虞授衣轻声说,“可我的九弟或是九妹现在还在太妃的肚子里,您却求着我杀它,儿臣不懂您的意思,老年得子,父皇不开心么?”
  明黄色的袍子将太上国君的脸色衬得更加黯淡无光:“皇儿……”他深吸一口气,颤抖道,“皇儿你明知道,你,你……我……我早就……”
  虞授衣淡淡看着他:“六年前你吃的饭焚的香的确都要经过我手,前些年王室无所出也是我做的,但父皇大可不必如此质疑自己,我已经不理后宫诸事很久了。”他声音低沉,却格外清越,“父皇,如今的穆戍,还有人可以威胁孤么?是痴傻残废的三弟?还是尸骨已寒的大哥?”
  太上国君堪堪低了头:“皇儿你……”
  “您的九子,来得也不容易,想要就要吧,孤不会害它,也犯不着。”虞授衣拢了一下身上的鹤氅,布下阶梯,沉凝的气势静默铺洒开,经过姣太妃时略微顿了下步子,忽略了她的惊慌躲闪,“太妃,恭喜。”
  太上国君似乎想拉住他,又期盼又惶恐问:“皇儿,我……我真的可以?”
  “这话您应该去问母后,后宫的事情,归她管。”虞授衣接过旁边内侍递过来的暖壶,轻描淡写说,“儿臣正要去看望母后,父皇一起么?”
  太上国君似乎又胆怯起来,摇头道:“不,不了,夜深,我还是回去安寝。”
  虞授衣垂了眼眸,掩了沉沦如夜般的瞳仁:“父皇慢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是打算,如果写了五万字,还没有收藏的话,我就自己收藏自己咯……

  ☆、夺嫡

  
  姑苏殿的宫灯早早就灭了,虞授衣屏退了浩浩荡荡伴驾的几十人,抬手让宫女不必伸张,只身一人轻轻推开殿门,里间的轻纱帷幔旁燃着一盏小小的烛台,像是一团弱弱的光火。
  他解开鹤氅的领子扣,将披满外面寒气的厚重衣物搭在了椅背上,随后缓慢坐在床边,帷幔里侧躺着一个身影,烛光照在她身上,皮肤是近乎于奶色的白,仿佛天生没有血色。
  虞授衣伸手掖了掖被角,又轻轻碰了一下女人露在被褥外的手,然后将手中的暖壶放进了被褥里。
  莫约是感受到了暖意,女人有些迷怔地醒来,一转头对上虞授衣的眼睛,虞授衣习惯性地垂了眸子,低声道:“母后。”
  被褥重了些,女人有些吃力地伸出手,拍了拍虞授衣的手臂:“都过了子时,回去睡吧。”
  “儿臣不困。”
  “身边没有陪睡的?”
  虞授衣怔了一下:“陪睡?”
  “你去奉烈关一趟,带回来两个女人,以为不放在宫中就没人知道了么?”
  虞授衣摇头:“不是儿臣的女人。”
  这回倒是女人迷茫了一下,她确认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一路上,没跟她们发生什么?”
  虞授衣心想,他一路上全围着那俩崽子去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是发生在如何喂养崽子的问题上……譬如他时常喂错,而等他察觉到弄反了的时候,俩崽子已经呼呼溜溜吃光了……
  女人看了他的表情,疲倦地闭了眼睛:“都快而立之年了,还没个子嗣,我帮你扛了这么多年的后宫,新进来的却都是太上国君的妃子。”
  “母后看不惯,杀了便是。”
  “我不曾计较这个,后宫空廖,多些个人逗趣也有些意思。”女人神情更倦怠,“你的性子不同于老八,把太多的事闷在心里,对自己没好处。身边有个知心的,也能稍稍帮你分担些。”
  “这么多年,习惯了。”
  沉默片刻后,女人拉了拉被褥,盖到了眼睛处:“去睡吧,走的时候脚步轻些。”
  虞授衣站起身,从旁边拿起鹤氅,轻轻颔首:“儿臣告退。”
  大穆的始皇帝,在史册尊称穆初授帝的一代名君,性格隐忍,洞察人心。但是他曾承认过此生唯一不曾看透的人是自己的母亲,穆戍的王后,后被追封为无极叡容皇太后的那个女人——事实上,整个天下也不曾看透她。
  “她生来就过于孤独。”穆帝曾叹息。
  晨起时分,文火山庄,长门池。
  温泉水滑洗凝脂,解般靠在池边,面前木头制的小鸭子沉沉浮浮。
  旁边的聂小塘正在舀了水给猎都搓洗,等全身上下的毛都被涮了一遍后,解般招了招手:“蹄子不用洗了,它又不穿鞋。”
  聂小塘扔了刷子,呼出一口气:“这马野得很,一会儿不看着,就蹭一身泥。”
  “日后驯马的时候有它罪受。”解般毫不在意,“野马驯起来才有味道。”
  聂小塘讶然:“驯马?我还以为……你就养着玩玩。”
  “……”解般深深看了她一眼,“小塘,你儿子是养来玩玩的吗?”
  虞授衣下了早朝后,批了半数的折子,沉默喝了一蛊清汤,随后下令摆架文火山庄。
  他并不讲究排场,因此等他抵达文火山庄的时候,大管事才得知了消息,蹬蹬跑过来接驾,一边焦急问旁边的仆役:“那两位主子呢?”
  仆役小声道:“还在长门池。”
  大管事本来还急着,一听这话眉头舒展了,带着国主一路走到长门池外,隔着郁郁葱葱的灌木墙和屏风,眉开眼笑道:“君上,两位主子还在沐浴。”……言下之意是,鸳鸯浴备好了,您现在可要宽衣?
  虞授衣:“……”
  此时此刻长门池中孩子隐约传来几声水花响,绮丽非常。
  静默片刻,虞授衣垂了眼眸,掉头就走。
  大管事愣愣看着国主远去时鹤氅划出的弧度,手上捏着一个小瓷瓶,呆立风中——君上您几个意思啊?属下可把助您雄风的药都准备好啦……
  虞授衣在山庄的前厅又喝了一蛊山楂茶,正批着剩下半数的折子,忽然外面内侍传报:“君上,八殿下求见。”
  虞授衣并未抬头,只风轻云淡问了一句:“来做什么?”
  不等内侍答话,外面就已经吵开了,少年清清亮亮的声音分外跳脱:“唉哥!哥哥你叫人放我进去啊!我是来看嫂子的!拎了礼物来的!手酸!”
  虞授衣挥了挥手,内侍领命出去,不多时一个月白衣袍的少年就抱着几盒子进来,因为盒子叠加起来太高而看不到路,晃晃悠悠贴到了桌子边,再一点点将盒子推了上去。
  虞授衣上下打量了那一堆盒子,问道:“都是些什么?”
  八殿下一脸正气:“补肾用的!”
  “……”虞授衣侧过头平静地看着他,八殿下一惊之下往后退了一步,全盘招供:“我就是看父皇存了好多用不完,顺了点孝敬哥哥你……”说到这里他又振振有词,“哥哥你看父皇都补出了个九弟,可见这些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拿着东西出去,我不说第二遍。”
  “可是哥哥你而立之年才纳嫔妃,子嗣之事不能拖了,一举中的很重要!”八殿下虽是这么说着,还是慢吞吞重新抱起桌上的盒子,抱起来后还探了个头,期希地看着他,“哥你真不要?”
  “我没有纳妃。”
  八殿下严肃道:“皇兄,金屋藏娇大家都懂得,男人嘛,不用遮掩了!”
  虞授衣低头看折子,抬手挥了一下,两名内侍立刻面无表情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八殿下往外拖去,沿途都是盒子乒铃哐啷和少年啊啊的声音:“啊!西域的猪腰子!啊!十年生的冻秋葵!啊!三尺的大海参!啊!你们不要推我嘛!”
  说起穆戍八皇子虞步帆,是穆戍国主真正同胞的幼弟。
  虞授衣八岁为质,十八岁回王都,在他回来的那一年,穆戍王后产下嫡幼子。六年后因为三皇子妃暴毙一事,爆发了空前绝后的夺嫡之乱。
  虞步帆虽然顶了个八皇子的名头,但在夺嫡之乱中着实没怎么露脸,那时他年纪小,而且极为依赖嫡兄长——他是母亲和哥哥带大的,对于王室兄弟们口中如何讨好“父皇”,如何坐上“父皇”的位置,他觉得非常无趣,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父皇”是哪位。
  当时的虞授衣虽然不是夺嫡之乱中最令人瞩目的主力,但各路皇子都非常忌惮。以虞授衣的城府不可能中招,但八皇子虞步帆有一次意外中招,毒发迅速,危及生命。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幼弟,虞授衣第一次下令动用手中权势,然而病床前的穆戍王后却阻止了他,对他说:“这时候暴露,是想死么?”
  虞授衣披着鹤氅,低垂的睫毛轻颤,话语中透出刻骨的意味:“母后!”
  王后握住幼子的手,也同样握住了他的:“我不是恕箦肆舜蟮牟还诵〉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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