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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授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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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儒呆了半晌,突然狂吼道:“关城门!快!拦住君上!拦住君上!!”
  在他大不敬的命令刚刚出口,只见一骑白马夹杂着烟尘迅速飞奔出城门,薛儒惊惧地握住了观战塔上的木桩,嘴唇颤抖,最终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传令下去,一万骑兵,准备……出战!”
  他不像君上,他不敢赌——赌征泽大将军的忠心。
  … …
  解般觉得自己果然走错了这一步。
  获取君王信任的方法有太多了,端茶送水,鞍前马后。也许她是太急了,之前君上对她实在太过宽纵,使得突然不曾重用,便免不了做出些能表明心迹的事情。
  她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又那么克制自己的声音和动作,五更营应该不会认出她。
  她低估了五更营。
  四面八方都是五更营的人马,从他们的呼声中可以清晰知道他们真的认出了她,而不是试探。至于她杀了五更营一个小队,这种事情也是常见,她的手段就是如此,也许他们还觉得是不是因为那一个小队触了她征泽大将军的霉头,所以被她惩处了。
  “征泽!无双!征泽!无双!!”
  五更营包围成一个圈,随后全体下马,扔下手中兵器,整齐划一跪地,溅起沙尘乱舞。
  “征泽”二字一出,大黎阵营原本还摸不着头脑的人,几乎是本能地放下武器,举起双臂随之欢呼,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时代的英雌,天下第一的名将。
  相反,叱殄古城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又疑惑又惊惶地面面相觑。
  解般抬头仰天,沉默半晌后,心中像是被微微一刺,清楚明白自己无法否认了。
  她伸手揭开了面盔,伯浊剑的雪光映照在她脸上,肆意冷漠。
  呼声陡然震耳欲聋。
  在这震天动地的呼声中,解般漠无表情看向无尽苍穹,杀气荡开一尺,听见后方传来的马蹄声,她几乎本能反手一剑,这一剑快若闪电,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刺入后血留在剑锋上的微震。
  “休衷……”
  解般想再补一剑的手忽然微不可察地顿了下,她立刻转头,撞见了那一双鸦色的眼眸,穆戍的君主很少有抬眼看人的时候,特别是对她解休衷。
  雪衣赤血,墨发鸦瞳,遥遥一瞥宛若初见时一刹那的贵公子。
  “轰——”
  叱殄古城城门猛然大开,一万骑兵浩浩荡荡奔出,势如雷霆。而下一刻五更营全体捡起兵器跨马,几乎是以两倍的速度冲出,铁黑与暗红交织,鲜艳的血铺开,沙尘滚滚中,黑色戎甲的将军与雪衣白袍的国主静静僵持。
  “君上,臣……”解般突然开口。
  “住嘴。”
  这是虞授衣第一次毫不留情打断解般的话,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同时盯着解般的眼睛,他承认他怕这个时候解休衷说出什么“生是大黎人死是大黎鬼”的烂话,现在起码……还能有一点点迂回的余地,容他自我欺骗。
  解般怔了一下,心瞬间沉到谷底,被重石沉沉压住——君上果然还是不相信她了,连话都不让她说完……如今该怎么办?
  大黎和穆戍似乎都没她容身之地,现在局面看起来好似回到大黎就拥有一切,其实她比谁都知道,等战事一了……或许夺得了五更营的指挥权,黎帝绝对不可能让她活着!
  鹰犬一旦失踪,不管它是不是背叛,都会因为有备无患而被诛杀。
  解般握紧了拳,铁甲刺入手心,在这疼痛下她艰难地说:“君上,请原谅臣……”
  她突然收剑,猛踏马镫,整个人跃至虞授衣座后,一个手刀砍在他后颈,另一手握缰,踹了马肚一脚后,这白马长嘶一声,发足向大黎的城门狂奔。
  这白马白衣太过显眼,与此同时,观战塔上薛儒突然松了手,往后倒退两步,摔在了地上,喃喃道:“完了……”
  薛儒在地上呆滞良久,突然悲怆苦笑了起来,在旁边亲兵搀扶下疲惫站起,低声道:“鸣金收兵,关城门,封锁……君上的一切消息!”
  吩咐布下后,他缓慢地咬牙切齿,目光阴狠地盯着对面大黎逐渐关闭的城门。
  ……解休衷!!
  … …
  大黎帝都,皇宫。
  解般现身叱殄古城!
  这一条军事消息简直是八百里加急送到帝都,然而这条令大黎百姓欢呼雀跃的消息,在帝都惊起的波澜远不如民间那么愉快。
  “这是……撞名?”丞相愣愣地问道。
  黎帝深深的看着他。
  “丞相,姓解的,会打仗的,还是个女的——这样的人,多吗?”
  丞相认真思考了下,答道:“不对,迄今为止只有两个。”顿了顿又道,“其中一个还死了。”
  黎帝扔了折子:“是征泽无疑,不过此人……”
  丞相几乎立刻会意:“是,陛下,留不得!”
  “是孤不敢留了,刺人呐。”
  丞相愣了下,从黎帝口中听到对将士臣子的精准评价还是头一回,他心中不免有些敬重,觉得应该是国难当头,陛下居然也懂得勤政了。
  黎帝叹了口气,旁边立刻有妃子懂事地过来捶腰,他舒服地哼了哼,然后又说道:“孤跟你说啊丞相,这个征泽呢,她的确是有几分姿色,早年我瞧着她模样长得也挺好,哪里想到……哎呦孤的枕妃啊,她下个手眼睛都不眨的,皇后都昏了一次。要是照她这脾气,若是入了宫,孤那班妃子还不够她一晚上剁的……不行不行,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丞相:“……”
  陛下您居然还想过引狼入室……可真他娘的好胆色啊……
  黎帝摸着自己的头,非常遗憾地作出了总结:“太利了,摸一下都能割伤人,哪儿敢留着一亲芳泽呢!”
  丞相沉默片刻,突然深沉地叹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古人果然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  

  ☆、劫狱

  
  阴寒的牢狱中只有手铐轻轻的哐声,呵气成烟,滴水成冰。
  虞授衣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精铁勾勒铸造,在这天寒地冻中更加冰冷坚硬。他微微抬了手,顺着镣铐垂下的铁链又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是君王,也许只有在亡国之后才会沦为阶下囚,除了例外。
  这个例外背后的事实令人心寒。
  他疲倦地往后靠去,将所有事情都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已经吩咐完所有事情。
  穆戍内政完全不用担心,他既然敢御驾亲征,就知道内政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就算他不幸驾崩,母后也会如辅助他一般辅助八弟,穆戍必然会再出现一位贤明的国主,除了年纪小了点。
  外犯大黎也许会有些问题,但只要先稳住叱殄古城,就算五更营再强悍也不敢主动出击,除非……他心中微微刺痛,除非休衷出战。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一个人的忠心真的会那么恒久么?在穆戍王都,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慢慢摊开在她的面前,像是对待一件精美的瓷器,慢慢用温水软化她的坚硬。
  没有用。
  他忽然有些头痛,仔细回想一件事情,离国十年重返穆戍后,他与母后的关系是如何趋于正常的……
  不是温情,也不是残酷。
  初初从大黎归来,他虽身为嫡长子,然而没有一点势力,地位远远不及其他的几位庶兄庶弟。而且还因为是制造了暴。乱而归来,父皇惊慌得差一点就要重新绑了他去大黎请罪。还是大黎边境其他国家爆发出的战乱,以及母后的四两拨千斤,才将这事押后。
  那时他知道,母后是他唯一可以托付身后的人。
  当年的穆戍王后,容颜上有“漠漠雪肤,犹有冰神”之誉。在这寒风呼号的穆戍,王后不仅是容貌冷漠,手段更是冰冷简单。她是超卓的天才掌权者,却偏偏懒得手握权柄。她将帝王一般的权术教给自己的儿子,然后直接就将儿子全副武装推入战场。
  虞授衣没有让她失望,母子的关系像是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长期结盟。他们之间没有无谓的争吵,无论多么狠毒冷酷的事情,都不会像三皇子与献妃那样,有做与不做的争执。虞授衣的回答永远是好,然后走出姑苏殿安排人手,那个如冰神一样的女人只需要拿着棋子独坐在姑苏殿看戏就行了。
  虞授衣突然微蹙了眉,这种相处……太像他与休衷了。每次他下达什么命令,休衷都会说臣遵旨臣遵旨臣遵旨……然后她会转身利落的做完,便如她手中伯浊所指,震慑天下。
  ……这相处不对劲,他想起父皇的后宫,妃子们虽然都乖顺,但是有时候也会打情骂俏,故意逆着父皇撒娇,为了争宠吃醋而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他与母后关系的破冰仿佛也是由于第一次反驳——就是那一次母后为了他与八弟暴露了她全部底牌,濒临赐死,他以八弟为筹码换得她的贬入冷宫的旨意。
  他踏着月色前去冷宫时,看着独坐风雪中的女人,一身单衣如素,他忽然那一刻对献妃恨之入骨,冷冷发誓要杀死她。然而母后听见他的话,无所谓笑了一下,说:“你要学会杀死所有人。”
  他说不,在我杀死所有人之前,我要先杀死她。
  母后静静看了他良久,突然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她说:“你终于有一点像一位君王了。”然后她又淡淡道,“但是还差得很远,你要学会杀人,是为了帝王之权,而不是为了懦弱。你可以一辈子低垂眼眸,但绝不是因为自卑,而是你在俯视众生——同样,你可以杀死献妃,但要在你已经完全凌驾于她之上的时候,否则你会一辈子在她的阴影之下。”
  她盯着年轻君王鸦色的眼瞳,缓慢地微笑:“不过我想,若是真正掌控了她,就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了——或许你会喜欢上栓根绳子养起来。”
  那一刻他惊人的执着,说我一定要杀死她。
  母后没有因为他的偏执而发怒,只是说:“随便你。如果很久之后你又不想杀她了,那也不用在意这一刻的坚持,因为成长么,总会犯倔的。”
  虞授衣缓缓敲击手上的镣铐,忽然间有些了悟,然而又有些惘然——难道“打是亲骂是爱”这才是应对休衷的真理么?可要是真那样……不就变成了虐恋了吗……
  他垂眸良久,沉默地叹气。
  怎么想跟休衷过个日子那么难呢……
  … …
  解般一骑白马风光回城,顺带俘虏了敌国头领,一众大黎将军前来拜见。
  当所有人商议如何处置这位白衣穆戍头领时,解般沉默了一会,说:“他是穆戍的监军薛儒,先关入一等牢房待审,任何人无令不得去探视。”
  大黎当夜处处笙歌,解般在流水般的宴席中高踞首座,面对略显陌生的面孔,她举起酒,问了旁边一句:“度辽将军何在?”
  半晌寂静,随后还是一位小统领轻声回道:“度辽将军死守岳洋河……已殉国月余。”
  解般执着酒樽道:“是么。”随即洒了酒,低声道,“这样也好。”
  另有一位将领小心翼翼道:“大将军,可要拜见度辽将军之墓?”
  解般瞥了他一眼:“还有墓?他全尸回来的?”
  将领愣了下:“不是,度辽将军他,他是死于万箭,倒入滚滚岳洋河水中,他的属下只是将他平日所更换的一套衣服带回,建了个衣冠冢。”
  “那就不必了,一套没沾血的衣服,子沓想必也不曾魂归。”解般又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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