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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授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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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语气郑重:“君上,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君上要细细思量。”
  虞授衣将额头轻轻靠在床沿上,低声道:“不妨事。”
  解般真急了,她跟那劳什子三殿下没交情,更何况那人知道她的身份。三殿下若是运气好上位,头几个除掉的里面一定就有她征泽大将军。
  奶奶个熊,这可是要老子命的事!
  解般不是文官御史,劝诫之事实在没办法做得更好。情急之下,她不顾受损未愈的手臂筋脉,运足了力气,艰难抬起身子想跪地请命。
  然而她这猛一提气,准头实在不好,又因为剧痛直接栽向一边,碰到床榻上一方衣角后,她直接摆头甩落脸上的布巾,睁开眼睛一片模糊,但她也顾不上细枝末节,挣扎趴向床沿,顺着衣角抓了上去,将额头抵在上面道:“君上,臣恳求您,从长计议!”
  虞授衣一动不动,事实上,他僵住了。
  他正感春怀秋,想着法子编造些瞧起来十分示弱十分退缩十分娘的话,这委实有些难为人,但他还是很拼。说实话,听见休衷说那些忠谏的话,他心里还有些微喜,这起码表明她是想他好的不是么?
  之所以如此,他才没发现休衷她想起来的动作,等她支起半个身子又摔下后,他才匆忙回神,刚想扶过她,结果休衷就扑过来了,从他的袖口一直抓到肩膀,然后将额头靠上来,然后又说了什么。
  具体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反应过来。
  他甚至微微将视线偏了偏,才再度垂下眼帘。
  长发如溪,玄衣如芙,肩头传来微微的温热,吐息清晰可闻,这让他的血液仿佛缓慢凝固,又意外灼热。虞授衣极力克制自己的呼吸,睫毛不可控的轻颤,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却又不敢动作,扣在床沿上的手指反复不定,每当有一丝松弛,他就想起六年前,那腌臜的宫闱,腐臭的朝堂,以及庶兄弟的血。
  太脏了,就像群鸦掠起的乌空,不曾透光。
  他缓慢咬牙,平定了呼吸,刚想叫外面的侍从叫聂小塘过来,就发觉肩头一松,那截手腕就瞬间落下,他心头冷冷一跳,没来得及多想就去接了她的手臂。然而解般只是手臂再次脱力,人倒还清醒,再次出声:“君上!大局为重!”
  ……不愧是镶了金刚石的捣米石臼之王,这煞风景的手段也是数一数二的。
  虞授衣呼吸数次,缓缓伸长手臂拿过了被褥,覆上靠在自己肩上的解休衷,然后隔着被褥抱着她重新躺好。这时被子里的热气被放走了大半,他重新拿了暖壶塞到解般的脚边,然后将被角掖好,迟疑了半晌,身上将她脸上的一缕发丝撩下。
  经过刚才一系列折腾,就算是解大将军倍儿棒也有些难支撑,疲倦道:“还请君上认真思虑,臣句句为君,问心无愧。”
  虞授衣拿了旁边的白布巾覆在她的眼睛上,轻声道:“好。”
  解般终于松了口气,手臂酸痛不已,蹭了蹭枕头,沉沉睡去。
  虞授衣推门出去,外面的重甲卫简直三步一岗五步一站包成了个铁桶,见到踏步出来的皑雪衣袍的国主,齐声跪下:“君上。”
  抬手免了跪礼,虞授衣对旁边内侍道:“叫太医都过来,她刚才对手臂用了力,需要重新诊断。”
  内侍不敢耽误,立刻应声去寻旁边待命的太医们。
  沉思片刻,虞授衣又招来一个内侍,单手虚握拳抵在唇边:“放出风声,孤君位不稳,三殿下有意勾结太上国君,意图废君。”
  内侍惊疑不定,差点就要给跪了:“……君上?”
  虞授衣没理他,续道:“顺便将王都牧御卫拨五千人到展馥府,不作监视,为他所用。”
  内侍惊惶得说不出话,磕磕巴巴应了个是。
  虞授衣整理了一下衣袖,垂眸轻笑了一下,沿着这条碎石铺着的道路步出院门。
作者有话要说:  

  ☆、拦驾

  
  休养月余后,解大将军已经完全无恙。觉得因为己身原因空了八殿下那么多教习日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一定要变本加厉地训回来。
  但当她着手去做的时候,却意外遇到了一点意外——小公主被收买了。
  这非常不好,因为一旦她想下狠手的时候,小公主就一脸缺爱地过来拉她的衣角,软软地求她陪着玩,解般心里一松劲儿,手下也就松了劲儿,八殿下便如丧家犬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这么几天后,解般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需要找到小公主言明道理。于是她在伴驾之余,寻了个空儿,捏了下小公主的脸,淳淳教导:“以后不要跟八殿下一起玩知道吗?”
  小公主心性呆纯,眼眸水润如玉泽,好看至极,她扁了扁嘴问:“为什么?”
  解般语重心长:“殿下你排行第三,他排行老八,连在一起会被人说成三八的。”
  站在一旁的虞授衣:“……”
  看小公主很茫然,估计不知道三八什么意思,解般咳了一声解释,“这个对于他没什么,但是对殿下你名誉有损,所以还请殿下听话。”
  小公主抬头看了看不发一言的国主,觉得看二哥那样子解大人说的话应该是对的,于是点头道:“知道了,我不会再跟猴子一起玩。”
  解般十分欣慰,虞授衣默默将视线撇向一边,为八猴子默哀三秒。
  八殿下自此倒了霉,失去了用心讨好的庇护,他简直生不如死。一次被解氏毒手摧残后,他简直是爬着去了翡兰殿,终于堵住了小公主,搓着手着急道:“三妹妹,我们不是一直玩得挺好么……你怎么就突然不理你八哥了?我知道三妹妹你心最善了,之前说绝交一定是说着玩的对不对?”
  小公主看了他半晌,认真道:“是真的,我不耍猴。”
  八殿下:“……”
  八殿下表示心很累。
  … …
  祀凡太庙,开春。
  开春日在穆戍是个较大的日子,由于地处正北,四季气候偏低,冬日更是风雪冻地三尺。开春转暖,这向来是普天同庆的一件事,因此每年开春日都有规矩,后宫之主需前往祀凡太庙祝祷,以保来年风调雨顺。
  国主尚未娶后,因此穆戍泷狩七年,太后一如往年担起这个责任。
  姑苏殿较之平时更加肃穆,太后伸开双臂,前后都有宫女整理衣饰,冷白的中衣,外披云纹水流的坎披,织着五谷丰登天下太平的宏图,头戴九凤衔珠冠冕,珠翠坠下,埋没了她鸦色含笑的眼瞳,徒留如雪肤色。
  太后拖着长长的袍服转身,看向靠在椅座上的国主,一身皑白常服,银带束腰,乌发流泻,垂着眸子细细翻转着手中的一枚白玉棋子,看起来整个人都神游天外。
  “君上,欲取物则不动,欲弃物则多涉,听过这两句话么?”
  虞授衣停住了手,白玉棋子握在手心,他慢慢抬眼:“母后的意思?”
  “不要做得太腥风血雨。”
  虞授衣看了旁边茶盏片刻,忽然道:“因为流言之事,父皇甚是烦人?”
  太后喟叹:“君上,这几日殿外养的那只鹩哥,诗也不念了歌也不唱了,专门就叨念着一句话‘若有半点废君之心天打雷劈’……本宫耳朵险些听麻,早叫人捉去炖了。”
  “儿臣倒是没见着父皇,就知道三弟几次三番想入宫请罪。”
  “三殿下左右吵不到后宫,你父皇又不敢见你,自然探探本宫的意思。”
  虞授衣微笑道:“母后是如何让父皇信了孤不会因流言之事治罪于他?”
  太后眉间微蹙:“他倒是没信,不过本宫给了他一块免死令。”
  虞授衣眉梢微挑:“母后,您哪儿来的免死令?”
  太后面不改色:“其实就是公子芥的话本子,本宫让人往外面包了层黄布,装到金盒里,权当是给他安心。”
  “……”
  几乎可以想象,若是他真治了太上国君的罪,他父皇一脸正气在朝臣面前呈上这金盒,众目睽睽之下翻开黄布,一本公子芥的爱恨情仇话本子便摊在了众位面前——暧昧的蓝底金字,说不定还配了美人图。
  这王室的颜面……啧啧。
  虞授衣沉默半晌,叹息:“如此免死令……还真挺别致的。”
  片刻高昂唱和之后,仪仗铺开,太后凤辇起驾,后宫众人跪送之间,刚刚起身的身影芙蕖黑衫,飒飒倜傥,见到伫立姑苏殿旁的虞授衣,忙走来行礼:“君上。”
  今日风和日丽,灿阳散落下来,给虞授衣的侧面铺了光影,他少见地戴了护额,泛紫的长带绣着银线,碧玺的嵌石冷冷清清。
  解般刚想出声询问,虞授衣就启口道:“出宫巡南郊,休衷陪孤走一趟吧。”
  解般愣了一下,随即应了是。
  跟着国君仪驾出了宫门,遇到接驾的一队兵马,才前往南郊的骁翼营。
  解般驾着马,却心不在焉,诚然三殿下有心谋逆的事情搅得她月余都不曾睡好,何况既然有这样的流言,便不是空穴来风,但看见君上也不曾有举动,她心中火烧火燎的。
  但她又不敢像上次那样直接抱大腿,未经允许触碰国主这是冒犯君主的大罪,也许上次是看在她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君上他网开了一面。可如今她身体强健,君上会不会下令抽她一顿就难说了……
  谏臣被乱棍打死的事多如牛毛,这杀鸡儆猴的前车之鉴,务必得搞明白。
  解大将军一路想着这个事,等她回神的时候,是君上的仪驾被拦住了。
  国主同样位于良驹之上,但位置居中,前有先锋开路,后有侍卫断后,左右禁军护驾。
  此刻前方停了下来,随后一名先锋下马,步行至驾前,跪地禀告:“君上,前方有一小姐居于路中,自称左氏阿瑕,求见于君。”
  白袍银带的国君立于马上,平淡道:“不见。”
  先锋领命回去,然而不出一会又面有难色归来:“君上……左小姐她不肯走,跪地恳求君上在幼时情谊上,允她一面。”
  听到此处,解般虽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不耐。
  解大将军是个非常懂规矩知道理的人,对于此类,用什么情谊作筹码而挡驾的人,从无好感。
  她作为征泽大将军归京之后,风光了一阵,也曾伴驾出入。一旦黎帝经过后宫,总有嫔妃跑出来,要么突然崴了脚,要么突然掉了金簪,然后跪地拦驾。
  紧接着,黎帝就将皱巴巴的脸绽开了一朵花,忙不迭跑下去,牵起前方含羞带怯的小美人,甜言蜜语几句,若是看对了眼,就吩咐驾辇去往某某殿,预备云雨一番。
  这时候解大将军就撑着头,压抑着心中的冷漠烦躁,克制住自己不纵马——她素有纵马的习惯,心情压抑之时更是如此,在边疆时一骑绝尘穿过整座城无人敢拦,众将皆知,若无紧急军情,擅自拦了解大将军的马……呵呵。
  解大将军杀男人,也杀女人,就算娘胎里的,她也能不眨眼地给你捣弄下来。
  众多将士在征泽大将军麾下,都活得战战兢兢,一直想不通,除了君主,难道就没有某种类型的人,大将军她能有些耐心?
  其实是有的。
  这事要追溯多年前,解般还未过十三虚岁,在大黎帝都常年赋闲。那时大黎流行着某某公子的艳。情话本子,里面最出名的一篇说的是个寡妇偷情的故事。
  这某某公子据说是个秀才,很有些文笔,语句优美描写到位,特别是初遇的那一刻,鬼怪仙子的情史那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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