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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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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踱了几步,黯然道:“先生是记挂着我们姑娘么?”
  李农魂掉了一半,没有回答她,桃红低下头来,把涌出来的泪咽了下去,叹道:“我们姑娘十三岁那年已定下亲事,只等到十五岁及笈出嫁,如今嫁妆都备好了,今年回颜府,便是做出嫁前的准备。”
  李农的心瞬间凉到了极点,他站立不住,背在院墙上,缓缓滑倒在地,喃喃道:“她……已适人?那敏小姐……为何赠琴,为何赠……情?”
  “小姐是惜才之人,先生善音,小姐说琴要赠给知音。”
  “你们小姐所嫁……何人?她心内可是……愿意的?”李农艰难地问。
  “是老爷定的婚事,是洛阳董家,是名门大家,他们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李农脸色苍白,突然拔足便跑,他冲进内庭,站在颜谈的院子里大声叫:“颜爷,颜爷,运筹有事相求!”他的声音痴狂且尖利。
  颜谈着人叫他进来,颜谈卧在罗汉塌上,敞开胸怀,一位小丫头在他左侧,给他点食五石散,他的吃法与众不同,只拿了五石散熏了香吸入鼻中,那香味幽幽,颜谈正飘飘然,看见李农,笑道:“运筹,好久未见你,想得紧,你过来,让爷瞧瞧!”
  李农想起以前,颜谈便这样叫他,他便是这样葡萄着爬过去,任凭颜谈的手在他的身上抚摸探索,他曾经是一个宠,一个卑劣下品的宠。
  李农突然想到死。
  他久久站着不动,颜谈双目朦胧,招手又唤:“运筹,乖,快过来。”
  李农直直跪下,向颜谈拼命磕头,直磕到额头上都沾了血,颜谈见他流血,清醒了一点,坐起来,正颜说:“运筹,何事磕头?”
  李农眼里含了泪道:“请颜爷救命!”
  “救命?我又不是大夫,要我救你什么命?”
  “李农想娶敏小姐,请颜爷成全,若成全了,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颜爷!”
  “哈,你想娶颜敏?哈哈哈……”颜谈笑得眼泪都迸出来,“天大的笑话,你什么人?你连寒门寒士都算不上,你只是我养的一个宠,便想要我家颜敏,寒门便是寒门,宠就是宠,你永远都是一个宠,不会有出头之日,死去吧!”
  颜谈摇摇晃晃走前一步,举脚向着李农踹了一脚,李农便摊倒在地了。
  李农被仆奴们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出了颜府。他也不回家,日日蹲在颜府门口,像狗一样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听到喜庆的声音,颜敏出嫁了,他用尽力气坐起,抱起颜敏送的那把古琴,弹起了那支《凤求凰》的曲子,直到晕死过去。
  后来,他一直像乞丐一样生活着,直到有一天,羯人石勒来了,带着他蛮牛一样的军队来了,李农看着健壮凶残的羯人杀进洛阳,士族大家子们如没了头的苍蝇一般找不到方向,李农笑了,把自己收拾好,也收拾了石勒的心,他成了石勒帐上的谋士,为石勒出谋划策,帮助他建立了大赵朝,建都襄国城,并成为大司马,大权在握,并娶了石勒最喜爱的女儿承平公主石慧。
  但一切都没有完,只是开始,石勒皇帝来到洛阳,发现名门大家的住宅、服饰、器具以及一切,是如是奢华,没有逃走的士族大家子们仍然是那么高傲,目空一切,并不把石勒放在眼里。
  石勒再看看自己,穿着兽衣般粗鄙的服饰,他曾经是个奴隶,当了皇帝还是像个奴隶,他兴致勃勃谋划着,要为自己和后代们找个像样一点、文雅一点的老婆,改变粗俗的基因。
  那是一个永远的怪圈,野蛮的总能征服雅致的文明,然后再向往雅致的文明,学习了雅致,把后代变文明,然后就会变得文弱,反过来又被野蛮征服,步步轮淊,如此类推,这样的历史反复重演。
  石勒也向往中原的文明与奢靡,他在留下来的士族大家子的豪宅大院转了一圈,回来后就发布和婚的命令,然而士族的大家子如何愿意跟蛮族成婚,他们未认清自己的命运,昂然拒绝了。
  羯人皇帝石勒找来李农,问李农怎么办,李农笑了,知道机会来了,他恭敬地说:“皇上,这很好办,愿意通婚的士族名门,我们便把他留下来,不愿意的便是违抗皇命,违抗皇命只有一条路:赶他们走,把他们赶到南朝去,他们的土地和府宅便是皇上的了!”
  “不愿意就赶他们走?”
  “对,您是皇上,只要您发布命令,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李农非常肯定地说。
  石勒大喜,意识到皇权的威力,他发布通婚之命,士族大家不料羯族的皇帝是来真的,肯把自己女儿嫁过来的,带了一点土地做嫁妆,便可以在赵朝当当官,仍然过着自己的日子。
  不肯通婚嫁女儿的,两条路:就是赶,赶不走的,便杀。
  石勒为自己挑了一个女子,她的名字叫何孉,在一年一度的百尺楼斗诗会,石勒扮作平民去凑了热闹,第一次见到何孉一见倾心,惊为天人!
  石勒从来没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子,她的才情高于一切男人,她的美貌高于一切女人,她清冷得像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遥不可及。(当然石勒没看到另一个这样的女人,那是颜敏,当时她已出嫁做了他人之妇了。)
  石勒要征服这个叫何孉的女子,就像他要征服一片江山,征服所有的名门大家。
  第一道通婚令发到的是洛阳何家,是李农带着皇命去宣的旨。
  李农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那些名门大家子们,得意地想:那个说自己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的颜谈,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会不会后悔太甚,吐出几口黑血来?
 
 
 第九十章 威风

    李农念完圣旨,冷眼看着何父,等他起来接旨。

    何父自小养尊处优,白面雅士一个,不料竟是个刚烈的,固执的,一根肠子通到了底的,他昂然站起,喝道:“这是甚么圣旨?甚么汉羯相通,以安国家?狗屁不通!胡羯占我中原,还妄想掠我爱女,诚是欺人太甚,宁勿死,亦不会把女儿嫁给羯狗!”

    第一个敢于反抗的人,就是吃螃蟹的人,所有的事情都一样,开头起得不妙,后面做得再漂亮,都是不完美的。

    李农微微冷笑,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再不是爬在豪门家的一只宠,他历经人世冷暖,几经生死,再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此事预谋许久,是有备而来的,他手一挥,如狼似虎的羯兵即团团包围了何府大院,围得密不透风。

    李农抽了一把剑,这是皇帝石勒赐的上方宝剑,他把剑掷在何父的脚下,豪门大家子们有着至高的精神世界,以为世间一切都是他们掌握,他们料想不到刀剑相向的命运,所以他们绵软的身体必定经受不起刀斧的锋利!

    然李农估算错了,何父刚烈到底,拿起地上的剑直接抹了脖子,地上遗了一摊血,红得刺眼!

    李农早就不是从前的李农,他从死人的手里夺过剑,滴血的剑锋对准人群中最小的一个孩童,他是何父的小儿子,何孉的最小的弟弟,冷笑道:“死得好!何孉,你到底是嫁与不嫁? 你想仔细了,你的弟弟们,还有你的这些至亲,他们是死是活,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何孉站起来,伤心与恐惧没有夺去她的美丽。她异常冷静,淡淡说:“放下你的剑,我嫁,但我有条件!叫皇帝六个月后来娶!”

    六个月后,何孉到底是嫁过去了,石勒欣喜若狂,视若珍宝,拿百尺楼赐给何孉,封她为“和欢娘娘”,把天下所有的宝物寻了来。只为博美人一笑。

    不过。不到两个月。石勒竟把他欢喜得要命的“和欢娘娘”送给降将石良做妾,是所有人包括李农都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个秘密只有已死的石勒和还活着的“和欢娘娘”知道了。

    读者没有忘记吧?和欢娘娘就是何孉,何孉就是石闵的亲生母亲。

    把“和欢娘娘”赐给石良的那一夜,皇帝石勒疯了。一手掀起腥风血雨,百尺楼上百的奴仆都死在石勒剑下,在建德殿里,凡被石勒见到的,都是一个“死”字,其中还包括赶过来相劝的一位重臣和石勒的一位妃子。

    百尺楼沾了血灾,从此被封了,豪门世家的厄运从此临头。

    第一炮打响了,各地的世族大家们俱吓得逃的逃。低头的低头,胡羯通婚,羯人下了马,住进豪华的庭院里,享受最雅致高贵的服侍。

    又过了好些年。李农带着皇命来到洛阳颜府,颜谈已成了一个糟老头子,开始是熏五石散香,后来是服食,他的身体被耗尽了,他软绵绵卧在榻上,李农高高在上,问:“颜谈,你知道我是谁吗?”

    颜谈依稀记得这个开始发福的皇使就是当年的门客李农,颜谈虽然已经干得像草,但他却笑道:“我道是谁?不过是当年那个宠!你现如今做了谁的宠,这般威风?”

    当“宠”这件事是李农心中最大的恨和耻辱,他冷笑道:“蒙圣上恩宠,如今是皇上身边的侍中,颜谈,你如果后悔了,就向我磕三个响头,说你错了,李农已经翻身了,你后悔没有把敏小姐嫁给李农。”

    颜谈哈哈大笑道:“我从没有后悔,我的敏敏永远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宠,嫁给一条羯人的狗……你……”

    颜谈的话没有说完,便倒在血泊中,李农手里晃着一支剑,直直刺进颜谈的心脏,颜谈当场身亡!

    “敏……敏……我会去找你的……”李农喃喃地说。

    “敏敏……”李农站在一泓荷亭,看见一袭雪色衫裙袅袅而来,雪影子一样,他探出手来,踉跄走了两步,她长大了,纤长柔美,愈来愈神似颜敏,那遗世独绝的气质,跟颜敏一模一样,她站在哪里,哪里便黯然了。

    然而他的眼睛竟出现了幻像,妍禧的身子一闪,突然失去了踪影,那抹雪影子飘走了,世界空洞了,走近前的只有成祥。

    “三小姐呢?”一丝恼意耸在李农的眉峰,成祥回过身去找,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吃了一惊,妍禧去了哪里?

    妍禧去哪里了呢?一泓荷亭立在一个缓缓上升的小土坡上面,中间一段路须得拾级而上,成祥先走上台阶,在前面引路,妍禧提起裙子正要上去,瞥见铮儿神情惶急,远远地向她招手,她未思索,一闪身下转了下去,隐在黑暗中,提裙便向铮儿奔去。

    妍禧心内一直存了疑,这是一种奇特的直觉,她不相信湘姐姐是被乞活山上的流民们掳走,妍禧和湘歌儿自己就做过乞儿,也曾参与流民团作反抢食,熟知流民的规矩,他们要求不多,只为一口吃的,如果真是被他们掳去,不会几天回不来!

    湘歌儿给妍禧的血书,妍禧常握在她的笼袖内,刺一般扎着她的心,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湘歌儿看李农的眼神,那是什么眼神?极度的惊惧!恐慌!以及言说不出的痛恨!

    她与湘歌儿几年的行乞,碰见过无数困难,几经频死,从未见过湘歌儿露过这样的恐惧,那恐惧不是新生出来的,一定是深深地潜进一个人的脑海里,常年地复制、累加、重影,叠到了一定的高度和厚度,一旦唤起,便以千百倍的速度折射出来,湘歌儿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睛里的恐惧告诉她,李农与湘歌儿失踪这件事一定有关系。

    但是李农深藏不露,他跟平时没有两样,从他的神情上看不出一点端倪,妍禧时时提醒自己不能着急,她以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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