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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意思？”孙娜恩渐渐开始聚精会神的听起来了。
“其实，一切都有一个起源，如果她们不对姜明哲感兴趣，姜明哲也不会和她们一直纠缠不清，也就是我说的，只要你对姜明哲好，他也会对你好，又因为他是个懦弱的人，所以没办法快刀斩乱麻，而更重要的是，他对你好的同时，心里还会想着初珑，所以姜明哲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初珑很多，想要拿出自己的所有去弥补初珑，这就构成了一个比乱麻还乱的关系，最终闹得谁也不舒服。”全智妍道：“或许……这就是他的病因之一吧？”
“病因？”孙娜恩听罢一惊，问道：“什么病？”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全智妍道：“没看见他这么痛苦的样子？”
“看是看见了，但是……”孙娜恩当然对姜明哲的事情不知情，所以对姜明哲的病情也不甚了解。
“关于他的病，我也是听崔先生简单说了几句，好像已经很严重了。”全智妍道。
“那他为什么不去治病？为什么还硬撑着？”孙娜恩急忙问道。
“或许……是还有些事情要做吧……”全智妍抿抿嘴，说道：“谁知道又是什么事呢……”
诚然，全智妍只是崔泰勇手底下的一个人，不可能对崔泰勇和姜明哲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能够搜集到的资料也只是十分片面的一部分。而且，全智妍以后也不再需要替崔泰勇搜集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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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原因……
“我……这是在哪……”
黑压压的小屋里，姜明哲缓缓睁开眼睛，面对着这个并不算清楚的世界。
“呃……”头痛的后遗症还在持续，即便不这么疼了，也多少还是有些疼痛。
摇摇晃晃的下床，姜明哲扶着手上能碰到的东西，慢慢踱步出了房间。
房间之外，姜明哲才发现自己在一桩破烂不堪的建筑立面，四周尽是些杂乱不堪的二层小楼。这里，正是剃刀的小旅馆。
“有人吗……”
轻轻唤了一声之后，旁边房间的门缓缓被打开，姜明哲听见了一阵阵冰冷的踩踏地板的声音。
“你醒了？”
“你是……是你救了我？”
站在姜明哲面前的人正是剃刀，只是姜明哲不认识他罢了。
“是崔泰勇……”剃刀沙哑开口道：“为了救你，这小子又制造了一场大事件。”
“哦……呃！”提起崔泰勇，姜明哲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眼睛问道：“对了！金永仁说，是崔泰勇炸了飞机，害死了我父母，是真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个杀手的一生，不就是这么风雨飘摇，四处结仇，最后还难逃主人的黑手吗？”剃刀冷笑道：“作为一个杀手，崔泰勇只是为了他自己和他的主人罢了。”
“可是他害死的是一整架飞机上的人啊！”姜明哲怒吼道：“难道你也是如此冷血的人吗？”
“我？”剃刀冷哼一声，说道：“我早已不是个人了……”
随后，剃刀便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姜明哲而去。
雨点淅淅沥沥的洒在窗边，姜明哲的人生观再次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楼下，崔泰勇正燃着一支香烟，雪炫坐在他的身边。
“他……醒了……”雪炫似是听到了姜明哲的喊声，提醒崔泰勇道。
崔泰勇则是吐出满口的烟雾，然后又深深吸了一口，什么表示都没有。
雪炫见崔泰勇没有动静，自己也缩了缩身体，重新陷入了沉寂。
待一颗烟燃尽，崔泰勇这才开口道：“不上去看看他？”
“我……”雪炫听罢，缓缓的道：“我问心有愧……”
“你有什么好愧疚的。”崔泰勇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金吉河是我杀的，姜明哲也是我陷害的，你有什么脾气也应该冲我发啊。”
“我不知道……”雪炫悠悠的道：“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大伯是不是真的是姜明哲所说的那种和爸爸一样的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崔泰勇干笑两声，说道：“世间的争斗永远只有一个胜者，是他先动心思陷姜明哲于泥潭的，最后自己没有算到自己的死期，他又怪得了谁？”
“可是……”
“你是在想为什么他在成为Ke总裁之前对你这么好？”崔泰勇道：“那只是表象罢了。”
“可是……即便能感受到大伯的真心，他是真的心疼我，可是……你们却把他说的如此不堪。”雪炫的内心之纠结，可想而知。
而崔泰勇却笑道：“你和姜明哲是一类人……天真，天真的像傻瓜一样。”
“你什么意思？”雪炫不解。
“自己想去吧……”崔泰勇苦笑道：“我还有事要做，你要想去见他就去。”
“我……”
雪炫依旧犹豫，依然坐在原地，内心还在纠结。
崔泰勇则依旧果断，转身进入淅淅沥沥的雨中，紧接着消失在了雪炫的视野里。
耳边，吱吱呀呀的木楼梯上，有个人下来了，雪炫扭头看去，正是姜明哲……
“你……”雪炫见姜明哲下楼，有点尴尬。
姜明哲则慢慢走下楼梯，坐在了雪炫身边……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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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节 各自的心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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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姜明哲甚至都没有和雪炫对视一眼。
天空中的雨渐渐小了，但依然能在地上的积水中映出一个个小水花。
似是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雪炫率先开了口：“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你知道的……大伯死后，我的心一直很乱。”
“事实上我曾经有一瞬间觉得……死在你手里可能也不错，至少比客死他乡要好。”姜明哲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句让雪炫震惊的话。
“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雪炫尴尬的笑着。
姜明哲没心情跟雪炫解释，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或许你应该杀了我替你大伯报仇的，就算他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我们之间早晚会产生你死我活的恩怨，因为我知道他……或者说他们的秘密太多了，中东的油田，走私的武器，故意制造恐怖袭击，政坛的纷争，商业的纷争……”
“是……真的吗？”雪炫瞪大了双眼，因为她对此一无所知。
姜明哲只是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或许……在他的生命里，每时每刻都会产生人命关天的事情，可是作为你，作为曾经的我，对这些东西全部一无所知，只是在自私的追求着自己所谓的幸福，然而当你真的置身于他们存在的环境之中后你才会知道，原来不管金永仁也好，金吉河也好，还是诸如郑成龙之流，他们早已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或者说他们根本忘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每天只有勾心斗角，打打杀杀，知道他们秘密的人统统得死，不管这个人是谁。”
“……”雪炫听罢，渐渐沉默。
而姜明哲则是说道：“不过至少你还好，你已经是郑成龙的未婚妻了，我即便告诉你这些东西，你也能好端端的活着。”
“我……”雪炫听罢，忽的哽住。
“怎么？”姜明哲看了雪炫一眼，却发现雪炫的脸上写满了委屈。
“其实……你也应该明白……”雪炫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又岂是这种人呢？”
“可是……我从你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那时的反抗了。”姜明哲笑了笑，说道：“曾经那个为了梦想努力的女孩，如今已成了承认天命的女人了？”
“我只是……一时……”不知雪炫是百口莫辩，还是放弃了挣扎，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少时间了，杀了达米安就是我一生最后的愿望。”说着，姜明哲忽然拍了拍脑袋，懊悔道：“你瞧我这脑子，我都忘了问，你的境况是不是就和我所看见的一样？”
“呵……”雪炫也是苦笑，只是苦笑。
姜明哲见雪炫如此，也只是回以苦笑。
苦笑之后，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姜明哲这才又没头没尾的说道：“我现在终于相信那位大和尚说的话了……说人应该顺其自然，无谓的努力或许会害了自己，如果我当初没有昏了头脑听信了金吉河的话，或许现在的我虽然可能只是个普通人，但至少不像今天这样躲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分分钟性命不保，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凄惨的死去……”
“那……我呢……”雪炫听着姜明哲的话，扪心自问，自己反问自己：“我即便再怎么挣扎，也只能是爸爸的工具吧……”
“希望再投胎，我能做一个普通人，特别普通的人，一生的经历不会大起大落，不会这么跌宕起伏，而是平平淡淡的就好……”
看着天空，姜明哲的眼角微微渗出一丝泪水。
而身后的雪炫，早已捂着嘴巴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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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送你回去吗？”见杯中的咖啡已然见底，全智妍晃了晃杯子，说道。
“那个……”
不知为何，或许从刚刚就开始了，平时话不多的孙娜恩忽然有了一股想说话的冲动。
“怎么？”见孙娜恩没有想走的意思，全智妍问道：“还有事？”
“那个……”孙娜恩想了一会，开口道：“你对姜明哲做了这么多的调查，说了这么多关于姜明哲的事情，把他说的这么好，难道……你就没有对他有一点私心？”
“私心……”全智妍听孙娜恩说罢，微微笑了笑，说道：“或许我应该先对你做一个自我介绍的，如果你想要认识我的话。”
孙娜恩点了点头，示意全智妍继续。
想了想之后，全智妍才说道：“这得从我和崔先生的第一次见面说起了……你也知道的，崔先生是一个杀手，但他不同于其他杀手的一点是他没有这么冷血。”
听着全智妍的话，孙娜恩若有所思。
而全智妍的话还在继续：“其实……我一直和妹妹跟着奶奶生活。”
“那……你的父母……”
“他们在我妹妹两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两个人谁也不愿意要我们，于是我就带着妹妹投奔了奶奶，现在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听罢，孙娜恩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全智妍则是笑了笑说道：“人生不全是顺顺当当的，你不也一样吗？”
“是……是啊……”孙娜恩点了点头。
“在我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来着……有一次和奶奶上街买菜，下午回家，在巷子里，遇到了几个劫匪，是崔先生把他们修理了一顿，这才救了我们一命，可是一次有他搭救，下次要怎么办？于是我就好奇的问他是怎么练出这么好的身手的，他居然笑着对我说让我上警校，你想想，一个杀手，笑着对我说话，很少见吧？”全智妍笑着说道。
“我怎么能知道呢……”孙娜恩苦笑着摆手，说道：“我又没见过杀手。”
“反正那之后呢……我就上了警校，没想到开学前几天，他居然找到了我家，一开门把我吓了一跳，然后他就说……要我还他人情，说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