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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栏已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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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多月的时间,听到的消息确实让人失望。”手中的玉笔狼毫在宣纸上轻点,墨迹一点点摊开,遮住了原本的字迹。
  “不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笔尖晕墨之处裂开一道细纹,不消片刻,整张纸便四分五裂。
  守在一旁的阿颜见状,立马上前道:“陛下息怒,奴婢派人再去查探,必定找出个一二……”
  “罢了。”周立宵叹了口气,“你不嫌累,朕还嫌麻烦呢?”
  说完,他一扬手,手中的那支狼毫直接射了出去,像是一支迅疾的飞刀,利落地甩落出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眼线的眉心正中。
  溅了一脸的墨汁,玉笔断成两截,人也应声倒下,阿颜离得最近,却只匆匆看到一眼,那人眼里仅有的片刻挣扎也跟着消失殆尽。
  仅仅几月的时间,她便足以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情绪在一点点转变,不似往日的喜怒皆形于色,这种迁怒往往来的悄无声息毫无防备,却也更加的危险。
  心中猛地一惊,周立宵已经站起了身,撑手揉了揉太阳穴,“趋舍无定,谓之无常,世事难料,变化莫测,若非如此……”
  “人生又何来那么多的无巧不成书?”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纵然心中怒火再盛,也终究被这寒窗冷意冻的没了脾气。
  兀自抱手静待此坐,眼前的纸笔散落一团,身旁的小宫婢眼见规劝再三无用,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默默站在一旁不再吭声。
  不久,一阵风声绕耳,瑞言捧着冻的通红的小脸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周莲娣却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径自道:“关于联姻之事本殿一个字都不想听,要说出去!”
  仿佛闻若未闻,瑞言近她身前,殷切道:“公主,今日奴婢闻言郭戎的殿下进了宫里,如今正和太子殿下在畅御苑里溜冰嬉呢?”
  周莲娣掀起眼帘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朱唇微启,“哦。”
  “听说那位梁姓的郎君也……”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周莲娣立马起身一把提着连裳就跑出了暖殿。
  *
  “周兄这般生疏,许是不常玩儿过呢?”
  卧玄妖异着一双眉眼,鬓姿雪颜,一身紫衣箭袖,身形修长利落,见着周克殷行止间谨慎益发放不开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嘴角动了动,一把伸手拉过了他,周克殷被这么轻轻一带,直接滑倒了他跟前。
  “平日事物繁多,对于这等玩闹不曾来过兴趣,这般生疏倒让你见笑了……”
  “可我分明瞧见你眼中的欢愉。”卧玄出口截他话语,神色变得温和起来,握住他手指的力气也不禁微微摩挲起来,像是刻意的。
  周克殷看着他一怔,眼中笑意陨落,手指微微使力想要牵动出来,却怎么也拿不开,意识到周身还围着一大堆的宫人,神情立刻就有些难堪,“殿下,你该松手了……”
  “你其实是喜欢的,对么?”卧玄凑近他,眸中的真诚尽落他眼,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周克殷却被他这般举动硬生生逼出一身冷汗。没敢抬眼,只是手中骤然使力,却突然挣脱开来,身子后倾着倒退了几步,卧玄却被他一推,硬生生滑出了一丈远。
  衣袂在冰面上飘摆,见得那人颜色渐冷,口中呵出一口白气,撇过头不再去看。
  冻僵的手指微微蜷起,嘴角再次牵出笑意,卧玄滑着马胫骨制成的冰刀跟向前来,对着他一笑,“如今我等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不如来玩玩投冰壶吧,周兄意思如何?”
  周克殷动了动嘴唇,没待他出声,卧玄却径自招手唤来了一帮宫侍婢女,众人见状纷纷赶趟儿踏着木制的冰刀滑上了冰湖。
  看着那人被他们围在中间,低声吩咐好了一切事宜,之后便各自组队着人马,坚守在各自的地点上持着推具蓄势待发。
  周克殷静静地站在一旁,只见那一身紫衣在行止间飘扬,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那人总是所有人目光所向的中心,也许生平自带的风度和魅力,说话做事也是随性洒脱,自然率真。
  而比对自己,年少文采成名,每日要做的事便是勤览事务,尽好本分,每每诗书习诵总是会获得那些大儒们无一例外的褒奖和夸耀,这么多年以来,待人处事小心翼翼,尽量追求着尽善尽美,在外人眼前不落半分瑕疵。
  可如今看来,他们两人谁才是做到了真正的自我?轻笑一声,也不过是一上一下,云泥之别。
  垂手散开了袖子,预备起身上了踏板,眼前却挡住了一个身影,耳边话语悠悠,“殿下这般为主不当可是会扫了宾客的兴致啊?”
  他抬眼看去,只见梁珂勾着笑意垂首看着他,目光中总是添带一丝深沉,双手抄在袖中,还未待他出声,却突然伸手出来,搭在他肩膀上,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
  身形跟着被狠狠地推离了岸边,周克殷措不及防的歪斜了身子,几近摔倒在冰面上,脚下的冰刀不受控制的在湿滑的冰面上拖出几道深长的印子,生死犹如耳边风,他若就此摔倒,便是在冰面上栽个头破血流都是常见的。
  只是在他屈膝一弯,整个人止不住要跪倒在冰面上时,身后却伸来了一只有力的手臂,揽着他的腰身将他一把圈进了怀里,周克殷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抱住那只手臂,后背却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紧贴着那人的胸膛,不知道听见的是谁的心跳如鼓。
  和冰面上那人对接上一个戏谑的眼神,看着多日未曾得手的老狐狸好心情的抱得美人归,不禁挑着眉头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却见自己的袖角被一只细嫩纤柔的手指拉住。
  目光触及那人羞涩稚嫩的容颜,不禁划过一缕寒芒,周莲娣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急急退后了几步,“先,先生……”
  梁珂屈身向她行了一礼,心中却想起方才那番行径也不知道周莲娣可否看见了没有,心下一番算计,“不知公主何时过来的?”
  周莲娣道:“本殿听闻兄长他们在这里溜冰嬉,一时无聊想跟风过来看看,并未来多久……”
  “是么?”眸中神色暗了暗,说出的话也不再客气,“公主如今也是待嫁之人,应当规守本分静待闺中,这般抛头露面的,甚是不妥……”
  他这番话说完,原本兴奋羞怯的神情也一瞬消失,周莲娣僵住脸色,动了动嘴角,神色变得孤高了起来,“本殿与先生认识这么久以来,原以为先生和他们多少是有不同的……”
  “草民是人。”梁珂看着他,语气透着一抹斩钉截铁的意味,“区区一介布衣,谈何同与不同?”
  “……”
  “唯独公主,是大周最为尊贵的女子,只有你是独一无二的,草民怎敢僭越殿下。”
  “……”看着眼前人清冷疏离的样子好似换了个人般,与往日那般温柔可亲的样子大不相同,仿佛春意融动的河水顷刻间凝为了冰凌。
  似乎有些不死心的,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的轻声问道:“那,先生觉得,本殿与他人有何不同……”
  “草民已经说了。”梁珂挑了挑眉目,“没有任何人能跟殿下您相提并论,包括我。”
  意思已经明确,他比不上她,所以无须再做纠缠罢了。
  苦笑了一声,眼中潮起潮落直至平静,没再说话,径自转身,出了畅御苑。
  *
  “多谢先生婉言相拒,断了公主的心念了。”
  嘴角的笑意渐深,梁珂看向方才静站在一旁未曾有过半分动静的少年,那少年一身靛蓝色常服,面容生的端正雪润,自身上下也流露出一股常年浸墨书卷的文人气。
  多少也是眼熟过几回的,梁珂也不再客气,径自道:“杜郎君此言何意?”
  虽与梁珂不熟,但是出于敏觉总觉得这男人自上而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看不透彻,杜洗也不作俗套,自然而然道:“我想先生心里比我更为清楚。”
  “是么?”梁珂眯眼,“那明人且不说暗话了,公主所想所念之事,我心里自然万不敢作答。”
  眉目微动,似是松了一口气,“先生有自知之明自然是好的……”
  “也万望杜郎君莫生杂念……”梁珂突然瞧着他笑道:“现下应当尽心尽力侍奉太子殿下才是你的首要之任。”
  神色一紧,杜洗道:“你什么意思?”
  “既是字面之意也是希望郎君收收心,公主殿下不是你我等人该抱有的念想……”
  说完,瞥见杜洗严峻的神色不禁轻笑了两声,袖中的手指却下意识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玉韘。
  突然,畅御苑外一声长吟,众人纷纷转过头去,便见周立宵身后跟着两排宫侍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苑中人见状便是一瞬间的跪下一片。
  梁珂和杜洗也跟着连忙垂下身子让至一旁。
  周立宵走了进来,一身玄色衮衣举步凛然,面生威仪之相,所到之处无不噤若寒蝉。
  眼中却仿佛只融一事一物,看着周克殷神色急惶的在自己面前行了礼,不禁勾起唇角,露出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太子今日这般好兴趣,倒是不知今日的事务可是做完了?”
  他这句话非是疑问,以至于周克殷在听到的第一反应竟然无法直接作出回答,周立宵却懒得等他出声,沉着眉眼低低地扫了一旁他身边的人,“朕养你这么大,也甚少见你有过什么兴致,既然如此,朕决定宽免你几日,剩下那些繁重的事物就交由你弟弟去代劳罢……”
  说罢,从起始便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一身鹅黄色柿纹软袍的少年立即跟声致了句谢。
  梁珂在旁不禁悄声疑惑,“那少年是何人?”
  杜洗皱了皱眉头,心中一阵不安,“那人是三殿下……周信屈……”
  周立宵继位这么多年,膝下子嗣单薄一直是为前朝后宫最为担忧的一个问题,所以至今多一个皇子皇女都是值得众人为之欢天喜地的事。
  除了皇后魏琊所生的一对儿女和季宝灵的小儿子周宿允颇受关注宠爱外,这周信屈可谓是诸位皇子殿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不起眼到只要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无一例外都会有人没印象或者不知道。
  而如今周立宵这般显而易见的将他带到身边当众免除了周克殷作为太子应做的事务,已经足够让人遐想而非了。
  待到周立宵走后不久,卧玄伸手去握周克殷的手却发现这人手僵冷的厉害,身子也如同被冻住了一般久久未曾动过。
  心中似有一阵冷雾吹过,凉的透彻心扉,却终究只是苦笑了一声,瘫坐在地。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耳边隐隐传来一阵轻埙之声,不似低沉缠绵之音,倒是有些轻音无力。
  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衣袖里掩着竹杖,循声而去,只见一家旧里门户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绿衣孩童,眉目生的稚嫩水灵,只是有些圆润的面目却微微涨红,鼓着嘴巴对着一只陶埙吹的用力。
  只可惜,不是用力不当便是不知门窍,一只埙声不是吹不出声便是细若游丝、轻若无力,唯独那副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年少时的他。
  “没人教过你怎么吹埙么?”
  周怀绮矮下身去,看着那孩童的眸光似乎有水波动,温柔的像是要满溢出来。
  那孩童一抬头,撞见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却并不感到害怕和奇怪,只是鼓起嘴巴气啾啾道:“有啊,只是我太笨了,总是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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