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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谖婵-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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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章的字幻变多样,超逸入神,实难修补啊,但我知道谖婵小娘子极擅翰墨丹青,你临摹的米字草书,我也看过,极有功力啊!你定也了解,当今官家很喜欢米元章的字,听说我店里有米字草书提字,还曾命人来问过,就是想来看看啊!”……
  谖婵细辩墙字片刻,念道“柴几延毛子,明窗馆墨卿,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生。”,点头赞叹道“视功名富贵如云烟,淡泊却又豪气,这壁上的随性草书真是难得,字如其人啊,看似不工张狂,背后实则是傲然执着,颠狂得有理!”,拉开窗上布帘,轻推开窗户,笑道“王掌柜,你真放心?我一旦下手,你就不怕我将这面墙给毁了?”……
  王掌柜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你敢动手就肯定有把握!”
  “那除了同款的笔墨,再拿些纸,灰浆,搬个大桌子来,我先在纸上逐字练个顺手,再刷墙吧!”……
  谖婵将墙面的几许尘灰轻轻刷掉,细致观察并练习那些字体势笔法……两三个时辰过去,谖婵铺纸蘸墨,一面默念诗文一面迅疾提笔,运笔果敢痛快,一气呵成,谖婵微微一笑,速挽起袖口,调了灰浆入了墨汁,深吸了口气,凭对这些字的手间熟练随原字行笔,墙面隐约斑驳豁然清晰畅快起来,字势跌宕跳跃,神彩飞扬,片刻,谖婵把笔一旋,随手朝旁一扔,自语笑道“行了!”,闻身后传来一声击掌……
  谖婵瞟了眼墙面,低头拂平衣裙,笑道“感激米先生他老人家高抬贵手,刷的只是廖廖数字,要是他当年一时兴起非在你家墙壁刷上离骚楚词,那我可也帮不了你老人家了,因为那定非要逼得我先如他那般颠狂了不可吧……”,话未说完,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哈哈笑声,谖婵回头,竟见十余名进士打扮的男子立于屋中……
  谖婵对他们的笑声极为不悦,正想离开,却见其间一名十七八岁,头戴皂纱帽,身着广袖白袍,容颜清俊,身量挺拔的翩翩少年跨出,叉手一揖,微笑道“谖婵小娘子,好久不见!在下赵嘉木有礼……这些是太学新认得的朋友,知‘樊楼’茶点清酒都甚是可口,便相约同来‘樊楼’畅谈学问,却见这间房门大开,知此处有米元章的随性提字,急于一睹,这才闯入,却正见你笔走龙蛇,此后你言语有趣,也令人忆起那米芾其人的癫狂不羁,才不觉失态发笑,可绝无半点嘲笑之意啊!”……
  谖婵细一打量,“什么赵嘉木?虽个子长高了,但这分明就是嘉王赵楷!”,他早已褪去曾经稚气,风度翩然的雅贵气质像极了赵佶……
  谖婵暗暗烦恶“这不知民间疾苦的天湟贵胄,想来是太闲,出来微服游玩!”,随口说道“颜柳欧褚段,四面独颠狂,刷墙屑褒贬,嘲笑又何妨?不打扰赵三官人与各位雅性了!”,把桌面草稿随手一揽,扭头离去,不屑之情可见一斑……
  赵楷顿难掩神色尴尬,他身边一高瘦的中年男子见状急跨至门口,挡住谖婵去路,喝道“站住!太无礼了!”
  谖婵定眼一看,此人竟是蔡京长子蔡攸,怒道“我当这拦路挡道的是何方贼匪?原是蔡大官人啊!你仗着你爹是蔡太师就敢光天化日,招摇横行啊!”
  一片死寂,蔡攸呆立语塞……
  站于赵楷右侧一目烁面白的中年男子,上前点戳蔡攸的肩,学女人语气嗲声逗笑道“仗着你爹是蔡太师就敢就敢光天化日,招摇横行啊!”
  众人大笑……
  谖婵认得此人是中书侍郎王黼,冷笑道“这位王大姑,果然明理,那你何不哼唱小曲,轻移莲步,速速回家和面做饼,裁袍缝袄啊?” 
  众人更笑难直腰……
  蔡攸一指那“王大姑”,也学女人嗲声道“哪是大姑啊?明明是王婆儿,平日拉线作媒,还很会唱曲啊!”……
  “王婆儿”遂翘着兰花指戳蔡攸心口,嗲声道“呦!蔡大姑,你使坏啊!那王婆儿这就献唱一曲便是了嘛!”
  众人笑声震耳……
  “王婆儿”瞄谖婵一眼,清清嗓子,这个人模人样的男人,竟扭动蛮腰,滑着碎步,晃悠兰花指,挤眼弄眉,哼叽唱道“王婆儿啊三十八,半老徐娘爱戴花,涂脂抹粉脸蛋好,嫁个员外养了几个娃,只会吃饼不用做,我家官人有钱花,裁袍缝袄都不会,绫罗绸缎随我挑,整日闲着也不怕,官人同样疼爱有加,小娘子倾城美貌气质雅,天仙样儿人见人夸,王婆儿为你寻个大官人,华衣美服富贵荣华,王婆儿唱得口舌干,小娘子回个话啊……”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赵楷也忍俊不禁……
  谖婵对这拙劣的表演很是不屑,回头拾起地上的笔,在桌上的笔洗里一涮,狠狠在那“王婆儿”眼前随手几甩……
  “王婆儿”恐墨水上脸,连连陪笑后退……
  谖婵右手蘸墨左手铺纸,走笔如飞,行云流水,且冷笑着随吟随书道“
  华林虾蟆声啾啾,匪思此鸣为官私。
  遍野哀鸿粟米尽,恨愚何不食肉糜。
  珍馐纨绔镜花残,鸩饼破衾嗟食寒。
  蒲柳姿疏东风颦,孝惠茁财迎南风。”
  书罢,随手将笔在指尖灵巧一旋,朝十步开外一细口花瓶一扔,只听咣铛一声,笔竟准确的投入了那细口花瓶之中,轻蔑一笑,傲然转身离去,赵楷与房内众人瞠目结舌,回不过神……
  “等等!”头绾逍遥巾,身着玄色道袍的赵佶领着几名伴作仆从的内侍与护卫掀开隔墙珠帘……
  谖婵正要行礼,赵楷笑道“这是家父!不必太多礼,就称伯父便是!”……
  赵佶步至壁前细味提字,道“米元章的字融汇各家,你能短时琢磨出各方曲直,修补得极为高妙妥贴,仿就是米颠一气呵成,连细节都很完美啊!”
  “才疏学浅!班门弄斧,献丑露怯了才是!”,谖婵颔首恭敬言道……
  赵佶又取那四行飘逸行书细看,笑道“竟有如此功力,笔法学古却不仿古,傲然风骨却又纤美秀雅,赏心悦目啊……看来这四年也没停下练习啊!”,又念谖婵这即兴之作,刹时忍俊不禁,道“敏捷才思,风雅刁钻,尽讥讽之能事啊……我知道你丹青也很有功力,我还想看看这四年来你丹青有没进步?我出一题?”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不要太难啊!”,谖婵拾笔轻涮……
  赵佶一思,笑道“那就作‘墨竹’吧?”
  谖婵铺纸走笔,转眼之间,笔提一挥……
  “好快啊!”,赵佶与赵楷上前细看谖婵所作墨竹,画面简洁,一棵雪中小竹傲然优雅……
  赵佶赞赏笑道“虽仅作了一棵小竹,画面却如此丰满生动,干、叶用墨淡浓得宜、笔法练达……越简才越见功力,是难得的墨竹精品……此画是上佳之作,再盖上你的印章续了款识啊!”
  “是啊!续了款才完整啊!”,赵楷凝视谖婵笑道……
  谖婵随口说道“我这等无名小辈的陋作,放到南薰门外兴许还能值个几文,我非要制个戳子一盖恐就一文不值还要招人笑话了吧?本来好歹还能换个炊饼,这下可好,就只得闻闻味儿了吧?”
  赵佶难忍大笑,道“我回头命人帮你制一个便是,让你那戳子一盖,一字千金好不好?”
  谖婵一本正经的点头,却俏皮的眨眼,“好啊!那能帮我多制几个吗?像二王啊,颜,褚,欧,柳啊……哎呀,没准我靠此就能广置田宅,不用再通商疲于奔命!”……
  赵佶大笑难控,屈指轻敲谖婵额头,道“如何会有你这般巧舌俏皮的人?随我回去,有些名家字画让你一赏,对你翰墨丹青定大有裨益!”
  ……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时鹧鸪

  谖婵随赵佶、赵楷至大内“宣和殿”,此为赵佶平日燕息之处,殿广袤数丈,三楹之制,虽不大,但极为精巧别致,殿后两侧二小沼,沼旁倚以瘦秀清雅的假山奇石……
  赵佶命赵楷取来数副字画铺置案前,笑道“这些是晋人真籍!你来讲讲他们各中曲折!”……
  谖婵细赏,娓婉而道……
  赵佶连连点头,打量谖婵,道“转眼已长大成人,不是朕记得的那个喂养鸟兽,看护花草,满面病容的小孩子了!”……
  一精瘦面白的中年内侍捧一黑釉描金牡丹盅入殿,笑道“官家,这百仙羹是小刘娘子亲手烹制,命小的送来!想请官家今晚去她‘玉真阁’用晚膳!”
  谖婵仇恨顿在心蔓延,“这不就是那杨戬吗?听闻那刘红芍从才人升婉仪,去年腊月又已升为贤妃,想要报仇,得讨好官家!可我实在做不到啊!”,对赵佶行礼,道“谖婵这就离开大内!四年前,便说谖婵与小刘娘子八字相冲,若久留大内引得小刘娘子身体不适,实难担罪!”,步出殿去,却闻赵佶赵佶对杨戬怒道“去回话,不去!”……
  谖婵清冷一笑,疾步离去,尚未出“东华门”,见一身着青底锦袍的清瘦少年领一内侍,清立廊中静望于她……
  他是赵佶嫡长子赵桓,初封定王,政和五年二月乙巳,他已被立为皇太子……
  谖婵欣喜笑道“大王!不!应称呼太子才对哦!”,无生分恭敬,只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赵桓凝视谖婵道“这四年定很辛苦吧?”,目光忧伤,他不过十八岁,可却无一丝少年的生气,皱蹙的眉间反倒尽是垂垂老叟般的沉愈,他是失宠早逝的王皇后所出,对声技音乐一无所好,这使风流多才的赵佶很为不喜,父亲的轻视不爱更使他小小年纪沉闷寡言,内向落寞,与他那个受尽父宠,开朗明快,爱好广泛,极肖赵佶的三弟赵楷完全不像一父所出,可谖婵却反倒至幼与他要好……
  “虽是辛苦但长了见识也是好的啊!”,谖婵嫣然一笑……
  赵桓垂目哀道“你从小总是如此,再苦也只会笑!你不说,我也能知有多辛苦!”
  谖婵侧身望廊外一方已枯方沼,淡笑道“不笑难道哭吗?就算哭,泪也早已尽了!”,忽想起一事,掏出一红色小锦盒,递于赵桓……
  赵桓打开,是一枚镂雕着一对相伴鹧鸪鸟纹,四周饰以卷草纹样的金项坠,精雅绝美之物……
  “我知道这是王娘娘的遗物,是官家当年为端王时送给王娘娘的,很珍贵,很重要!我已替你保管了三年,如今它也应该有它真正的主人了!”,谖婵语声轻婉淡缓,听不出悲喜……
  赵桓低头低语“谖婵,你是听说了政和五年二月册立我为皇太子后,爹爹便为我甄选太子妃,下诏替我纳了武康军节度使朱伯材长女朱馨芸,去年六月才刚大婚的事吧?我当时本想对爹爹说纳你为妃,可太子詹事耿南仲阻止,说你父亲是因谋反而赐死,不能对爹爹提要纳你为妃,会惹怒爹爹,我便没讲……可四年前,你离宫那日,我在养狐梅园里对你说的话……我,我失言了……”,他虽极力遏制,可声仍微颤……
  谖婵记得,四年前她离宫的那个秋日黎明,最后一次前往养狐园,梅尚未绽,枝杈恣意冷傲伸展……
  “玉面,莹儿……吃饭了!”,谖婵照常口哨轻唤,狐狸们照常窜上石桌抢食……
  “旒狸”又轻蹭她脚,撒娇之态……
  谖婵将它抱起,搁上石桌,轻拍它小脑袋,道“我今日就离宫了,以后就不能来照看你们了,你们要乖哦!‘旒狸’最小,它还爬不上石桌吃食,你们也要好好爱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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