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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祁鸢鸢把篮子往中间挪了挪。
澄清的河水划过指缝，安清甜若有所思地问：“鸢鸢，刚才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是啊。”祁鸢鸢被她的问题弄得奇怪。
难道刚才是她看错了？可是刚才确实有一个黑影…
“鸢鸢，你觉得这个世界有鬼魂吗？”安清甜抿了唇。
“没有吧，但是我倒挺希望有的。”祁鸢鸢拨了两下清水，似乎有一点惆怅，“清甜，你还记得安婵吗？”
“记得。”安清甜犹豫地点头。
“秦艾是安婵的闺密，她高考考数学的时候突然哭了。听说安婵走后，她的情绪就不太稳定，整天浑浑噩噩的…所以，我现在很希望有鬼魂呢，这样秦艾就不用那么难过了。”说完，祁鸢鸢深深地叹了口气。
“会有吧，说不定安婵还在以灵魂的方式陪伴着大家，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安清甜望了望泛黄的天际，心头跳痛。
“暑假我们准备自发组织大家去看安婵。”祁鸢鸢将洗好的菜放回沥过水的菜篮。
“我也要去。”她也想去看看。
菜洗好了，两个人站了起来，安清甜想去拿篮子，祁鸢鸢笑着摇摇头：“也没多重，我拿就好。”
“要不鸢鸢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多待会，这里风景很好呢。”安清甜指了指橘黄色的天空。
“好吧，那我先走了啊，你看着点路，小心别掉水里。”祁鸢鸢贴心地嘱咐道。
祁鸢鸢一走，安清甜就收起了刚才甜甜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奇怪，难道刚才真的是她的错觉不成？
如果那个黑影真的下手了，那就是…谋杀啊。
安清甜又绕了一圈儿回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叫来了系统。
安清甜：系统系统！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吗？
很快，系统做了回答：有的。
她的脊背一阵凉，渐快的脚步变得错乱。
安清甜：几、几个…
系统还没回答，她转身看到了季悯。
他身穿白色的衬衫，袖口捋了小半截，斜阳的橘光将他衬得温润。
可安清甜的心跳却漏了半拍，张了张口，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身后是高高的支架和相机。
系统：两个。
不是他。
安清甜松了口气，攥紧的手得以放开，手心早已沁出了汗。
那个黑影是黑衣服，季悯穿的是白衬衫，怎么可能是呢。
她一定是魔怔了。
季悯见她的脸色不太对，上前扶住了她。
安清甜的脚步早就虚浮了，被他扶住的那一刻直接腿软到摔了下来。
季悯的肩膀一沉，被她的重力往下带，两个人都倒在了青色的草地上。
她似乎很没有安全感，凑过去从抱住了他。
他骨肉匀称的手指动了动，小姑娘从侧面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微凉的小脸轻轻地贴着他殷红柔软的唇瓣。
“我今天…”她竟然会有点哽咽。
季悯伸过来的手摁住她的小手，无声安抚。
“我也爱你。”她轻轻地说，带了哽咽。
这种倍感珍惜，生怕失去的感觉，她宁可不要有第二次。
她松开了小手，抬起了脸，撑起身子与他四目对视。
“你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因为…我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
季悯不清楚她忽然变化的缘由，但和她紧握的手力道更大了几分。
“我不会喜欢上别人。”
其实还有一句话，安清甜没说出口。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能不能不要喜欢上别人，我会很难过的。
她抱紧他，脑袋枕在他的胸膛。
初恋香甜柔软，可以特别幼稚，可以特别简单。
如果不掺杂其他东西就好了。
可她只是灵魂，离开这具身体以后，谁也看不见她。
第52章 没关系
季悯的手放在她清瘦的脊背； 等她好半天没开口便主动说了话：“怎么不陪着江音音？”
“许湛过去了，他在就没我的事了。”安清甜纤小的手指在他腰上做紧。
他以为按着这个小姑娘的性子会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现在听她现在的语气还有不少埋汰许湛的意思。
刚想开口就听到她糯糯地出声。
“我就是觉得有一点舍不得吧。”
“哎； 我也真是管太多； 他们都成年了； 我还这么耿耿于怀的…”
“啊我怎么这么矫情的。”
她现在有点嫌弃自己了…
想到她一整个下午都因为江音音忙前忙后的，蹙了眉的他又把表情放柔和，手心按在她的肩膀上，“没有，今晚早点休息吧。”
“好。”安清甜乖乖地应下，睁大了的眼睛盯着一地嫩青的小草看，“我就觉得你比许湛稳重很多； 和你待在一起超级安心。”
他以为她说的是正经话； 结果又听到了下一句。
“我们等大学了再做啊。”
季悯手上的动作变僵硬。
安清甜仰起脸看向他； 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大学里那什么…还是蛮正常的吧…”
季悯：“……”
“吃抹干净了你就要娶我呀。”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小手还在他的腰际乱摸。
他生硬地闷哼一声； 隐约有一个“嗯”字。
她的笑声和说话声一样软糯，直教人想要捏一捏。
“有时候你就像是护身符，能庇佑我。”
“我怎么就没早点走到这里呢？这样还能看到你摄影时候的样子。”
说到这； 她立马坐了起来，眼睛一把爆着用渴盼的眼神看他； “我想看看你拍的照片。”
季悯看了看她后站起身，弯腰伸手拉她； “来。”
“哇，好好看！”
“这个你都抓拍到啦！”
“诶这张也超美的！”
安清甜不懂摄影，但因会画画的缘故还是能知道这些照片的构图和比例都很好，甚至可以拿来做漫画的背景素材了！
季悯没怎么说话，静静地听她讲，时不时揉一揉她的长发。
“对了，我换个手机壁纸！”说着，安清甜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微信界面把昨天季悯发给他的两人合照设定成壁纸。
“哇，真是越看越好看呀！”她高高地举着手机，用着炫耀的口吻，语气有夸张的成分，嘴角的笑意却一点儿也不假。
照片里的两个人正好站在逆光的方向，五官看不太清，只能看到面部线条绝佳的轮廓。
身后橘红色的天空做了幕布，团团飘云像染金的柳絮，而他把她牢牢地圈在怀里，弯腰去亲的动作也格外的养眼。
这小姑娘活泼得不行，季悯揽着怀里的人儿，看了眼擦黑大片的天，低声：“天快黑了，回去吧。”
安清甜点点头：“嗯，再不回去鸢鸢要以为我留下来是为了和你偷偷摸摸干不好的事情了…”
季悯：“……”
相机被她抱在怀里，他拎着支架。
“我们屋的雨欣今晚给大家煲鸡汤呢！”她邀功似的走在他面前，面对面地晃荡着，“两只鸡！隔壁村买的，厉不厉害？”
他点头。
“说到鸡汤，我都饿了。”安清甜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一会儿后，露出了明晃晃的笑。
“来，给我咬两口。”
说完，她跑到他跟前踮脚，主动咬了咬他的唇。
哎，她真是太没有自制力了，总会疯狂地想要掠夺舔舐，疯狂地思慕贪恋。
有了这个觉悟，她柔软的粉舌退了出来，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说词。
“不亲了，像我这种没有自制力的人很容易悬崖勒不住马的！”
“所以！必须和谐文明友善…”
“……”季悯抬手抹了抹她唇角的甜津。
“你不一直说我还得成年嘛？”她又主动提起这茬事，补充了一下，“没关系的，现在快了。”
他想起那天两个人在浴室发生的意外，黑眸半眯。
磨砂玻璃勾勒出模糊朦胧的轮廓，看到了她恰到好处的纤细。
他觉得有点燥。
*
回来以后，安清甜先去新的屋子看了下江音音。
她正喝着一盒酸奶，靠在床上看书，看起来恬静美好。
安清甜眼尖地指了指她手上的酸奶，“这应该不是自己带过来吧？”
江音音点了头：“许湛买的。”
“但是咱们这没有什么小卖部呀。”
“那就是别处买的吧。”江音音眨了眨眼睛。
“天，那岂不是下了山去小超市买的？跑这么远啊！”安清甜觉得很唏嘘了。
江音音耸肩笑了笑，“他想做的事，我也拦不了。”
痛定思痛后，安清甜做出总结：“音音，许湛他很爱你。”
江音音的脸红了红，声音带了点娇嗔：“你和季悯不也是暗中发展，感情很好嘛…”
“我不和你说这个了，我还没洗澡呢，先洗澡去了。”安清甜同样脸红地逃开这个话题。
*
偌大的木桶载上三分之二的热水。
脱好衣服的安清甜瞄见泛黄的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她忽然想起了那天浴室里发生的事情，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天哪…不知道他当时看到什么没有…
那…那个…玻璃是磨砂的…应该没有事吧…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默默踩进木桶里。
不过一秒钟，她飞快地从木桶里弹出来。
冷水还没加呢！
“音音！救命！”
刚坐下的江音音听到她的哀嚎声立刻站了起来，隔着门问：“我来了，怎么了？”
“呜呜呜水好烫！”
“来了来了。”江音音开门走了进去，看到了抱着被烫红的小腿嗷嗷直叫的安清甜，她急声上前查看。
“痛不痛？赶紧用凉水冲一冲。”
“超级烫！”安清甜觉得自己红通通的脚已经被烫肿了…
“赶紧冲冲冷水。”
江音音先扶着安清甜坐好，然后打开了水龙头准备接点冷水。
“这水不够凉，太温了，你先将就着冲一冲。”
安清甜乖乖点头，把脚放进水盆里，往小腿上泼水。
江音音又帮她加了点冷水，不禁蹲下身问她：“怎么会烫成这样？”
“我忘记加冷水了…”安清甜小脸一热，变得支支吾吾，“刚才…光顾着想事情了…”
“还在想你家季悯啊？”江音音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她。
“才没有…”安清甜嘴硬地否认。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江音音往上瞟了一眼，学着安清甜之前的语气，说道：“腰很细嘛，清甜。”
安清甜的脸更红了，糯着声：“音音你占我便宜…”
“是吗？那我干脆占个够好了。”江音音和她开起了玩笑，“来来来，让我摸摸。”
安清甜往后躲了躲，没逃过，痛心疾首道：“音音你变了！”
呜呜呜她现在是什么都没穿啊，便宜都被占光了。
“有吗？”江音音笑眯眯地站起身，“你在那边坐会吧，我来帮你掺冷水。”
“呼，还好还好，还是我最爱的那个音音。”安清甜夸张地捂住胸口，似乎真的松了口气。
等安清甜洗完澡，她的脚和腿已经没什么事了，江音音去之前的屋子拿东西了。
打开窗，外面是漆黑的夜色，房子门口有人在来往走动，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
感受到了系统的到来，安清甜眨了眨眼睛，问：另外那个人是男还是女？
系统：女。
哎就说看那个身高很可能是个女生嘛。可是这里女生挺多的，难不成还要去排除排除？
过了一会儿，系统突然出声：小清甜，你要对我们穿越系统有信心啊！别天天想着掉马和离开。
原来系统也知道的吗…安清甜缩了缩脖子。
那她也不相信…以前看书别人家系统都是砸攻略，开金手指的，她这个…
呵呵。
系统再次说话：之前的bug经过我们技术小哥的修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比如，就算你的生命值未负，也不会永远掉落虚无空间的，还有别的机会呢。
离开以后也不用掉进虚无的时空了？
安清甜的眼睛亮了，不由得被吸引过去问：还有别的什么机会？
系统：这个得看设定本身，再根据你与这个世界的契合度……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为什么她听出自己肯定会扣光血条的意思…
安清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