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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我们班，安清甜的数学水平仅次咱们年级第一之后。”宋洛源毫不含糊地把她介绍出去。
这话让苏谦抬眼打量了一会儿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推了推镜框，“安同学，听说你的物理从47考到了81，这个大飞跃都在我们班传开了。”
“…勤能补拙。”安清甜面不改色心不跳。
现在她也能和季悯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谦虚了。”苏谦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听说学霸都喜欢暗暗较劲。
安清甜指了指自己的同桌，示意，“他教得好。”
她桌上的那套数学试卷，封面上写了个“季”，一看就能认出主人。
注意到这些后，苏谦挺意外的，“是吗？那安同学也算得天独厚了。”
“嗯，也可能是我好学吧。”这话安清甜是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的。
一边的秦艾早就听不下去了。
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什么进步不进步，不过一次而已，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说不定还不是自己做的呢。
于是，她堆着招牌的笑容，扔出一句话：“那就请安同学继续保持了，千万不要考了一次没了下次。”
这份敌意很容易就能察觉到。
“没关系，反正我不保持的。”安清甜笑眯眯地说，不痛不痒。
在他们不解的眼神里，她才慢条斯理地说：“八十分考一次就够了，下一次得考九十才行。”
这么说完就算了，还好死不死地补了一句，“不能对不起他嘛。”
比起秦艾的气急败坏，苏谦像处变不惊的君子，温和地说：“期待你数学竞赛上的成绩。”
安清甜摆摆手，讪讪一笑，“有年级第一在，我不敢造次的。”
此话一出，宋洛源和孙威明开始憋笑。
如果之前那些都不叫造次，那请问什么叫做造次？
“话说，你们班位置调动的挺大的，我还以为前几名会坐黄金位子呢。”
“都一样。”宋洛源说。
“嗯，这里安静。”这是季悯第一次开口说话。
*
临近晚自习结束，许湛走了进来，确认这次省数学竞赛的报名信息。
在许湛看到第一组后面空着的位子的时候，走到安清甜面前问了一下这里是谁。
“是季悯的位子。”安清甜停了笔，看上去很幽怨，“他去老师办公室帮忙批改试卷了，那些老师总是剥夺他的时间…”
“…嗯。”许湛跳过季悯，把安清甜的那张报名表拿出来，让她签字确认。
写好自己的名字后，安清甜忽然意识到什么，拦住准备去第二组的许湛，“等等…”
许湛停住，疑惑地看向她。
“那个手机号…你看音音的，我看季悯的…”安清甜说得极为小声，甚至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你好我好大家好是吧…”
许湛自然明白了，笑着找出季悯的那张递给安清甜。
一看到上面印着的照片，安清甜就忍不住夸赞：“哇，超级帅。”然后把联系电话那栏的数字悄悄地抄下来。
教室门开了，季悯进来了。安清甜一个激灵，第一时间把那张纸还给了许湛，右手合上本子。
他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回来了！
差点就被发现了！
很快，季悯就坐了回来，淡淡的目光扫过小动作刚结束的安清甜。
“没事！”安清甜一脸真诚。
季悯冷淡的黑眸视线与她重叠，“嗯？”
他明明没问她啊！她、她怎么就自动暴露了…
于是，安清甜只能硬着头皮供出实话，“…我就是想看你手机号码。”
“你不给我嘛，我只能自食其力了…”
半天没等来回答，安清甜偷偷抬脸去看，他正在签字。
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了，她心慌地脱口而出：“你不可以凶我！”
“…我没凶。”季悯无奈地扶额。
*
当天夜里，季悯洗完澡后想起一件事。
他拿起手机，微信的通讯录界面果然多了个红点。
【新朋友“一颗甜糖”】
他点了进去，好友验证信息她没有填，但…提交了三次申请。
【通过验证】
然后，他将手机放到枕头上，刚准备拿毛巾擦头发就听到了连续的两声振动。
【一颗甜糖：我妈买了袋橙子，明天带个给你尝尝。】
【一颗甜糖：很甜的！】
这与众不同的开场白果然是她的风格。
【季：好。】
回完以后，他就转身出了卧室。
他回来的时候，亮着的屏幕多了好几条消息提示，按下指纹一看——
【一颗甜糖：哇，你回得好快！】
【一颗甜糖：那个试卷的第7套好难啊】
【一颗甜糖：我大概是废了…】
【一颗甜糖：你困不困呀？】
【一颗甜糖：喵叽叽！】
【一颗甜糖：我是安清甜。】
【一颗甜糖：！】
他刚准备回复，手机又震了一下。
【一颗甜糖：…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季：…】
【季：刚才倒水去了。】
那边秒回。
【一颗甜糖：嗯呐OvO！】
【季：早点睡。】
熄了屏，他想了想后又重新解锁。
【季：明天教你。】
【一颗甜糖：哇你超好的！】
【一颗甜糖：晚安！】
这边的季悯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
三秒后。
【一颗甜糖：今天也超喜欢你XD】
他看到后，手一抖。手机被开了飞行，扔到了枕头边。
睡觉！
*
第二天一做完操回来，安清甜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香澄澄的橙子。
接着，季悯看到她拿出一包餐巾纸，一把水果刀…
切开以后，橙子的甜香味扑面而来，惹来周围人的侧目。
“好香啊。”
“安清甜带了橙子！”
…
“口感真好。”
“这橙子很甜。”
一瓣两瓣…没一会儿就全部分了出去。
安清甜朝他耸耸肩。
下一秒，她狡黠一笑，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更大的橙子。
“安清甜是不是超级聪明？”
“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她邀功似地在他面前晃悠，把橙子对半切开，“你一个人的。”
把橙子塞给季悯以后，她又拿了包湿巾纸来清理现场。
再抬眼，半个橙子放在她的桌上，还悉心地用一张餐巾纸垫着。
…好像是更大的那一半。
“季悯你对我超好。”
“以后我们谈起恋爱来肯定超级甜。”
“我都难以想象那时候你对我会有多好。”
“我怎么这么幸福啊。”
季悯：“……”
橙子的香甜久散不去，上英语课了，安清甜还心猿意马，以至于做课堂练习时被盛老师叫起来都不知道讲到哪道题了。
盛老师也没生气，指了她的同桌季悯，“季悯，你起来回答吧。”
季悯站了起来，“选C。”
然后…看似随意地在安清甜左手边的草稿本上写了题号。
讲解完这题后，盛老师没抓着她不放，“两个人都坐吧。”
这一站让安清甜想起自己表白季悯的时候被盛老师看到了…
这种被抓包了很刺激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时间，安清甜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很久，她猫着腰，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打下一行字。
【一颗甜糖：好像英语老师以为我们在一起了，现在坐实恋情还来得及。】
一下了课，她就和江音音一道去了洗手间，回教室的时候，季悯在翻看试卷，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安清甜得若无其事地坐回位子，忍不住再次偷摸上手机。
屏保界面有一条消息提示。
她以为是微博推送，结果定睛细看是绿色的标识…
【季：上课别玩手机。】
这么刺激的吗…
“你怎么也带了手机…”
“我的心好痛。”
第19章 019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进教室的时候，季悯会专门抬头看她一眼了…
安清甜痛心地捂着大半张脸，没好意思看他。
刚才还胆子很大的，怎么说怂就怂了？
接下来的物理课，她没再作妖，老老实实地认真听课，但不过二十分钟——
“这物理也太难了吧！”看着物理老师在黑板上添的大题，安清甜悲伤地拿着笔碎碎念。
果然大名鼎鼎的A班不是那么好混的…
没一会儿…
“咦怎么结果不太对？”
“好像条件多余了。”
“哦我代错公式了…”
听她说了太多次，边上的季悯侧过脸看向她的草稿纸。
最惹眼的不是涂涂改改好几次的推导过程，而是那张比原题还生动形象的草图…
触到了他的目光，上一秒还哭丧着脸的安清甜立刻嬉皮笑脸起来，“大神求教。”
“严肃点。”虽然话这么说，但季悯没移开视线，检查了一下她的步骤，时而眉头轻皱。
“这里有点问题。”他拿的是黑笔，安清甜用的铅笔，两个人的左右胳膊一上一下交叠在一起，脸又挨得极近。
他手中的水性笔下笔时多了几分凌厉。
顺着季悯的思路走以后，安清甜自己重新捋了一遍，不可思议道：“哇居然这么简洁？”
然后，下一句就是：“我要抱大腿！”
季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超凶又怎么样？她可是有正经理由的！
“还有第7套数学试卷呀。”安清甜从抽屉里取出他给的那沓试卷，“你昨晚说今天教我的。”
已经收回了视线的季悯：“先听课。”
也许是感受到了安清甜殷切执著的眼神，几秒后，他压低了声说：“下午自习课教你。”
“遵命。”安清甜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厚厚的试卷收起来，笑眼弯弯。
*
吃过午饭，安清甜顺路去了趟小卖部。
她拿了盒酸奶，结账前又跑去拿了一盒。
“安清甜。”
一个女生叫住了她。
安清甜把钱递给老板，慢慢循声望去。
“这边。”宋蓉就站在不远的门口，上面是一件套头的暗红羊绒衫，下面是一条灰色毛呢短裙，配了一双黑靴。
好看归好看，但更多的是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来者不善。
安清甜重新低头从老板手上接过找零，“来了。”
“不记得我了吗？”
还在搜寻记忆的安清甜大脑有一点卡壳，迟疑道：“…记得。”
宋蓉很是自来熟地接着问：“听说你的物理突然开窍了，让我看看，有没有认错人？”
听起来是一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实际上棉花藏针。
安清甜微笑着摇摇头，以一副好脾气的态度将她暗暗打量了一个遍。
“安清甜，我问你，你这成绩该不会…”宋蓉突然俯了身，嘴巴贴到安清甜的耳边，话有所指，“不真实吧。”
这话就是在怀疑她作弊。
“怎么不真实了？”安清甜的态度骤冷，和刚才温温软软的形象截然不同。
果然不出所料。
宋蓉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故意阴阳怪气地说：“怎么？被我戳穿了拉不下脸了？”
“我没有。”安清甜往后退了一步，不适地皱了眉。
“没有？开什么玩笑！你的总分都超过我了！”宋蓉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这句才是她的真话，如果不是安清甜的成绩突然插队，她怎么可能会掉出年级前20？
安清甜把酸奶盒往怀里拢了拢，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宋蓉，面不改色地解释：“因为我进步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蓉也不顾及最后是否会撕破脸了，嗤笑道：“进步？你当大家是傻子我没意见，但我可不是傻子！”
安清甜不想和她多废话，扭过了脸，抬腿就走。
不过两步她就被宋蓉用蛮力扯住校服袖子。
“我把你叫到没人的地方来是为你好，不想让你把面子丢光，你赶紧老实交代吧！”
被拉得重心不稳的安清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声音压着怒意：“我没有作弊。”
“逗小孩呢？这才多久就考高三四十分？”宋蓉再次拽过她，声音不小，“安清甜，你要点脸！”
她的话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同学的目光，但大家见主角是宋蓉就赶紧走了，不敢多逗留。
被纠缠住的安清甜火大地用另一只手把宋蓉重重推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连退了几大步，“�